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Master,我還有正事要做呢!”
艾倫按住了身旁蹦蹦跳跳的蘿莉凜,又朝另一邊的櫻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這才放開了兩人,抬手從個人空間里放出了一張古典而又奢華的金色長桌。
當然,這可不是用來盛放食物的餐桌,而是一張書桌,上面還放著幾本不知道是咒術還是魔法的典籍。
揮手將這些典籍都收回到了個人空間里面之后,艾倫轉頭朝Saber示意道:“把她放到桌上吧,我現在要將圣杯取出來了。”
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后,關于愛麗絲菲爾的真實身份,Saber心里其實也是有些明悟了的,所以她并沒有猶豫,直接把懷中抱著的愛麗絲菲爾平放到了書桌上。
這次圣杯戰爭雖然到現在還剩下Saber與Caster兩位從者,但召喚圣杯的條件其實已經滿足了。
因為這次圣杯戰爭算上艾倫這位額外的闖入者的話,其實一共有八名從者,而如果想要強制啟動大圣杯來實現愿望的話,甚至只需要有三名從者死亡,就能夠借助這個儀式達成一些“有限”的愿望。
通常來說,一場圣杯戰爭之中只要有六名從者退場死亡,回歸到大圣杯之中,就算是已經滿足了“天之杯”這個秘法儀式的完成條件。
如今除開Saber與Caster之外,其實已經有六名從者死亡,按照圣杯戰爭本身的機制,愛因茲貝倫家的小圣杯應該已經自動啟動了的,不過艾倫為了保住愛麗絲菲爾的性命,強行截留了其中兩名從者的靈魂,借此來延緩小圣杯顯化的時機。
所以直到現在為止,被回收到愛麗絲菲爾體內的從者靈魂只有四個,剛好卡在小圣杯即將自動顯現,卻又差那么一點的程度。
艾倫來到書桌旁邊,先是觀察了一下躺在上面的愛麗絲菲爾的狀態,隨后便靜心凝神,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了這位太太那光潔嬌嫩的額頭上,施展出了自己引以為豪的奇跡術法:
“呼喚奇跡的降臨!”
圣杯戰爭,亦或者說是名為“天之杯”的秘法儀式,是在數百年前,由三位魔術師共同計劃搭建而成的。
他們分別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冬之圣女”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尚未改名為間桐臟硯的瑪奇里佐爾根,還有遠坂家的初代家主遠坂永人。
其中,身為地主的遠坂家提供了設置圣杯系統的靈地,愛因茲貝倫家提供了搭建圣杯系統的知識與技術,而瑪奇里佐爾根一開始只是協同前兩者一同搭建圣杯系統,但是在第一次儀式失敗之后,為了完善圣杯戰爭的規則,瑪奇里佐爾根,更名為間桐臟硯,制作出了能夠控制英靈從者的“令咒”系統。
在歷屆圣杯戰爭之中,御三家雖然在名譽上是平等的,但掌握著主體技術的“愛因茲貝倫”其實才是真正的主導者。
每次圣杯戰爭,都需要愛因茲貝倫家提供一個“小圣杯”來作為制御大圣杯的媒介。
如果把大圣杯比作核彈的話,那么小圣杯就是負責激發核彈的那枚點火石,只有讓小圣杯先燃燒,才能將大圣杯點亮!
而愛麗絲菲爾,就是此次圣杯戰爭之中的那一個“小圣杯”,想要真正完成名為“圣杯戰爭”的儀式,就必須將其犧牲獻祭,讓“小圣杯”顯現出來才行。
但是,愛麗絲菲爾雖然是以“完成儀式”這個目標而被制造出來的人造人,可她在誕生之后,卻意外具備了與真人一般無二的情感與自我認知。
時至今日,她已然成為了一名賢惠的妻子,溫柔的母親,合格的御主。
若是為了完成“圣杯儀式”便將其作為祭品犧牲掉,那未免也太過殘酷了一些。
型月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但艾倫卻并非殘酷之人。
伴隨著淡金色的法術靈光閃爍,愛麗絲菲爾體內那宛若繁星的人造魔術回路,也就是所謂的“小圣杯”被完整的剝離顯化了出來,從她胸口處緩緩上升,最終凝為實體,四個閃耀的金色光團被盛放于其內,那正是戰敗英靈們的靈魂。
將“小圣杯”從愛麗絲菲爾體內剝離之后,她便從圣杯“容器”退化成為了一名普通人。
如此一來的話,愛麗絲菲爾就能擺脫身為艾因茲貝倫家的小圣杯的宿命了,她被當做工具而制造出來,卻不該一直以工具的身份生存下去。
將小圣杯從愛麗絲菲爾體內剝離之后,艾倫又利用奇跡法術,快速把她的身體重新調整了一番,抹去了她身為人造人的缺陷,使其成為了一個不依靠魔術回路也能正常生存的普通人。
數秒之后,光輝散去,艾倫隨手將顯化出來的小圣杯取走,然后迅速動用道具作成將其解析了一遍。
隨后,本來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愛麗絲菲爾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過來的她看著頭頂那熾陽與星夜同時存在的天空,用一種略帶著迷糊的表情迷惑道:“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嗎?”
“愛麗絲菲爾!”
在看到愛麗絲菲爾醒過來之后,Saber立刻就沖了過去,攬著她的后背將她扶了起來。
身為騎士王,Saber雖然是女兒身,但卻一直奉行著騎士精神,相比她的御主衛宮切嗣來說,愛麗絲菲爾在她心中的地位明顯要高得多,兩人之間的關系也親密得多。
“Saber!?你怎么也在這里,我不是......”
愛麗絲菲爾抬手摸了摸Saber的臉龐,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她對于自己的宿命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能遇到衛宮切嗣這個丈夫,能生下伊莉雅這個女兒,對于她的人生來說,已經算得上是非常的奢侈了。
艾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要多少有多少,那些侍奉她的侍女,女仆什么的,其實和她也沒多大區別,都是以曾經的“冬之圣女”為模板制造出來的人造人,甚至連相貌和都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可唯獨只有她得到了這么一段奢侈的人生,真正的體驗到了成為“人”的感覺,這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十分滿足了,所以她才能坦然面對自己的宿命與死亡。
可如今,她似乎又活過來了,這是什么奇跡!?
愛麗絲菲爾呆呆的往周圍看了一圈,Saber、Caster、遠坂家的兩位女兒,還有另一位陌生的小女孩,而地點似乎是在柳洞寺的前院之中。
“沒事了,愛麗絲菲爾。”
Saber拉過愛麗絲菲爾的手,緊緊的捏在了自己的手中,言語中略帶著些許的激動,又有些解脫,似乎并不是愛麗絲菲爾越過了自己的宿命,而是她得到了救贖。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以后的人生都將屬于自己,就像你曾經期盼過的那樣,現在你可以親自把伊莉雅養大成人了。”
愛麗絲菲爾在看到了艾倫手中拿著的小圣杯之后,心中一下子就明悟了很多,特別是在聽了Saber的話之后,她眼角突然就有些發酸,聲音也變得有些凝噎。
“好了,不管你們有什么想要抒發的情感,先往后放放吧!”
艾倫舉著圣杯朝橘里橘氣的兩位美女示意了一下,接著便取出了兩枚水晶珠一般的東西丟到了圣杯之內,這正是他此前截留的兩名英靈從者的靈魂。
這兩枚靈魂被放進去之后,立刻就激活了圣杯戰爭的預設機制,當小圣杯內的從者靈魂達到或者超過五位之后,小圣杯就會自動激活,通過整個圣杯戰爭的儀式系統來聯通位于柳洞寺地下大空洞之中的大圣杯。
如果一切都正常的話,小圣杯的持有者就能以小圣杯為中繼器,向位于大圣杯之中的冬之圣女的殘存意識許愿,利用大圣杯之中儲存了整整六十年的地脈魔力來達成自己的愿望。
理論上來說,只要是利用魔力能夠成就的事物,都能夠通過這次許愿來達成。
這是一個有限,但卻也十分有用的愿望,如果把時間線往后推,到了FGO時代的迦勒底前所長馬利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的時間線,他就是通過大圣杯的力量來建成了迦勒底。
很多人覺得他許下的愿望就是獲得金錢,但是從迦勒底的建設情況來看,這個愿望或許就是“順利并且的成功建設迦勒底”這件事情本身。
因為迦勒底的建成也非常蹊蹺,有錢只是先決條件,其他君主居然也沒插手干預,而且各種實驗也順風順水,隨手一抽,就出了所羅門,而這一切,都在朝著順利建設迦勒底這件事情而延伸,很難說這其中到底有沒有圣杯甚至是抑制力的力量參與在里面。
當然,用圣杯之中積蓄了六十年的地脈魔力來達成一個有限的愿望,這只是贏得圣杯戰爭之后附帶的彩頭而已,真正有價值的,還是艾因茲貝倫家一直向往著完成的第三法,與聯通根源這件事情本身。
不過,現如今的圣杯,別說完成第三法和聯通根源,就連其本身,也早在第三次戰爭的時候被污染了,成為了承載“此世一切之惡”的容器。
如果不把圣杯凈化的話,只怕就連那最基礎的彩頭都拿不到。
而凈化圣杯這種事情,對于艾倫來說卻根本算不得什么,剛好處于專業對口的領域,實施起來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激活并且啟動了小圣杯之后,艾倫托著它輕輕往上一拋,便讓它飄到了空中,與突然出現在柳洞寺上空的一個神秘的圓形空洞融合到了一起。
小圣杯本就是打開這個孔洞的鑰匙,以及穩定孔洞狀態的控制裝置,在完成融合之后,艾倫立刻就獲得了這個孔洞的控制權。
沒有絲毫猶豫,艾倫立刻就控制著這個孔洞,令其擴張到了最大,最后變成了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太陽”。
當然,比起高懸在冬木市上空的那輪神圣熾陽來說,這玩意還差得很遠,但光從柳洞寺往上看的話,這個漆黑的孔洞倒也的確有了一些太陽的模樣。
而這個時候,遠坂時臣和衛宮切嗣也剛好來到了柳洞寺,看到了這輪黑色的太陽。
沒有理會兩人眼中的震驚與慶幸,艾倫又從個人空間里取出了那柄從傳火祭祀場“拿來”的螺旋劍,抬手將其拋射了出去。
這柄色澤暗淡,銹跡斑駁的螺旋劍在被拋出之后迎風便長,眨眼間就化作了一柄長達數十米,直徑接近兩米多的巨劍,直直的插進了天上的那一輪黑色的太陽之中,將其釘在了原地。
艾倫之所以拿出這柄螺旋劍,那自然就是要動用偽原初之火了。
原初之火是開辟之靈,其位格甚至比世界本身還要高,所以能承載它的器物,自然非常特殊。
這世間,能夠承載的物件,一共也就兩件,分別是由石頭大樹的樹干基座建成的初始火爐,還有就是這柄不知怎么被鑄造出來的螺旋劍了。
當巨大的螺旋劍釘住了柳洞寺上空的那一個宛若黑色太陽一般的巨大孔洞之后,艾倫便抬了一個響指。
“啪!”
只聽得一聲脆響,螺旋劍上突然燃起了一蓬火焰,與此同時,天上的黑色孔洞也在艾倫的控制之下解除了限制,無數如同黑色淤泥,亦或者黑色巖漿一類般的物質從中洶涌而出。
得到這些黑泥的澆灌,螺旋劍上燃起的那一蓬火焰“忽”的就升騰了起來,越發熾烈,越發旺盛,就好像是被汽油澆灌的火堆一般,而這劍上的火焰,也沿著孔洞中流淌而出的黑紅色物質,迅速蔓延燃燒到了其內部,將里邊的無數象征著人類罪惡的黑泥盡數點燃。
不多時,那個巨大的黑色孔洞之中便傳出了一陣宛若朝圣一般的高昂吟唱:
“容納吧、容納吧、容納吧!”
“燃燒吧!燃燒吧!燃燒吧!”
“您是至高之神,您是唯一的光!”
“吾等侍奉您,傾慕您,崇拜您,信仰您!”
“至高至圣的原初之火啊!”
“此刻、吾等將以七十億份的此間世界之惡作為燃料,點燃您的火,鑄造您的格。”
“此刻、吾等將托舉著您的王座,高高舉起,讓其升到天上,化為照耀眾生的太陽!”
“初火――永恒!!”
對于艾倫親手所締造的“偽原初之火”而言,七十億份的此間世界之惡更甚于大圣杯六十年所積蓄的地脈魔力。
那漆黑灼熱的污泥,是人世間所有欲望與惡的聚合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算得上是人類的“人性”。
安哥拉紐曼雖然是絕對的“惡”,但他作為“惡”的概念卻是被人類賦予的,而原初之火,就喜歡這樣的燃料。
所以在大圣杯內部的安哥拉紐曼發現事情不對,想要驅動著黑泥回流圣杯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完全喪失了這些欲望黑泥的控制權。
因為“人性”也就是“黑暗之魂”其本身就是由初火分出去的權柄,也是初始之火的一部分。
這些黑泥就像是具備了自我意識一般,在瘋狂向外涌動的同時,還具現出一個又一個的“形體”頌唱著祭拜神圣的贊歌。
而最壞的事情卻并非僅僅如此,作為“惡”的顯現,職介為“Avenger復仇者”的安哥拉紐曼,在自己失去了黑泥的掌控之后,居然還被黑泥挾裹著涌出了圣杯,墜落到了正在熊熊燃燒的初火之上,僅僅一瞬,就被初火煅燒成了極為純凈的源質靈魂能量,融入到了初火之中。
他那被凈化過后的靈魂,也重新被圣杯系統所收納,成為了大圣杯之中容納的第七個從者靈魂。
因為人性惡的黑泥流量太大的緣故,除開艾倫之外的其他人甚至都沒發現有東西跟著這些黑泥從孔洞中流出來了,他們也不知道,名為“安哥拉紐曼”的“惡”已經被初火抹消了其存在的根本概念。
也就是說,安哥拉紐曼惡,這個概念,已經不存在了,不僅他本身會被人類所遺忘,就連所有與他相關的歷史記載與傳說也全都湮滅在了初火的烈焰之中。
就像是用橡皮在歷史的日記上擦掉了記載著安哥拉紐曼的內容一樣,他失去了被人類所賦予的“惡”重新變成了一個單純而又普通的靈魂。
在艾倫的控制之下,黑泥涌出的速度非常之快,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這些“人性惡”就全部被原初之火煅燒成了純粹的源質靈魂能量。
這整整七十億份的靈魂量,如果換作是在黑魂世界的話,甚至都足以讓初火繼續燃燒上千年之久。
而這些源質靈魂能量本身也是艾倫計劃的一環,在被初火煅燒萃取完成之后,立刻就輸送到了天上漂浮著的浮空大陸與太陽王城亞諾爾隆德之中。
在獲得了這些靈魂能量的灌注之后,天上漂浮著的王城與太陽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凝實了許多,只有在經過這七十億份的靈魂能量加持之后,它才能完成真正的“升格”!
這是艾倫的心象風景,固有結界,同樣也是艾倫以自身的靈魂融合胸前的“天生黑暗之環”為自己塑造的特殊“黑暗之魂”。
想要謀劃“初始之火”那樣的創世之靈,就必須具備足夠高大的“位格”否則的話,恐怕只是靠近,就會被初火侵蝕殆盡。
雖然胸前有著“天生黑暗之環”似乎是具備了和天命不死人一樣的使命,但艾倫可不敢相信這種玄玄叨叨的東西。
可以確定的是,真正的天命不死人,是在倫德爾抵達羅德蘭之后的數百年,才會從北方不死院出發,前往諸神之都巡禮。
以這個結果來倒推的話,如今的黑暗之魂,很可能還沒有積蓄到足夠的力量,讓自身的權柄顯現,造就出那位真正可以容納一切靈魂力量與權柄的天命不死人。
而天生黑暗之環只是一種表象,它只是賦予了艾倫與倫德爾能夠無限制吸收靈魂力量,并將其化作己用的能力,卻并沒有賦予與之相對應的“位格”也就是本該屬于“黑暗之魂”的王魂權柄。
關于這一點,是艾倫在付出了許多代價,多次求教了“阿祖拉”大姐之后,最終得出的結論。
就像末代龍裔辛西婭,如果不具備與奧杜因同價位的“位格”她根本就不可能戰勝這位終末之龍。
而在不具備相應“位格”的情況下,貿然去接觸創世之靈與世界權柄,其后果已經有了一個先例擺在前邊。
那就是“游戲人生零”里邊的里克,他雖然帶領著人類打贏了神戰,讓主導世界的權柄“星杯”顯現在了自己面前,但伸手接觸之下,卻因為自身的位格不夠,而被“星杯”所侵蝕殆盡,最終化作了虛無。
最后讓他與機凱種休比在閑暇之余,玩耍娛樂之時所創生的“游戲之神圖特”獲取了勝利果實,成為了那個世界的唯一神。
作為一名人類與一架機凱種在娛樂下棋時,引發的概念所誕生的神靈,圖特無疑是十分弱小的存在,其戰力甚至都可能比不上隨便一名能夠施展法術的森精種。
但是作為“游戲”這個概念的顯化者,的位格卻能與“戰神”那樣的強者同格,所以才能夠接觸并且融合身為世界權柄的“星杯”最終成為了該世界的主宰者,唯一神。
雖然這只是在某個次元世界里發生的事情,與初始之火沒有半點聯系,但卻也讓艾倫有了一個可參照目標與案例。
所以,他才會想要借助在型月世界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提升自己的“位格”。
讓自己真正具備接納并且承載“原初之火”的資格。
而結果,自然也讓他十分滿意。
在凈化完內部黑泥的污染之后,大圣杯便只剩下了它原本的姿態,那是一個懸浮在虛空中的湛藍色光圈,其內漆黑一片。
這雖然看起來和之前被污染的時候沒多大區別,但大圣杯的本質,所謂的“天之杯”其實就是一個由不完全的第三法制造出來的“孔洞”是用來聯通根源之渦的門扉。
在凈化完圣杯之后,接下來就是許愿環節了。
艾倫轉身將站在自己身邊的遠坂凜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臂彎之上,然后抬頭看向了天空中的“大圣杯”,笑著對這個可愛的小家伙說道:“雖然這個時候才說可能有些晚,但禮物其實我一開始就已經預定好了,我的Master,閉上眼睛許個愿望吧,就是我給你準備的見面禮!”
靠坐在艾倫懷里的蘿莉凜有些失神的看著他那被陽光照耀著的側臉,好一會之后才將目光轉向了天空中的大圣杯,輕聲朝他問道:“無論什么愿望都可以嗎?”
“理論上來說,只要是通過魔力能夠完成的事物,都能夠以許愿的方式來實現。”
艾倫低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小Master,接著說道:“不過具體實現起來的話,還是有一些限制的,畢竟圣杯之中只積蓄了六十年的地脈魔力,對于魔術師而言或許已經足夠龐大了,但對于世界本身,卻只不過是一條微不足道的支流而已。”
“所以這個愿望最好有一個比較清晰的概念,不要含糊不清,且相對符合實際,另外,許愿影響的范圍也不要于太大,這樣的話,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
這樣的解釋對于只有七歲的遠坂凜來說,多少還是有些難以理解,不過大致意思,她還是能懂一些。
“嗯,我明白了!”
小遠坂凜用力朝艾倫點了點頭,然后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露出了一幅十分認真的表情,就像是過生日的時候許愿那樣。
下一刻,艾倫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背上出現了一股輕微的灼燒感,不過他現在正抱著自家的小可愛,所以也不著急騰出手去看。
隨后,他懷中的遠坂凜便睜開了眼睛。
艾倫還沒來得及問她許的是什么愿望,就見她把自己的小手舉到了面前,看向了手背上的令咒......咦!?
在看到蘿莉凜手背上的令咒之后,艾倫馬上就發現了不對之處,這令咒,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在圣杯戰爭之中,每位成功召喚出從者的御主都會擁有三條令咒,這是御主用來控制從者的保障,雖然每位御主的令咒圖樣都不一樣,但不管圖樣怎么變化,令咒終歸都是有三條的。
也就是說令咒的圖樣必定會由三部分組成,每用掉一條令咒,由令咒所形成的圖樣就會消散掉一部分。
而身為艾倫的御主,遠坂凜是相對比較特殊的,在艾倫力量的加持之下,她破格擁有了四條令咒。
不過,即使令咒多出了一道,其功能也不會出現什么差異,這是由圣杯系統一開始就定好了的。
可如今遠坂凜手背上的這枚令咒,卻已經從四個相互獨立的符文印記融合成為了一個完整的特殊符文紋章,和原本令咒已經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這難道是......
就在艾倫猜測令咒為什么會發生變化的時候,他的心底突然響起了一個清脆而稚嫩的童音。
“Caster、Caster、聽得到嗎?”
“嗯!?”
艾倫低頭看向了懷里的蘿莉凜,發現她剛好也看向了自己,小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艾倫十分確定,剛才小家伙根本就沒有說話,但自己卻還是在心里聽到了她的聲音,微略沉吟了一下之后,他也試著在心里輕輕回應了一句:“Master?”
“耶!!太好了,我的愿望真的實現了!”
艾倫在心底作出回應之后,懷中的蘿莉凜立刻就掙扎著從他懷里跳了下去,拉著他的手歡呼了起來。
直到這時候,艾倫才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背,發現上面烙印著一個鮮紅的符文紋章,和遠坂凜手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在看到這個圖章之后,艾倫的心里立刻就有了些明悟,他蹲下身來看向了自家的御主,輕聲朝她詢問道:
“Master,能告訴我你許的是什么樣的愿望嗎?”
正歡呼著的蘿莉凜在聽到了艾倫的詢問之后,小臉不由得有些發紅,不過她還是強忍著羞意,站定了身姿,一臉認真的回應了他的疑惑:“我想和Caster一直一直都在一起,我想讓Caster永永遠遠都陪著我!”
遠坂凜的這個愿望,既簡單又困難,如果是別人來許這樣的愿望,能不能達成還真不好說,但艾倫本身就與她有著一種十分微妙的“緣分”,所以大圣杯便以這道“緣”為基礎,來實現了她的愿望。
強行將艾倫留在她身邊自然是做不到的,別說區區大圣杯,哪怕是換成抑制力,甚至是根源親自來,都做不到這一點。
但遠坂凜畢竟還小,對于圣杯許愿的原理認知也不足,因此她并沒有在愿望之中明確定義必須是艾倫本人陪在她身邊。
所以圣杯實現愿望的方式與余地都寬泛了很多,而最終的結果,便是出現在遠坂凜與艾倫手上的那個符文紋章印記。
這是基于令咒體系升華而來的誓約印記,它雖然已經不再具備強行命令誓約者的力量,但卻能通過這個印記達成與誓約者的心靈聯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甚至比誓約者本人一直陪伴在身邊還要難得,畢竟人與人之間的壁障,是遠比不上心與心之間的壁障的。
剛才遠坂凜使用的那種“心靈通訊”的能力,只不過是這個誓約之中最為基礎的能力。
除此之外,誓約雙方還能通過這個印記來互相傳遞并且借用各自力量,因為艾倫也是誓約者之一,所以能夠被傳遞的力量,包括但不限于簡單的魔力和生命力。
假如能夠提供足夠多的能量的話,甚至還能夠通過激活誓約印記來直接“轉移”到對方的身邊。
這對于遠坂凜來說,無疑是實現甚至超出了她所許下的愿望,所以她才會顯得那么的高興。
這個誓約印記在這個世界,絕對是非常強大并且破格的東西,如果艾倫一直都待在這個世界的話,哪怕他位于世界外側的英靈之座,也能憑此與遠坂凜進行超遠程的溝通與力量傳遞。
如果他一直待在這個世界的話......
明悟了這個誓約的本質之后,艾倫抬手揉了揉蘿莉凜的頭發,笑著對她搖了搖頭,小家伙的愿望純真而又美好,但自己卻不能給她什么承諾。
他是無盡世界的巡禮者,所背負與承載的東西很多,注定不可能一直待在一個世界里邊。
畢竟,眼前的小Master雖然可愛,但他卻不僅僅只有這位Master,還有溫柔靜謐的愛莎,英武豪邁的倫德爾陛下,活潑俏皮的辛西婭,甚至是嬌憨靈動的小娜迦艾薇兒,開朗明媚的精靈艾莉婭......
除非某天艾倫能夠帶著這些紅顏知己們一同在混沌源海之中游蕩,與她們一起在無盡的世界之中游歷冒險,亦或是找一個世界隱居下來。
否則的話,他絕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下自己的腳步。
“好了。”
看著眼中稍微有些疑惑的遠坂凜,艾倫并沒有向她解釋太多,而是站起身來,抬頭看向了天上的大圣杯。
“接下來,就是圣杯戰爭的最后一步了!”
“啪!”
伴隨著又一個清脆的響指,這個大圣杯終于迎來了它自建成以來的第一次完整運行。
七名從者所攜帶的能量開始燃燒,瞬間便釋放出巨量的魔力,與此同時,被圣杯系統所束縛的從者靈魂信息也獲得了自由,開始朝世界外側回歸。
這巨量的魔力在圣杯系統的控制之下,再次與這些從者靈魂信息融合,利用他們回歸世界外側的力量在世界壁障之上鑿出了一個孔洞,打穿世界壁障之后,這些魔力便再次與從者回歸的靈魂信息分開,在被打孔的世界壁障之上形成了一道門扉,并且固化了這個通往世界外側的通道。
整個儀式完成之后,天空中那個漆黑的孔洞之中突然冒出了陣陣如同水波一般的幽藍色炫光,這正是圣杯聯通了世界外側之后才有的模樣。
而在這道門戶的后方,便是聯通世界外側,通往根源的道路!
“根源之路、居然......真的完成了!”
遠坂時臣怔怔的看著天上的那道冒著藍光的門戶,連他一貫維持著的優雅與從容都被拋在了腦后。
他幾乎忽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下意識的朝那道門戶走了過去,就連走過凜和櫻身邊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畢竟,這可是遠坂家兩百年來的唯一目標,是所有魔術師最終的追求!
不過,就在他即將走到這道能夠通往根源的門戶下方的時候,艾倫卻突然伸手將他攔住。
“吾主!?”
被攔住去路的遠坂時臣一臉迷惑的看向了擋住他的艾倫,據他了解,這位神靈應該不會阻止他進入根源才是。
“這道門戶還未真正塑造完成,不必急于一時。”
艾倫朝他笑了笑,隨后便往前走了兩步,抬手召出了螺旋劍。
圣杯戰爭進行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圓滿結束了,束縛著他的從者職介也早在大圣杯打孔的時候被解除,如今維持他待在這里的,其實已經不再是大圣杯,而是高懸于天空之上的太陽王城亞諾爾隆德與王城上方的那輪神圣熾陽。
他提著螺旋劍,一把將其插在了大圣杯通道的正下方,同時頌念出一句秩序言靈:
“律令――鏈接!”
話音一落,一道火焰便從螺旋劍上猛然升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火焰門扉,將天空中的大圣杯通道包裹了起來。
緊接著,位于冬木市上空的巨大浮空城堡亞諾爾隆德之中,突然伸出了數條巨大的金色鎖鏈,這些鎖鏈瞬間便越過了冬木市,來到園藏山上空,連接在螺旋劍構筑而成的火焰門扉之上。
遠遠望去,就像是那座宏偉的王城用巨大的金色鎖鏈拴住了這道火焰門戶一般。
“你這是......?”
對于艾倫的這番操作,在場的諸人沒一個看得懂的,他們完全不理解,既然通往根源的門扉已經打開,為何又要多此一舉,用火焰來構筑門戶,并且用浮空城堡來將門戶拴住呢?
進入根源,應該并不需要這些額外的操作吧?
“當然是為了讓它持續的時間變得更長一點!”
說罷,艾倫措指為劍,豎在了身前,再次施展了他的奇跡術法,“呼喚奇跡的降臨”。
隨后,上空的門戶之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停旋轉著的晦暗漩渦,這漩渦個一出現,便如同抽水機一般,源源不斷的將世界外側的能量抽出,經由螺旋劍設立的火焰門扉轉化成數量極其龐大的純凈活性魔力,如天河倒灌一般,傾瀉在地球之上。
做完這些,艾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夾雜著純凈魔力的空氣,隨后攤開雙手,朝在場的諸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神話時代,將于此重臨!”
他不知道型月世界地球的神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消退的,但卻可以決定在什么時候讓神代重新降臨。
近乎無窮無盡的純凈魔力從這道火焰門扉之中涌出,短短十余秒,就讓整個柳洞寺成為了一個魔力“富能區”,單單只是站在這里呼吸,就能夠吸收到大量的魔力。
這種魔力濃度,甚至比神秘還未開始消退時的神代還要夸張。
當然,僅限于柳洞寺這片區域之內。
型月世界的大源魔力自神代開始,一直都在不停的衰退,時至今日,大氣之中幾乎已經完全沒有“瑪娜”的存在了,這是一種幾乎不可逆的“勢”。
就連圣杯戰爭這樣的儀式,也需要從流動的地脈之中抽取長達數十年的魔力才能夠啟動。
而如今,只要讓這個火焰門扉一直存在下去,整個世界都會重新被魔力所充斥,到時候如果再想啟動圣杯儀式的話,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在完成這個門扉的瞬間,艾倫立刻就覺察到,自己位于這個世界的“格”莫名的晉升了,能夠動用的力量也一下子就提升了許多,不僅如此,他還憑空得到了數條只有神靈才能行使的“權能”。
在“世界巡禮者”的影響下,世界意志無法主動對他施加任何干涉。
如果是在“型月”這種世界的話,抑制力甚至就連派遣英靈來對他造成影響這種間接的行為也不行。
就如同艾倫當初穿越到“艾澤拉斯”世界的時候,整個世界的時間長河甚至因此而崩潰,收束,被錨定成為了唯一的世界線。
而型月世界這邊,在抑制力的主觀能動性被鎖死的情況下,自己還能獲得“權能”那就只可能是世界意志“放權”了。
而作為當前世界唯一具備“承載”這些權能能力的存在,這些被世界意志放棄的權能自然會歸屬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抑制力這是想收買我?”
關于這件事情,心思活絡的艾倫立刻就想到了型月世界的世界抑制力蓋亞。
他的這一系列所作所為,對于蓋亞這個星球的抑制力來說,絕對稱得上是十分有利的,只要魔力倒灌的過程一直持續下去,不僅大氣中的魔力會變多,逐漸消散的神秘也會跟著復蘇,最終,便是神話時代的再臨。
這能不能改變鋼之大地的結局暫且不說,但至少能讓這顆星球變得更加健康,更加強大,也讓這個世界擁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在做出這一切之前,艾倫其實有想過兩大抑制力的反應,這種情況對蓋亞是絕對有利的,所以它很大幾率會靜觀其變,畢竟鋼之大地真的都快把它壓得喘不過氣來了,雖然這只是一個將蓋亞擬人之后的形容,但鋼之大地對于蓋亞來說,絕對是最不愿意面臨的那一個結局。
別看抑制力只有十分懵懂的,類似于程序一般的自主意識,但對于自身的生死存亡,它還是十分在乎的,如今既然有艾倫這么一個“異數”將壞結局的可能性,往好的可能性那面扭轉,蓋亞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因此,在無法對艾倫施加影響的情況下,才會選擇放權,以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艾倫成為此方世界的“神靈”。
而阿賴耶,才是最有可能出手阻止艾倫完成這件事情的存在,就像它當初用赤之死來阻止蒼崎青子覺醒成為魔法使那樣,對于可能造成人類滅亡的事物,一直都懷有極大的警惕。
只可惜,在艾倫降臨到這個世界之后,的一切主動行為都和蓋亞一樣,被鎖死了,無法對艾倫施加任何的干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艾倫在這邊搞事,而自己干著急。
總之,無論如何,在這個通往世界外側的門扉被完全固定之后,除非有人能擊敗艾倫,打破天上的太陽王城,否則源自世界外側的魔力倒灌,神秘的復蘇,神話的重臨,就絕不會終止。
而艾倫,則能夠最大程度的這其中的紅利,并借此來收集信仰,凝聚神性,甚至是提升自己的“位格”。
這可是“魔幻側”的七十億地球人啊,哪怕自己只能取得其中百分之一的信仰,放到DND世界觀下,國度天宇那樣的世界里,只要謀劃好一個神職,也足以晉升成為“中等神力”那樣的存在了吧。
“吾主!”
就在艾倫完全固定住了這個通往世界外側的門扉之后,遠坂時臣再次來到他的面前。
看樣子,即便是知曉了魔力復蘇,神話重臨的消息之后,他還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想要前往世界外側,探知根源之渦。
呵,所謂的魔術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