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說這話時，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佛爾思手腕上的石頭手鏈上。
他怎么會知道？
難道是因為剛剛我想要使用石頭？
佛爾思都愣住了，同樣看向手腕上那條石頭手鏈。
不過既然林若都已經知道了，那她自然在這件事上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后，又將當年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當然佛爾思也留了個心眼，沒有在訴說的時候透露任何的人名或者地點信息，只是單純的將事件講了一下。
對于她這點小心思，林若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不過他也不在意，在聽完佛爾思的敘述后，狀似失笑的道：“真不知道該說你究竟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他繼而話鋒一轉，道：“說實話，我并沒有能力解決你的問題，因為據我所知你在滿月之際所能聽到的囈語，涉及到了一位近乎神靈的存在。”
這話沒毛病，雖然門先生被污染了，但祂確實是近似神靈的存在，畢竟就差個儀式，對方就能直接成神了。
恩，前提是對方現在的狀態跟原著里一樣。
聽到他這話，佛爾思和休都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腦瓜子一時間都有些嗡嗡的，不太理解自己聽到的內容。
什么叫做涉及到了一位近似神靈的存在？
我還只是個序列9啊，怎么就跟近似神靈的存在扯上關系了……佛爾思一時間思維都有些呆滯，她看向林若，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簡直快要哭出來，“那、那我豈不是沒救了？”
這一瞬間，佛爾思都已經開始思考起要不要趁著這最后的日子吃好喝，好好好的享受一下了。
可她還年輕，她還有想寫的故事，她還不想死啊……佛爾思咬緊了下唇，如果說剛剛絕望的人是休，那現在絕望的就是她了。
而就在這時候，佛爾思看到對面的青年忽然從將古籍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張背面寫有字的塔羅牌。
林若把玩著手中背面寫著愚者尊名的塔羅會，看向佛爾思，笑容溫和卻仿佛誘惑人墮落的魔鬼，道：“我確實沒辦法解決你的問題，那是神靈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如果下一次你支撐不住了，可以用赫密斯文念這張牌上的尊名，那樣或許你還能有一個機會。”
“活下去的機會。”
說這話的同時，林若將手中的塔羅牌遞給向佛爾思。
尊名……佛爾思喉嚨發干，她不是白癡，聽到林若這話，哪里會猜不到林若手中塔羅牌上寫著的是誰都尊名。
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叫做愚者的邪神的吧！
可是……看著對面青年溫和依舊的笑容，佛爾思突然想起了對方剛剛那句“對你們而言，信仰吾主，你們才能夠得到救贖自己的機會”。
她突然明白了，對方其實依舊在傳教，只是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并不會強迫她們改信，因為……她們本身就可能因為自己的問題不得不改信。
她是為了活命，而休……再有羅爾迪·弗萊爾這樣的例子擺在眼前的時候，她真的不會為了報仇而獻上信仰嗎？
佛爾思不知道，實際上她現在的腦子很亂。
要答應嗎？要拒絕嗎？
答應意味著從此，她將信仰一位邪神，將朝著深淵滑落，終有一天將迎來比死亡更可怕的結局……可不答應，她同樣和一位接近神靈的存在扯上了關系，已經在朝著深淵滑落了。
佛爾思其實并沒有完全相信對方的話，但她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所以她明白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她自己已經開始逐漸承受不了滿月囈語，可能在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失控，是事實。
她真的有選擇的余地嗎？
佛爾思閉了閉眼睛，她忽然抬起了手，抓住了那張塔羅牌，只是指尖有些微的顫抖。
她旁邊的休見狀，張了張嘴，卻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
因為佛爾思想到的東西，她同樣想到了。
而將牌抓到眼前的佛爾思此刻也將那張牌背面的尊名看了個一清二楚：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這個尊名并不屬于我知道的那些邪神惡魔或者隱秘存在啊……作為一個學徒，佛爾思對于神秘學領域的研究不算太淺，所以她幾乎在看到真名的第一秒，就開始在腦海中尋找對應的神靈，卻一無所獲。
當然佛爾思知道，這并不能代表著這位愚者就一定是新出現的邪神，畢竟這年頭邪神有多個身份太正常了，或許這位愚者就是她所熟知的某個神靈或者隱秘存在的新身份。
林若則在這時候笑著道：“希望下一個滿月之后，我還能再見到你，也希望到時候，你的新書能給我一個驚喜。”
等等，怎么好好的扯到新書上了……佛爾思有些茫然，隨后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林若則悠然的道：“我最開始就已經說過了不是嗎？我除了是來尋找亞伯拉罕的后裔，也是來見一見自己喜歡的作者的。”
“既然如此，我期待你的新書也很正常，不是嗎？”
沒毛病，沒瑕疵！
佛爾思一時間都找不到他這話的毛病。
林若則繼續悠然的道：“當然我是不會把你關到小黑屋里讓你寫稿的，頂多……在你拖稿拖得太厲害的時候，給你一些鞭策。”
他突然笑得可燦爛了，“你喜歡從高空墜落的感覺嗎？聽說在生死之間走一遭，能夠快速激發人的靈感。”
佛爾思臉都綠了，她微微吸了口氣，表情僵硬的道：“哈哈，那肯定是謠言……”
雖然欲哭無淚，但她還是很有求生欲望的補充道：“你放心，我新書已經在寫了，這一次絕對不拖稿。”
“我很期待。”林若笑了笑，繼而看向休，道：“看在我們有共同的仇人的份上，如果有一天，我報仇成功了，會通知你的。”
休聞言抿了抿唇，表情十分糾結，半響后開口道：“如果我信仰那位愚者，可以和你一樣成為半神嗎？”
如果說在被羅爾迪·弗萊爾傳教的第一秒，休是本能的抗拒和害怕的話，在如今佛爾思接過塔羅牌，知曉了愚者尊名的現在，休其實也有些動搖。
她確實想要復仇……但她的力量明顯不夠。
而在她的眼前，則是一個信仰了愚者后成為高序列大佬的例子。
可信仰邪神確實危險……
這如何不讓休掙扎。
林若聞言看了她一樣，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能保證。”
休聽到這話，有些失落，又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林若則繼續道：
“我只能說，你或許能得到一個機會。”
機會……休抿了抿唇，心底再度糾結起來。
“不用急著決定，信仰可是一輩子的事……”林若哪里看不出休的糾結，當即笑著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道：
“不要做出讓自己后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