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蠢蠢欲動，甚至有沖進來搶了咸魚佛爾思就跑的想法，但此時此刻坐在林若對面，休表現的那叫一個乖巧，完全慫得毫無違和感。
她旁邊的佛爾思此刻也低著頭，乖巧的好像從不拖稿的好作者。
無怪她們如此，實在是剛剛在佛爾思對休使過眼神后，為了防止兩人太跳，再出點什么幺蛾子，林若很干脆的在休到了之后，模擬了下天使的氣息震攝了一下這兩只。
反正他只是短暫的模擬氣息的話，除非倒霉到旁邊剛好有官方非凡者，否則也不會被注意到。而且作為黑夜女神親證眷者，林若也不怕遇到官方非凡者。
有后臺，自然硬氣。
而佛爾思和休雖然不像冰山中將艾德雯娜·愛德華茲那樣見多識廣，可以一下子辨別出天使與半神的區別，明白林若是一位天使。但她們也不傻，感受過林若的氣息后，也能猜到林若起碼是高序列非凡者。
這就足夠了，對兩個序列9來說，究竟是半神還是天使，本來就沒有區別，都是可以直接捏死她們的存在。
在這樣的存在面前，在對方沒有明顯表露出惡意之前，除了乖巧，佛爾思跟休也沒其他的能做的事了。
“來，既然來了餐廳就點些東西吧，剛好可以當做午餐。恩，這里的甜品還算不錯，你們可以嘗嘗。”看著佛爾思和休那副安靜如雞，完全不敢主動開口的樣子，林若也是笑了笑，隨后招呼了餐廳的服務生，又將菜單遞給了兩位。
見此，佛爾思和休頓時面面相覷，各自打著眼色，完全證明了什么叫做關系夠好，靠眼神也能交流。
就這樣沉默了幾秒鐘后，佛爾思主動接過了林若手中的菜單，點了幾樣東西后，將菜單遞給了旁邊的休。
餐桌上依舊是沉默的，不過現在的沉默比起剛剛的沉默，氣氛卻是緩和了不少。
等兩人都點過東西后，林若接過被遞回來的菜單，隨意的在上面劃拉了幾下，就張菜單交給了旁邊等候的侍者。
等侍者走后，林若看向對面的兩人，目光首先落在休身上，開口道：“或許我該說一句，好久不見？”
休明顯的愣了一下，她狐疑的打量的林若，隨后目光閃爍，顯然想起了什么。
“看來你想起我是誰了。”他這表情變化自然被林若盡收眼底，后者又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羅爾迪·弗萊爾？”休猶豫了下，還是用不確定的語氣道。
她確實想起來了，雖然她和羅爾迪·弗萊爾只是在小時候見過，雖然關系算不上太好，但到底還是認識的，只是后來她父親出事，家族沒落后，就沒在見過對方。
但休起碼知道一件事，對方的家族似乎也在那件事情之后沒落了，可能同樣被卷入了當初的那件事，只是下場比她家要好一些。
不，不見得要好一些……想到自己在追查當年之事時查到的事情，休眼神再度閃爍起來，遲疑一下后，還是道：“我以為你已經死在一年前的那場大火里了……”
“你現在是……半神？”
休知道她這些話其實有些敏感，但她還是想問。因為她確實是很好奇，為什么在她打聽到的消息里，已經死在一年前火災里的羅爾迪·弗萊爾依舊還活著。而且不僅僅活著，甚至還似乎成為了高序列的非凡者。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不提對方沒落的家族還有沒有那個底蘊，幫助對方走到這一步，單單是對方的年齡——休知道羅爾迪·弗萊爾的年齡，僅僅十九歲罷了。
十九歲的高序列非凡者……這太過駭人！
“我確實……本應該死在那場大火里的。”林若低垂下眼眸，嘆息一聲，他忽然笑了，這一次卻笑得休與佛爾思都感到毛骨悚然。
他道：“其實你可以當羅爾迪·弗萊爾已經死了……如今還活在這里的，只是一個想要復仇的厲鬼而已。”
明明沒有在林若身上感覺到任何屬于高序列的威壓，但此刻看著這個笑容，休與佛爾思的雞皮疙瘩卻是都升起來了，甚至連靈性直覺都開始報警。
但對比已經完全慫了的咸魚佛爾思，休還是強行扛住自己靈性的報警，開口問道：“你的父親，當年也是卷入了那件事？”
“差不多吧，起碼我調查出來的結果是這樣。”林若點點頭，沒有否認，他這段時間對于原主仇家的事的調查可沒有放松，因為本就有猜測和調查的方向，也讓他調查出了一下東西。
羅爾迪·弗萊爾的父親，恐怕真的是和休的父親差不多的情況。
這也就意味著……林若看向休，笑容終于恢復了往常的溫和，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下手，畢竟嚴格說起來我們還有著共同的仇人。”
“而且……我如果想對你下手，你也反抗不了不是嗎？所以就別擔心了，反正擔心也沒用。”他甚至還開了個玩笑，甚至端起面前的茶壺示意了下，笑容越發溫和的道：
“要喝茶嗎？這里的紅茶還不錯。”
但佛爾思和休都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甚至在看過了剛剛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后，兩人再看林若此刻溫和得如同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心底一寒。
這家伙……佛爾思幾乎是立刻想到了自己曾經寫過的那些表面溫和實際瘋狂的角色，她覺得對面這家伙可能就是這樣的人。
說起來，這種人設也很帶感啊，下本書要不要以他為原型……不不不，你在想什么佛爾思，這太危險了！
作為一個作家，幾乎是本能的有了一些創作靈感的她，此刻求生欲極強的開始將自己心底的靈感按下去。
相比佛爾思，休卻想到了更多，她也同樣覺得眼前的羅爾迪·弗萊爾可能因為瘋了。
至于為什么會瘋，那理由太多了，畢竟她不傻，從剛剛對方的那句話休就能猜到，一年前的那場大火應該是真的大火，而不是對方為了假死而故意搞出來的大火。那么在這種前提下，不管羅爾迪·弗萊爾是如何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的，那場大火恐怕都奪走了對方的一切。
一個失去了一切的人，瘋掉太正常了。
休更關心的，是羅爾迪·弗萊爾如何成為高序列強者的，以及……既然已經是高序列強者，那么羅爾迪·弗萊爾為什么沒有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對方顯然并沒有放棄仇恨，那么休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即便是高序列，也無法報仇。
休其實并不想承認這種可能性，因為這意味著太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