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接近午時，路上行人不多。
很快，顧言到了北町。
“奇怪，兩天沒過來，這里怎么蕭條這么多？”
街道上，往日叫賣的小販零零散散，少了大半。
一些便宜茶館倒是蹲坐著不少簡陋打扮的青壯年，湊在一起吹噓消磨時間。
其余商鋪，則沉寂不少，沒什么客人。
到了醬香餅鋪子，只看到兩個中年婦女坐在店門口，手上縫補著衣物，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邊上還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孩童在相互玩耍。
客人，則一個都沒有。
和其余商鋪差不多。
“是我多想了，看來是這兩天碼頭發生了事情！”
不然，茶鋪那些青壯，此時應該在忙碌。
顧言沒有去醬香餅鋪子打招呼，直接轉身離開。
片刻，便來到肉鋪，叫人將李四平叫了出來。
“顧哥，我聽說今日新縣令來了，你怎么還有閑過來找我啊。”李四平滿嘴油污，看來剛才正在吃食。
“沒什么，就是問下你碼頭那邊怎么了？”
“這個啊，聽說是下河上游那邊出了什么事，封了河道，搞的現在很多酒樓都沒了客人，我們現在生意也少了不少。”
說著，李四平上前一步湊了過來，低聲說道：“不過，我聽酒樓伙計說，那些客商說上游有蛟龍犯亂被朝廷的人斬殺了，之前天氣反復，就是因為這個。”
“蛟龍？”
顧言倒是沒想到，居然會從李四平嘴里聽到這個。
“對，正好有過了河道關卡的商船護衛在喝酒時候吹噓，說他們過去后，河面突然化作血紅色，足足延伸了近十里河面，估計是真的有什么玩意，誰說的準呢。”
李四平負責城內許多酒樓的肉菜送貨，又愛吹噓，和那些伙計混的很熟，所以知道的亂七八糟消息不少。
“顧哥，還有別的事么，沒有我就先回去了，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孫慶大官人經常來鋪子找人撒氣，我離開久了不好。”
“沒事了，你回去吧。”
顧言甩給李四平一錢碎銀子，轉身離開。
李四平欣喜看著手上銀子：“顧哥，以后還想知道什么，盡管找我。”
醬香餅鋪子生意差，不是有人惡意所為，沒必要理會。
買了些食物，顧言便往回走。
只是，剛到院門外，他就聽到了橘寶的低沉嘶吼聲。
院子門，也被打開了！
顧言眼神一冷，將手上食物一丟，腰刀前提，走了過去。
院子內，丫丫不住安撫齜牙咧嘴的橘寶。
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留著八字胡須，悠閑坐在院內石桌上，地上還一個破碎的茶碗，散落一地茶葉。
男人背后，還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壯漢站著。
“三爺，不就是一個小衙役么，怎么還勞您親自過來請啊。”
一個人吹捧說道。
中年男人胡須抖動，微微一笑：“二姑爺離開后，咱家官面勢力一下就只剩下兩個小吏，十多個衙役，都是些不頂事的人。
這顧言，雖然出身卑微低賤，但是之前斬殺張元，也算是有些心氣，可以用一用。”
“呵，這顧言，今天算是走運了。”
另外一個漢子，語氣有些發酸。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將目光放到丫丫身上。
這小丫頭雖然沒幾兩肉，但是面容倒是少見的精致，應該很合少爺的口味。
啪嗒。
虛掩的院門被推開。
聽到動靜，兩人一貓看向門口。
“呀。”
看到顧言，丫丫抱著橘寶立刻跑了過去。
“哥哥，這人好壞，突然闖了進來，說是找你的，不僅嫌棄我們家茶葉，還一直色瞇瞇看著丫丫！”
丫丫心靈傳音給顧言。
顧言眼中，冷色更甚！
而那中年男人神情淡然起身：“你就是顧言吧？”
“你是誰。”
“孫家知道吧，我是孫家管家孫三！”
孫三腦袋微昂：“今個兒來找你，也是有好事，聽說你之前是二姑爺下面的人，咱家少爺對你有些興趣，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他眼神貪婪從躲在顧言背后的丫丫身上掃過：“對了，把這小丫頭帶上吧，咱孫家是大家，府里正好缺了些丫鬟，你以后幫我們孫家做事，我就幫著她按排個出處好了。”
說完，孫三等著顧言的感恩涕零。
被孫家看上，對于眼前這小子而言，也算祖墳冒青煙了。
孫三身后兩個護院，也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顧言，恨不得取而代之。
鏗！
伴隨一聲刀鳴，清風拂過。
三人下意識瞇了瞇眼。
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橘寶，清理干凈！”
顧言淡淡說道，轉身撿起院門外的食物，關好院門，帶著丫丫去做飯。
孫三面色一變，眼帶怒意指向顧言：“你這是什么態...”
噗嗤！
話未說完，一道血霧從他脖頸噴出。
孫三驚恐看著自己脖子噴出的血霧，下意識用手去堵。
結果手剛碰上腦袋。
啪！
他的腦袋，直接從脖子上滑落，掉落地面，滾到了院角的排水溝。
看著湛藍天空，孫三孤零零的腦袋只剩下最后一個念頭：“我是什么時候死的？”
至死，他都沒有看到顧言出手！
兩個護院看著身首異處的孫三，面露驚恐，表情扭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顧言，我開始欣賞你了！”
橘寶聞著血腥味，看著兩個護院，舔了舔嘴唇。
伴隨兩聲細微慘叫。
很快，院子內便響起了吞咽聲。
炊煙渺渺。
顧言和丫丫端著菜走出來時候，院子內除了還有細微血腥味外，沒有了三人存在的任何痕跡。
“不錯，處理的很干凈。”
“那當然，再來三個，我也吃的下，沒想到人這么美味。
橘寶舔了舔舌頭，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走到了屋檐下，有些回味。
一道陰影將它籠罩。
橘寶抬頭一看，發現是顧言。
顧言看著橘寶，露出雪白牙齒：“沒我允許，你敢私自吃人，我就吃了你！”
橘寶身體一縮，剛剛升起的念頭馬上消失。
丫丫看的噗嗤一笑。
“哥哥，殺了他們三個，會不會有麻煩？”
顧言搖頭：“吃飯吧，晚上我們還要出去一趟。”
今天去看了醬香餅鋪子，他突然想起來，除了小莊鎮，應該還有一個地方有詭異存在，他準備晚上去看看。
“好。”
丫丫抓起大碗，扒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