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克萊恩搖了搖頭，道：“其實在知道是女神親自下的神諭，把我調至貝克蘭德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像普通的值夜者那樣，不可能當一個縮著頭的鴕鳥了……”
他說著嘆了口氣，不再維持自己臉上的笑容，恢復的屬于克萊恩的表情，有些憂慮，有些沮喪，又有些迷茫的道：“灰霧的秘密或許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你也說過非凡聚合定律……所以我也知道有些事不是靠逃避就能躲過的。”
“其實我也挺迷茫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不知道那片灰霧到底是什么，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家……”克萊恩伸手揉了揉臉，看向林若，露出了一個屬于克萊恩的笑容。
“但我起碼很肯定，你不會害我，老師。”
“既然你覺得私自晉升是對我來說更好的選擇，那我就相信你。”
林若抿了抿唇，他忽然笑起來，道：“真的不會后悔嗎？序列七的魔藥的單單是主材料一樣可就要500700鎊，更后面的序列材料可更是天價，比如晉升序列5的時候，一樣非凡材料幾千鎊很正常哦！”
克萊恩突兀的沉默了，其實并不是很了解這些非凡材料的價格的他，此時此刻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心痛，但他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不后悔。”
“哈哈哈……”林若笑得更開心了，笑完之后拍了拍克萊恩的肩膀，道：“不愧是我的學生。”
他隨后心情頗為愉悅的道：“不過雖然非凡材料的價格確實不便宜，但我們也不是一定要用非凡材料來調配魔藥嘛，非凡特性了解一下。”
“雖然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不常見，但總歸還是有的，這其中的敗類也不少，獵殺這些死有余辜敗類用他們的特性調配魔藥的話，你頂多只要在輔助材料上花些錢就夠了。而且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留著那些敗類在世上才會讓更多無辜的人受難。”
林若笑瞇瞇的說道，他這說的可不是假話，密修會的家伙們不用說，這個組織曾經由查拉圖領導隱秘組織的行事風格可不算正派，也就比極光會好一點，其中成員不敢說全部死有余辜，起碼一部分絕對是拉出去槍斃都不算浪費子彈的。
除了密修會的人之外的占卜家，比如某永垂不朽的羅大師，作為大使的手下，他手上沾染的無辜人的鮮血可也不少，真弄死了也就弄死了。
林若對此毫無心理負擔。
獵殺非凡者用非凡特性調配魔藥……克萊恩抿了抿唇，卻沒有反駁林若的提議。
他已經逐漸開始明白了這個世界非凡的殘酷，正如他不排斥獵殺“公牛”哈伊塞一樣，如果林若為了他的晉升打算不分青紅皂白的獵殺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克萊恩肯定會反對，那如果是獵殺那些罪大惡、極死有余辜的非凡者的話，克萊恩也不會有意見——甚至作為一個值夜者，清除這些罪大惡極，對普通人十分危險的非凡者，本來就是他的責任。
克萊恩從來都不是什么圣母，他善良卻有自己的處事原則，不然他的原著里也不會成為名震五海，讓海盜們瑟瑟發抖的瘋狂冒險家。
“不過正如我說的，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可不好找，所以在找到他們之前，你還是要有所準備，主動去收集調配魔術師魔藥的相應材料的……所以等見過冰山中將，我們就繼續狩獵海盜吧，相信很快你就可以攢夠購買材料的錢。”林若笑著說道，想到過兩天見到冰山中將時，達尼茲可能出現的表情，心情更愉悅了幾分。
克萊恩點點頭，心底計算著購買調配魔術師魔藥的非凡材料，大概所需的花費，頓時有了一種仿佛窒息般的心疼。
主材料加輔助材料起碼兩千多金鎊……這就是傳說中的喝藥窮三代嗎？
難怪中序列的非凡者少，不會扮演法魔藥難以消化是一方面，恐怕還有不少人是被這材料的花費攔住的……克萊恩嘆了口氣，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貧窮。
也就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來到了和達尼茲約好的碰頭的地方，在等待了一會兒之后見到了顯然心情不錯的達尼茲。
三個人一起吃了頓午飯，就拎著行李一起上了即將出發的白瑪瑙號。
達尼茲不用說，并不太缺錢的他買的自然是一等艙的票，而林若給自己和克萊恩搞來的也同樣是一等船的票。
三個非凡者就這么入住了各自的房間，林若則在放好行李后，思考起另一件事。
他在考慮要不要給自己召喚一個信使。
這件事本來是不急的，但是在見到達尼茲之后，林若忽然意識到，在見冰山中將之前還是給自己搞一個信使比較好，不然到時候堂堂天使卻連個信使，著實有點不符合逼格，而且沒有信使在這茫茫大海上真有什么事也不好聯系對方。
作為看過原著，又在黑夜教會的圣賽繆爾教堂補過課的人，林若知道獲得儀式的兩種方法——第一個方法是想好準確的描述，然后舉行儀式，召喚出對應的靈界生物，再與它簽訂死靈契約，這樣就能讓對方成為你的信使，比如原著里的椰蛋樹就是這么成為克萊恩的信使的。
這種方法類似于電話招聘，優點是比較安全，而且你對招來的信使不滿意可以隨時取消，缺點就是未必能夠得到一個讓人滿意的信使。畢竟在召喚出來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召喚出什么樣的靈界生界
第二個方法就是直接進入靈界，親自去尋找合適的信使，找到了中意后，又能夠說服對方，就可以與對方簽訂契約，并在記錄下對對方的準確描述之后，收獲一位滿意的信使。
這種方法優點是因為是親自挑的，所以更容易挑到滿意的，但靈界并不絕對安全，運氣不好的話，就可能發生什么意外。
林若本人自然更傾向于第二種方法，但在實施第二種方法之前，林若打算確認另一件事。
——既然他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很久，只是如今失憶了，那么在這之前他是否也曾經擁有過自己的信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