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我當初腦子進水了。”
聽到威爾這話，看著雖然認真的表情，林若眨了眨眼睛，既不驚訝也不見生氣。
他只是隨后裝模作樣的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威爾語氣夸張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其他人腦子也進水了嗎？”
威爾表情微微一僵。
林若則接著道：“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了，威爾，你會被全天下的八成以上的天使、真神追殺的。畢竟你是知道我的，這天底下除了那么幾個我不愛搭理的之外，基本大老都是我朋友。”
威爾：……
好氣，但是沒辦法反駁。
“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林若一邊說著還一邊哥們義氣十足的拍了拍胸脯。
威爾：……
“那、真是、謝謝啊！”威爾一字一頓的說道，只覺得自己牙齒磨得癢癢的。
作為序列一的水銀之蛇自然沒那么容易破防，但作為八歲的威爾，她表示她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不用謝。”林若彷佛沒有看出威爾的怒火一般，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
頓了頓，林若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正一邊磨牙一邊磨牙一邊看他，似乎正在考慮從哪里下口咬他的威爾，笑著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我與烏洛琉斯和解并不意味著，我會阻止克來恩以后幫你。”
威爾愣住了，驟然被戳破了真正的心事的她整個人的氣質在瞬間都沉了下來，在這一刻屬于八歲孩子的怒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屬于水銀之蛇的復雜思緒。
“克來恩有克來恩的選擇。”林若說這話時，看向了旁邊的克來恩，道：“你不需要因為我而顧忌什么，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他當然不會阻止克來恩在未來幫威爾，正如他不會阻止梅迪奇她們在未來幫烏洛琉斯。
這是威爾與烏洛琉斯的人脈，是她們力量的一部分。同理，如果未來威爾沒能留住克來恩，將克來恩逼到了烏洛琉斯那邊，林若也不會做什么。
林若自己不會參與這種朋友間的戰爭，卻不會阻止朋友間的幫忙。
克來恩抿了抿唇，最終沒說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確實是傾向于威爾的，畢竟克來恩先遇見的是威爾，先投資他的也是威爾。如果說威爾對于克來恩而言已經稱得上朋友的話，那么烏洛琉斯對于克來恩來說，就僅僅只是剛剛認識的人，別說熟悉了，話都沒有說一句，印象也就只有一個“老師的朋友”。
但林若的朋友老多了，隨便拿塊磚頭都能砸到好幾個呢！
在這種情況下，克來恩當然傾向于幫自己更熟悉的威爾。
威爾則看著林若，許久之后她低聲嚷嚷了句什么，才道：“你果然還是老樣子。”
“沒辦法，誰讓我心態年輕，永遠少年呢！”林若笑了笑，似是答非所問的回答了句，又道：“所以加油吧，威爾，贏了成為命運之輪，輸了乖乖找個真神投靠，嗯，其實也沒什么不好。”
“你對烏洛琉斯那蠢蛇也這態度？”威爾又恢復了孩童的狀態，嚷嚷道：“太敷衍了吧。”
“不，嚴格說起來我沒有給烏洛琉斯加油……所以你已經贏了她一次，開不開心？”林若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道。
不過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確實是事實，畢竟林若只對烏洛琉斯說了一句“拭目以待”。
嗯，雖然不會參與斗爭，也想要相信烏洛琉斯，但想想烏洛琉斯那傻樣，林若不得不承認他本身其實還是傾向于讓烏洛琉斯急流勇退的。
那條傻蛇真的能在晉升后守住人性嗎？
林若很懷疑，不過再懷疑，他也不會因此去干擾這場斗爭。
這是林若對威爾與烏洛琉斯的尊重。
至于之前把克來恩介紹給威爾的事……咳，那時候他不是還沒有和烏洛琉斯和解嘛，屬于不可抗力因素。
“并不開心，謝謝！”威爾板著臉道，接著轉移了話題，“所以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再見？”林若用試探性的語氣道，很難叫人分清他是不是故意的。
考慮到林若平時的作風，克來恩覺得他大概就是故意的，然后克來恩就看到威爾黑著臉說了一句：
“再見！”
緊接著，這個以克來恩的夢境為依托的特殊夢境就破碎了。
回憶到這里，克來恩不由又看了胖藥師達克威爾兩眼，幾乎已經能夠看到對方接下來可能的生活。
不過也不算壞事，威爾性格并不惡劣，跟著她起碼達克威爾能學到很多之前接觸不到的知識……克來恩這樣想著，他旁邊的林若就已經笑瞇瞇的將茶杯放下，道：“那我現在就送你過去吧！”
“唉？！”胖藥師達克威爾頓時愣住了。
林若卻已經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他先是將手邊的概率之骰扔給克來恩，接著無聲的低語一句切換到了旅行家狀態，就抓住了胖藥師達克威爾的肩膀。
概率之骰林若不能直接利用旅行送過去，但胖藥師達克威爾他還是能直接利用旅行送過去的。當然，林若倒不是為了送胖藥師達克威爾才親自跑這一趟，主要是還要見一見威爾，從對方手中拿走封印概率之骰的道具——總不能這段時間真的靠他曾經留下的余威鎮壓，那太不穩定了。
所以幾秒鐘之后，在胖藥師達克威爾“我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情中，他們已經抵達了貝克蘭德某個居民宅，見到了等在那里的八歲小男孩。
“喏，你要的東西。”原本坐在高背椅上，兩只腳都夠不著地的威爾利落的從椅子上跳下來，將一個盒子遞給林若。
林若接著盒子，隨意的打開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盒子里裝的是銀白色的蛇皮——威爾褪下的蛇皮。
他看了蛇皮兩眼，就合上了盒子，把胖藥師達克威爾住威爾的方向輕輕一推，“喏，你要的人。”
“這是什么販賣人口的現場嗎？”胖藥師達克威爾咽了口唾沫，幾乎是下意識的吐槽了句，他感覺這個發展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再看看，眼前的8歲小豆丁，頓時覺得更不對勁了。
林若在這時當然沒急著走，而是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的樣子。
而在他的注視下，威爾板著臉看向胖藥師達克威爾，道：“我是議會長大人的卷者，以后你就跟著我了。”
“啊……哦，哦！”胖藥師達克威爾愣了一下，隨后連忙點點頭，同時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原來是卷者啊，他還以為……果然議會長不會是這種小豆丁。
旁邊的林若見狀眨了眨眼睛，他幾乎是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反而一本正經的道：“那么我先走了，卷者小先生，麻煩你代我向你們的議會長問好。”
“我會的。”威爾板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