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林若叔叔。”
“居然真的是您！”
聽到這句語氣飽含著驚喜的問候，林若挑了挑眉，回應道：“好久不見。”
他隨后看了眼旁邊書桌前的圣安東尼，后者不等他開口就站了起來，笑容慈祥的道：
“林若閣下，博諾瓦殿下，我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你們慢慢聊。”
說完不等兩人回應就相當上道的離開了書房，還貼心的關好了門。
等房間里只剩下林若三人后，博諾瓦看了一眼林若身后的克萊恩，似乎有些好奇：“林若叔叔，這位是？”
“我的學生克萊恩·莫雷蒂。”林若簡單的介紹了下，又對克萊恩介紹道：“克萊恩，這位是博諾瓦·古斯塔夫。”
雖然懂得都懂，但無論是林若還是克萊恩顯然都沒打算在博諾瓦這里暴露他們和羅塞爾是穿越者老鄉的事，所以在林若介紹后，克萊恩就連忙對著博諾瓦按照值夜者見天使的流程行了禮。
“日安，博諾瓦殿下。”
對此克萊恩倒也沒什么別扭，雖然在林若的調侃里，這位是他們的四侄子，但克萊恩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會真的以對待四侄子的心態面對博諾瓦。
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天使。
“學生？”博諾瓦卻是有些驚訝的看了克萊恩一眼，祂隨后想到了什么從口袋上找了一會，翻出了一個像是胸針的東西遞向克萊恩，道：
“來得匆忙，也沒想到會見到林若叔叔的學生……你叫克萊恩是吧，這個小玩意叫做‘幸運胸針’，注入靈性后能夠讓你在短時間內變得極為幸運，副作用是之后的一段時間你會遭遇一些厄運，還能使用一年，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啊？”克萊恩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他沒去接博諾瓦遞過來的胸針，而是先看向了林若，用眼神詢問對方的眼睛。
對此，林若笑了下，道：“拿著吧，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雖然這東西對克萊恩來說基本沒用，但竟然是見面禮，那收下就是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
比起這個……林若看向博諾瓦，開口道：“你人性維持的倒是不錯。”
比起原著里被形容為人偶的樣子，眼前的這個博諾瓦人性顯然相當充沛。
博諾瓦愣了下，隨后笑了起來，道：“這還不是多虧了林若叔叔你。”
說完祂頓了頓，有些疑惑又帶著點探究的看向林若，道：“林若叔叔，你的狀態……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
顯然博諾瓦也不是笨蛋，哪怕從見面到現在接觸的時間極短，祂還是看出了許多東西。
當然，這也跟林若本身沒打算藏著掖著有關。
所以對于博諾瓦這話，林若只是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道：“我的狀態確實和之前有些不同……實際上，我失去了大量的記憶，這一次之所以要見你，也是想要通過你了解到一些與我的過去有關的事。”
說這話的同時，林若也觀察著博諾瓦的表情，就見對方那蔚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些許震驚，這讓他在心中基本有了一些判斷——顯然跟被他提前打過招呼的帕列斯老爺爺等人不同，博諾瓦對于他失憶的事，沒有提前獲知。
雖然不排除對方在演戲的可能，不過林若就姑且當他是真的不知道。
“失憶？”博諾瓦顯然對這件事感到震驚，他反復的看了林若幾眼，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誰能讓林若叔叔你失憶？”只是那份驚訝中，有些一絲不易察覺到憂慮。
“那不重要。”林若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多談，他看著博諾瓦，問道：“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聽到這個問題，博諾瓦忽然沉默了下去，好幾秒之后，祂才回答道：“父親隕落之后，我就沒有再見過您了，林若叔叔。”
果然……林若眉頭一挑，想到之前的猜測，繼續問道：“羅塞爾隕落之后，我是不是就銷聲匿跡，不再活躍了？”
“是，起碼我沒有再聽到過您的消息。”博諾瓦給予了肯定，頓了頓他似乎是猶豫了下，最終還道：“林若叔叔，父親他真的……徹底隕落了嗎？”
林若看向祂，道：“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
博諾瓦面對林若的目光不閃不避，道：“我希望他活著。”
林若繼續看著他，忽然笑了下，開口道：“其實我很好奇，為什么你還留在蒸汽與機械教會，明明羅塞爾后期已經和蒸汽教會鬧翻了不是嗎？作為他兒子的你，為什么還留在蒸汽教會。”
林若是真的好奇這一點，你要說原著里博諾瓦完全跟蒸汽的人偶似的，留在蒸汽教會就算了，眼前的家伙明顯人性維持的不是一般的好，為什么還是選擇留在了蒸汽教會？
祂與羅塞爾究竟是父慈子孝，還是……父辭子笑呢？
如果不是在圣塞繆爾教堂內，其實林若不會問得這么直白，畢竟存在一定的風險。不過既然在靠山的地盤，林若自然也更大膽了些。
博諾瓦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林若會這么問，祂沉默了許久，最后嘆息一聲，道：“這是父親的決定。”
羅塞爾的……決定？
林若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卻又沒那么驚訝。
蒸汽與機械之神與羅塞爾之間的關系本就相當的復雜，屬于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而羅塞爾后期顯然已經知道了外神的真相，知道了自身被污染，在這種情況下，祂自然會安排好祂孩子的去處，而本就跟蒸汽之神關系匪淺的博諾瓦，被留在蒸汽教會，似乎也并不讓人意外。
當然這其中可能還存在著什么利益交換，存在一些隱藏目的。
而且……林若忽然有些懷疑，他懷疑如今這個被改變的世界線里，蒸汽究竟是不是真的跟羅塞爾決裂了。
雖然從現存的歷史資料看是這樣，但歷史本來就是很可能存在水份的，而且有些事也很難從表明判斷，比如當年的救贖薔薇，如果不是知道內情，誰能想到救贖薔薇建立的本意是救人而不是真的背刺呢！
不過如今已知的信息太少，林若自然也不會輕易下結論，只是繼續道：
“那么為什么你會篤定，我知道羅塞爾的狀況？”
是的，篤定。
通過對博諾瓦的觀察，林若確定，眼前這個家伙似乎很肯定他對此一定知道什么，起碼在失憶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