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什么愚者？祂信奉的是一位叫做愚者的邪神？
可船長并沒有跟我說過有哪個隱秘組織信奉的邪神叫做愚者啊……達尼茲的腦殼懵逼的瞬間，隨后就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
一位天使當面問他能不能信奉一位邪神，他該怎么辦？
答應？
可……可船長說過，信奉了邪神就等于向著深淵滑落，再沒有被拯救的可能……
達尼茲冷汗瞬間下來了，他看向正笑瞇瞇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的林若，強行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幾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氣，道：“我可以拒絕嗎？”聲音卻小的可憐。
“你猜。”對于達尼茲的反應并不意外林若笑瞇瞇的吐出兩個字，同時他眼角的余光也瞥了一眼旁邊的克萊恩。克萊恩對于他這突然傳教的行為顯然也是頗為震驚，格爾曼的人設都維持不住了，正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林若對著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騷安勿躁，一切等會兒解釋。
在聽到林若的“你猜”后，心底開始罵人的達尼茲可沒那個精力去注意他們兩個的互動，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一片混亂，答應和不答應的兩個后果在他腦海中來回閃現。
答應就需要信奉一位邪神，再沒有被拯救的可能性，說不定會迎來比死亡更可怕的結局……可不答應等于得罪了一位天使，這種大人物當場打死他，都不讓人意外……
而且、而且不答應還可能會連累到船長……想到這，達尼茲微微吸了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抬頭看向林若，聲音有些干澀的道：“我……我愿意信奉您所說的那位神靈。”
“很好！你不會后悔你今天的決定的。”林若笑得可燦爛了，“那么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祂的信徒了，開心嗎？”
狗屎！我能說不開心嗎？
“開心……”達尼茲表情不可抑制的扭曲了下，他幾乎是硬用喉嚨擠出了一個單詞。
“哈哈哈……”見到他那扭曲的表情，林若終于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出來，然后他拍了拍達尼茲的肩膀，道：“別這么緊張，達尼茲，吾主是十分仁慈的，信仰祂，侍奉祂，或許終有一天你能夠得到祂的眷顧，成為祂的眷者。”
“到時候，說不定你也能夠擁有足以匹配你們船長的實力與名聲。”
足以匹配船長……聽到這話，達尼茲愣了一下，緊接著眼睛就是一亮。
反正……反正我現在已經在一個天使的見證下成為那位愚者的信徒了，也沒有反悔的可能……那么不如趁這個機會……這一瞬間達尼茲腦補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不再扭曲，而帶上了一點真實的喜悅。
林若對此也不意外，隨后說道：“對了，沒有得到我或者格爾曼的允許，不要外傳有關于愚者先生的事，不然……你不會想要知道結果的。”
達尼茲驟然從腦補中回過神來，聽著這話仿佛被冷水從腦袋上澆下，連忙點頭道：“好，好的。”
林若則在這時拍了下旁邊的克萊恩的肩膀，道：“格爾曼，你來給達尼茲介紹一下愚者先生吧，作為主的眷者，你也該學會向他人傳播主的福音了……”
草（一種植物）！
克萊恩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了，他是真的沒想到林若會來這么虛晃一槍，忽然把火引到他身上。
給別人傳教，介紹愚者……還是向達尼茲這個已經認識的人傳教……克萊恩單單是想象一下那個場面，就覺得尷尬的可以用腳扣出三室一廳。
這跟在灰霧之上假裝愚者可不一樣，羞恥度要高的多。
聽到這話的達尼茲則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心底開始猜測。
眷者？格爾曼是那個叫做愚者的邪神……啊呸，神靈的眷者？
這就是韋恩斯把他帶在身邊的原因？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序列幾……
克萊恩則在微微吸了口氣后，終于調整好了狀態，這時的他幾乎是由衷的對自己如今披著格爾曼的馬甲感到慶幸，這不至于讓他社死的太徹底，也讓他能夠在此時此刻，利用小丑的能力使自己露出一抹屬于格爾曼的禮貌微笑，道：
“好的，韋恩斯老師。”
他看向達尼茲，禮貌性的笑容中帶上了點點瘋狂色彩，語氣虔誠而帶著些許狂熱。
“吾主名為愚者，祂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祂……”
反正格爾曼這個馬甲都被林若定性為愚者眷者了，克萊恩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打算把格爾曼塑造成愚者的狂信徒，這樣也正好和克萊恩這個身份徹底分開。
反正信仰愚者的是格爾曼，和我克萊恩有什么關系呢……克萊恩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忍著羞恥，繼續向達尼茲介紹愚者。
其實也沒什么好介紹的，畢竟愚者這個馬甲本來也沒有太多可說的東西。
不過好在雖然可以介紹的東西很少，換個場景多半這傳教就是以失敗告終，但架不住旁邊有一個已經實錘侍奉愚者的天使站著，這就是比任何華麗的說辭更好的證明——誰能想到一位天使會侍奉一位虛假的神靈呢？
在這個神靈真實存在的世界，哪怕的最荒誕的小說都不敢這么寫啊！
所以在聽完格爾曼對愚者先生的介紹后，達尼茲不僅僅沒有對愚者的真實性產生懷疑，還覺得愚者先生跟他所聽過的那些隱秘組織的邪神都不一樣，似乎……更厲害一些？
起碼聽起來不像是什么殘暴血腥的邪神……達尼茲心底松了口氣的同時，下意識的問道：“所以愚者先生的尊名是什么？”
然后達尼茲就發現無論是格爾曼，還是韋恩斯都向他看過來，那眼神就仿佛他問出了什么蠢話。
怎……怎么了？我有說錯什么嗎？格爾曼確實沒有向我接受愚者先生的尊名啊……
幾乎用盡了全力才沒有當場笑出來的克萊恩在此刻對著達尼茲露出了禮貌的微笑，語氣平淡的道：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這就是吾主的尊名。”
達尼茲：……
達尼茲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剛剛格爾曼和韋恩斯會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因為有關于愚者的尊名，格爾曼確實在一開始就給他介紹過了。
可……可他剛剛也沒有說過那是愚者先生的尊名啊……
達尼茲在心底弱弱的反駁道。
接連迫害了兩個人，可以說身心愉悅的林若則在這時候笑著道：“馬上就靠岸了，達尼茲，到岸上后就不要用祂來稱呼我了……記住，上岸后我就是序列9的韋恩斯，是格爾曼的搭檔，一個菜鳥冒險家。”
“啊……”達尼茲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想到林若會這么說，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點點頭道：
“好的。”
所以韋恩斯偽裝成菜鳥不是因為他……那祂到底是為什么要偽裝成一個菜鳥？
祂這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務？還是說……這是祂個人的怪癖？
達尼茲感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天使在想什么。
林若則在這時候看向克萊恩，道：“格爾曼，等會兒，你先跟達尼茲在慷慨之城逛一逛，我有點事需要暫時離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