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跟魯恩王室不太對付，你要是因為那份征服者特性跟他們對上的話，我可是很歡迎的。”
雖然是在陰陽怪氣，但林若這話說得也是心里的想法。
他之所以把一份征服者特性的線索告訴梅迪奇，固然是因為他跟梅迪奇的交情，因為自身對這方面沒有太強烈的渴求，其實也是抱著讓梅迪奇懟上魯恩王室的想法。
哪怕在之前，林若已經從梅迪奇這里得到了承諾，如果打起來對方會幫忙，但出于交情的承諾在林若看來這終究還是沒有直接的利益趨使來得穩當——不是不相信他和梅迪奇之間的交情，雖然記憶恢復的不多，但是說實話，林若還是挺相信梅迪奇的。
只是朋友是雙付出的，不管以前他和梅迪奇是怎樣的相處模式，在這種大事上，如果一味白嫖，最早的結果也多半只能是兩人曾經的交情隨著一次次白嫖耗盡，最終分道揚鑣。
林若明白這個道理，也并不想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才選擇了把征服者的線索告訴梅迪奇。
這既讓之后梅迪奇的出手從純粹的消耗人情，變成雙贏局面，又能隨便再賣一份人情，何樂而不為。
至于為什么直接說出來——梅迪奇又不蠢，作為獵人途徑頂尖大佬的他，就算是現在不知道他和魯恩王室不對付的事，難道以后還能不知道嗎？
既然這樣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反而更叫人有好感。
不得不說，在博人好感，人情往來這方面，林若確實是專業的。
“呵。”梅迪奇挑了下眉，笑容嘲諷的道：“你就不怕我跟他們合作？”
“你會嗎？”林若笑容依舊的看著他，還隨便給了個臺階：
“你看得上他們？”
“嘖，看不上。”梅迪奇順著臺階就下去了，他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卷，隨之而來的白色的煙氣讓梅迪奇的五官都有些朦朧，他似乎在思索，幾秒鐘之后道：
“奧古斯都們想要新的黑皇帝誕生？”
什、什么？
黑皇帝？我記得林若說過，這是律師途徑的序列0的名稱。
第四紀所羅門帝國的皇帝就是一位黑皇帝……從剛剛林若和梅迪奇開始互相陰陽怪氣后，就一直插不上話，只能一直旁觀，并且腦袋里已經積攢了數個問號的克萊恩頓時驚了。
梅迪奇這話的信息量太大，讓他吃不太信的同時，也是頻頻看向林若，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林若聞言則是看了梅迪奇一眼，這一次是真的有那么一點驚訝了。
畢竟他知道魯恩王室，知道奧古斯都家族想要培養出一位黑皇帝是因為劇透，但梅迪奇可不知道劇情，他甚至之前一直被困在地下遺跡，根本了解不到太多信息。
而且魯恩王室為了在三教眼皮子底下讓喬三成神，行事一直很隱秘，如果說有什么破綻，除了那些消失的人口外，大抵就是自前些年就開始逐漸推行的，那些為了黑皇帝的晉升儀式而推行的奇奇怪怪，違背常識的政策。
梅迪奇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猜到了？
嘶，雖然不排除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隱秘信息的可能，而且梅迪奇作為當年在黑皇帝所羅門手下混過的人，對這條途徑應該很熟悉，但是……果然梅迪奇還是很有腦子的啊！
林若忽然有些感慨，“如果真實造物主手底下其他人也有你這腦子，現在也不至于混得這么慘。”
“呵。”梅迪奇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抖了下手中的煙卷，繼而道：“雖然不知道那些奧古斯都們哪來的底氣，但以如今的局面，出現一位黑皇帝其實并不是壞事，哪怕是所謂的七神，也未必會反對。”
他看向林若，目光銳利，“那么小黑，你是為什么而反對呢？”
為什么？
林若頓了頓，他為什么反對喬三成神？
為了原著里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里那些連姓名都沒有留下，就如秸稈般死去的的“無面人”們。
為了那些在魯恩王室的命令下，被人口販子拐走，然后悄無聲息的為了喬三而死的無辜者。
也為了某個大概率還處于被污染狀態，一旦新的黑皇帝出現，十有八九完蛋的某大帝。
“呼。”林若吐了口氣，他看向梅迪奇，認真的道：“你非要問理由的話，大概就是，奧古斯都們為了黑皇帝的誕生，已經害死了無數的無辜者，而一旦奧古斯都中真的出現一位黑皇帝，還會有更多的無辜者因此而死。”
“我不喜歡這樣，我不希望這樣的黑皇帝誕生。”
“所以我要弄死祂，這個理由夠嗎？”
聽到這樣的回答，梅迪奇卻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忽然把手中正在燃燒的煙卷按在了窗沿上，一邊看著它熄滅，一邊道：
“小黑，當年我就說過，終有一天你會因為你的這份人性遇到大麻煩。”
“現在我還是這么認為。”
林若只是看著他，道：“可沒有這份人性，我就不是我了。”
“也對。”梅迪奇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林若這句話，也沒有去嘲諷什么。
房間里忽然安靜了下來，聽得眉頭直跳的克萊恩看看林若又看看梅迪奇，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么。
畢竟剛剛林若和梅迪奇之間的對話，信息量太大了。
克萊恩忽然想到了林若之前說過的軍情九處問題很大的話，結合他剛剛聽到的，魯恩王室為了新的黑皇帝的誕生已經害死了無數無辜者的事實，頓時明白了為什么林若總是在針對軍情九處，也明白了為什么有時候聽到貝克蘭德已發生的陰謀，林若就一副憂心忡忡，似乎壓力很大的樣子。
一個為了黑皇帝的誕生而害死無數無辜者的組織，這已經不是問題很大了，而是從根本上就壞了。
官方教會的存在，明明是為了保護普通人才對。
林若則在這時候主動打破了沉默，看向梅迪奇，道：“對了，梅迪奇，那張紅祭司牌你帶了嗎？”
梅迪奇微微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林若會突然聽到那玩意兒，隨意的點了點頭，道：“帶了，怎么，你需要？”
林若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我確實需要它，反正對現在的你來說，它的用處應該不大了，不如給我？”
他還是很期待愚者先生的紙天使的。
奇跡克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