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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天重力是下界的千倍還多,小小的蓮花瓣飛舟,距離地面不過三里地,是以,陰岫幾個很快就撲在了地上,摔得‘嘭’然巨響,砸得筋骨稀碎。
不過,畢竟是真仙,而且是佛門真仙,不是這么容易死的。
喜樂菩薩的門人,哪怕修行再稀松,畢竟是佛門傳承,大歡喜功法,也有一點點淬體打磨的功效。陰岫幾個摔得渾身飆血,卻依舊能艱難的抬起頭來,喘著氣,噴著血,朝四周打望。
頭頂,是一頭威嚴的黃麒麟,正歪著頭,一臉不屑的看著他們。
這黃麒麟的賣相是極好的。
但是他的神態,很糟糕……他瞇著眼,吐著舌頭,‘哈哈’喘氣的模樣,就好像一條看門的大黃狗,正琢磨著究竟是啃他們的腳踝骨,還是在他們的屁股上狠狠來上一口。
西邊是一頭背生雙翼的白虎。
同樣賣相極好,看得出血脈頗為精純……但是這白虎的腮幫子發得很大,很大,‘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就好像一頭被激怒的貓兒。他的腳掌上,尖銳的,銀色的,半透明的爪子彈出來有一尺多長,森森鋒芒,讓陰岫感到脖頸一陣陣發寒。
東面是一條搖頭擺尾的青龍。
這青龍也省得頗為神駿,只是額頭上的兩只龍角略小了一些,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模樣。
讓人無言以對的是,堂堂一條青龍,趴在一團青云上,眨巴著眼皮,一臉呆萌的看著陰岫一伙人,偶爾張開嘴,可以看到他嘴里居然含著一顆生雞蛋!
嗯,這條青龍長只有三尺,身形很是嬌小可愛。是以,他嘴里含著一顆生雞蛋,就顯得特別的突兀和鮮明。
北面,那頭碩大的玄武,體積就很龐大了。
背甲直徑超過百丈,猶如一座小山一樣盤踞在一團濃厚的黑色水霧中。這頭玄武的氣息頗為強橫,顯然也達到了真仙級別。但是他耷拉著腦袋,‘呼哧……呼哧……’,顯然正在打瞌睡。
他的氣息和那麒麟、白虎、青龍連為一體,化為五色光罩隔絕了四面八方。但是這家伙只是被動的,讓麒麟、白虎、青龍調動他體內的龐大法力,自身則是憨憨大睡,顯然沒把陰岫一伙人放在眼里。
哦,不能忘了南邊。
南邊赫然是一頭通體赤紅,羽冠如鳳凰,但是體型華麗輝煌如朱雀的大鳥兒。
和目光不善的麒麟,憋著悶氣的白虎,貪嘴偷吃的青龍,慵懶瞌睡的玄武相比,這頭大紅毛鳥就更可惡了。
他一冒頭,就絮絮叨叨的朝著陰岫幾個人念叨著:“孫賊,孫賊,你們全都是一群孫賊……你們死定嘍,嘖嘖……快點,叫一聲親爹,給你們一個痛快!”
就是陰岫一伙人從空中墜落,再艱難抬起頭的這一小會兒,這紅毛鳥起碼沖著他們噴了上百句臟話,而且沒有一句是重復的!
陰岫氣急敗壞的朝著紅毛鳥嘶吼咆哮:“閉嘴,扁毛畜生……你們,你們,究竟想要干什么?”
幾個花和尚心里一陣陣的抽搐著。
這,分明是傳說中的五行靈獸……但是,這種豢養五行靈獸的習慣,是道門那些真仙才有。佛門的菩薩、佛陀,他們喜歡的是所謂的佛門八部眾。那青龍,倒是可以編入龍部,但是那麒麟什么的,在佛門其實沒什么市場。
所以,埋伏他們的,是一名道家高手?
“哪位前輩和弟子開玩笑呢?”陰岫笑得極其燦爛:“弟子是元孚山明光洞喜樂菩薩座下侍香童子……也曾經隨著菩薩,去寶光功德佛主的道場聽過經的。”
陰岫很會扯虎皮,三言兩語,他就說出了自己的直接靠山,以及那威懾力恐怖的,若有若無的最大靠山!
陰岫掏出一顆金色丹丸,咬咬牙,很是心痛的塞進了嘴里。
伴隨著‘咔嚓’骨骼拼湊、愈合聲,陰岫緩緩站起身來,雙手合十,沖著天空行了一禮:“這里是乾坤道的地盤,四周人多眼雜……弟子若是有什么冒犯之處,還請前輩點出!”
一道道清風平地而起,大片白云飛上天空,然后好似風中柳絮一樣胡亂旋轉。
清風白云升騰之間,天空莫名有一輪朗月出現。
濃郁純正的太陰之氣充盈虛空,一道人影緩緩從那濃郁的月光中走出,一邊走,一邊唱著道情詞兒:“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當等閑……嚇,兀那猴頭……”
這人影突然咳嗽了幾聲:“不好意思,串詞了。呵呵!”
陰岫幾個人的臉色,就變得極其的精彩。
從那清風明月中走出的,赫然是身穿水火道袍,左邊身軀被太陽之光籠罩,右邊身軀被太陰之氣縈繞,通體充斥著陰陽轉化之奇異道韻,陰陽二氣于他身上生生不息,不斷化為一蓬蓬璨璨神光照耀虛空,玄而又玄,氣息強橫可怖的——盧仚!
此刻的盧仚,身高丈許,長發如云,扎了一個發髻,戴著一頂太極蓮花冠,背后背著一柄水火神鋒劍,手持一桿白玉金絲大拂塵,身穿水火道袍,腰間扎著逍遙絲絳,腳踏八方云鞋,絲絳上還掛著一支尺許長的白玉如意。
端的是有道全真,道門的大仙兒氣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那張臉……
摳了陰岫的眼珠子,他都認得出來,這是瓊華山主法海啊……這就是法海那惡和尚啊!
但是,法海不是鎮獄一脈的佛脈真傳么?
鎮獄玄光佛親自盯著,元覺和尚親自操持,用了十二年時間,耗費無數的資源,為他重鑄法體、道基,讓他打下了無比雄厚的真仙基礎,一出世就直接重傷雪崖僧,將他打得重傷瀕死,將大密金輪寺赫赫威名和神鷲菩薩的臉,一腳踩進了爛泥坑里的法海啊!
他這一身濃郁、純正,甚至比陰岫見過的所有道門真仙都要純正的道門道韻,究竟是哪里冒出來的?
“你,你,你,法海……你搞什么鬼!”
陰岫的心一陣陣的抽搐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冒涼氣。
“我給你說,你聽我說,我家喜樂菩薩,或許不能推算出你的事情,但是……但是……只要我家菩薩求上寶光功德佛,以佛主之力,推算出今日你的所作所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盧仚腦海中,懸浮在他的九重鎮獄浮屠上的太初混同珠微微一晃。
一絲絲微妙的氣機籠罩了盧仚和五位大爺,盧仚感受著太初混同珠傳來的,那微妙而微弱的念頭,突然笑了起來:“其一,我有九成九九九九的把握,佛主推算不出我的根腳……其二呢,就算推算出來了,又如何?”
盧仚咧嘴獰笑,死死盯著陰岫冷然道:“就算喜樂菩薩抓出了我,是我殺了你們這幾條賤狗,他能將我怎樣?”
盧仚一步一步逼向了陰岫:“我是元覺上師的佛脈弟子,來瓊華山之前,上師親自開壇,由師祖鎮獄玄光佛主持,當著無數佛門大能的面,我拜入了元覺上師門下……佛門佛脈金冊上,赫然有我法海之名!”
“佛門十三佛主,無數佛陀菩薩,都知道我法海是鎮獄一脈佛脈真傳!”
“而你,區區一個侍香童子,狗一般的東西……不要說我今日故意喬裝打扮了出來,就算我真個當著喜樂菩薩的面打死了你們……你們以為,你們幾條狗命,值得一百丈尋常玉膏么?”
盧仚瞇著眼,眸子里陰陽神光噴涌,宛如無數劍鋒,在陰岫幾人身上撕扯出了無數條極細的傷口。
他冷然道:“我瓊華山物產無數,我取出一百丈玉膏,丟給喜樂菩薩,就換你們幾個的狗命,你覺得,他換……還是不換?”
“我師尊是元覺上師,喜樂菩薩若是得罪了我,我請師尊打死喜樂菩薩……你覺得,寶光功德佛,會為了一個引他弟子墮落的不入流的菩薩,降罪佛門十方大菩薩之一的……我師么?”
陰岫悚然動容。
他駭然看著盧仚,盧仚的每一句話,都好似誅心之劍,戳得他五臟六腑直飆血!
他可以借著喜樂菩薩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為非作歹,尋常佛門菩薩,還真不敢,或者說不愿意招惹他。
但是,這也要看人啊!
如果真的有頭鐵的菩薩,將陰岫幾個痛下殺手給做掉了……喜樂菩薩,還真能拼死對方不成?
大概率,是索要一點賠償,僅此而已。
而陰岫他們幾個的性命……畢竟是真仙級的‘高手大能’,一百丈玉膏的賠償,太廉價了一些,盧仚的話有點侮辱真仙的身價。
但是如果是一萬丈的話……或許,喜樂菩薩就真的裝聾作啞了!
陰岫的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他瞬間弄明白了盧仚的話完全是一點水分都沒有的,他真能殺死自己,而且,他真敢下手!
‘咕咚’一聲,陰岫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
他高舉雙手,一臉諂媚的向盧仚笑著:“法海師兄,法海佛爺……你就高抬貴手,饒了師弟一命罷?”
“去你瓊華山打秋風,不是師弟本意啊!”
“師弟向來與人為善,向來低調收斂,怎會莫名其妙的找佛門同道的麻煩呢?”
“都是雪崖僧的錯……他前些日子被你當眾打成重傷,他心有不平,給師弟我出的這個餿主意,讓我來給你添亂啊!”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他和混元羅天教的人,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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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看今年的上海高考作文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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