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么……林若抿了抿唇，他其實沒有完全相信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話，畢竟對偷盜者途徑的人保持一份懷疑是基本原則，哪怕他面對的是帕列斯·索羅亞斯德這個偷盜者途徑的良心也一樣。
不過他也沒有再在問題上糾結，繼續詢問道：“你之前說我和查拉圖關系并不好，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雖然通過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話和羅塞爾日記的間接實錘，林若已經確定了自己跟查拉圖家族世代有仇，但是林若還真不清楚他為什么就和查拉圖家族結仇了。
“……關于這件事，我其實不是很了解，只是聽過一些傳聞，你和查拉圖之所以會結仇，似乎和你的信徒有關。”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沉默了幾秒鐘后，似乎是組織好了語言，回答道。
倫納德再次轉述。
林若的眉頭卻是狠狠一跳，雖然早有猜測和預料，但是此刻林若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了些，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的……信徒？我有信徒……？”
“你曾經確實有信徒……不過現在我就不太清楚了。”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回答道。
林若閣下居然曾經有過信徒……也對，林若閣下起碼是天使級別的存在，會有信徒好像也不奇怪……
倫納德一邊在心底感慨，一邊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林若沉默了幾秒，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問道：“帕列斯先生，你知道我曾經的尊名是什么嗎？”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沉默了，好半響之后才問道：“你確定現在就要得到答案？”
咦？老頭為什么這么說，這個問題有什么問題嗎？
倫納德不太明白，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轉述了這個問題。
林若則是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尊名這種比較重要的東西，現在知曉了可能會列發一些不必要的變故，但他還是想要得到答案。
尤其在知道自己曾經有過信徒之后。
“你曾經的尊名……”帕列斯·索羅亞斯德頓了頓，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鄭重：
“戰爭與審判的君主，扭曲規則的主宰，命運支配者。”
這個格式……這不是神靈的尊名嗎？
倫納德有點蒙，但還是連忙轉述了這段話，然后忍不住好奇的看著林若。
“戰爭與審判的君主……”林若愣住了，緊接著他忽然感覺到腦袋一疼，有一些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似乎是一棟高樓，他就站高樓的某個房間里，似乎在透過窗戶俯視著下方。
林若能看到，下方是許多正在勞作的人類。
隨后，林若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屬于某個熟悉的人：
“喂，你怎么總是看著這些凡人？這有什么好看的。”
毫無疑問，這是梅迪奇。
因為固定了視角，林若沒辦法看到梅迪奇，只能聽得自己略顯淡漠的聲音：
“他們很有趣。”
“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他們的……”
“噗！”林若聽得他旁邊的梅迪奇笑了一下，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緊接著他聽到對方說道：
“可你并不喜歡他們不是嗎？小瘋子，你的神性早就壓過了人性，完全占據了主導，純粹的神話生物可是不會愛凡人的。”
“你在騙你自己嗎？”
什么玩意兒？神性完全占據主導？純粹的神話生物？
林若感覺梅迪奇這話信息量有點大，他得緩緩。
“我不知道。”
緊接著，林若聽到自己回答道，他發現記憶中的這個自己似乎也并不在意梅迪奇怎么說，只是依舊看著下方忙碌的凡人。
然后他聽到梅迪奇問道：
“小瘋子，搭檔了這么久，我還沒問過呢，你叫什么名字？”
“林若。”
林若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奇怪的名字。”
梅迪奇這么說了一句，緊接著道：
“你看你，頭發是黑的眼睛是黑的，連衣服鞋子都是黑的，不如以后就叫你小黑吧！”
神特么不如以后就叫你小黑吧！原來小黑是這么來的嗎？
林若覺得自己應該這么吐槽，可實際上林若卻沒那個心情去吐槽了，因為他發覺自己似乎受到了記憶中自己的影響。
他的情緒在淡化！
但記憶卻不受林若控制的在繼續，記憶中的他在這時候終于扭頭看了梅迪奇一眼，林若也在這時候才在梅迪奇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
那是看上去最多十五六歲的少年，表情淡漠，眼眸平靜卻瘋狂。
看著這樣的自己，林若覺得自己應該感覺到害怕，可實際上沒有。
他只是看著，緊接著看到梅迪奇的表情忽然帶上了些煩躁。
聽得祂再度道：
“以后我就叫你小黑了！”
“對了，你的那個尊名趕緊給我改改，什么叫做‘戰爭與審判的君主’，本大爺才是戰爭天使！”
記憶到這里驟然破碎，林若眨了眨眼睛，他看向對面的倫納德，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看到對方那雙綠色的眼睛里，倒影出了他的臉。
表情與剛剛記憶里無比相似。
不，不該是這樣！
他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林若閣下，您沒事吧？您怎么樣了？老頭！老頭！這是怎么回事？你有沒有什么辦納德卻顯然被林若突如其來的變臉嚇到了，沖到林若旁邊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一邊關切的詢問林若，一邊向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求救。
然而還沒有等到帕列斯給他回答，倫納德就看到對面的林若猛地開始大口喘氣。
“呼呼……”林若喘著氣，心有余悸的將那種因記憶的感染而出現的冷漠壓下。
就這樣過了許久，終于勉勉強強緩過來的林若看向對面擔憂的看著他的倫納德，勉強的勾起一抹笑容，道：“抱歉，嚇到你了。”
“我沒事……林若閣下，你怎么樣了？”倫納德擔憂的問道。
“還好……今天就到這里吧，帕列斯先生，倫納德，我先告辭了，明天再見。”說完，林若不等倫納德回答，就用旅行回到了貝克蘭德的事務所。
他隨即翻出了那本《愚者二三事》，然后用旅行找到了正在事務所看書的克萊恩。
“咦？林若，你怎么來了？”克萊恩有些意外，就被林若曬了一本筆記本進手里，這讓他一愣，低頭看了看筆記本封面上的字，就呆住了。
《愚者二三事》是啥玩意？
克萊恩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然后他就聽到林若說道：
“念！我急需要你的幫助來穩固人性！”
克萊恩：？？？
克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