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靈山之上,自然是一片滑稽。
那些面帶兇惡,長的更是兇神惡煞的諸佛們,卻都做著滑稽的動作,僵硬的扭動著他們形態各異的臀部。
無邊的恨意與怒意,正在上空激蕩,卻拿曹柘根本無可奈何。
曹柘卻還未退走,而是站在原地,借用肉身小世界,汲取著混沌中的能量,進而轉化著無邊的惡氣,化作絕強的煞。
武道之煞,在曹柘的體內,已經凝結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點。
這些點,好像與曾經的不死炁,有類似一處。
但卻絕不相同。
在他的血管里,流淌著的每一滴血里,都有著一尊強壯的煞神。
他們憤怒咆哮著,然后將無窮無盡的動力,提供給曹柘。
令諸佛崩潰的屁屁舞終于結束了。
其中觀惡菩薩和除善羅漢,在曹柘的點評里,得到了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好成績。
諸佛之怒火,已經凝聚為一股繩。
他們彼此雖各心懷鬼胎,并不信任。
卻在曹柘的刺激下,難得的終于開始了‘萬眾一心’的協作。
無邊惡氣推動下。
更加龐大的巨佛虛影,顯露在天穹之下,隱約已經要撕破蒼穹。
對于這個世界而言,這場仿佛‘終幕’般的戰斗,來的屬實太早了一些。
但其實,當曹柘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場戰斗就注定會在短期內打響。
對很多競賽者而言,他們有三百年可以揮霍。
但是對曹柘而言,他只有五十年。
在這五十年里,他必須改變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完全變成他的形狀,依照他的想法進行推動與發展。
同樣西天靈山,惡相諸佛,以及大唐之外的那些惡妖惡民,都還有他們存在的價值。
曹柘不會以一己之力,將他們鏟除。
而是圈定他們的‘范圍’后,將他們都化作磨刀石。
等待數十年后,大唐煞氣武道大爆發,人才濟濟之時,再一路西征,血戰橫推而來。
他們都是磨刀石。
“此戰!便是要定下,這世界的頭把交椅,究竟是誰來坐。”
“有我在一天,他們就只能龜縮在西天,龜縮在靈山,再也不敢隨便搞風搞雨,破壞我的節奏,打亂我的陣型。”曹柘心如堅石,手掌已經往前推動。
巨佛虛影,開始踉蹌倒退。
靈山之上的諸佛,也開始紛紛爆裂了法相,發出痛苦的哀鳴。
婆娑之眼凝聚了大量的惡氣,又是一眼‘看來’。
只是這次,用的卻不再是那些晃動心神,蒙蔽視線的齷齪手段。
而是最直觀,最簡單,卻也最不容易被破解的能量沖擊。
雖然能量沖擊的‘概念’級別很低。
但是上限實則無窮無盡。
理論上,只要凝聚了足夠多的能量,進行足夠龐大的引爆。
這世間沒有什么規則,是不會被炸毀、消除的。
就像怪械族的超時空巨炮。
那一炮,簡單、直接、強橫。
即便是曹柘,也不得不避其鋒芒,不敢硬擋。
火力···就是真理,這句話某種意義上,確實是正確的。
曹柘的右眼之中,浮現出時光塔的形狀。
婆娑之眼射來的那一道能量沖擊,正好撞在了時光塔的塔身之上。
轟!轟!轟!
劇烈的聲響,回蕩天地,靈山周遭的惡氣,剎那枯萎了將近一半。
大地晃動,天空顫抖。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股窒息的碰撞中,被遠遠的排開。
那些倒霉的靈山諸佛,本來就在曹柘的‘捶打’下,已經受傷不淺。
如今被這樣的沖擊波及,便紛紛被吹的骨肉分離,甚至靈魂都飄到了九霄之上。
龐大的惡,侵蝕著他們的靈魂,讓他們的靈魂無法負擔。
有相當一部分,被直接轉化為了天地間,無主的惡念,流淌于無形無質之間,再也不復原本獨立的個體姿態。
沖撞之后,時光塔安穩無恙。
自然站在時光塔后的曹柘,也毫發無損。
“果然,還得是時光塔。”
“它通體由星獸物質凝聚成的磚石制成,就相當于一頭獨特且龐大的星獸。”
“對能量的吸收與轉化效果,自然是極佳。遠非我臨時隨手創造的星獸物質可比。”
“如果是我隨手創造星獸物質,那么哪怕是這些物質吸收了這股龐大的能量,在無法宣泄的前提下,我將之環抱手中,又面對婆娑之眼的沖擊,極有可能落入某種下風。”曹柘心中計量著。
婆娑之眼的這一擊,直接給時光塔充能千年。
千年之內,時光塔都沒有能量枯竭的擔憂。
而用出了這一擊的婆娑之眼,似乎也陷入了某種疲軟狀態。
沒有什么樣的攻擊,是真的可以無窮無盡,永不停歇的。
如果有···那只是因為后續的補充,與此時的消耗,正好達成了平衡。
婆娑之眼看起來,并不像是獨立的生靈。
更像是某種被刻意丟到了這個世界的‘道具’。
它具備自身的‘智能’,卻沒有屬于它本質上的修行、循環體系。
所以它的消耗取之于靈山,取之于這天地之間,無窮無盡的‘惡’。
“但是它卻不是惡的源頭。”
“只是舒展惡的武器。”
“真相還在隱藏,這個世界背后的‘真兇’還沒有暴露它的爪牙。”曹柘心中并不著急。
只要他足夠強。
對這個世界原有的規則,造成的沖擊足夠大。
真兇遲早會暴露出來,并與他一戰。
看著已經疲軟的婆娑之眼。
曹柘走到了它的跟前。
撕破了婆娑之眼,布下的一重重防御與抵擋。
它就像是一枚玉石雕琢而成的眼眸。
眼眸中閃爍著無量的星光。
每一點星光,都似乎是在溝通一個未知的世界。
而這眼中的光,正在某種氣息的侵蝕下,變得愈發的暗淡。
曹柘心中一動。
將這婆娑之眼從靈山深處摘下,然后握在手中。
可怕的惡念,從婆娑之眼中突兀的爆發。
就要裹住曹柘的靈魂,將其轉化。
沒有修行者,可以抵擋住婆娑之眼的誘惑。
而當握住它時,便是中了最致命的圈套。
噗嗤···!
婆娑之眼落地,將地面腐蝕、消融出一片真空。
而曹柘的身形,卻回退到了靈山腳下。
仿佛時空都被回檔。
“鬼鬼祟祟,不敢見人!”
“給我死!”
曹柘借著那觸動的一絲軌跡,抓住那正在消除的痕跡,揮出手指。
這一次,他用了全力。
一劍指出,最簡單,最單純,最純粹的陰陽二氣,混合為一劍,順著那已經被抹除、淡化到幾乎不存在的痕跡,射了出去。
世界的最深處,隱藏最深的惡源。
在曹柘的這一劍之下,被斬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那原本嚴絲合縫的,僅僅在大唐頭頂的北方星天處,有一小點空缺的天空,驟然便裂開了一道長長的,深邃的劃痕。
透過那布滿天穹的劃痕,所有人···包括那些惡妖、惡尸人,都能看見被遮蔽已久的,真正的湛藍天空,以及絢爛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