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修行,并不適合,在短時間內,做大規模的推廣。否則容易本末倒置。”
“血脈之力雖然可以視作天賦的一種,但即便是天賦上佳,永遠只吃天賦,而不通過后天努力,路也終究會越走越窄。”
“少數人獲得血脈修行的能力,雖然從某個層面上來講,是一種不公平。但是從未有過的東西,不提也罷。”
“反而正是存在這樣一種落差,才能在一個良性的社會環境下,形成雙向的驅動,彼此借力向上。”曹柘的思維一直很清晰。
遣走了柳承澤之后,曹柘又在一個時辰后,等來了崔九良。
此時的崔九良,已經徹底擺脫了‘女子’的形象。
任誰來看,都只會覺得他長相陰柔,而不會再將他視作女子。
這樣的變化,對他個人而言,當然是值得慶賀的。
不過崔九良也兼修了曹柘傳授的百變法門,如今亦能在男相與女相之間任意的切換。
兩種狀態下,身體素質,各自擅長,皆有不同。
可以根據環境需求,來進行快速的轉變。
“天師,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請問您···什么時候正式開幕?”崔九良此次前來,是專程過來請示曹柘的。
曹柘點了點頭:“既然準備好了,那當然是隨時可以開始。”
“相應的獎品,我會親自去放置,有些機關設計,我也會做一些調整。”
“你只需要將各處地點,標注出來便可。”
其實這一步也是不需要的,只是···終歸是要客氣一些。
作為領導者,哪怕下面的人做的工作,實際作用可有可無,也要予以一定的肯定,并且讓對方相信,他的行為起到了極為重要的推動性。
惡西游的世界,是一個人道式微,人族香火幾近熄滅的世界。
哪怕是曹柘有著超越了世界界限的大神通、大法力,他也無法代替人們成長,代替生命的繁衍,代替火種的一代代傳承。
除非他想將世界變成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那樣,也就失去了全部的改變意義。
煞氣武道傳播了有一段時間了,曹柘掐準時間,打算搞一次較為盛大的‘尋寶’活動,通過這種方式,刺激人們修行,同時勇于走出城市,去更遠的地方,去探索這個已經僵化了五百年的國家。
讓一切活泛起來,流通起來,才能愈發生機勃勃。
否則煞氣武道的修行,總是各個區域圈地自萌,那就屬實難受了。
“血脈之源,亦可埋入一些藏寶之地,就當做是···意外的驚喜。”
“希望,因此也會有人給我帶來一點驚喜吧。”曹柘心想。
做好了準備工作,自然就是宣傳。
至于什么時候開始?
當然是打從宣傳起,就已經算作是開始。
畢竟是尋寶活動,而不是比武較量,或者開課講壇。
不需要有一個很固定、很具體的時間。
大力氣推廣,然后抓幾個‘好運’的典型,進行宣傳,就可以起到很不錯的效果。
看似復雜的事情,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運作方式。
在一波波的宣傳中,一些通過習武,而獲得了一定自信心的年輕人,都開始紛紛結伴,跨出了原本的舒適區,開始向他們認知中,更危險的區域挺進。
他們固然會遭遇危險,甚至在這個‘探險’的過程中死亡。
但是他們亦會有大量的收獲。
而這收獲,也并不僅止于‘物質’層面。
這一邊,曹柘正為了第一屆尋寶大賽費心。
另一邊,四處漏風的護經東游小隊,也終于準備出發,啟程前往大唐。
對于輿論無法輕易突破防線,進入大唐的這個問題,觀惡菩薩的選擇是···加大輿論的力度。
這樣即便每一次,都只能往大唐輸送、滲透一點點,匯集起來,也足以形成一條沸騰的大河。
當然,觀惡菩薩并不知道,曹柘會主動的配合,甚至在恰當的時機,主動透露出他們這一支隊伍的存在。
畢竟西征,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大唐的好兒郎們,總得通過一些渠道,去了解大唐之外的世界,對外面的世界,形成一個較為清晰的概念。
而東游隊伍的‘故事’,就可以是一個很不錯的串聯主線。
將許多零散、凌亂的認知,捏合成一個完整的體系。
無論如何,表面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的護經小隊,從靈山出發了。
四個人的隊伍,卻是各懷心思,各揣著鬼胎。
大師姐沙無凈冷漠、孤傲,實力強大。
二師兄誅戊竜油嘴滑舌,貌忠實奸。
三師弟孫武空跳脫無定性,充滿了意外性。
至于他們的師父,化名為‘唐艷柔’的觀惡菩薩分身,則是整個隊伍里,實際上的統治者,以及鎮壓各種鬼祟心思的暴君。
暗中考察著三個徒弟,然后不斷的對三人進行排序。
排列出他們先后‘犧牲’的順序。
唐艷柔嬌嬌弱弱的包裹在雪白的袈裟里,騎乘著一匹大黑馬,消瘦的身形,在袈裟的襯托下,卻依舊曼妙。
喧囂的風兒,似乎格外懂得SP的心思,總是往一些該吹的地方吹。
誅戊竜耷拉著眉眼,隱藏著他看向嗨絲的視線。
雪白的袈裟下是嗨絲大長腿···這找誰說理去?
哪怕是知道唐艷柔骨子里是個什么玩意,但只要眼下長的好看,男人嘛···總是會被表現蒙蔽的。
隊伍的氣氛,漸漸的似乎開始‘和諧’起來。
孫武空在前面老老實實的牽著韁繩,低眉順眼的模樣,好像已經被馴服了全部的野性。
他一邊走,一邊捂著后腰,又是走的太快,還會齜牙咧嘴一陣,虛弱的像年過七旬的老人。
誅戊竜背著重重的行李,從上路起,就總是說著各種漂亮話,一直圍著唐艷柔打轉。
目光鬼鬼祟祟的在嗨絲附近打轉。
同時向自家妹子師父,推薦著高跟鞋。
時而將這位觀惡菩薩的分身,逗弄的咯咯發笑。
如此狀態,倒是顯得這二人,不似名份上的師徒。
反而像一起出行郊游,然后彼此互生性趣的狗男女。
沙無凈則是高冷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所有暗處涌出的惡意、殺意,都由她出手解決。
誰也不知,在她高冷的外表下,隱藏的是如何的一顆狂暴的心。
偶爾回望的眼眸里,那淡漠里的瘋狂,令人視之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