笨蛋,」顧旭輕輕嘆了口氣,帶著幾分無奈道,「成了我的夫人,就別總是想著照顧別人了。自己吃好,才是正經事。」
說著,他用筷子夾起碗里剝好的蝦,送到蕭琬珺的嘴邊。
「張嘴,啊。」
蕭琬珺愣了愣,只覺得他這口吻仿佛是在哄小孩子。
她在這世上活了將近三十年,性子早熟,自小便習慣了獨當一面,還得照顧調皮搗蛋的弟弟。除了幼時的乳母,再無人這樣對她說過話。
沒想到今日,竟被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男子如此對待。
然后,在聽到他那句「我的夫人」之后,她竟莫名覺得,被他當作小孩子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她鬼使神差地張開嘴,任由他把蝦喂進嘴里。
蝦肉滑嫩鮮香,帶著一絲溫熱在口中化開。
一時間,她竟忘了顧旭的另一只手還握著她的手腕。
待她從恍惚中回神,才發現自己受傷的指尖不知何時被顧旭含在唇邊。隨著他的舌尖緩緩掠過那潤如羊脂的肌膚,蕭琬珺只覺心頭猛然一顫,仿佛一股酥麻的電流瞬間席卷全身,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顧旭輕笑一聲,放下她的手。
蕭琬珺這才驚覺,傷口已然愈合,疼痛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方才的觸感似乎仍殘留在肌膚之上,令她臉頰滾燙,呼吸急促。
蕭琬珺自認見過無數大場面:她曾執掌世俗朝政大權,言語間決斷無數人生死;也曾穿梭虛空,踏足異界,駕馭金屬傀儡,一拳一個打死無數妖獸。
但從未有任何情境能像今天的顧旭這般,使她如此失控。
見到一向如神仙般出塵脫俗、凜然不可侵犯的陛下,竟然突然做出如此曖昧色氣的舉動,蕭琬珺只覺得靈魂仿佛被什么擊中了一般,血液瞬間沸騰,桌下肌肉緊繃的雙腿也不自禁地相互磨蹭著。
「發什么呆呢,快吃吧。」顧旭一聲輕喚,把她從失神中拉回。
「哦,好的,是……」蕭琬珺語無倫次地應道,立刻低下頭去夾菜。
酒足飯飽之后,顧旭帶著蕭琬珺御風而行,飽覽蜀地的險峰懸泉,俯瞰萬丈深谷,遠眺連綿山巒,感受天地間的壯麗景致。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散散步,消消食」而已,言語中帶著輕松隨意。可蕭琬珺卻忍不住屏住呼吸,目光流連在腳下飛速掠過的奇峰險壑,心中震撼不已。
在外逛了兩個時辰后,兩人終于悠悠然回到暢春園。
落地之時,夜色漆黑如故,園中燈火通明。
「陛下,今天的奏折……」一回到暢春園,蕭琬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朝御書房的方向瞥去,終究還是忍不住條件反射般地開口道。
「朕讓你放假休息,就別再想著奏折了,」顧旭道,「朕可付不起你的加班工資。」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她再次攬入懷中,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得不承認,擁抱這位胸懷天下的前朝公主,確實是一種極為美妙的體驗。
「跟我回屋?」看著蕭琬珺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顧旭低聲問道。
蕭琬珺意識早已飄在云端,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下意識地摟住他的后背,憑本能輕輕點了點頭。
隨即顧旭一手摟住她的后背,一手摟著她的腿彎,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徑直朝著寢宮而去。
燭火搖曳,屏風上投映出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影子。
蕭琬珺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心中依然涌起一陣緊張,手心甚至微微冒汗。
「陛下,讓我來替您更衣……」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伸手去拉他的腰帶。
然而,作為前朝的公主,她一向是被人伺候慣了,哪有伺候男人的經驗?
看著顧旭腰上這條式樣簡潔的綴玉革帶,她扯了幾下,卻始終沒弄明白這扣子要如何解開。
越是解不開,動作便越發慌亂。
顧旭看著她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唇角微微揚起,握住她的手,低聲笑道:「讓我來教你吧。」
可他的手卻沒有伸向自己的腰帶,而是落在了蕭琬珺的衣襟上。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聲,她的上衣與下裳滑落在地,露出貼身的一件淡粉色肚兜,上面精致地繡著喜鵲登梅的圖案。
一雙勻稱纖美的足輕輕踏在粉色衣裙上,仿若水中神女凌波而立,足下蓮花綻放。
往上看,是修長白皙的腿。
蕭琬珺的身材,不是上官槿的清瘦苗條,也不是趙嫣的曼妙健美,而是豐腴飽滿、珠圓玉潤的類型。
她的這雙腿,有著恰到好處盈盈肉感——多一分則顯臃腫,少一分又顯單薄。
當顧旭手指觸碰時,肌膚便微微下陷,仿佛一顆石子投入雪色湖面,以他的手為中心,漣漪層層蕩漾開來。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依然是那連肚兜都無法完全遮掩的昆侖雪山,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如同雪崩般不住顫動。
顧旭走到她的身后,從背后擁抱她,雙手悄然探入那繡著喜鵲登梅圖案的絲綢下方。
蕭琬珺乖順地站定,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體溫,還配合著微微抬起手臂,臉頰染上一片緋紅。
「真美。」顧旭忍不住低聲贊嘆。
淡粉色的肚兜很快也悄然滑落,墜在地上。
顧旭抓住蕭琬珺的肩膀,將她輕輕地推倒在臥榻之上。
不得不說,這位前朝公主真是天賦異稟觀。
顧旭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她的雙眼、她的雙唇、她的脖頸……
「陛下……」
「叫我名字。」
「顧……顧旭。」
「琰兒。」
「顧……顧郎,你或許不知道,當我第一次看到你晉職考核的答卷時,曾想過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想和你同室論道,促膝長談,一較高下。」
「那真巧,我也是這么想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那時就在想,這個考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出這么多刁鉆古怪的考題為難我。等我遇上她,定要跟她抵足而眠,論道三天三夜,一決雌雄。」
「原來我們早早就想到一塊兒了呢,只是三天三夜,恐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