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馬上用長兵器的提醒一下,晉代跟漢代差不多,環首刀是主流兵器,匈奴就是被環首刀砍得西遷的,馬上主流用長兵器是后來的事情了,當然主角也會慢慢發展長兵器)
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司馬珂率眾人快馬加鞭,一路疾馳,越追越近。
前頭的羯胡騎兵,依舊是一副散漫的樣子,一個個敞開衣襟,喝著酒,大聲談笑著,大有春風得意馬蹄輕的感覺。
“這一趟南行,真是爽利,可惜馬蹄磨損,不然非得將歷陽郡殺個天翻地覆再回!”說話的是十八飛騎的領頭者,乃當年石勒十八騎之一的冀保之子,名為冀偉,也是十八飛騎中的頭號悍將,能開一石八斗弓,在馬上左右馳射。
石韜卻是意興闌珊,高興不起來:“只是可惜啊,前日那小娘如此嬌嫩美貌,竟然如此性烈,咬舌自盡了……若是帶回去,給老子做個小妾,豈不美哉?”
“我等私自出行,就怕被陛下知曉,會怪罪下來。”浪蕩回來,有人開始擔心被責罰。
石韜不以為然的說道:“怕甚么,大不了被父王責罵幾句,我等只憑十八騎就將歷陽郡殺了個天翻地覆,父王恐怕高興還來不及。”
石虎一向自負武勇,故此對自家兒郎勇狠之士一向都是持欣賞態度,至于屠殺搶掠之事,在石虎眼里都是縱容和允許的。雖然私自出行不符規矩但是并非什么原則性問題,石虎一向寵愛石韜,也算不得甚么大事。
石韜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不禁大為興奮起來,大聲笑道:“大國師說南人不好惹,父王便聽了他的意見。此番回去,父王若知道我等只憑十八騎,就將漢人一郡之地鬧得四底朝天,恐怕要對大國師的話好好掂量掂量了,說不定便就此整頓兵馬,揮師南下,一統天下,我等豈非大功一件!”
此話一出,眾騎也愈發興奮起來,跟著哈哈大笑,
冀偉笑道:“秦公所言極是,他日若陛下舉軍南下,我等必為先鋒,馬踏江南,殺個痛快,將那南人的后宮美女,玩個痛快!”
哈哈哈~
眾騎一想起南人的后宮美女如云,而且說不定還能把那些后妃們騎一騎,不禁荷爾蒙奔涌上來,齊齊發出一陣淫邪的賤笑,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羯騎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胯下戰馬也如同閑庭漫步,絲毫不知死神已近。
司馬珂率著沈勁、周琦和十六騎,一口氣追近了離胡騎三里之外,此時就算沈勁等人也看清了遠處的騎影。
司馬珂長刀一攔,眾人便放緩了馬蹄,賊寇已經是到嘴的肉,倒是不用太急,先行調整好狀態再說。
眾人紛紛解開水囊,飲了一通水,又給駿馬喂了水,這才繼續前行而去。
馬速稍緩,但是卻依舊比前頭的羯騎快得多,很快又追近了到兩里之地外,前頭的胡騎越來越清晰了。
為了不驚動敵騎,司馬珂讓眾騎再次放緩馬速,前頭的羯騎如同漫步一般,終于追近到一里多地外,遠處的羯騎已清晰可辨。
司馬珂沉聲喝道:“換馬!”
他一路騎乘的是另外一匹駿馬,此刻也翻身上了飛羽神駒之上,沈勁、周琦和其他羽林騎也紛紛換了戰馬,聽候司馬珂的指令。
司馬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嘶聲吼道:“殺!”
殺~
身后十八騎爆發出一陣震天價的怒吼,一路上積攢的怒氣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轟隆隆~
烈日之下,塵土飛揚,十九道騎影如同風馳電掣一般向前頭狂奔而去,如同十九個殺神一般,殺氣沖天。
巨大的馬蹄聲和喊殺聲,終于驚動了前頭的羯騎。
石韜率先轉過身來,不解的望著那滾滾奔襲而來的羽林騎,滿臉愕然之色,他萬萬想不到他在歷陽郡之內燒殺搶掠的時候,絲毫沒有受到任何阻隔,如入無人之境,卻在即將離開歷陽郡的時候,會有晉軍騎兵追襲而來。
“是南人的騎兵,調轉馬頭,準備迎戰!”冀偉率先反應過來。
十八飛騎,乃是趙軍之中精銳的精銳,絲毫沒有半點猶豫,立即調轉馬頭,拔刀而出,做好迎戰的準備,反而激發了他們的兇悍。
當石韜和眾騎看清來敵的人數時,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充滿得意和譏誚之意。
來騎居然和他們人數差不多,這不是來送死么?真當大趙十八飛騎是吃素的?
“這幫南人蠢貨,居然派這點騎兵來襲,這是給我等來送馬的么,那馬看起都不錯,哈哈哈……”
他們之前也遇到過晉軍騎兵,十九對三十,殺了對方一半而零傷亡,只是上次遇到的晉騎的戰馬質量太差,他們根本看不上,如今戰馬馬蹄磨損,南人這般架勢簡直就是來送馬的,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石韜沉聲喝道:“準備迎戰,殺他個碎尸萬段,明年的今日,就是這些南人的忌日!”
雖然輕敵,但是十八飛騎并非等閑之輩,依舊在石韜的呼喝下,一個個勒緊馬韁,手中戰刀高舉,準備迎戰。
眼看已到兩百步之內,司馬珂一聲大吼:“取弓,搭箭!”
他已經看清了羯騎的箭壺里空空如也,想必是一路上廝殺太多,已經耗盡,能夠先射殺一波,也能減少傷亡。
眾騎紛紛取下長弓,搭箭在弦,司馬珂也取下五石落日神臂弓,將一枝鐵羽長箭搭在弦上,蓄勢待發。
殺~
就在此時,對面的羯胡也在石韜的呼喝之下,提動韁繩,縱馬對沖而來。
兩邊對沖,距離瞬間拉近,轉眼之間便到一百二十步之內,司馬珂不再遲疑,弓拉滿月,一箭直奔正中一騎羯騎而去。
咻的一聲,那鐵羽箭在五石弓的催動之下,如同流星一般一閃即逝。
噗的一聲,那羯騎胸口中箭,強大的勁道之下,鐵羽箭霸道的沖破了衣甲和肌肉骨骼的阻擋,硬生生的貫體而出。
那羯騎一聲不吭的跌落在地,就此斃命,那無主的駿馬發出一聲悲鳴。
“放箭!”與此同時,司馬珂掛上長弓,嘶聲吼道。
咻咻咻~
十八枝羽箭齊齊射出,十八道光芒直奔對面。
然而對面的敵騎,都是訓練有素的悍卒,早就看到羽林騎搭箭在弦,一見到對面的羽林騎端起長弓,便紛紛趴下身子躲在馬頸之后。
十八枝羽箭過去,只有一名羯騎肩膀中箭,由于差不多在七八十步之內施射,中箭并不深,那羯騎極其悍勇,竟然一把折斷羽箭,繼續向前奔襲而來。
“棄弓,舉刀!”司馬珂大吼。
兩邊騎兵對沖,距離瞬間拉近,司馬珂稍稍有點后悔,這種對沖的速度,射箭的確有點冒失,長弓占了手,很可能來不及舉刀。
眾人不敢怠慢,紛紛丟棄長弓,舉刀在手。
司馬珂右手舉著環首刀,左手已經按住秋霜長劍的
此時兩軍距離瞬間拉近到三十步之內!
殺~
殺~
兩隊騎兵齊齊發出震天價的怒吼聲,戰意高昂,一片如林的長刀,在烈日之下,閃耀出一片奪目的光芒,向對面惡狠狠的砍了過去。
二十步!
十步!
眾羯騎眼中戰意凜冽,雙眼通紅,如同發狂的猛獸一般,恨不得把對面撕得粉碎。
十八飛騎在歷陽郡內縱橫馳騁二十多天,沒有折損一人,想不到司馬珂一箭便射倒一人,十八飛騎情同手足,如何不怒火沖天。
雖然被射倒一人,但是余下石韜和其他十七騎,依舊沒將對面的羽林騎放在眼里,反而愈發士氣沖天,戰意如潮。
在他們眼里,這群羽林騎,只不過一群待宰的羔羊。
五步!
轟隆隆~
兩隊騎兵將速度提到極致,強勁的馬蹄將地面的踏得碎屑飛揚,手中的戰刀已經依次鎖定了對面的對手。
殺~
隨著驚天動地般的喊殺聲響起。
兩隊騎兵狠狠的撞在一起,金鐵交鳴聲,慘叫聲,骨肉碎裂聲,駿馬悲鳴聲交雜在一起,響徹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