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抬到地窖中去。”
張恒看了眼葉小明的尸體,很快向眾人吩咐道。
眾人不敢耽擱,三個人上前,一人抬身體,兩人抬著腿,很快將葉小明抬到了地窖。
“你們先出去。”
張恒將眾人都趕走了。
等到人都走后,他從藥箱內取出七盞蓮燈,以北斗七星的擺法圍住葉小明的尸身。
做完這一切。
張恒雙手攤開,結成皆字和在字印,低語道:“九字真言皆在印,抱樸登仙招三魂,出!”
靜...
葉小明毫無反應,根本沒有三魂出現。
張恒愣了片刻,低語道:“沒有三魂?”
想了想,張恒再施手印,喝道:“九字真言皆在印,抱樸登仙招七魄。”
靜...
七魄也沒有出現。
張恒目光中滿是疑惑,嘀咕道:“三魂七魄呢?”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每個人都有三魂七魄,葉小明怎么沒有。
沒理由啊,難道他的三魂七魄被人拘走了?
“張醫師,怎么樣?”
看到張恒從地窖出來,周村長趕忙湊上去問道。
“燒了吧。”
“你們下手太重了,我的醫術還沒到活死人,醫白骨的地步。”
張恒說著搖了搖頭。
周村長對這些其實是不太在意的,也不明白葉小明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只是為了迎合張恒,這才站在一旁嘆息道:“小明這孩子,我從小就看他有出息,誰知道他命不好,稀里糊涂就去了。”
張恒瞪了他一眼,這話站著說也不嫌腰疼。
“葉小明還有沒有親人?”
“沒有了,早就死光了。”
“那就燒掉,打一副棺材,葬在玉米地里吧。”
出了這種事,張恒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心思了,很快背上藥箱,拄著竹杖,又向下一個村鎮走去。
下一個村鎮。
名叫孤懸鎮,距離井邊村有六十三里。
而且和井邊村不同,孤懸鎮是建在地面上的,而且是個大鎮,鎮中有人口數萬,外加三名御鬼者守護,等閑鬼魅人家根本不怕。
“醫師!”
“張醫師!”
看到張恒背著藥箱而來,孤懸鎮上的村民都很高興。
尤其是一名身高九尺,頭戴金箍,穿著黑色皮甲守在小鎮鎮口處的巨人,見了張恒更是傻笑道:“醫師來了,娘親有藥吃了。”
“傻梁,今天又是你站崗啊?”
看到傻大個,張恒露出笑容。
傻梁別看又傻又笨,智力只相當于四五歲的孩子,可他卻是孤懸鎮上僅有的三名御鬼者之一,駕馭著一只名為大力鬼的鬼魅。
說他力氣大,力氣有多大。
拎著頭發,能把自己拎起來,就這么大的氣力。
人也是個好人,聽媽媽的話,媽媽讓干啥就干啥。
然后,傻梁就成了孤懸鎮的營門官,白天站崗,晚上放哨,一個人能頂兩個人用。
“傻梁站崗,打壞人。”
傻梁智力低下,僵尸鬼類在他眼中,就是長相丑陋的壞人。
張恒的估計,傻梁的智商不會超過三十,甚至都比不過邊牧,因為邊牧穿上衣服,它也不會尿褲子。
不過這樣也好,正因為有傻梁的存在,其他兩位御鬼者才能收斂幾分,凡事不敢太過分。
要知道,張恒這幾月下來走遍了四方郡,見過的作威作福,不是惡鬼,卻比惡鬼還惡的御鬼者不在少數。
其中有一個奇葩,居然強占了自己嫂嫂,真是個活畜生。
從這里就能看出,暴發戶和世家大族的區別。
這些御鬼者在沒成為御鬼者之前,很多都是普通人,處于最底層。
一朝獲得力量,立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開始還會幫著村民做些事實,但是很快,就會墮落成只知享樂的肉蛆,生殺予奪,猶如帝王一般。
更有甚者,享受的多了變的特別怕死。
惡鬼來了也不敢抵抗,只知道躲起來,等惡鬼走了再出來作威作福,欺壓百姓,村民對其所恨,甚至遠超惡鬼。
“大家去通知下村里的老人,還有病人,就說茅山堂的醫師來了,來為他們義診。”
張恒將藥箱放下,還不忘叮囑道:“另外通知下哇婆婆,還有樹男,就說我來了。”
哇婆婆,是孤懸鎮三位御鬼者之首,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婆婆。
她駕馭的鬼名為哇,這是一只類似于九嬰的真鬼,能發出哇哇哇的叫聲,聲大如雷,人聽了會被震的七孔流血而死,鬼聽了也會被震散魂魄,據說曾用哇聲驚退過返虛境鬼將。
至于樹男,人如其名,駕馭著一只樹鬼。
他有溝通草木的能力,孤懸鎮方圓實力內的草木,都可以化作他的眼線,用來偷窺最是上佳。
實力怎么說呢,能像樹妖一樣,用樹根去攻擊別人。
但是他的短板很明顯,在一個地方待得越久,扎下的樹根越多,實力也就越強。
以孤懸鎮來說,孤懸鎮下到處都是是他的樹根,他在這里的實力能發揮到最大,不懼厲鬼。
同理,如果離開了孤懸鎮,這些樹根他是帶不走的,所以他根本不敢離開孤懸鎮,到了外面,恐怕一只兇鬼都能吃了他。
“張醫師來啦。”
哇婆婆看上去老態龍鐘。
她不但是孤懸鎮三大御鬼者之首,同樣也是孤懸鎮如今的掌控者,因為只有她有指揮樹男,和壓服孤懸鎮數萬居民的實力。
“哇婆婆,您又年輕了,這氣色好的,三四十歲的都不如您。”
張恒笑著開口。
“老了,老了,牙都掉光了,哪能跟三四十歲的比。”
哇婆婆嘴上謙虛,臉上的笑容卻沒停過,這人啊,不管到了啥時候都愛聽好話。
“張醫師。”
不等再客套下去,長相偏瘦,三十出頭,一臉陰騭之色的樹男也來了:“你上次說的,幫我帶一些治樹蟲的藥,這次帶來了吧?”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樹男雖然滿面陰冷,看著不是很好打交道,但是他有難言之隱。
別人駕馭的都是人形鬼,為什么他駕馭的就是樹。
樹鬼,本質上還是樹。
駕馭了這玩意之后,他就發現樹的日子不好過,地底下總是有一些小蟲子咬他,讓他心煩意亂,不勝其煩,偏偏又沒有什么辦法。
“瞧您說的,我答應的事,哪能反悔。”
張恒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瓶,遞給樹男:“藥粉泡水,然后把樹根弄出來,在樹根上噴點藥水,保證讓你清凈個兩三個月。”
“怎么才兩三個月?”
樹男有些不滿足。
“這東西,哪有一勞永逸的,再者說,我又不會跑掉,你用完了,下次我再帶給你唄。”
張恒一副商人嘴臉。
樹男沒有辦法,只能點頭認下,招呼著隨從給張恒遞來一根木藜手杖,滿是心疼的說道:“這是我用樹心做的手杖,材質堅硬,刀斧難傷,還有些許打鬼傷魂之能,比你手上那根竹竿強多了。”
“了然,了然!”
張恒接過木藜試了試手,重量很輕,很適合拄著它長途跋涉。
“那就這樣說定了,以后有什么好東西,記得想著我點。”
樹男帶著藥粉走了。
等他走后,張恒一邊讓人通知來人來義診,一邊小聲和哇婆婆說道:“您老考慮的怎么樣了?”
哇婆婆皺眉:“你們這茅山堂,不是醫堂那么簡單吧?如果只是醫堂,老身我又不會醫術,加入你們又有什么用?”
張恒笑道:“怎么沒用,我茅山堂準備開展鎮鄉聯保體系,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您老實力不俗,正是我茅山堂稀缺的人才,再者,加入我茅山堂好處多多,鹽油布料,各種所需,我們什么都能弄到,我看您對鎮上是有感情的,您也想讓大家過更好的日子吧。”
哇婆婆有些遲疑:“大城那邊,據說有強大的御鬼者,準備組建御鬼者聯盟。”
張恒譏笑道:“您看,御鬼者聯盟,多么脫離群眾的一個名詞。”
“不說他們能不能成事,就算能,我看這個聯盟也持久不了,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
“我敢說,他們不成事還好,成事了,造成的危害比那些鬼王和鬼帝猶有過之。”
“您是長者,見過大風浪,您銘心自問,信得過他們嗎?”
哇婆婆沉默少許,看向張恒:“可我也信不過你們!”
“婆婆...”
張恒低語道:“未來還長,信任不是一天積累起來的,您可以慢慢看,慢慢瞧,我看您狀態不錯,再活幾年輕而易舉,看明白了再決定也不遲。”
“當然,那時候我能給予的條件,恐怕就沒法像現在這樣好了。”
“畢竟,這就像打魚,先出海的肯定能占據更好的捕魚區,后來者,終究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