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因賽的國都神仆之城。
雕刻著花紋的城墻門洞中,厚重的大鐵門緩緩打開。
安霍福斯穿過持劍守衛的中央登上階梯,在一名侍從的引導下來到了花園外面。
花園完全是由玻璃搭建而成的,高四米多,呈現鳥籠形。
漂亮華麗,且可以稱得上是無比奢靡。
陽光的直射會讓太陽之杯的生長速度變慢,變得萎靡不振甚至枯萎,但是這種玻璃卻可以解決這種狀況,王室花園是率先使用這種方式培育太陽之杯的。
不過天空神殿那邊,依舊保持著延用了數個時代的花苑。
安霍福斯走到了玻璃前,在帶著王冠的身影面后說道。
“陛下!”
國王看了過來,仔細打量了安霍福斯一番:“你來了,我的侍神祭司。”
國王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安霍福斯的肩膀,顯得親切和熟絡。
“聽說你準備踏出那一步了?”
安霍福斯問道:“不知道陛下所說的那一步是指?”
國王直接點明:“我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你從真理圣殿得到了《神恩術》,那么你肯定是準備突破四階,成為神恩祭司了。”
安霍福斯也沒有遮遮掩掩:“還需要一些準備。”
國王大笑:“看來我們馬上就要多出一位強大的四階權能者了。”
目前。
不論是希因賽的文明還是魔淵之國的文明,只有兩個四階神恩祭司。
分別是真理賢者藍恩,深淵騎士愛蓮娜,但是真理賢者藍恩雖然是三葉人,但是明顯是獨立于希因賽之外的一股力量。
堂堂希因賽,竟然沒有屬于自己的神恩祭司。
談論完了這個話題,國王立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記得侍神祭司到現在還是一個人,嗯……這樣吧!”
“我可以把我的女兒耶雅嫁給你,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樣的?”
希因賽之王有數十個兒女,安霍福斯只認得其中幾個。
“耶雅殿下?”
“我從未見過這位公主殿下。”
國王拍了拍手,玻璃花園里面的身影走了出來。
安霍福斯扭頭看去,原來國王的女兒就是那個天空神殿中的負責每日唱誓約贊歌的女祭司長,這群女祭司每日都在天空神殿的大殿里,在安霍福斯看來就好像一群傀儡一樣。
也正是那個庸庸碌碌,連你覺得神是在看著我們嗎?
都不敢回答的平凡女祭司。
他之前以為國王只是派她來監視自己的,沒想到竟然還有著另外一重意思。
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位公主殿下,便斷然拒絕。
“陛下。”
“我不需要。”
公主殿下看著安霍福斯的回答直接愣住了,然后一甩一副轉身直接小跑著離去。
可以看得出非常傷心,也非常氣憤。
只是安霍福斯不太在乎。
國王陛下也沒想到安霍福斯會拒絕。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一件絕對沒有人會抗拒,合則兩利的事情。
安霍福斯將成為王族的一部分,希因賽也將得到一個強大的四階權能者。
同時,這也是王族給予安霍福斯的榮耀。
他感覺有些難堪,而且憤怒。
“安霍福斯!”
“你是在拒絕王室一族嗎?還是說在侮辱我的女兒?”
兩人互相對視,這一次國王非常強硬,可以看得出不容拒絕。
最后安霍福斯思索再三,沉默了半天之后答應了下來,他目前還需要國王的力量和幫助,他不能和國王反目。
他從王宮之中走出,回到天空神殿的路上袖子里面發生了震蕩。
他拿出了哈魯魔瓶放在了階梯的扶手上,瓶中的小骨人看著安霍福斯。
“你變了許多。”
安霍福斯:“哪里變了?”
小骨人:“你以前是個躲藏在城堡里的邪法師,你無視世界上所謂的權利和威勢。”
“你可從來不會妥協,而現在的你不像以前了。”
安霍福斯:“現在?”
小骨人點頭:“你像個貴族了。”
安霍福斯并不認可:“我沒有變,但是有的時候需要妥協。”
“這妥協不是屈從于權威,而是為了更好的開展我們的計劃。”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小骨人的話讓他感覺到了緊迫。
他的確感覺到了自己被同化,他關于永生秘密的探索最近一直都在止步不前,他擁有了天空神殿的侍神祭司的神恩和龐大助力之后,卻也被拉入了權利爭斗的漩渦之中。
他欣喜自己掌控著龐大的資源,但是也厭惡著這些人之間的勾心斗角。
在他看來,這些人就好像一群被豢養在罐子里的蟲子,互相之間為了爭奪那一小點空間而廝殺不斷,根本就不知道去看一眼罐子外面的世界。
曾幾何時,他是以高高在上且鄙夷的視角看著他們的。
而現在,自己也被這些蟲子們拉著落入了罐子當中。
他必須加快自己的計劃,他是一個追求永生秘密的高貴之人,而不是一個平庸的蕓蕓眾生。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必須去一個地方。
安霍福斯帶著人離開了圣山,前往了暗河地區。
按照慣例,天空神殿的侍神祭司是不能夠離開神殿的。
但是這條慣例明顯對于安霍福斯沒有任何作用。
“轱轆轱轆轱轆”
小石魔下半身滾動的聲音有些大,帶著一節車廂奔跑在大路之上。
荒野里的一些強盜看見了這節鏤空鑲著金邊,還有玻璃裝飾的華麗車廂卻遠遠逃開了。
因為他們知道能夠用魔怪拉車的存在,一定是他們惹不起的。
再往前出了希因賽王國的邊境,就沒有路了。
小石魔一路狂奔,直到面前出現了一條深不見底的大裂谷才停了下來。
“骨之儀式制造的吊橋。”
“這么長的一座,看起來真的是非常厲害。”
安霍福斯推開車廂門,從上面走了下來,看了看骨橋便踏了上去。
“呼呼。”
狂風呼嘯吹動吊橋,讓它搖擺得就好像一個秋千一樣,走在上面實在是足夠動人心魄。
但是安霍福斯走得很穩當,慢慢的就走到了另一頭。
吊橋的另一頭出現了迷霧,安霍福斯并不陌生,在真理圣殿的外圍也有這種東西。
雖然二者的迷霧有著區別,作用和布置方法都不盡相同,但是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
“席侖家族的幻術結界,沒想到竟然在這里也看到了。”
這種作用于低階祭司和普通人的幻術,對于安霍福斯當然沒有作用,他直接便走了進去。
但是當他看到巨大的城墻,還有城門上的那個頭顱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骨頭顱看到安霍福斯的時候有些害怕,眼神竟然表達出了畏懼的神情,好像真的擁有智慧一樣。
“這是什么?”
他眼神露出了感興趣和期待的神色:“巫醫之屋果然有些東西,或許他們真的有關于生命和永生的秘密。”
安霍福斯正式確定了,自己這一趟不會白來。
有時候傳言還是有一些靠譜的東西的。
門自動打開,將安霍福斯迎了進去。
迷霧散去。
巫醫之屋前站著七個身影,其中一個明顯是個普通人,另外六個應該便是傳說之中的巫醫了。
“強大的三葉人祭司,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因為你也沒有什么想要和我們求助的。”
安霍福斯看著那些巫醫,這些巫醫給予他的感覺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沒有看出這些巫醫不是三葉人。
畢竟。
若是骨魔這么容易被人看出身份,他們又如何能夠隱藏在城市之中呢?
而且骨魔絲毫沒有遮掩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那明顯是四階的力量,帶著一股精神力蛻變后的神恩場域。
這種感覺,他在真理賢者藍恩的身上看到過。
安霍福斯臉色瞬間變了,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
一個四階神恩祭司就足夠讓人嚇得屁滾尿流了,更何況足足六個四階權能者站在自己的面前。
“四階?”
“怎么可能,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四階權能者?”
這讓安霍福斯不由得猜測起來了這些巫醫們的來歷,他們突然的出現,沒有任何征兆。
強大的力量,追求生命的終極奧義。
這一切看上去都如此的不尋常。
“是誰制造了你們?”
他抬頭死死的盯著這些巫醫,好像看到了什么凡人世界絕對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是神嗎?還是神的使者?”
“你們從哪里來的?是從神靈的國度嗎?”
安霍福斯不相信這是自然的造物,他更愿意相信這些巫醫是從神之國度逃出來的存在。
也只有這種說法,才能證明為什么他們能夠憑空出現。
目光尋索。
他突然在迷霧的深處,海邊的懸崖上看到了一座巨大生命之母莎莉神像。
神像在迷霧之中朦朦朧朧,但是那如同號角一般的萬物母螺卻顯眼至極。
她是這群巫醫們信仰的存在。
一瞬間,安霍福斯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安霍福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和巫醫們說道。
“追求生命的奧義,救死扶傷的力量。”
“是生命之母、萬物母螺的掌控者、至高無上的巨怪之王,制造出了你們?”
在尋常人看來,因賽神是至高無上的造物之主。
那么能夠創造一切生命,能夠永恒存在的生命之母莎莉何嘗不是另一尊神明。
甚至在如今的三葉人看來,初王萊德利基同樣也是一尊古神,只是因為他將智慧的血脈分給了所有三葉人,才最終腐朽死去。
有了這種猜測,安霍福斯看著這些巫醫的眼神都完全不一樣了。
變得狂熱。
帶著一種追求真理和秘密的渴望。
他沒有去過神之國度,更沒有見過生命之母莎莉。
但是這六個巫醫一定和神之國度,和生命之母莎莉有關系。
他們的身上一定有著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屬于神之國度的秘密。
巫醫們對視過后,搖了搖頭:“我們并不知道。”
安霍福斯不理解:“不知道?”
巫醫看著安霍福斯:“神靈之所以被稱之為神靈,便是因為神不可被直視。”
“凡人連記住祂模樣的資格都沒有,哪怕曾經見過神,過后你也會將一切忘卻。”
“除非。”
“神不想讓你忘記他的存在,或者說你強大到能夠承受住這段記憶,例如神之使者和生命之母。”
安霍福斯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王都時候發生過的事情,他好像在生湖邊見到過誰,好像還說了什么。
但是只是看了一眼過后,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自己見過誰,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
但是那種深入內心的徹寒,那種記憶自動消失的空白,卻深刻至極。
“那是神嗎?”
“還是說只是我的一段妄想?”
如果是神的話,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神竟然是這種,可怕到連凡人看一眼都讓人失去自我的存在。
巫醫們看著陷入深思的安霍福斯,接著問道。
“來者。”
“請說出你到來的目的。”
安霍福斯終于從越想越寒冷的可怕深思之中掙脫了出來,抬起頭看向了巫醫。
“我是安霍福斯,我想要和你們做一個交易。”
他堅信這世界上只要人有欲望和目標,便可以進行交易,如同他和希因賽之王一樣。
六個巫醫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在一起卻好像同一個人說話一樣。
“什么交易?”
安霍福斯:“首先,我想要問你們一個問題。”
“生命的終極奧義是什么?”
“是永生嗎?”
六位巫醫根本不加思索就直接回答:“永生只不過是生命權能的附帶品而已,就像人會說話,思考一樣。”
“我們尋找的生命的終極奧義,并不是永生。”
“而是存在于萬物生命之中,所有生靈缺失的那一部分。”
安霍福斯愣住了。
而自己苦苦追求的一切,不是什么神靈的秘密。
甚至對于生命之母莎莉來說,也不過是如同說話一樣的能力嗎?
“那么你們知道永生的秘密嗎?”
巫醫:“我們就是永生的。”
安霍福斯瞬間激動了,他往前走了幾步,仿佛想要靠近這些已經永生的存在,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
但是巫醫們接著說出了下一句話:“我們是永生的,但是我們不知道永生的秘密。”
安霍福斯停下了腳步:“為什么會這樣?”
巫醫聲音同步在一起:“因為給予我們永生的,并不是我們自己。”
“而是因為至高無上存在的恩賜。”
至于這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是因賽神,還是生命之母莎莉。
他們也并不知道。
安霍福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和渴望,他從下面看著上方巫醫之屋前的六個四階權能者,繼承了生命權能永生之力的存在。
“巫醫啊!”
“我能夠看一眼那永生的力量嗎?”
“只要看上一眼,看上一眼就足夠了。”
巫醫們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著安霍福斯。
安霍福斯知道,哪怕巫醫們思想如同機械一般,好像沒有任何感情只為了探索生命的終極奧義而前進。
你詢問他們問題,他們會直接了當的告訴你真相,而不像三葉人一樣包含著各種心思。
這也并不是代表著,他們是可以隨意糊弄的。
他不可能就這樣從巫醫這里窺探到永生的模樣,他需要付出代價。
而且是巫醫們需要的代價。
安霍福斯從祭司罩袍里,拿出了一副卷軸。
“作為代價。”
“我可以將石魔、火魔、骨魔三種魔怪的制造方式交給你們,其中還有著我對于制造魔怪的完整理念,以及我的老師火魔哈魯的手記。”
“你們不是想要制造生命,從生命之中尋找秘密嗎?”
“魔怪的制造方法,一定能夠給你們借鑒和指引。”
巫醫對視,可以看到他們有些心動了。
制造魔怪的方法的確能夠給巫醫帶來幫助,他們可以更了解各種生命的形態,尋找生命權能缺失的那一部分。
但是相比于永生的秘密來說,這顯得實在是過于微不足道。
“這交換并不等價。”
安霍福斯思索了一下,又問道。
“你們擁有四階神恩術,和制造神話器官的力量嗎?”
巫醫們雖然是四階權能者,但是他們并不是自己一步步成為四階的,他們是被人制造出來的。
所以這也導致他們擁有四階的力量,但是實則連如何成為四階都不知道。
安霍福斯知道自己猜對的,這些被“生命之母”給制造出來,逃出了神之國度的存在。
對于這些東西是缺失的。
安霍福斯又拿出了《神恩術》,和之前的卷軸疊加在一起。
就好像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了砝碼。
“這是由真理圣殿的第二代賢者藍恩撰寫的神恩術,擁有完整的制造神恩石的方法,還有融合神話器官的力量。”
“這樣的話,足夠了嗎?”
“我只需要看一眼,那永生的模樣。”
巫醫們再次對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明顯在互相交流。
最終,所有巫醫將目光投落了下來。
“可以。”
其中領頭的那個巫醫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個和三葉人完全不一樣的頭顱。
短發黑眼,面容古樸。
另一個三葉人露出了右臂,右臂直接飛了出來。
神造之人(頭顱)
神造之人(軀干)
神造之人(左臂)
神造之人(右臂)
神造之人(左腿)
神造之人(右腿)
六個部分組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神圣的發光人體,便是他們身后的那個拓印,屬于人類的形態。
也既是。
完整體的生命道具·神造之人,序列號1的存在。
強大的力量從這個人體內散發出來,周圍的所有生命瞬間感覺自己的血脈都在沸騰,好像光是看著這個人體,他們就在不由自主的開始進化,朝著這個完美形態前進。
他們的血脈,在渴望著成為這個人體的一部分。
看到了六個肢體組成了完整的神造之人,安霍福斯立刻露出了不一樣的想法,同時聯想到了巫醫背后的圖案。
“六個部分?這是一種儀式嗎?”
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他就被那完美的永生之體給吸引住了。
安霍福斯目光呆滯,呢喃說道。
“這就是神之形態嗎?”
他終于看到了永生的模樣。
這是一件永恒的寶物,散發著不朽的氣息。
他的精神力立刻構圖,探索著這人體之內的秘密,他看到了這些器官的內在構造,血液的流動,皮膚和頭發的構成。
每一個都無比的精密,和三葉人如此的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他自認為這種形態之中所隱藏的便是永生存在的秘密。
良久后,巫醫們終于收回了生命道具·神造之人。
安霍福斯依舊未能從那震撼之中掙脫。
“啊!”
“多么完美的軀體,這就是神族的模樣么?”
巫醫卻告訴他:“不。”
“這是人。”
安霍福斯不理解,在他們的認知之中自己就是人。
而面前這個模樣,哪里可能是人呢!
“不,我們才是人。”
“這是神族。”
“是神之使者、生命之母莎莉所擁有的形態,世界上最完美的形態。”
巫醫卻說:“你們是三葉人,這才是真正的人。”
安霍福斯瞬間愣住了,他良久之后才顫抖著問道。
“所以三葉人,只是人的替代品?”
“所以三葉人繼承了智慧,卻不能夠擁有永恒的生命?”
巫醫們沒有說話,安霍福斯卻自認為已經找到了答案。
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扭頭離去,
他們自詡為大地主宰,自詡為天地之間第一個誕生的智慧生命,是神之寵兒。
結果現在。
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并不是人,而是人的復制品。
一個由神制造出來,人的替代之物。
不論是哪個三葉人,都會感覺到難以接受。
青年醫師看著安霍福斯遠去的背影,終于開口說話了:“這人是誰?”
巫醫也聽說過安霍福斯:“邪法師安霍福斯,火魔哈魯的學生。”
“一個追求永生不死秘密的人。”
青年醫師聽從巫醫的命令,走到了山坡下面,拿回了兩幅卷軸。
“所以我們該做些什么?”
巫醫看著得到的卷軸:“或許該嘗試一下新的方法。”
另一名巫醫也開口說道:“我們距離生命的終極奧義又近了一步。”
天空神殿的密殿里,墻壁上一盞盞汽燈照亮了黑暗。
桌子上。
哈魯魔瓶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映出攤開書卷上的文字。
卷軸開篇的最前面寫著:“永生形態和人造人。”
親眼目睹了永生形態,安霍福斯就好像找到了某個目標一樣。
他自認為找到了正確的道路,通往永生的方向。
他日以繼夜的開展著研究,將自己腦海之中所記錄下的一切全部寫在了這本卷軸之上。
卷軸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最主要的是一張神秘的圖案。
既是巫醫背后的圖案。
圓形為底,張開雙臂的人形。
只是巫醫的背后只有一個空白的拓印,而這副卷軸上卻將人體畫的真實無比。
連內部的器官、血管、皮膚、頭發都畫出來了。
活靈活現,是一張完美的解剖圖。
瓶中的小骨人問安霍福斯:“你怎么能夠制造出這樣完整的生命軀體來,這可不是魔怪,魔怪是完全依靠神話之血構造出的超凡生命體。”
“魔怪可算不上典型的生命,神話之血承載了魔怪的一切,神術烙印才是他們的核心。”
“軀體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外在顯化。”
小骨人撐著下巴:“你想要制造完美的生命,除非你能夠拿到傳說之中的神器萬物母螺。”
安霍福斯卻有著不一樣的想法:“這不僅僅是一個生命體,還是一個儀式。”
“永生的儀式。”
安霍福斯看著自己繪制出的圖形,眼神里露出了著迷。
“你看這個圖案,多么的神秘。”
“你看這人體,多么像一個完美的儀式術陣。”
“巫醫們所得到的軀體也分成了六個部分,當組合在一起的時候,便是永生的力量。”
“這絕對是一個儀式,只是尋常的儀式是制造凡物,而這個儀式最終制造出的。”
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是永生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