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實說，聽到梅迪奇這話的時候，林若真的懵逼了下。
什么叫做“你這位教女最好別讓小烏鴉知道。”？
林若眨了眨眼睛，看向梅迪奇，表情都微妙了幾分，壓低聲音道：“小烏鴉跟我的關系不是不好嗎？”
這難不成還要吃醋？
“嘖，你們的關系如何我不評價，但小烏鴉可沒有跟別人分享教父的愛好。”梅迪奇看了林若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道：“用你的話來說，這似乎叫熊孩子的獨占欲。”
林若：……
懂了！
熊孩子的獨占欲——哪怕不喜歡，哪怕想要毀滅，也不允許其他人碰對吧！
林若瞬間理解了，隨即心情都糟糕了些。
尤其是想到原著里阿蒙一些離譜又可怕的操作，林若頓時感覺自己牙都疼了。
#這要是快進到阿蒙竊取黃貝貝身份，我豈不是沒法跟羅塞爾交代#
“真要命……”林若扶額，只覺得熊孩子什么的實在是太討厭了。
不過再怎么討厭，熊孩子都畢竟只是沒影的事，只在神棄之地有些許痕跡顯露，林若干脆甩了用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又恐怖的聯想全部壓下，就帶著梅迪奇一起去蹲黃貝貝了。
他們選擇蹲點的地方自然是出口，畢竟展廳并不小，人又多，關鍵暗中還有蒸汽與機械教會的非凡者維持秩序。
雖然那些非凡者不夠林若一只的，但他也到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非凡能力尋找——主要是占卜過但失敗了——干脆林若也就帶著梅迪奇去出口蹲點了。
能蹲到最好，不能蹲到，晚上再來蹲就是了。
左右林若不急，也不缺這半天時間。
至于在出口蹲點會不會很顯眼？還真沒有，因為出口處的人討厭很多，有逛完結伴離開的，也有和他們一樣等著，大概率是提前出來或者分開逛展，以至于要等人的。
林若和梅迪奇混在一堆人里，除了因為兩人外表皆帥哥導致的關注外，還真半點不突兀。
而他們也沒有在門口等太久，因為不一會兒之后，穿著少女風的黃色蛋糕裙，戴著黑色的老氣軟帽的女士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后者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大抵是今天逛展讓她想到了一些往事。
林若拽了下旁邊正靠著墻，似是閉目養神的梅迪奇，想了想后主動對后者喊道：“貝貝，這邊！”
倒不是想拉進關系，主要是喊貝爾納黛太引人注目，畢竟這可是羅塞爾紀念展門口，在這喊大帝女兒的名字絕對跟“關鍵詞”一樣顯眼，倒不如喊個昵稱。
然后林若就看到貝爾納黛·古斯塔夫腳步微微一頓，她隨即抬頭看向林若所在的方向，目光在落到林若臉上后就凝固了。
即便隔著人群，林若也能感受到貝爾納黛·古斯塔夫此刻心情的震動，她幾乎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像是雕塑一般。
這反應可比博諾瓦那孩子大多了。
林若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后還是主動走了過去。
他在距離貝爾納黛大概一米多一點的位置停下，勾起慣有的、能夠安撫人心的溫暖笑容，道：“或許我該說句好久不見？”
貝爾納黛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下，那雙與羅塞爾一脈相承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緒在此刻復雜到讓林若都無法分辨。
林若能看到，貝爾納黛的右手在這一刻似乎本能的抓緊了什么，那種姿態并非戒備，并非敵意，而更像是在緊張又不知所措的情況，本能的抓住什么能夠讓其安心的存在。
咦惹，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樣……
林若意識到了什么，再度開口道：“怎么，見到我不高興？就這么不待見我嗎？”
他這話自然并非用得認真的語氣，而是明顯的玩笑。
“沒有。”
貝爾納黛終于開口了，她的聲音有些干澀，大抵是情緒起伏過大。
她凝視著眼前面容一如既往之人，目光落在那熟悉的笑容上，沉睡的記憶在此刻似乎也被喚醒。
貝爾納黛突然想起了她跟林若初次見面的時候。
或許說，是她記事后的第一次見面。
那是她五年那年，在父親的書房里，陌生的青年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腦袋，嗓音溫和：
“小貝爾納黛，還認不認識我啊，我是你的教父哦！”
而旁邊父親聽到這句話則沒好氣的道：
“認識個……怎么可能認識，你上次見貝爾納黛的時候，她才兩歲，都不記事都好吧！”
“不記得了啊，那我可就傷心了。”
青年并沒有理會父親，只是佯裝傷心的這么說著，然后低頭將一個東西掛到了她脖子上。
那是一個看上去像銀子打造的小鎖。
“不過再傷心，作為你的教父我還是給你準備了禮物的！”
青年的笑容和眼前的人重合。
“我親自打造的長命鎖，它會保護你的。”
貝爾納黛看著眼前的人，道：
“好久不見。”
見她這個反應，林若笑容頓時更燦爛了些，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要過去嗎？”
“可以。”貝爾納黛點了點頭，似是緩了過來，她的聲音也不再干澀，恢復了柔和。
她的目光隨即落在林若旁邊的梅迪奇身上，并非直接開口，但顯然有詢問的意思。
“這是紅先生，我的朋友，你可以當他不存在。”林若主動介紹道，又祭出了不存在大法。
“紅先生……”貝爾納黛卻愣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復雜了些許，又看向林若，似是詢問又似是自語：
“……你的遺憾已經彌補了嗎？”
“嗯？”林若眉頭一挑，隨即笑著道：“看來我跟你說過紅先生的事。”
“你確實跟我提到過……”貝爾納黛沒有否認，柔聲道：“你說過，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遺憾。”
林若當即瞥了梅迪奇一眼，后者聽到這話倒也沒什么反應，依舊是老樣子，便也收回了目光，道：
“我本來以為我和你的關系不太好，現在看來，或許恰恰相反。”
林若可不覺得自己會和一個關系不太親近的人，提到梅迪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