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指向你的獻祭，我已經設計過對應的祈禱語句了，你先聽一遍，有什么不對的咱們再改。”
聽到林若這話，本來就在認真聽課的克萊恩頓時更聚精會神了。
緊接著他就聽到林若道：
“咒文是這樣的——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您忠實的仆人祈求您的注視；
祈求您收下他的奉獻；
祈求您打開國度的大門。”
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句話，明明可以用捧讀的語氣將其念出來，但林若偏偏念得既鄭重又虔誠，讓克萊恩完全能分辨出這家伙是在故意作怪。
呵，又想迫害我。
克萊恩記筆記的手頓了頓，已經經過了十足的錘煉，早就可以冷靜對待這種小場面的他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就一邊繼續記筆記，一邊問道：
“咒文就只有這幾句嗎？”
說完卻是接連幾秒鐘都沒有得到回應，這讓克萊恩不由抬起頭看一下林若，就發現對方正在以一種相當欣慰的表情看著他。
“崽啊，你終于成長了！看來我的特訓還是很有用的嘛！”林若說這話時，表情那叫一個欣慰，就仿佛一個含辛茹苦，終于看到了自家崽子金榜題名的老父親一般。
克萊恩僵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林若會是這么一個反應。
好幾秒后，克萊恩才略咬牙的道：“好好講課，林老師。”林老師這個稱呼的語氣被他刻意加重。
“收到收到，我親愛的學生！”林若笑著回了一句，也不再作怪，恢復了之前的講課狀態，道：
“獻祭儀式的咒文本來就很簡單，難的只是該如何保證自己能夠引起未知存在的興趣，獲得回應罷了！如果咱們的實驗真的成功了，當有人向你舉行了這個獻祭時候，你應該就能在灰霧上回應，并收取相應祭品了。”
“不過關于這方面我可沒什么經驗，也不知道該怎么操作，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吧！”林若繼續說道。
“而與獻祭儀式對應的，就是祈求賜予的儀式。賜予儀式流程跟獻祭儀式基本沒什么區別，只是需要把你尊名后面的那一段咒文替換成‘您忠實的仆人祈求您的注視；祈求您打開國度的大門；祈求您賜予力量。’就行。”
“怎么樣是不是很簡單？”
“確實不算難……”克萊恩點點頭，忽然有些為難的說道，“但這個儀式實驗需要靈性材料，我暫時恐怕沒什么錢買……在隊長那里的報銷額度也是有限度的。”
啊這！
窮果然才是阻止塔羅會發展的第一要素啊！
林若眨了眨眼睛，卻沒有半點意外，只是心中感慨的同時，道：“放心，成功之前的實驗都由我來做，一點靈性材料而已，對我不算什么。反正本來也是我決定教導你這個儀式，自然由我來承擔試錯成本。”
“那就麻煩你了……”克萊恩也沒有矯情的拒絕，畢竟他是真的沒那個錢。而且他已經欠林若夠多了，也不差這一點。
等以后慢慢還就是了……即便知道了林若一直幫助自己的原因，克萊恩依舊沒有將之前的所有幫助視做理所當然，而是默默的將所有幫助記在心里。
“談不上麻煩，咱們還是定一個實驗時間吧，今天晚上怎么樣？你今天晚上應該……恩？”林若擺了擺手，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眉心傳來的一陣刺痛打斷。
刺痛來的快，去的也快，而在很早以前就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刺痛的林若知道，這意味著有一條真理失敗了。
那是他所書寫的，有關于蘭爾烏斯留下的線索會被代罰者發現的真理。
而林若很肯定，在之前書寫這一條真理時他并沒有什么大的消耗。這就意味著起碼在之前，這件事情即便沒有他的推動，發生的可能性也很大。
可它就這么突如其來的失敗了，在林若進一步放大它發生的可能性之后。
林若的眼神晦暗了一瞬，卻沒有半點意外。
他早就猜到這件事情會被干預，甚至從沒有指望過蘭爾烏斯留下的線索，能夠真正的被代罰者發現。
正如他從不認為A先生真的可以從廷根帶走梅高歐絲。
倒不如說，這條真理失敗反而是林若所期待的結果，因為這意味著因斯并不打算放棄針對廷根的布局。
這恰恰是林若此刻所需要的。
他知道因斯是一個偏激的人，這一點在原著里許多地方都有體現。或許早在晉升半神失敗的那一刻，因斯就已經半瘋了。
這樣的他，在如今這種局面的刺激下會做些什么，林若心底有數，且打算加以利用。
現在就等風暴半神正式入場了……林若這樣想著，思緒回籠，就發現克萊恩正表情擔憂的看著他。
“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林若頓時挑了挑眉，笑著道。
“林若，你沒事吧？”克萊恩問道，語氣略有擔憂。
“放心吧，我沒事，只是……發生了一件好事！”林若笑得隨意。
可不就是好事嗎，收拾因斯的時機近在眼前了。
好事？克萊恩皺了皺眉，他并不覺得是真的有什么好事發生，因為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林若的眼神相當的可怕。
但克萊恩終究沒有再問什么，他并不是那種凡事非要刨根問底的人。
林若則繼續之前的問道：“對于實驗，你今天晚上應該有空吧？”
“有！”克萊恩點點頭，兩人又約定了一個具體的時間，便開始了下一個課程。
……
與此同時，廷根市某棟公寓，一場因為巧合而點燃了大火將蘭爾烏斯曾經的臥室燒得一干二凈，也燒毀了他故意留在臥室內的，那封留給代罰者的信。
這正與遠在廷根郊外，某棟有著紅煙囪的房子里，攤開的筆記本上所書寫的發展符合：
……
“在因斯·贊格威爾的幫助下，蘭爾烏斯的儀式成功了，梅高歐絲懷上了屬于真實造物主的子嗣……”
“舉行儀式之后的蘭爾烏斯也終于從沖動的情緒中冷靜下來，明白邪 神子嗣不會允許自己擁有一位凡人作為父親的他決定逃離廷根。但在逃離之前，他留下了一封信給代罰者，這或許是因為他想要借助代罰者的手除掉那位邪 神子嗣……”
……
“真讓人意外，遠在貝克蘭德的A先生竟然來到了廷根，想要帶走梅高歐絲，他似乎得到了來自真實造物主的神諭，這不合常理，可誰知道一位邪 神到底是怎樣想的呢？”
“可憐的因斯·贊格威爾，他的謀劃又一次開始向著失敗的方向滑落。這或許是因為他本就不擅長編故事，畢竟他只是……”筆跡在這里驟然一頓，似乎是有人用力的摁住了筆。
接著，就是和上面的字跡略有不同的另一種字跡：
“意外總是很多的，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燒毀了蘭爾烏斯的公寓，自然也燒掉了他所留下的信……”
“因為代罰者最近的搜查行動，不敢大肆行動A先生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梅高歐絲，這是合理的……”
“因斯·贊格威爾的計劃不會失敗，他會得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