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道銀光是岳綺羅?”
摘星道人一臉意外:“她不是很厲害嗎,怎么一個照面就被我收了?”
徐真人在一旁生悶氣,氣的說不出話來。
“或許是她命不好,或者您命太好。”
張恒也很無語。
他們打生打死才把岳綺羅擊傷,沒想到最后被摘星道人摘了桃子。
難道說,眼前這位摘星師叔,就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
“師叔,這三更半夜的,您怎么這時候來了?”
張恒有些想不通。
“我這個人,一向是身隨意動,隨性而為,想做什么做什么。”
“我晚上睡不著,一時興起,就想來看看你們,于是我就來了。”
摘星道人一臉灑脫:“你們難道不是這樣嗎?”
張恒還能說什么,就四個字:“佩服,佩服。”
“話說這個岳綺羅,是陰司重犯,鳳嬌想用它跟陰司換個轉世名額,不知道你們舍不舍得讓我帶走它?”
摘星道人露出正色。
“拿去吧,我們要來沒什么用。”
張恒直接就替徐真人做主了。
反正他們師徒兩個,徐真人在外面也沒有野徒弟,這個家誰當不是當,沒人規定徒弟一定要聽師父的,師父就不能聽徒弟的。
“算我欠你們個人情。”
摘星道人的這句話,說的張恒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九叔需要這個名額嗎,怎么欠人情的反而是摘星道人。
“你們有所不知。”
看到張恒目光中的疑問,摘星道人嘆息道:“當年,鳳嬌是不想上山的,只想當個火居道人,最后是我把他勸上山的,壞了他和蓮妹的好姻緣。”
“說起來這件事是我不對,可我林家世代與茅山榮辱與共,到了我們這代,也就我,鳳嬌,還有驅魔三個有些天分,其他人都難有作為。”
“我們世受茅山恩惠,又怎么能為了小家而不顧大家,鳳嬌既然姓林,就要承擔起這份義務,這也是沒辦法的,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吧,生在了林家。”
張恒還是第一次知道,九叔上山學道的歷程原來如此曲折。
難怪他對蓮妹念念不忘,或許他的心意始終都沒變過,只是他身上肩負了太多東西,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為兒女情長折腰。
“九叔也是個苦命人啊!”
張恒感嘆一句,隨后又道:“摘星師叔,您還是把這個葫蘆快些給九叔送去吧,這樣也算彌補了他的一塊心病。”
“嗯。”
摘星道人說走就走:“我先去辦正事了,回頭想你們了我還會來的。”
“咦!”
看著一個閃身就跳上孔明燈的摘星道人,張恒大聲道:“師叔你下次過來,能不能教我輕身術啊,我也想像您這樣瀟灑。”
“好說,下次我就教你。”
摘星道人哈哈大笑,接著甩出一面令旗:“喝令,風來!”
嗚嗚嗚...
一陣清風吹來,吹動著孔明燈向西而去。
張恒看的滿眼羨慕,低語道:“不愧是茅山第一人,果然瀟灑!”
“師兄,我好疼啊,渾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樣。”
正念叨著,張大膽清醒了。
張恒回頭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你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回頭擦點紅花油就行了。”
“師兄,真的假的,我好像傷的很重啊。”
張大姐將信將疑。
“安心了,你練的是護法道兵秘術,皮糙肉厚,除非立刻掛掉,不然是死不了的。”
張恒不再理他,而是看向自清醒后,一直表情呆滯,坐在箐箐尸體旁的家樂:“家樂,你沒事吧?”
家樂哭喪著臉:“師兄,箐箐死了。”
張恒嘆息一聲,坐在家樂身邊:“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間常態,我們修道之人一定要看得開”
“比如說我,很多人說我有權有勢,應該大開后宮,妻妾成群才對,對此我從來都只是笑笑,不予理會,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
家樂下意識的問道。
“今天大老婆死了,哭。”
“明天二老婆讓人抓了,救。”
“后天三老婆被人打傷了,先救后報仇。”
“天天圍著老婆轉,那還修個屁的道啊。”
“一個人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風花雪月之上,再者,我修道,修長生,萬一有一天我長生了,我老婆沒有,你說我該多著急。”
“不能不管她吧?”
“可她資質很差,怎么辦,那就得用資源去堆,為她滿世界的尋找修煉資源。”
“嗚呼,想想就覺得心累,想吃個西紅柿壓壓驚。”
張恒其實也尋思過。
他又不是太監,老婆還是要找的。
但是不能在下界,要找,也是在飛升之后,再不濟也要找個擁有‘仙資’資質的伴侶,能夠共同登仙的那種,凡夫俗子他是看不上的。
普通人再漂亮,也不在他的選擇之內。
因為神不該與人相愛,這樣的相愛不會有好結果。
張恒雖然不是神,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仙。
既然如此,又何必太在意一響之歡,他又不是南唐的后主李煜,整天的夢里不知身是客。
“師兄,一休大師如果知道箐箐死了,會不會很傷心啊?”
家樂還是有些悶悶不樂:“早知道,我們真不該來,這樣箐箐就不會有事了。”
說完,家樂又向張恒追問道:“師兄,箐箐也信佛,她是不是去西天極樂了?”
張恒看了看他。
最終,還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是的,箐箐已經去西天極樂世界了,她在那里會過的很開心。”
“是呀,箐箐那么誠懇的信仰佛祖,佛祖一定會接引她的。”
家樂重新振作起來:“說不定,箐箐正在極樂世界看著我們呢,她肯定不希望我如此消沉。”
“是啊,是啊。”
張恒嘴上應著,心里卻想著:“與其求佛祖,還不如求我,求我有一天能暢游時間長河了,就創造一個世界,將所有跟我有交集而又死去的人都復活。”想到這,張恒又心心念著:“這應該比求佛祖靠譜。”
先定個小目標:成為眼下這個時代的佛道第一人,順便看看民族崛起。
再定個中等目標:成仙,享受下壽元無盡的煩惱。
最后來個大目標:創造一個世界,截取一段世界長河,將所有跟自己有交集的人全復活。
這就叫茍富貴,勿相忘。
兩天后,家樂走了。
他是是哭著走的,抱著箐箐的骨灰。
張恒對他說,你不用傷心,等我成仙作祖了會復活箐箐。
家樂愣了一會,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經病,真是夏蟲不可語冰。
張恒覺得以后這種話得少說,不然說的多了,成牛皮大王就麻煩了,雖然他是認真的。
“大帥,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啊!”
又一天。
張恒正在工廠內指揮工人調制設備,為接下來的生產絲襪做準備,龍南光就風風火火的來了。
“什么好消息,你又準備要二胎了?”
張恒不認為龍南光能有什么正事。
“大帥,您猜的真準,不過這次的喜事不是這個。”
龍南光騷的臉色通紅:“是我舅舅武義親王想見你。”
“武義親王要見我?”
張恒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眼下武義親王的日子不好過,空有名頭,卻沒有支持他的軍閥勢力。
保不準,是想借助龍南光這層關系拉攏他,讓他去賣命的。
“不見。”
張恒很干脆的拒絕了。
“別呀,見一見也無妨,你看這是什么。”
龍南光拿出一份委任狀來,獻寶一樣的念道:“此委任,陽江治安部司令張恒為海南督軍,組建海南第一軍,下轄海南全境,另融城,康城,羊城,鵝城四縣,保南國西南之太平。”
張恒眉頭微皺:“我看看。”
拿過來一看,委任狀上蓋著南國政府的大印,還有大元帥的親筆親密。
“大帥,您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海南王了,有這份任命在,誰敢說您是野路子?”
龍南光在一旁敲著邊鼓:“為了您這份任命,我舅舅沒少出力,本來上面只想任命您為海南督軍,要把陽江幾縣收回直轄的,是我舅舅一個勁的幫您說好話,這才給了正式任命,回頭您就當給我面子,見見他吧,哪怕什么也不說,就喝杯茶呢,我舅舅可從來沒有求過我。”
張恒挑了挑眉。
他手下的地盤,那是說收就能收回去的。
現在的南國一眾高層,能指揮的部隊可不多,誰也別當誰是軟柿子。
“親王府我是不會去的,我去了,哪怕一句話不說也少不了猜忌。”
“你舅舅要是想找我,就派特使來陽江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抽空應付他一會,也能讓你舅舅消停消停。”
張恒知道武義親王想找他干什么。
但是他不會答應,首先武義親王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沒那份頭腦,你就是想扶他也扶不住。
再者,這位親王也沒什么擔待,屬于見小利而忘義,做大事而惜身之人,回頭得了實惠保不準轉手就把他賣了。
張恒吃飽了撐的去見他。
他還是那句話,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廈將傾兮,一木難扶。
“對了,我讓你坐鎮融城帥府,統籌海南財政的事你做的怎么樣了?”
“這個...”
龍南光有些語塞:“還在搞。”
“你得快點搞啊,你不行,就找幾個行的嘛,又不是飯店的經理一定要會炒菜。”
張恒一臉無語:“海南可是好地方,回頭把森林砍砍,再遷點人口過去很有搞頭。”
“這年頭逃荒的人那么多,多幾個闖海南的就少幾個餓死的,你,功德無量。”
“退一步說,就是不會種地打魚也不要緊,可以學嘛,實在學不會就去種果樹,回頭再成立一個果農補助金,別讓這些果農沒等果樹下果就餓死了就行了。”
“當然,一個四季只有春夏的地方也不至于把人餓死,那太夸張了。”
龍南光被訓得不敢吭聲,連道:“我回去就辦。”
“別總想著生孩子的事。”
張恒又告誡道:“真是搞不懂你,你要是三妻四妾也行,你他媽就一個老婆,整天躲在家里瞎忙什么,你媳婦嫁給你是受了罪了,真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么熬的。”
張恒擺擺手:“快滾,你把我今天的運氣都敗光了。”
龍南光一路小跑著走了。
等他走后,張恒從柜子里掏出一個盒子,嘀咕道:“好好一個年簽,就簽到你這么個玩意,你簡直是在逗我。”
年簽獎勵:兩界傳送石。
特別提示:兩界傳送石,需要配合兩界傳送陣使用。
張恒閱遍茅山諸多典籍,就沒聽說過兩界傳送陣這東西,你讓他給誰用去。
難不成,還要等下次年簽再簽到個兩界傳送陣出來?
有沒有那么好命?
“上次月簽,簽到了太平劍,我還以為時來運轉了,沒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張恒轉念一想:“摘星師叔好像喜歡滿世界亂跑,搜尋那些上古遺跡,回頭倒是可以把傳送陣的事跟他說說,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找補天石的空擋摟草打兔子唄,萬一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