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這里了!”
應夢之人非庫爾班大叔,而是他的孩子小庫爾班。
明白了這一點,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等摘星道人他們一回來,張恒等人便全體出發,在小庫爾班指引下,向他口中的寶地而去。
額...
其實就是一個小沙丘,只是和其他沙丘不同,這座沙丘背靠兩塊巨大的紅色砂礫巖,可以為人遮陽擋風。
以前庫爾班大叔帶小庫爾班進來找野駱駝,都會在這里進行修正。
對庫爾班大叔來說,這只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休整之地,沒什么可稀奇的。
但是對年幼的小庫爾班而言,這里就是一處寶地,只要到了這里他就能夠休息和玩耍了。
“看起來平平無奇!”
摘星道人左右看了看:“只從表象來看,很難相信這下面會有旱魃宮。”
“返璞歸真,不入俗流。”
張恒在一旁說道:“或許正因為這里看起來不像,所以它才會是,像的反而是假的。”
摘星道人想了想,微微點頭。
難怪始皇時期,找這個傳送陣怎么也找不到,原來是在西域境內。
這就不奇怪了,古代出行不方便,再加上這里遠離中原,屬蠻夷之地,會被忽略也說得過去。
而在始皇帝之后,飛升之說開始大行其道。
其他人,又沒有始皇帝舉國成仙的想法,自然不用找這個傳送陣。
久而久之,傳送陣的事就沒人提了,直到三豐真人成仙而去,天下再無可成仙者。
這時,大家才再次把傳送陣想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明末清初,距離諸子時代已經過去了兩千年。
沒有傳送陣,也沒有傳送石。
找,又從何找起,還是老老實實的轉修鬼仙吧。
“大概范圍,應該就在這邊,能不能盡快找出來,就看你們的了。”
附近轉了轉。
張恒將目光投向張小佛幾人。
對上他的目光,張小佛連忙表態:“大帥放心,我們會以這里為中心,隔一米打一盜洞,五日內定能找到旱魃宮所在。”
這話說的信心滿滿。
張恒見狀微微點頭,不再多說。
三日后。
“找到了,大帥,土,不一樣的土!”
這一天下午。
張恒剛睡醒午覺,就見張小佛滿臉興奮的跑來,手上還捧著一捧土。
“大帥,你看這些土,土里夾雜著木炭,這是防潮用的。”
“自然環境下,不可能有如此均勻的木炭層出現,我料定這必然是地宮上面的防潮層。”
張小佛捧著雙手,就像捧著寶貝一樣。
張恒看了幾眼,似懂非懂:“那還等什么,開挖吧!”
“大帥...”
張小佛面露難色:“這木炭層,是從三十米深的地下挖出來的,我估計,那旱魃宮距離地面,起碼有三五十米。”
說完,又看了看左右:“這里是黃沙地,向下一挖,左右的沙子就會流下來,是天然的保護層。”
“想要開挖,就得跟打井一樣,一邊挖,一邊在盜洞內墊一層‘口’字形的厚木板,用以制作盜洞,抵擋流沙,不然會被悶死在里面。”
“而赤石嶺附近,根本沒有樹木可用,必須要從外面運木材進來,這樣的工程量,根本不是我們五個人能完成的,恐怕還需要很多人。”
“人?”
張恒一聽此言,絲毫不懼:“去車師城招人,三百不行就三千,三千不行就三萬,三萬不行就三十萬,我倒要看看,是赤石嶺的沙子多,還是我的票子多。”
“是,大帥!”
張小佛領命而去。
嘿呦,嘿呦,嘿呦...
趕著毛驢,牽著駱駝。
前后不過幾日,赤石嶺地區就變得繁華起來。
他們可聽說了,赤石嶺有個張老爺在收木材,只要運過去就給大洋。
一時間,整個車師城都沸騰了,據小道消息說,因為太多木材送到了赤石嶺,連帶著車師城這邊的棺材都漲價了。
“我們這要的是木材。”
“你們送的是什么,這些都是樹枝,一個個還沒有手腕粗。”
張恒正出來視察工程進度。
離得很遠,就看到一名收木材的管事,將一對兄妹的小車掀翻在地。
“怎么回事?”
張恒皺著眉頭走上去。
看到他,管事的連忙在臉上擠出討好之色,小聲道:“尊敬的老爺,這對兄妹不知從哪弄了些別人不要的樹枝,用車拉來就想要蒙混過關,您謙卑的仆人阿瓦罕,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張恒看了眼這對兄妹。
哥哥看上去大一些,應該有十五六的樣子。
妹妹比較小,也就十三四。
他們的小車,和別人不同,別人都用毛驢拉,他們卻是在車上拴了繩子,然后綁在身上,自己拉過來的。
要知道,赤石嶺可是沙漠地帶。
哪怕有毛驢和駱駝,一次也拉不了多少木材,更別說用人力了。
看兄妹二人的樣子,嘴唇干裂,雙眼無神。
毫無疑問,他們剛剛經歷過長途跋涉。
“你從哪來?”
張恒無視了哥哥,看著這個長的有點像哈妮克孜的少女。
一臉問號。
少女不懂漢話,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老爺問你家在哪里。”
阿瓦罕用維語問道。
少女低著頭,雙手抓著衣角,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回答道:“夏木果勒。”
張恒念叨了一下這個地名,隨后向阿瓦罕問道:“距離這里多遠?”
阿瓦罕恭敬答道:“從夏木果勒到這里,大概有七十公里。”
“七十公里?”
張恒有些吃驚:“這得走多久?”
阿瓦罕嘀嘀咕咕的一陣問,問完后向張恒回答:“他們帶了水和馕餅,走了兩天才到這里。”
一問一答。
張恒很快將兩兄妹的情況摸清了。
這兩兄妹住在夏木果勒,父親是當地的石匠,生活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也算不錯。
只是好景不長,今年開春他們的父親出去干活,被石頭砸斷了腿。
他們兩個聽說張恒這邊要木頭,可以換錢,于是就想過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賺點錢給父親治病。
當然。
他們聽說是聽說了,可沒聽完整。
張恒這里要的木頭,是可以做木板的木頭,樹枝什么的他不需要。
至于阿瓦罕為什么把他們的小車掀翻。
那是因為兩兄妹一個勁的哀求阿瓦罕給他們點錢,讓他們回去給父親治病。
阿瓦罕當然不會慣著他們。
這年頭窮苦的人多了,今天他們兩個拿點樹枝就能換到錢,明天就得有人拿著樹葉來換。
一個個的有樣學樣,回頭他這個管事就不用做了。
“老爺,這丫頭的哥哥說了,如果您能給他一筆錢,他可以做主把妹妹留下來,讓她以后伺候您。”
雙方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阿瓦罕眉飛色舞的來跟張恒匯報。
“讓他妹妹伺候我?”
張恒有些哭笑不得:“他想的還是挺美,這是把我當成車師城里那些滿肚肥油,領著幾個狗腿子,看見母的就想上的土財主了吧?”
以張恒的級別來說,誰要是當他的大舅子,回頭怎么也得給個旅長。
不能再低了,再低拿不出手。
同樣的,旅長代表著什么。
最少一個城市的控制權,尤其是在西域這種偏僻地方,要知道就是眼下的西域王楊增辛,手上也不過四千人馬。
武器裝備就更差了,張恒懷疑要是打起來的話,楊增辛的四千人恐怕都打不過他手下的工程兵。
畢竟,眼下海南正在大建設,工程建設兵團規模宏大,足有六千余人,屬于旅級單位。
雖然沒有配備重砲和重機槍,但是不缺輕武器,還是有一定戰斗力的。
“伺候我就算了,這種好事,怎么也輪不到她。”
“我看這樣吧,他們不是想賺錢嗎,我給個機會。”
“阿瓦罕,這個小伙子就留在你身邊,給你跑跑腿。”
“這個丫頭嘛,做做飯,洗洗衣服,干點力所能及的就行了,回頭算他們一份工錢,咱們這的工錢還是挺高的。”
張恒語氣輕松。
這種事對他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但是相信有了這兩份工作,應該能給這個瀕臨倒塌的家庭帶去一縷陽光。
不夠的話,回頭再找個借口,賞這兩兄妹一片金葉子,反正他是老板,解釋權在他手上。
而且張恒也不求他們當牛做馬,就當給自己積德了。
算算日子。
馬上就到七月,距離下次年簽還有十幾天,張恒想求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