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南門,太初大帝動用了全部手段,連連震蕩太初鐘,直引得整個無上太初天大道亂滾,虛空中無數異象翻迭,各處星辰、各處浮空大陸上,四季顛倒、白日月出、冬季百花怒放、初春冰雹亂打……
整個無上太初天都在因為太初鐘的轟鳴在搖晃,在顫抖,虛空中一條條大道巨龍法相顯出身形,瘋狂的宣泄著自家的力量。
曜咣靜靜的站在天庭南門那巨大的牌坊下面,一朵黑心白蓮護住全身,任憑太初大帝用盡了手段,只是無法撼動這朵白蓮分毫,太初大帝一通狂暴的攻擊,卻連曜咣的一根頭發都不能傷到。
太初大帝震怒,在那震怒的皮殼下,一股巨大的恐懼油然而生。
他的修為,比起當年覆滅爛陀圣地一戰時的自己,更強大了何止千倍?甚至萬倍都不止。當年那一戰的時候,他還沒得到太初鐘,而現在,他更是拿到了這件無上太初天的開天至寶,配合上他飆漲的修為……
當年,他就能悍然擊殺爛陀圣地眾多佛尊。
太初鐘,加上他如今的修為,太初大帝以為,偌大的無上太初天,也就一個詭秘莫測的青帝,他還有點拿捏不準。除開青帝,其他人,再無一人能是他的對手。
就算突然冒出來盧仚這么個異類,凝聚了空間和速度兩大帝璽道果,在太初大帝看來,空間也好、速度也罷,用來逃命是極好的,但是用來正面對敵嘛,手持太初鐘的他,也不在乎盧仚的這兩門能耐。
放眼天下,拋開青帝,誰堪為敵?
結果可好,先是被三葬和尚的非天狠狠抽了一耳光,連自家最喜愛的女人都沒能護住……這也就罷了,三葬和尚畢竟是曾經的爛陀圣地大能轉世輪回而生,擁有一些詭秘的手段,在他手上吃點虧,太初大帝覺得,自己或許是太輕敵,太大意了一些,他能接受自己被三葬和尚打臉的事實。
但是這曜咣。
什么斬掉的惡念?什么寄托的靈寶?那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未知帶來恐懼。
無法對抗的未知,帶來的是源自骨髓,滲入神魂的恐懼。
太初大帝看著在太初鐘的轟鳴聲中面不改色的曜咣,終于一聲大吼,他將星辰旗也擎了出來。漫天星光驟然一凝,隨后伴隨著巨大的潮汐洶涌聲,無量星光隨著星辰旗的調動開始翻卷滾動。
無上太初天,四億八千萬顆太古星辰放出奪目的光芒,四億八千萬條大道、法則齊齊震蕩。一條條巨大的天地枷鎖從虛空中顯形,一條條大道法則的巨龍法相嘶吼著,轟鳴著,龐大的身軀帶動起無量的偉力,隨著太初大帝的意志,化為一顆顆碩大的多芒大星,呼嘯著撞向了曜咣。
這一次,曜咣的表情終于變了。
他輕喝一聲,右手放出一縷晦澀的幽光,細細的幽光指在了黑心白蓮的核心位置,頓時碩大的白蓮放出更加奪目的清光,將整個天庭南門都包裹了進去。
一顆顆碩大的多芒大星呼嘯落下,狠狠撞擊在黑心白蓮上。
這是最直接的大道沖擊,是一個世界最核心的規則、最原始的根本的沖擊……而且,無上太初天的根腳是如此強橫,這是一方頗為神駿、極其強大的大世界。若非如此,當年彌勒,又怎么會選擇了無上太初天作為落腳點?
黑心白蓮微微搖晃,放出的清光不斷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大片清光在星光的沖擊下一層層的剝離、粉碎。曜咣的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著,他低聲喃喃道:“可惜,可惜,本座尚未成為完全體……當年啊,本尊可是將本座撕扯成了十二萬九千六百份,每一份都分別鎮壓,轟入了輪回。”
“十二萬九千六百份啊……這就是說,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個本座。”
曜咣的面皮抽搐著,極其燦爛的笑著:“要多謝你啊,太初,你清洗天庭,你斬殺了很多人,很多人……他們當中,居然有不少,就是尚未覺醒本我的本座碎片……嘻,他們被斬殺,他們的本源就逐次回歸本座。”
“雖然還沒有徹底完全……但是,也差不離了。”
曜咣歪著頭,笑吟吟的看著太初:“你現在還能借助星辰旗動搖本座。等到本座徹底歸一,尋回真正的完美的本我,你的這點手段,就是一個……屁!”
太初大帝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再次揮動星辰旗,又沖著曜咣狠狠的轟擊了一輪。
這一次,曜咣終于身體微微一晃,向后退了兩步。他更是悶哼了一聲,嘴角隱隱有一縷鮮血流淌。他頗為惱怒的朝著太初大帝瞪了一眼,右手一指,一根通體漆黑的指骨就從他指尖冒出。伴隨著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嘯,黑漆漆的指骨帶起一縷黑煙,以極可怕的速度化為流光風,狠狠刺向了太初大帝。
太初大帝頭頂太初鐘轟然震蕩,一縷縷渾濁星光落下,完好的護住了全身。縷縷星光閃爍,諸般道韻加持,太初大帝身邊的空間、時間同時發生了詭異的混亂。
那指骨卻完全無視扭曲的空間、混亂的時間,更無視其他諸多大道法則一遍遍洗刷帶來的負面削弱。祂就好像‘某種必定發生的命運’一般,一閃而過,洞穿了太初鐘灑下的縷縷星光,‘嗡’的一聲,凝滯在了太初大帝的眉心要害。
黑漆漆的指骨散發出森森寒氣,緊緊的貼在了太初大帝的眉心處。
太初大帝眉心的天眼睜開,指骨就這么緊貼著他的天眼眼珠表面。
指骨紋絲不動,太初大帝也一動都不敢動。
太初鐘停了下來。
星辰旗也停了下來。
曜咣吧嗒了一下嘴,嘴里一口血冒了出來。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幽幽道:“這根指骨來歷非同尋常,乃是一尊……咳,咳,你不用知道那等存在的名號……你只需要知道,爾等井底之蛙,從未見識過天地之寬廣,也從未真正認識,真正的強大,是什么模樣的。”
‘嗖’的一聲,指骨化為一縷黑煙,飛回了曜咣手中。
曜咣的身體又是微微一晃,刺耳骨骼碎裂聲不斷響起,明顯看到他的右臂扭曲、變形,然后那黑心白蓮一縷縷清光灑落,曜咣扭曲的手臂又重新愈合。
這根黑色的指骨,威能顯然強大至極。
但是驅動祂的消耗,分明更是恐怖無比,以曜咣的修為,也無法自如的驅使。太初大帝就不由得在心中驚呼——這究竟是何等強大的生靈,遺留下來的一根手指骨而已,居然就有這么大的威力?
甚至太初鐘,太初鐘的至強防御,在這指骨面前,形如虛設。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雖然不情愿,但是太初大帝認輸了。剛剛若是曜咣想要,那么他已經擊殺了太初大帝。太初大帝必須問個清楚,曜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合作罷?”曜咣微笑看著太初大帝:“你幫我斬殺其他所有的‘我’,讓‘我’真正成為唯一的、統一的、完美的‘本我’……讓我恢復原本應有的所有力量……然后,幫我讓彌勒重新降臨。”
太初大帝的眼角劇烈的抽搐著:“讓彌勒,重新降臨?”
太初大帝想要問曜咣,他是不是瘋了!
之前曜咣就有說,他是彌勒的惡念,是斬出來的惡身,而他更說了,他被彌勒撕碎成了十二萬九千六百份,隨后逐次驅入了輪回。
現在,曜咣似乎隱隱有重新歸一的可能,他應該千方百計的避開彌勒,避免彌勒重新降臨,將他重新打成碎片,重新封印在輪回中才對……讓彌勒重新降臨?
是曜咣瘋了,還是太初大帝聽錯了?
“是啊,讓他重新降臨。”曜咣微微側著頭,微笑道:“不然呢?不趁著他寂滅的機會,讓他重新降臨,讓我將他吞噬,讓我奪取他的本源,讓我將他取而代之,讓我從‘本座’成為‘本尊’……這是我想到的,唯一‘抵達彼岸’,真正‘大覺悟’的途徑。”
“我只是他斬出來的惡身,我是他登臨彼岸的路途中,一塊比較重要的踏腳石……更是他的絆腳石。”曜咣嬉笑著:“他之所以將我剖碎,將我封印在輪回中,不就是害怕我在他寂滅之時,超出他的掌控么?”
“我是他的踏腳石,我也是他的絆腳石。我想要讓他栽一個大跟頭!”
“現在看來,唯有你才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你,也是我現在所能選擇的,唯一的合作伙伴。”
曜咣很誠懇的看著太初大帝:“太臰,那個白妞兒,她跟了垣。而垣,跟著盧仚。盧仚,跟著盧旵。而那盧旵……他那一脈,呵呵,和彌勒不對付,他們或許,并不愿意見到彌勒重返。”
“太瞐,就不要說了,他已經將自己完全交給了青帝。邪魔外道,死不足惜,本座怎可能和他合作?”
“這一方天地,藏在深處的那幾個老家伙,更是不足為謀。”
“思來索去,唯有你了。”曜咣笑呵呵的指了指太初大帝:“唯有你了。”
太初大帝沉聲道:“那么,你能幫我什么?”
曜咣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比如說,讓你真正的,奪取原本應該屬于垣的……位格,還有,命軌?讓你真正的,成為無上太初天命中注定的,至高大天尊?”
極累。
明天和后天,即18號、19號,極有可能要請假了。在外參加活動,日程排滿了,得跟著隊伍漫山遍野的溜達,估計是沒空碼字了。
當然,如果能抽空,是會碼字的。努力爭取吧。
劇烈的蛋疼,活動地酒店房間里,沒有辦公桌,沒有碼字的地方。你們永遠無法想象我是用什么樣的姿勢,寫完了這三千字!
我的老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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