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要是不差歌的話能不能幫我寫一首。”
錄音棚老板從背后擠過來，阿瑪尼西裝，范思哲T恤，LV皮帶，穿得還挺花。
大腹便便，手腕帶金表，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
林尋回頭看了一眼，搖頭：“對不起，我沒賣歌打算。”
這個世界重視版權，歌曲價格比上一世好一點，幾萬幾十萬不等。為了這么點錢把歌賣了，他腦子里得灌多少水銀。
“小兄弟別這么快拒絕，價格好說，我們可以去辦公室詳談。”
“不用了，我真不想賣歌。”
換做其他人可能半推半就答應了，能寫的不一定能唱，因為形象原因，沒有好的公司原因，很多人是寫歌不唱歌，專門賣。
“一百萬。”見林尋要走，老板開口：“只要你能寫一首剛剛那種水平的，我出一百萬買。”
聽到這話，工作人員都臊得慌，就剛剛那種水平的，找個公司運營，能賺幾個一百萬。
林尋能寫能唱，還有人氣，自己留著不好，還一百萬買給你，想屁吃。
見到員工臉色，老板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不等他改口，林尋道：“承蒙瞧得起，我是真的沒有賣歌打算，最近太忙，實在沒工夫寫歌。”
“下次吧，等回頭忙過來再說。”
前半句半真半假，他忙不假，也不是忙得沒工夫寫歌，歌還用寫嗎？早早注冊版權了，拿來就用。
后半句屬于敷衍了，說是下次，可能這個地方以后都不會再來，兩人不會有交集。
“行，那就下次，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時間，請一定打給我，價格包你滿意。”
“謝謝。”林尋禮貌性收下名片。
兩人一出門，楊蕊驚嘆：“一首歌這么貴，你以后要是不紅了，隨隨便便賣幾首也能吃一輩子了。”
“呸呸呸，你怎么可能不紅了，你以后會越來越紅，我只是打個比方。”
牽著柔軟小手，另外一只手插入褲兜，林尋淡淡道：“話是這么說，但賬不是這么算的。”
“一首歌貴不貴，很大原因來自于寫歌的人名氣大不大。”
“如果是天王寫歌，即便質量一般，開出幾百萬天價也有大把人愿意買。”
“如果只是一個不出名高中生寫歌，哪怕這首歌再好，頂多幾萬塊錢。”
夏洛特煩惱兩首插曲從他手里出去的，當初導演彭宇只花了幾萬塊版權費，不是考慮到他老子關系，可能買的就不是版權，而是直接買斷。
以他現在的人氣，再有類似影視公司找上門，版權費后面要加一個零。
“我以后要是淪落到賣歌地步，說明沒有人氣，那個時候可沒人愿意花一百萬買我的歌。”
“哦。”楊蕊乖巧點點頭。
兩人游蕩在大街，楊蕊時不時跑進服裝店，就這樣一上午過去，林尋腿都快斷了。
“好了沒有？”
他感覺今天回去肯定做家務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了！”楊蕊結賬，給他買了個帽子。
一上午就買一個帽子，林尋吐血，有時候她是真的不懂女人。
指著幾件不錯的衣服，林尋對導購豪氣道：“這幾件給她試一下，這條裙子，這雙鞋也不錯，都試試。”
能在魔都商業街開店，這里的商品就沒有便宜的，一件襯衣都要好幾千，林尋這一口幾萬就出去了。
楊蕊瘋狂搖頭，“不不不，我不要，不用試。”
說完拉著林尋就跑出店，生拍導購追出來。
“我說你是不是傻，有錢也不能這樣花，我衣服已經很多了。”
腰間一痛，林尋面部扭曲：“錢就是用來花的，不然賺錢干嘛？你不用替我省。”
“我不是替你省，我是覺得沒必要。”嘟著小嘴，楊蕊道：“你說我要是穿太好，以后在宿舍還怎么混？”
“雖然她們人也不錯，但朋友相處，都希望對方好，卻不希望對方比你好，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女生宿舍四個人五個群唄。”
“你還在真知道，說，去過多少女生宿舍……”
一路嬉笑打鬧，兩人回到家，剛坐下來林尋就收到錄音棚發來的歌。
沙發上，兩人一人一只耳機，循環播放著往后余生。
學校沒有放假，楊蕊是周五來的，待了兩天周末離開，送他去機場，林尋回公司找姜寧。
一見面姜寧大倒苦水。
“大忙人，你總算是來了，為了遷就你老人家，多少工作全壓我身上，一天接幾十個電話，晚上都沒睡好。”
“不是你那小女友離開，我估計你明年都不一定來。”
“行了，有事說事。”
“楊欣說你不演我接的戲。”姜寧臉色變得很快，上一秒還有說有笑，下一秒清冷的臉龐寒氣逼人。
“不是不演你接的戲，是不演你接的這兩部。”
咬牙切齒，姜寧一字一句道：“理由！”
兩部戲，一部男二，一部男三，都是投資八千多萬的劇，男女主當紅流量。
為了這兩個角色她沒少辛苦，林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否了，說不演就不演。
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下次下下次搞不好還是這樣。
誰家藝人是這副德行？太特么難帶了。
今天要是說不出一二三四，她拼著吃虧也得讓林尋來個三年以上，最高死刑。
這種人看到就來氣，送進去算了。
不緊不慢，林尋緩緩道來：“看似投資八千多萬，拋開男一兩千多萬片酬，女一一千多萬片酬，就剩四千萬。”
“四千萬減去其他八十多個演員片酬，制作費剩兩千五百萬就不錯了。”
“這兩千五百萬還要給導演，場務，攝像，編劇，燈光，道具，群演開工資，還要供六百多人的劇組三個月吃喝。”
“關鍵這還是仙俠劇，剩下那點錢夠做什么特效，五毛，還是六毛？”
看到劇組投資預算，主演陣容，演員片酬，他就知道這是部爛劇，名字也沒聽說過，估計是拍了沒能上架的。
聽到理由姜寧心累，拱手投降，苦口婆心嘆道：“那也得張藝某，陳凱哥愿意要你啊。”
“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追求有藝術節操的人，但我們能不能先把名氣打出來，紅了在選好的。”
“你現在的地位要么在大制作演小角色，要么在流量劇演男二男三，沒其他選擇。”
“不，我要演男一。”
林尋一開口，姜寧血壓又上來了，氣血上涌俏臉發紅，胸口起伏不定，左右看了一眼沒找到趁手武器，想撲上去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