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張恒留在了四方城內。
四方城中有茅山堂的堂口,并以大型醫館的面目示人。
在這里,不但有張恒從民國位面帶來的張家族人鎮守,還有能向外聯系的無線電臺。
未來。
張恒準備將張家族人,全部遷入黃屠界內。
更有甚者,利用一州一王的方針,在張家人中選出十三位管理者出來,冊封成人間州王,用以管理黃屠界民生。
到時候,張家人負責政權,茅山負責信仰。
張恒有信心將整個黃屠界,發展成他自己與茅山的大本營。
“族長,館主讓后廚準備了宵夜和湯羹,您看,我現在給您端進來行嗎?”
張恒正在屋內,觀看各州縣下茅山堂匯總來的情報,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族長?”
張恒眉頭微皺。
族長兩個字是不能亂喊的。
茅山因為人少,所以茅山堂在黃屠界各州郡下建立的茅山分堂,實際上的管理者不是茅山道士,而是由張恒帶來的張氏族人負責日常運轉。
四方城內的茅山堂醫館,負責人是張家某位元老的外甥。
只有他能喊張恒為族長,往下,分堂內的本地醫師,雇工,伙計是不能這樣喊。
因為他們是黃屠界的本地土著,與張恒不是一個宗族,又怎么能喊他族長。
所以門外之人,從稱呼上就錯了。
“進來!”
張恒皺著眉頭開口。
嘎吱。
門開,外面站著兩男一女。
女的手上拿著酒,兩個男人則拎著食盒。
張恒打量著這三人,開口道:“你們是什么人?”
一聽這話,守在門口猶如石像一般的傻梁,將手上的方便鏟舉了起來,好似只要張恒一聲令下,便會將三人活活拍死。
“我們哪里出了破綻,今日迎接你的醫館館主,不是叫你族長嗎?”
為首的女人問道。
“對,他是叫我族長,可是四方城內的茅山醫館中,也只有他一個能這么叫我,其他人...”
張恒搖頭:“不夠資格!”
說到這里,張恒沉思片刻:“其他人跟我說不上話,你們聽了個族長,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是不好稱呼我。”
三人面面相覷。
稍許,為首的女人開口道:“我是四方郡御鬼者聯盟的副會長顧青青,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么會找你吧。”
張恒歪著頭想了想:“是為蕭凡而來吧,就是那個帶著四個人,被四方鬼王殺掉的倒霉蛋。”
聽了張恒的說法,一人忍不住開口道:“蕭凡是我們四方郡御鬼者聯盟的會長,我們御鬼者聯盟,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存在的組織,對我們會長,你應該給予尊重。”
“也許吧。”
對御鬼者聯盟是保護者這個說法,張恒不置可否,反問道:“你們會長又不是我殺的,你們要找也是找四方鬼王,找我做什么?”
顧青青回答道:“我們的人發現,你今天去過城主府,見過四方鬼王,而且在城主府內待了很久。”
“同樣,你好似還是茅山堂內的某位大人物,這幾個月來茅山堂四處行醫,據說還要籌備茅山商隊,看起來你們所圖不小啊!”
張恒面色淡然:“然后呢?”
顧青青沉聲道:“我以前都沒聽說過茅山堂這個名字,幾月下來,怎么會多出你們這個大勢力?”
“你們到底是誰?”
“道門的人,還是你們這些人,本就是鬼界扶持起來的人類走狗?”
張恒目露了然之色,點頭道:“原來你們是為這個來的!”
想了想,張恒開口道:“我們和你認知中的道門沒有任何關系。”
顧青青他們認知中的道門,是黃屠界下的本土道門。
張恒所在的茅山,和這些本土道門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他的回答并無錯誤。
“不是道門的人?”
顧青青面色轉冷:“你們是鬼界扶持起來的人類勢力?哼哼,難怪四方鬼王會在白天接待你,看來你這個走狗,與四方鬼王關系匪淺啊!”
說著,三位來自御鬼者聯盟的御鬼者目露殺機。
“我是鬼界走狗?”
張恒仿佛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不過他笑點高,沒有笑,只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都成走狗了,黃屠界還能有希望嗎?”
開玩笑,張恒給鬼界當狗,反過來還差不多。
比如四方鬼王,說句不客氣的話,張恒要是愿意的話,認他當干兒子都夠了,想來他是愿意的。
“不是道門中人,也不是鬼界的走狗?”
顧青青有些疑惑:“那你們是什么人?”
“醫師,商人,我們帶著財富與和平而來,是一群善良的拯救者。”
“我看你們就很迷茫,很需要拯救。”
“你叫顧青青對吧,你能成為四方郡御鬼者聯盟的副會長,實力應該也算不錯。”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留下來幫我做事,我這邊正是用人之際,不會虧待你的。”
張恒上下打量著顧青青。
顧青青身材高挑,面目清冷,有點冰山美人的味道。
正好,張恒這邊還缺個秘書,顧青青能當御鬼者聯盟的副會長,在人員管理方面不會太差。
“加入你們茅山堂?”
這次換成顧青青一臉懵了。
她好歹也是四方郡御鬼者聯盟的副會長,眼下會長蕭凡死了,說不準回頭會長的位置就會落在她身上。
她好好的會長不干,加入茅山堂做什么。
“進來說話。”
張恒招招手,態度和藹可親。
顧青青遲疑片刻,將兩名手下留在了外面,自己一人進了屋。
到了里面還在想:“我一身實力,在返虛境鬼將中也算拔尖,若是此人起什么歪心思,正好劫持了他從容退去。”
打定主意,顧青青越發從容,不但不拘束,反倒打量起了張恒房間內的擺設:“大詩人孫普的《水調歌頭》,咦,還帶著私印,這是真跡?”
“應該是吧。”
對孫普這位真文抄公,假大詩人,張恒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不過黃屠界的土著,倒是對這家伙很認可,甚至就連四方鬼王,都對孫普的作品評價很高,將這副珍藏的《水調歌頭》手稿,當做禮物送給了他。
“還真是真跡啊!”
顧青青顯然是孫普的資深粉絲,雙眼落在手稿上就離不開了:“孫先生所在的時代,被稱為最后一個黃金時代,先生隕落后不過數十年,便有了鬼界入侵,兩界大戰,戰火下,先生的真跡損毀無數,沒想到今日居然能看到先生的真跡!”
張恒似笑非笑。
如果讓顧青青知道,孫普只是個文抄公,這些作品根本不是他創作的,甚至他的出現與鬼界入侵,都是隱于幕后的那位幽冥教長老而為,顧青青會不會直接崩潰。
“奇怪,我聽說水調歌頭的手稿一直被孫家后人,孫念普真人收藏。”
“后來孫真人戰死四方城,這份手稿就到了四方鬼王手上,被鬼王視為珍品,秘不示人...”
顧青青有些拿不定主意:“天相鬼帝向四方鬼王索要手稿,都被其拒絕了,它又怎么會送給你?”
張恒笑道:“可能我們比較投緣吧。”
說完,張恒不再聊手稿的事,而是開口道:“怎么樣,要不要加入我茅山堂,如果你加入的話,這份手稿可以送給你。”
“送我?”
顧青青先是歡喜,隨后又堅定拒絕:“不行,蕭凡會長剛死,如果我離開御鬼者聯盟的話,四方郡下的御鬼者聯盟非得解散不可,我雖然是個女人,但是也明白家國天下的道理,怎么能為自己的一點私人喜好,舍棄那些支持我們,期盼我們打敗鬼界的家鄉父老,這是原則問題。”
有原則!!
張恒聽聞此話,對顧青青更加欣賞。
因為她是一個能抵御住誘惑的女人,笑道:“你認為,御鬼者聯盟,真的能戰勝赤幽鬼界嗎?”
“為什么不能?”
顧青青反問道:“我們不是道門那些懦夫,我們不怕死,而且我們的成長時間更短,道門中人需要五十年,甚至一百年才能出一位合道境修士,而我們只需要幾年,或者十幾年,不是我們戰勝鬼界,難道是你們啊?”
額...
張恒想給顧青青豎個大拇指,但是他忍住了。
因為有些話,不適合說給顧青青聽,顧青青只是個一葉障目的黃屠界土著,她知道赤幽界背后的人是誰嗎,知道茅山的跟腳嗎?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一腔熱血。
別看張恒不是黃屠界的本土居民,但是他可以肯定,顧青青這個土生土長的土著,對赤幽界的了解絕不會比他這個外來人更多。
她自認為自己和御鬼者聯盟是鬼界大敵。
但是這個大敵在張恒,鬼界諸帝與眾王眼中,毫無疑問是個笑話。
未來不好說,起碼眼下是如此。
“你覺得,御鬼者聯盟是可以救世的組織,而你們是可以拯救世界的人。”
“可據我所知,合道境的道門修士,渡劫不成可以轉修散仙,這是跟赤幽鬼界的散仙鬼帝一個級別的存在,而你們御鬼者聯盟中,甚至都沒有關于散仙鬼帝的介紹。”
張恒聳了聳肩:“你們連自己的敵人是什么樣都不知道。”
顧青青堅定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們御鬼者出現的時間太晚了,道門解散之后,才開始有御鬼者誕生,至今不過數十年而已。”
“我們都是初代御鬼者,底蘊不足,但是我相信,御鬼者的前途是光明的,我們肯定會有自己的散仙級鬼帝強者,未來一定屬于我們。”
張恒搖頭:“你想多了,或許散仙級的御鬼者永遠都不會出現。”
“這怎么可能?”
顧青青一臉的不信,因為現在的御鬼者聯盟中,就已經有合道境鬼王級別的御鬼者出現了。
合道境鬼王,距離散仙境鬼帝只差一個境界而已。
“沒什么不可能的。”
張恒面無表情的吐露出一個秘密:“散仙,也有個仙字,與合道境相比這是質變,而據我所知,創造御鬼者體系的存在,自己都沒有想好散仙境的御鬼者該怎么搞,而且還準備不搞了,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御鬼者根本就沒有散仙級,你們怎么誕生散仙級的御鬼者?”
顧青青愣了好一會,好似在衡量張恒這話的可靠性。
片刻之后,宛然一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