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和張建的誅仙版權談得很順利，因為上一份版權要三個月后到期，兩人約好三個月后一百萬買下電視劇改編版權。
臨走前，張建和林尋合照，還向他要了幾張簽名。
前后花了不到半小時，還剩大把時間，林尋打算回公司，前幾天姜寧就在催他，讓他有時間過去一趟。
“林哥好。”
“林老師好。”
“前輩好。”
再次來到公司，待遇完全不一樣，從前臺妹子到練習生都在跟他打招呼，幾個經紀人也熱情得不像話。
林尋啞然一笑：“果然，你紅了，身邊都是好人。”
沒紅的時候遇到的盡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為了搶一個角色大家各顯神通，你踩我我踩你更是家常便飯。
紅了之后甭管認不認識，見面客客氣氣的，不是老師就是哥，也沒人害你了，全是巴結和友好。
“來了，姜姐在辦公室。”
正想問姜寧在不在，抱著一堆資料的楊欣迎面走來，幾天不見，她身上少了幾分剛出大學的稚氣。
黑絲搭配包臀的OL裝，火辣的身材展現淋漓盡致，成熟又干練。
“唉，你等等。”兩人擦肩而過，林尋叫住就要離開的楊欣，“我才走幾天，你忘了誰是老板了，招呼都不打。”
“忙，一堆事。”楊欣下巴指了指手上資料，哭笑不得。
“做得還習慣吧？”
“還行，姜姐很照顧我，我學到很多東西，不說了，我要去打印資料了。”
“去吧。”
踩著高跟鞋，楊欣急急忙忙走進打印室，見她有事忙，林尋也樂得高興。
“篤篤篤！”
“進！”
姜寧低頭伏案，整理手頭資料，過了幾秒沒聽到手下人匯報工作，抬頭一看才發現是林尋。
“大忙人，你算是來了，這段時間堆了多少工作知道嗎？”輕輕晃了晃發酸脖子，姜寧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我都快累死了。”
林尋拉一把椅子坐下，“你要是不忙，就該哭了。”
“少跟我貧。”翻了個白眼，姜寧從抽屜拿出一打疊合同：“代言，商演，影視劇本，媒體采訪，你老人家看看，先翻哪個牌子？”
“這么多？”
“多，這還是我篩選過的，你剛剛遇到楊欣了吧，她手上那一堆是近期的。”
見林尋拿起合同翻看，姜寧繼續道：“都是我認真考察過的，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事兒有點多，這幾天中午和晚上沒事就過來，接受采訪也好，拍廣告也罷，能干一點是一點。”
“啪！”
林尋把四五份合同丟在桌上，輕描淡寫道：“基金，APP貸款一律不做，不管多少錢。”
“啪！”又是幾家媒體采訪邀請被丟下。
“這種媒體采訪半點沒用，多說多錯，以后被有心人挖出來還要費盡心思解釋，我暫時不需要。”
“男一號，不錯，額……阿冰的高中生活，你認真的嗎？”
“商演就算了，幾十萬一場，路遠不說耗時長，大姐，婚慶做壽這種活你也給我接。”
辛辛苦苦談的合同被林尋一份接一份否決，姜寧額頭青筋直跳，指關節都握白。
“你小子，人不紅，架子不小，這不做那不做，喝西北風啊？我帶胡戈的時候都沒這么多事。”
“沒說不做。”林尋揚起手里兩三份合同：“就這幾個代言吧。”
拿過合同看了看，姜寧想皮笑肉不笑：“我給你的這些合同全部做下來能有八九百萬，你倒好，三言兩語砍了大半。”
他們倆和合作關系，林尋承若過，經她手合同有分成，八九百萬單子，事后她能拿兩百來萬。
這還只是林尋在拍完夏洛特煩惱后人家找上門的，她沒用動用過自己資源。
等一年級大學季播出，應該還能接十個八個代言，幾個劇本商演，又是一大筆入賬。
可見她押寶押對了，林尋是真的賺錢。
但這個年輕人和她想的不一樣，沒那么好拿捏，哪個十八歲年輕人看到幾百萬擺在眼前不心動的？他卻例外了，幾百萬幾百萬往外丟。
十指交叉靠在桌上，姜寧身體前傾，一對鳳眼望著林尋，甜美笑道：“小林，賺錢嘛，不寒磣，別挑挑揀揀，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幾百萬啊，說不要就不要，她看了都心疼。
“有，我相信店還很多，并且會越來越好，就這樣吧，時間安排好后提前通知我。”
林尋起身，走到門邊時回頭道：“姜總，你的業務水平讓我很失望，下次再過來還是這樣子，以后別浪費大家時間了，經紀人不行，我換一個就是。”
一個帶過胡戈和劉思思的王牌經紀人，眼光居然會狹窄到給他接結婚做壽活動，以及一堆片酬高的爛劇。
是姜寧業務能力不行嗎？
不，要是不行早改行了。
她就是想賺錢，一門心思那種，根本沒考慮過他的發展和前途。
林尋的話像是重重一拳錘在姜寧胸口，讓她有點喘不過氣，這么多年，第一次被毛頭小子懷疑能力。
偏偏她又無法反駁。
兩人雖然簽過合同，但他從始至終沒把林尋當作合作伙伴看待，而是站在上風，把他當手下藝人，賺錢的工具。
直到今天林尋給了她一擊，經紀人不行，那就換掉。
楊欣回來的時候只見姜寧小拳頭撐著太陽穴，眼睛微閉，桌上合同散亂，有幾份還掉在地上。
“姜姐，林尋走了嗎？”
“走了。”姜寧睜眼，語氣疲憊，短短幾分鐘，仿佛老了許多。
察覺氣氛不對，楊欣調皮吐舌，整理好桌上合同：“談崩了呀？”
“沒崩，很好，小楊，忘記問你，你怎么看待林尋？”
“他啊，別看平時嘻嘻笑笑，沒大沒小，其實很聰明，懂的人情世故但又不喜歡世故。”
“眼界和氣魄也高，你不知道吧，其實夏洛特煩惱是他投資的，林叔叔從始至終就沒想過投，袁華這個角色也是他極力爭取的。”
“沒找到你之前，有很多家公司想簽約他，那段時間我們檔期都排不過來，但見了你之后，約好的經紀公司他全推了。”
“少年老成，目光老辣，有氣魄有才華，懂得低調，怪不得敢這么說我。”姜寧低喃，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眼睛漸漸明亮。
“這些合同不用收拾，丟了，另外幫我訂機票，我去一趟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