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林尋下車，提著一袋豆汁給等他的楊欣。
“特意給你帶的。”
楊欣嫌棄擺手，連連后退：“得了吧，肯定是我媽給你的，而且原本還是給我爸和大伯帶的。”
“我敢打賭，你中途還喝了一口，覺得不好喝，故意塞給我。”
林尋：“……”
“本地特產，養顏排毒，你確定不要？”
你特么說的是豆汁？
“不要，這玩意本地年輕人都不喝，外地人喝了沒一個不吐的。”
來燕京除了逛風景區，吃也是必不可少，比如烤鴨，豆汁、前者就算了，貴是貴點，也能入口。
至于后者，豆汁店門口一般都有一個泔水桶，專門給外地人備的。
沒坑到楊欣，林尋有點失望，瞅了瞅路邊垃圾箱，把豆汁放進去。
丈母娘給的東西，他不好拒絕，上車后雞蛋和油條都吃了，唯獨栽在豆汁上。
飛機上，看著一臉痛苦，皺眉閉眼睡覺的林尋，楊欣忍不住笑，肩膀不停聳動。
不悅的睜開眼睛，林尋撇過頭虛弱道：“你工作都做完了？”
“差不多，手鏈錢付了，捐款一百四十萬等你簽字就能打過去，還有幾個通告姜姐在商榷中，后續有工作的話她會通知我。”
“你覺得姜寧這個人怎么樣？”林尋問道。
“很好，能力很強，關系人脈，手腕都不是一般經紀人能比擬的，她還教了我很多東西。”
林尋悠悠道：“那你是什么時候起，把自己當作她下屬的？”
聲音戛然而止，楊欣表情凝固。
“我和姜寧是合作關系，你是我的人，讓你跟著姜寧除了鍛煉你，更多是讓你在中間協調工作。”
“換句話說，你和她是平等關系，說過分點，宰相門前三品官，她靠著我們吃飯，你也算她半個老板。”
“但你看看現在，才多久，你在她面前一點該有的樣子都沒有，呼來喝去，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她助理。”
“她接的每一個代言，每一個通告，中間有沒有吃回扣，財務報表對不對你核實過嗎？”
“你知道嗎，有些我沒要的資源，她都給了公司的人。”
表情呆滯，楊欣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和姜寧不是一個段位，兩人相差太遠，潛移默化被牽著鼻子走，自然而然什么都聽她的。
“今天回去后你找她要財務報表，看不懂就花錢請專業會計看，另外再打電話問品牌方，合作商，看看價格是否一致。”
“哦，我知道了。”楊欣默默點頭。
“記住，你越是軟弱，別人越是看不起你。”
“我會努力的！”
“希望吧。”林尋閉上眼睛，毯子蓋在身上睡覺。
耳根子算是清靜了！
敲打楊欣是故意的，同時敲打的也是姜寧。
之前活少，錢不多，他也懶得看財務報表啥的，現在慢慢做大了，涉及金額動不動上千萬，大家得把賬算清楚。
而楊欣是他的劍，這把劍得時不時出鞘在姜寧面前晃一晃。
魔都機場，姜寧安排人接機。
回到公司后姜寧匯報這段時間工作進度，說道最后興奮道：“有個好事告訴你。”
“三家省級電視臺邀請你參加他們的跨年晚會，湘南衛視，江浙衛視，魔都衛視，其中湘南衛視沒出場費，其他兩家有，但不多。”
姜寧沒說具體多少錢，可見是真的不多。
省臺衛視傳播力度廣，多少人想上都上不了，錢只是象征性，一般也沒藝人盯著錢看。
“去湘南衛視吧。”想都沒想，林尋選擇第一家。
業界龍頭不是吹的，論收視率，湘南衛視絕對是全國第一，江浙衛視雖然也能和它過幾招，但林尋對這家沒好感。
為了收視率他們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其中亂剪輯更是出了名的，被藝人吐槽不是一次兩次了。
前世，他們的綜藝還弄出安全事故。
姜寧用筆在湘南衛視后面打鉤，抬頭道：“晚會在十二月三十號，需要提前三天去彩排，我會幫你把時間安排好。”
揉了揉眉心，林尋起身：“嗯，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你和欣姐交接。”
交接，什么交接，姜寧一頭霧水，平時不都是有事她通知楊欣嗎？
林尋走后，楊欣坐在他的位置，點頭含笑：“姜姐，我想看看這段時間的財務報表，商務合同。”
空氣凝固幾秒，姜寧咬著嘴唇呵呵笑了兩聲，隨后大大方方喊助理進來，讓她去整理報表。
“姜姐，你別誤會，這只是我的正常工作，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是你的工作，但這也是我的工作，你們家老板是在敲打我啊。”后背靠著椅背，姜寧輕笑：“也好，他精明點，我也輕松點。”
“你剛入行，估計不懂怎么看，一會我先給你講個大概，回頭你找兩個會計律師慢慢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我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
“謝謝姜姐理解。”楊欣心里松口氣，甜甜一笑。
“理解啥啊，分內之事。”手上轉著筆，姜寧眼珠一轉：“快到飯點了，拿上資料我們去餐廳邊吃邊看吧，我請客。”
“這怎么行，還是我請吧，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問題需要向姜姐你請教呢。”
“好，那我就不跟你搶了。”
……
晚上，楊欣回到住處，一大疊資料放在桌上。
“啊，累死我了！”
看了看坐沙發上刷手機，巍然不動的林尋，嗔怪道：“手都酸了，你也不幫幫忙。”
“本來就是你的工作，這點小事都干不好了，后面我還怎么敢提拔你。”刷到一個JK小姐姐跳舞視頻，林尋迅速一波點贊關注，然后去評論區看老司機截圖。
“你知道嗎，姜姐對我態度不同了。”
耳后一聲輕語，林尋手機差點嚇掉，回頭對近在咫尺的楊欣道：“什么不同？”
“比以前更客氣了，之前像師傅帶徒弟，現在像工作同事，這視頻擺拍，胸一看就是假的，屁股有塑臀兒墊。”
“是嗎？”林尋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實有點假，取關了，騙子。
“剛剛說道哪兒？”楊欣問道。
“臀兒。”
“對，臀兒，不是，呸！”楊欣一把拍掉林尋手機，“你們男人都這副德行嗎？”
“也不是，那些不喘氣的就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