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胖藥師達克威爾和達尼茲自然都很識趣的離開了房間，并且貼心的關好了門。
林若則隨手拿過桌子上擺著的茶壺，正打算給自己倒一杯，就聽旁邊的克來恩提醒道：“那里面泡的是咖啡，你要喝茶的話，我可以去找服務員再要一個茶壺。”
“我知道是咖啡，偶爾換個口味而已。”林若笑著說道，動作不停的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你上次可不是這么說的。”克來恩沒好氣的說了句，某人之前怎么對咖啡滿臉嫌棄的樣子，他可還沒忘。
“是嗎？”林若卻是直接表演一個失憶，歪著腦袋道：“誰讓我是個多變的人呢！”
“呵呵！”克來恩決定用一句呵呵來表達自己的無語，就低頭開始拆林若這一次給他帶回來的禮物。
幾乎毫無意外的，那是一幅畫，畫的內容是一位漂亮的女性。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認不出這是誰，但克來恩畢竟是見過羅塞爾肖像畫的人，又是最擅長辨認人的無面人，幾乎立刻就確認了畫中的女性就是羅塞爾本人。
哪怕早有猜測，克來恩此刻還是不可避免的眼皮一跳，他有點想笑，又覺得這樣未免太不厚道，只能將笑憋了回去，表情古怪的看向林若，道：“你真的騙羅塞爾成了女巫？”
“嚴格說起來沒有，這只是上一個歷史幻影的后續。”林若搖搖頭，簡單的解釋了句，又頗為可惜的道：
“可惜這次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羅塞爾只晉升到了教唆者，等下次再見他估計就已經是通識者，沒有辦法再騙他喝下刺客魔藥了。”
克來恩聞言下意識的也有些可惜，又想到什么，忍不住道：“你也不怕大帝被撈回來后揍你。”
“她敢揍，我就敢在第二天把羅塞爾日記譯日和女巫蘿塞耳的畫像散布整個大陸。”林若半點不虛的道，又看向克來恩，笑瞇瞇道：
“同理，要是未來你哪一天翅膀硬了，想要報曾經被迫害之仇，我也會把你的黑歷史散布到整個大陸。”
“大家一起死，多好啊！”
克來恩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象了下那樣的畫面，頓時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社會性死亡可比身體上的死亡可怕多了。
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人“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真搞得黑歷史全大陸皆知，別說他這種正常的人類，哪怕是那些人性澹薄的神都遭不住吧！
說到底，神靈只是人性單薄，又不是莫得人性，甚至是個正常神都會努力維持人性，大家都是要臉的。
“你夠狠！”克來恩真心實意的道。
“過獎過獎！”林若毫不心虛，甚至相當驕傲的接受了克來恩的“夸獎”，他接著喝了一口咖啡，道：“雖然這次離開的時間短，但我這次的收獲可不算少。”
克來恩頓時打起了精神，準備聽林若將他這次的經歷。
林若也沒賣關子，利落的將歷史幻影可以作為革命的實驗場地，他本身已經恢復了關于第五紀羅塞爾時期的部分記憶，以后應該也會繼續穩步恢復記憶，以及等克來恩半神后，同樣可以進入歷史幻影，借助其便利的事說了一遍，還將小黑屋的事作為樂子分享給了克來恩。
“所以你那個小黑屋不僅僅關過大帝，甚至還關過門先生、所羅門……”聽著聽著克來恩表情不由逐漸變得微妙起來，他看著林若，欲言又止的道：“門先生她怎么就沒跟你絕交呢？”
想想林若干的是人事嗎？和門先生一起修小黑屋，修完還敲門先生的悶棍把她丟小黑屋，甚至不止一次，還專門編了童謠。
這事他一個外人都聽不下去了啊！
“可能是因為我的人格魅力？”林若單手捏著下巴，滿臉認真的道。
克來恩頓時用“你認真的？”的眼神看著他。
林若這就不樂意了，雙手抱臂，認真的道：“當然是認真的，我這個人雖然惡趣味重了一點，基本上是我朋友的就沒有能逃離我惡趣味的，但我講義氣夠朋友啊。”
“而且我出手也大方，本身能打能奶還是頂級的輔助跟后勤，能在朋友有困難時幫忙，平時又記掛他們，最后還能幫朋友托底，就說現在，梅迪奇、薩斯利爾、羅塞爾乃至伯特利本人，哪個不是我在拼命撈，我這種人人格魅力哪怕沒點滿，又能低到哪去。”
“至于被我迫害……”林若說到這里頓了下，他忽然笑起來，笑容既帶著些許真心，又意味深長：
“如果連這點迫害都承受不了，又有什么資格承受讓我跟在后面勞心勞力呢！”
迫害本身在林若這里就是一道坎，一道將親疏分開的坎，林若只會對他想要認可、親近，或者已經認可、親近的人實施迫害行為，這與他平時隨手逗人的行為是不同的。
真的把林若當朋友的人，自然能包容他那么一點無傷大雅的迫害行為，可能會惱火卻不會真的因此就疏遠了他，畢竟林若做事向來都是很有分寸，也有著熟練是順毛心得。
對于這樣的朋友，哪怕對方交朋友的初衷是利益大于情感，林若也不介意付出感情與其他的東西。
反之，連這么點代價都不愿意付出，那不管你靠近林若的目的如何，都只能說明你不適合當林若的朋友，都會被林若客氣的限定在他真正親近的圈子之外。
你當然依舊可以算是林若的“朋友”，但卻永遠不會見到林若真實的樣子，在你眼前，林若或許永遠都會是沉穩、溫和而客氣的一面。
你或許依舊可以在林若這里得到些許好處，但卻永遠不要指望林若會記掛著你，會在你遇到危險時無條件幫你，會在你隕落后給你復仇，努力撈你。
朋友與朋友之間的區別，林若分得很清楚。
他可從來不是什么傻白甜、冤大頭。
所以林若繼續道：“我這樣的朋友，換你你會絕交嗎？”
“……我居然無法反駁你。”聽著林若這話，克來恩也頓時想起了往日的一切，不得不承認林若是對的。
哪怕他本人，會因為林若的迫害生氣，卻也從未想過絕交。
因為林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在“朋友”這一面上比林若做得更好。
如果你不把我的黑歷史寫成書就更好了……克來恩忍不住在心底補充一句。
“說完了我的，現在說說你這幾天的經歷吧，有沒有干什么大事？”林若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