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
這就是愚者！
愚者居然真的回應了我的祈求，拯救了我！
這一瞬間，佛爾思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情，是激動，還是不可思議，又或者是恐懼。
說句大實話，哪怕她因為羅爾迪的話語在念愚者的尊名之前，確實抱有過一些期待，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拯救。但哪怕在佛爾思的期望的最好的結果里，她也沒想過自己會這么冷不丁的直接見到羅爾迪信仰的愚者。
這太刺激了！
她小說里都不敢這么寫啊！
她該怎么做？
佛爾思緊張的同時又不由有些混亂，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青銅長座最上首的愚者，斟酌著開口道：
“我、我該怎么稱呼您？您就是羅爾迪所信仰的愚者……愚者閣下吧……”
因為完全沒有預想過直接見到愚者，還能有資格的和對方對話的可能，并沒有提前思考過怎么稱呼愚者的佛爾思在說到對方的稱呼時不由卡殼的了一下，在說完后頓時打自己一頓的心都有了。
對此，克萊恩自然是微笑著頷首回應，道：“直接稱呼我愚者先生就行了。”
說這話的同時，克萊恩也瞥了佛爾思所在的青銅長椅椅背上的圖案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象征著學徒途徑的，由無數虛幻的、層層疊疊的門構成的圖案。
說起來……還真的起效了啊，看來這片灰霧真的能隔絕門先生的囈語。
克萊恩這樣想著，看向佛爾思，依舊是微笑的說道：“羅爾迪曾經向我說起過你的事。”
什、什么？
佛爾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是真沒想到羅爾迪居然會把她的事告訴愚者先生，這根本不合常理。
那個信徒會因為一個序列9的事討擾自己信仰的神靈啊！
不，佛爾思，你要了解，想想羅爾迪曾經說過的話……
佛爾思微微吸了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同時雖然不怎么動還是本質上并不比其他人笨的大腦也開始思考起來。
幾秒鐘之后，想到了某種可能的佛爾思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因為滿月囈語嗎？”
羅爾迪顯然對滿月囈語的事情知道許多，還一直在追查亞伯拉罕家族的事，考慮到他是愚者的信徒，那么他對這些這么了解，是因為愚者先生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而造成滿月囈語的不知名存在位格極高，與顯然具備神靈位格的愚者先生有關系也不奇怪。
這樣一來，羅爾迪會把她的事告訴愚者先生就很正常了。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有史以來，佛爾思腦子轉得最快的一次。
“你可以這么認為。”愚者克萊恩笑著應下了佛爾思的猜測，“讓你每個滿月聽到囈語的存在，你可以稱呼祂為門先生。”
門先生……佛爾思在心底仿佛念叨這這個名字，因為早從羅爾迪那里了解到門先生是近乎神靈的存在，她對愚者用祂來稱呼門先生自然也不意外。
猶豫了下，佛爾思終究沒忍住問道：
“愚者先生……您知道門先生的囈語究竟是想要表達什么嗎？”
這個問題實在困擾了她太久太久。
“這個問題，同樣是我想知道的。”愚者克萊恩并沒有在這件事上不懂裝懂，雖然他已經通過羅塞爾大帝日記，也通過林若，了解過一些門先生的事，但那顯然依舊不能讓他在這個問題上給出肯定的答案，只能含糊的笑道：
“或許祂只是想要向你求救。”
對于這個可能，佛爾思自然是感到不可置信的反問。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因為門先生的囈語吃過太多苦頭，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會失控，結果現在愚者先生居然告訴她，那讓她痛苦的滿月囈語，居然會是門先生求救的結果？
對此，克萊恩自然也給出了一套解釋，無外乎在門先生面前，佛爾思這過于脆弱，所以才會連對方的求救聲的承受不了云云，并且提議佛爾思如果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只能提升自己的序列。
可那是近似神靈的存在啊……我要到什么時候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想到門先生位格近神這件事，佛爾思頓時有些苦澀，表情都沮喪了些。
不過她也沒一直沮喪心情，畢竟佛爾思現在還記得自己正面對一名真正的神靈，想到眼前的愚者先生為她提供的庇護，她不由由衷的說道：
“愚者先生，感謝您為我提供庇護，我一定會做您的虔誠信徒……”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愚者打斷了。
“不必如此，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你不必為此改變自己的信仰。”愚者克萊恩微笑的搖頭，他暫時還真沒有打算把佛爾思發展成自己的信徒。
有一個達尼茲整天沒事干，早祈禱一次，晚祈禱一次的已經夠了，克萊恩真不想再來一個。
至于攢信徒的事——克萊恩覺得，這大可等他以后真的有機會晉升天使了再考慮。
而且有一說一，克萊恩覺得靠著現在這么個攢法，多攢那么一兩個信徒除了打擾他睡眠質量外，真的沒什么用。
——所以他嚴重懷疑林若把達尼茲發展成愚者信徒只是在迫害他！
“啊……這……”佛爾思愣了一下，早就在祈禱之前就做好了成為邪神信徒的準備的她是真的沒想到愚者居然不需要她該信。
這讓她不由想到了羅爾迪曾經說過的，“吾主從不強迫他人信仰祂”。原本佛爾思只以為羅爾迪這么說只是出于一個狂信徒對所信仰存在的美化，可現在看來居然是真的？
等等，可不成為對方的信徒的話，下次對方還會庇護她嗎？
剛剛還因為不用改變信仰欣喜若狂的佛爾思立刻有些忐忑，雖然理智告訴她應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但情感上她還是相當的不安。
猶豫了片刻，佛爾思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那我以后滿月的時候，還能向您祈禱嗎？”
佛爾思表現的這么明顯，愚者克萊恩那里差不多對方的心思，當即道：“當然可以。”
言外之意自然是自己依舊會為起提供庇護。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愚者先生。”佛爾思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平復下落，這時候她才終于有精力去關注周圍的情況，頓時注意到在青銅長桌的旁邊還有許多的椅子。
這……是有和我一樣被拉上這片灰霧的人嗎？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愚者先生的信徒，又或者只是和我一樣得到了愚者先生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