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陸成被手機的鈴聲和震動再一次給震醒了。陸成立刻疲憊地耷拉開雙眼,其實很困的他,仍舊把總住院手機放到了耳旁,一邊揉眼睛,一邊說:“喂,你好。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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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回著,陸成心里就想起了自己的師父林輝。林輝在離開沙市之前,就是總住院。
自己遇到林輝的時候,他是聽到這總住院魔性的聲音,就好像有一種被支配的魔性抖動。
陸成雖然才接過它沒到四十八小時,但也感覺到被支配的感覺了。
“嗯,好,急診外科門診是吧。我會準時到。”陸成直接把身上的毯子掀開,就開始折疊起來,然后慢慢放好,然后就直接推門而去。
方泥馨聽到手機鈴聲和陸成說話的聲音,從房間里走出,都沒追上陸成離開的背影。
陸成出了門,才給方泥馨發去一條VX的信息:“師姐,我去急會診了,不好意思啊,在你沙發上睡著了。”
這時候的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四十五,陸成大概是躺著睡了有四個小時左右。
方泥馨馬上回了:“好,我聽到你打電話了,注意抽空休息。”
骨科幾大科室,如今特別的急診,都扔給了創傷中心,其他科室,大多都是平診,也不知道為何閔宏主任不對骨科的結構進行調整,非要把創傷外科的總住院往死里整。
其他幾個老總的日子,豈不是太好過了。
方泥馨這會兒就開始有點心疼陸成了,但是其實方泥馨知道為何閔宏這么安排。因為李東山之前待的科室是急診科,湘雅二醫院的急診科在全國的實力非常強,只是大多數人都只覺得是內科強,李東山只是個混子。如今創傷中心和急診科分開,李東山自然還是要帶著創傷中心來攀登一下,順便把附二急診創傷這塊名氣給打出去。
李東山不是閔宏,也不是朱歷宏他們這些年輕人,李東山本身就是老資格的教授,他如今當一個病區之主,當然是準備打出點東西來的。而去閔宏會答應陸成去跟著李東山,也是想給李東山點人脈,讓他好好地施展自己的報復。
李東山的團隊,如今的核心成員,就是陸成一個人,陸成如果要離開的話,至少也要在李東山培養了一堆后續人才儲備的基礎上,才能夠離開,不然的話,陸成就算不去創傷中心擔任總住院,也肯定繞不開跟著李東山這個事實……
陸成從家里出發的,當然沒空去科室里穿衣服了,直接來到了急診科的更衣室套了一件白大褂,不戴胸牌就直接走向了急診外科門診,進去后便問:“這里哪個老師請的骨科急會診,病人在哪里?”
聽到聲音,就有一個沒帶胸牌的白大褂也湊了上來問;“是骨科的老師嗎?剛剛那個外傷的病人已經送搶救室了。”
“我這就帶你過去。”
他一邊說,一邊就往前開路,還一邊簡單地講;“病人是車禍傷,右下肢膝關節處脫套傷,有大量滲血,還合并有頭顱外傷和胸部外傷。”
“已經請了相關科室急會診,目前病人昏迷狀態。”
“腿上的出血量非常大,我的老師怕患者因失血繼發休克,就請了骨科過來會診,看需不需要急診進行手術處理。”
聽到車禍傷三個字的時候,陸成的眉頭就是一皺。
車禍傷是一個非常廣泛的代詞,可大可小,可殘疾可死人,是現在外科最為兇險的急診誘因。
沒有之一。
從輕的來講,有軟組織挫傷、撕脫性骨折、韌帶損傷、骨干骨折、毀損傷,乃至于直接在搶救的路上就心跳驟停者都有。
“患者照了頭部CT嗎、意識情況和生命體征怎么樣”
“腹部的CT和胸部CT呢?”
陸成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其實就只有一個問題,現在患者的生命體征怎么樣?
這個人沒胸牌,要么就是剛進科室的規培,或者就是來進修的,來不及做胸牌,不過看他的年紀,估計是規培的可能性大一點。專業型研究生的胸牌,一般都是由研究生部和醫院溝通過了,會一批提前直接做出來。
“深度昏迷,受傷了有一個半小時,在急救車上由跟車醫師進行了簡單的包扎止血,目前敷料大量滲濕。”
“頭顱CT和胸腹部CT已經做了,神外的老師和普外、胸外的老師都在閱片,具體的情況不知道什么樣。”
“但是現在這么流血,肯定也是不行的!”這個沒有帶胸牌的白大褂說話還算比較清晰,此刻的思維也并沒有被打亂。所以把病史倒是介紹得非常詳盡。
陸成很快就看到了病人,患者的右膝關節明顯腫脹,大量的紗布與棉墊蓋著。
繃帶包扎后,仍然有大量滲出至表面,出血量非常大,而且肯定還是活動性出血。
若是繼續放任不管的話,絕對會失血性休克。
陸成馬上判定就說:“現在的情況必須馬上進行急診手術,但是病人現在恐怕連手術臺都上不去!”
“現在頭顱和胸腹部外傷的情況都不明朗。”
“他們科的人來人看了嗎?有沒有意見,我骨科的。”
陸成最后介紹自己的身份,首先說處理,就是為了點出必須要手術這個重點。
“神外和胸外我們喊了急診門診的人看過了,都說要馬上手術才行,倒是普外科看了CT說,暫時情況還好,沒有活動性的出血,但是右脾臟的挫傷,很有可能隨時發作脾臟遲發性破裂。”
“神外和胸外的人也建議馬上做手術。”
“但是他們又怕在他們搞手術的時候,人流血流死了。最好能止血與他們頭顱切開減壓、胸腔閉式引流同時做。”
“只是這樣,患者同時遭受三個地方的打擊,人不一定能夠回得過來!”回話的是他的主管醫師,是一個二十八九的年輕人,黑眼圈很深,此刻雖然疲憊,但言辭也是都在點上,沒任何廢話。
這應該也是來急診科的本科醫生,之所以晚上值班,肯定因為年輕,資歷不足,所以大多數的晚上排班都會安排給他們。
這種情況好像就是一個死結。
“那家屬的意見怎么樣?”陸成就問。
在這種沒辦法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夠家屬來選擇了。
主管醫生的黑眼圈和白大褂形成了非常鮮明地對比,此刻他無奈道;“家屬還沒來,肇事司機逃了。”
“連做CT的錢,都是請示的總值班。”
沒家屬。
患者馬上就會死。
這是急診時刻都面臨著的一個無解題。
正這時,神外的和胸外科的人幾乎同時匆匆趕來,同時說;“病人需要馬上急診手術,家屬了?喊一個家屬去交錢,一個家屬來簽字!”
“馬上提急診手術同時喊人完善病歷。”
說話的是神經外科的老總,不過不是昨天遇到的那個,神經外科總共三個病區,有三個總住院;胸外科的老總還是楚麟,胸外科總住院的值班是一個月一個月的輪換的。
按照他們的說法就是,搞死搞活一個月,快活兩個月。
神外科的老總面無表情地說:“他現在硬膜下大量血腫,必須馬上做手術,否則就可能當場腦死亡!”
腦死亡,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生理性的完全死亡,另一種就是植物人。
“沒家屬,沒交錢!要不要打總值班授權?”主管醫生也是直接了當地問。
“打!盡快喊送他來的人聯系上家屬。”
“拖不得。”
“至少無論如何也要把頭顱開窗減壓給做了。”
“聯系麻醉科和ICU,準備隨時麻醉和氣切。”神外科總住院只是給出自己的建議。
“病歷本在哪里?我先寫個會診意見。”
打完了電話,他就說;“總值班授權了,你們先回手術室,我這邊馬上把病人送上來,輸血前四項和血型病人剛來就抽了,麻煩你們安排個人聯系一下血庫。”
“我這邊實在是忙不贏了。”
聽到這話,只有已經寫完了意見的神外匆匆趕回,陸成與胸外科的楚麟都是半步沒動。
就盯著那個病歷本看,不急不慢地寫著自己的意見。
主管醫師看到這,也只能無奈道;“算了,同學,你打個血庫的電話。說急診需要大量的血!再聯系麻醉科,急會診!”說著他就趕緊跑出去再去和送病人來的好心人聯系了。
不過等他出門的時候,好心人已經不在了。
那人把病人送來醫院,就已經是他的善心大發了,也不能要求他去交錢。
他也沒罵什么,再次快速地回到電腦前快速地開著醫囑和寫著各種談話簽字的材料。
楚麟把意見寫完后,立刻把病歷本交給了陸成,說:“陸哥,又見面了,咋們兄弟兩個搭伙,好像運氣有點兒旺啊。”
醫療機構里,首診負責制度和會診制度,都是核心制度。
其中,首診負責是為了避免推諉病人這里跑那里跑,
而會診制度的本質,其實是為了協作診治病情,把專科的問題交給專科的醫生來處理,
這個病人必須要急診手術,是一點都沒錯的,但是,假如陸成和楚麟沒有寫會診記錄,一旦除了任何相關科室的問題,沒有會診記錄和意見
就算你在手術臺上做得再完美,做得再苦再累,第一步就錯了,那都是假的,完全全責!
按照請了會診不來算。
基本上老跑會診的人,都不會犯錯,但也不排除遇到一些新人和頭鐵,或者對核心制度不熟悉的人,往往就被這樣接了鍋。
輕則罰款談話,重則吊銷執照。
這就是真正當一名醫師和當學生時候的最大區別。
單獨執業,單獨負責,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全責,而不像身為跟班醫師或者是管床醫師的時候,一般都是上級醫師來負責的。
這些都是在醫生路上的成長。
所以即便現在病情十萬火急,陸成和楚麟也只能先完成病歷的書寫,然后再喊人安排手術等事情。陸成很快寫完,然后開始打自己科室的值班醫生電話,喊他把急診手術的同意書準備好,他等會兒上去拿。
陸成只需要負責與骨科相關的談話即可,其他科室的完全不用管,也管不了。但是,現在沒家屬,只能先喊總值班授權,下臺或者家屬到達后,第一時間補簽字!
陸成很快地把會診記錄寫完,就又交給了管床的那位大哥,道:“老師,辛苦你送病人進一下急診手術室,我去準備材料,等會兒如果家屬來了,還煩請喊他在手術室門口,我們到時候會找他談話。”
“辛苦了。”
陸成這般說完,就要去手術室準備急診手術。
而就在這時候,急診監護病房外的門診卻是又傳來了有關他的聲音。
“又來了一個車禍外傷的病人,好像有髖關節的脫位。”
“打骨科急會診。”這似乎是外面的醫生在對不知道是下級還是護士說的話,因為他還需要執行其他操作,所以急會診電話只能交給其他的人來打。
不過外面有人卻是道:“劉醫生,好像骨科的總住院就在我們急診科的監護病房看病人。”
“就是監3床的那個全身多發傷的病人。”
“挺嚴重的。這?”
劉醫生道:“那你去把片子調出來,請他看一眼。這個病人暫時沒有皮外傷,我這里先給他解釋,然后再聽聽需要做什么處理。我再看看他的胸腹部和頭部有沒有損傷。”
急診科兩大首要原則。
首先保住命。
底線是保住命!
“好!”那護士趕緊就走了進來。
楚麟聽了,笑了笑道:“你們骨科還挺火的,又來一個。”
“陸哥,我先走了,提前去手術室了。”
陸成點頭,還沒來得及多說什么,門外的一個護士就走了進來。
“你是骨科的總住院吧?門診的劉醫師喊你來看看這個片子,剛出來的。病人腳很腫,動不了。您有空看一下嗎?”綠色衣服的護士走到陸成面前,快速地說完,就對著那護士站的電腦一指。
只是神情還是頗為客氣的。
平片、CT、核磁等檢查洗印出來有一定的時間限制,所以每個醫院都會有獨立的閱片系統,只要檢查一完成,就能夠電腦進行閱片。
不過這種閱片都多用于急診病人,就是為了能夠讓醫生第一時間了解病情。
護士只是喊陸成總住院,一是對骨科的醫生系統不怎么熟,二也是為了免去客套。
她一天要分管的急診病人至少十幾個,每個病人甚至來三四個會診的醫生,如果每個醫生都客套一下,她也會累死。久而久之,就都用總住院、老師和醫生來替代。
倒不是對陸成不尊重。
“好,我先去看看。我這邊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上臺。”陸成立刻跟上。
來到電腦前一看,一張平片就讀取了出來。
髖關節后脫位,再看年齡,54歲,男性。
這種病歷很適合急診手法復位,但是,陸成并不會犯經驗性和欲操作性錯誤。
骨科的魅力之一還在手法復位,有很多進院非常痛苦的病人,可能通過手法,就能夠讓病人的痛苦立刻減輕,甚至躺著進院,過十幾分鐘走著出去的都有。
但是,經驗性的錯誤,是絕對不能犯的。
陸成還是繼續翻閱了CT的所有層面,都并未找到骨折的征象,他看完就問:“病人現在的意識怎么樣?”
“有頭疼、胸疼和腹部疼痛嗎?”
“沒有的話我直接打印一個髖關節脫位手法復位手術的模板,送手術室。”
護士搖了搖頭講:“頭痛胸痛這些都沒有,但是劉醫師他們還在看相關的片子。我覺得你可以先準備好談話的同意書,如果劉醫師那邊沒什么問題,我就先送急診手術室。”
“然后麻醉好了再打電話叫你。這個病人,送急診手術室就行了吧?”
“嗯!我這邊還有個切開探查止血的。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送手術室,做腰部麻醉就好了,然后記得讓劉老師給麻醉醫生講一聲,加點肌松藥。等會兒打我電話告訴我到手術室幾間,我抽空去把復位做了。”陸成交待道。
髖關節后脫位之后,因為疼痛會引起臀部后方的肌肉緊張,必須要加肌松藥物。
“好!”主管護士也沒具體地問為什么,只是覺得陸成也有點可憐,上一臺急診病人都還沒搞定,又來了新的。而去這個點又很晚了,除非自己打上級幫忙,否則可沒人幫你。
她在急診,如果醫生下達的每一條醫囑她都要問一下,那可能有很多病人人都沒了。
除非她能夠發現特別重大的錯誤。
當然這種幾率非常小。
這般后,陸成就真的有得忙了,趕緊找了一臺電腦,打印出來了兩份手術同意書。
手術同意書上只寫了手術名稱和并發癥與風險,病人的基本信息得要手寫填。因為病人沒住院,還拉不到病歷的系統里去。
一份清創探查,另一份則是手法復位的。
本以為先找髖關節手法復位的家屬談個話就可以去手術室了,沒想到的是,在陸成剛談完話準備進手術室的時候,外面竟然又跑進來了一對中年夫婦,抱著一個哭鬧不止的患兒。
患兒最多三四歲,一只手耷拉著,母親扶著他的手,小孩的臉都哭花了,眼睛通紅通紅的,一邊哭一邊委屈。
引導護士馬上喊男士先掛號,喊他老婆帶孩子先進門診。
女人一邊跑一邊喊:“醫生,醫生,快給我家寶寶看看!”
“他這手突然一下就抬不起來了,這是怎么回事啊?”可以看得出來,她非常焦急,急不可耐地想要求助。
門診總共三個醫師,接待他的還是那個劉醫師。
他看到來人,也是無奈地看了陸成一眼,就說:“你這個要先照片!怎么受傷的?”
“我帶著我家寶寶去逛街,我就拉了他一下,就突然大哭大鬧了起來。”
“怎么抱,怎么哄都不聽,就說右手很痛。這樣嚴重不?”她馬上回道。
很不專業的回復,不過要病人家屬特別嚴謹的把經過以專業術語說出來,的確是有些為難她們了。
劉醫師心里幾乎已經有了判定,但是陸成就在這里,就無奈對陸成道:“骨科總住院,你還是來看看吧,看看需要照片和處理不?”
“我寫病歷!”
倒不是他偷懶,或者推卸責任,只是既然陸成就在這里,自然他得問一問陸成的意見。
陸成聽了病史,心里基本上已經有了自己的診斷。
橈骨脫位,照片可能沒什么用,通過病史和體查來診斷。
陸成就立刻把談話的單子放在了桌子上,而后上去就摸小朋友的手肘。
小孩子一邊哭一邊躲,而且右手回縮的同時,手指還想要抓陸成,嘴里哭著道:“我不要,不要。好痛,不要。”
其實陸成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肘部,而且眼睛已經通過了他的手指動作確定了暫時沒有神經的損傷,而且他的手還能回縮,證明骨折的可能性不大。
只要再確定橈骨處的觸痛即可。
而且在此同時,只要一手握住腕部,一手握住肘部,大拇指按住橈骨頭位置,將肘關節從伸到屈的過程中旋轉前臂,即可將脫位的橈骨小頭復位。
嘴里說:“小朋友,我再檢查一下,就只是檢查一下好不好?”
那小孩子看著就陸成沒穿白大褂,好像就是找到了同類人一樣,哭著點了點頭:“我怕痛。”
不過就在他說話說完的時候,陸成那邊已經聽到了輕微的咔嚓一聲。
接著陸成再把小孩子的手肘屈曲到手肘與上臂十分靠近的位置,就說:“已經好了,你先去繳費吧。”
“收一個橈骨小頭脫位復位術,再照一個X線片,前臂吊帶懸吊一周就好了。”
陸成話才說完,那婦女就說:“你這就好了?你可別蒙我?寶寶,你現在還疼嗎?”
“手動一下?”
小孩子點了點頭:“還痛,不過沒開始那么痛了。”
說話的時候動了動手。
好像也一點都不痛了。
女人這才道:“我還以為有什么事情了,我家寶寶原來沒什么事情啊。寶寶,我們走!”
然后竟然就在劉醫生和陸成目瞪口呆的眼神里,轉身帶著自己的老公和孩子走出了急診外科診室。一分鐘后,就傳來了和掛號臺護士吵吵的聲音。
陸成聽到這聲音,眉頭稍稍一皺,而后嘆了一口氣,什么話都沒說。
劉軒則是說:“這樣的病人家屬,我在急診科也很少遇到。我叫劉軒,今年剛進的急診科。還沒上總住院,老師怎么稱呼?”
“喊老師還是太客氣了,你叫我陸醫生或者陸成就可以了。”陸成回了一句,然后道:“劉醫生,下次有空再聊,現在我在急診手術室,還有兩個病人等著我,談話的材料都還沒準備!”
“那陸哥你去忙。”劉軒是急診留觀病房的醫生,今天在留觀病房值班。
陸成出去之前,劉軒都還沒來,所以陸成與他不熟,他也不認識陸成。
陸成便匆匆離開了急診科,直接上了創傷中心,喊值班醫生一起幫忙了。因為下面有個急診手術,是真的非常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