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金翅大鵬的速度,阿篤大士等人來得極快。
但是剛剛破開靈山大雷音寺的佛陣防御,阿篤大士剛剛下令破寺殺人,虛空中一陣強光涌動,不可思議的龐大佛韻威壓席卷四方,一切大道法則都被鎮壓,梵唱聲震得虛空一陣搖晃,當即就有無數實力弱小的圣靈一族身軀崩碎,直接暴斃。
云槎,趕到了!
雖然和三葬和尚,和他最后魔化的邪佛虛影做了一場,盧仚等人出發的時間略微晚了一點點,但是云槎何等至寶,內有無窮佛力作為驅動力,自身又在瘋狂吞吐天地靈機化為無窮地脈靈機,更有盧仚這個凝聚了速度和空間大道的高手親自坐鎮。
云槎前進的速度,比起金翅大鵬更快了幾分,幾乎就是前后腳的功夫,就一頭撞碎了虛空,宛如一頭突然從深海撞入淺海的巨鯨,以壓迫力十足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太瞐大帝一聲悶哼,他頭頂圣靈殿放出的金綠色神光一陣搖晃,磅礴的佛韻威壓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劇烈翻騰了一下,嗓子眼一熱,好懸沒能吐出血來。
青帝則是瞳孔一縮,他嘶聲駭然道:“阿炎噠魄羅……怎么會是祂?這,這,這,該死的彌勒,當年那一戰,居然是他暗中得了好處!撤!”
青帝齜牙咧嘴的喃喃道:“除非本尊出手,否則……不過,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啊!”
青帝看了太瞐大帝一眼,身體一晃,直接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了太瞐大帝身后那巨大無朋的花朵一般的華光中。太瞐大帝呆了呆,氣急敗壞的怒叱一聲,身軀下的王座微微閃爍,帶著他也沒入了那一輪巨大的華光。
其他無數的圣靈一族齊齊吶喊,他們得到太瞐大帝的授意,身軀同時炸開,以自身的所有能量為代價,催動神魂化為一點點黯淡但是速度快到極致的流光,閃爍間就沒入了那開始急速縮小的花朵狀華光。
短短呼吸間,這些圣靈一族就跟著太瞐大帝逃之夭夭,虛空中,只有無數團圣靈一族自爆產生的強光在閃爍,遲遲沒能熄滅。
云槎帶起一道強光,狠狠地朝著靈山大雷音寺撞了過去。
阿篤大士回過頭來,面孔扭曲的看了一眼站在云槎正中的盧仚,厲聲吼道:“撤……盧仚,朗月……佛門真要和我們不死不休么?朗月,你知道我們的,把我們逼急了,我們自然有崩碎一方世界的力量!”
“我們為佛門做牛做馬這么多年,我們現在,只是想要原本就屬于我們的自由!”
“不要逼我們玉石俱焚!”阿篤大士聲色俱厲的尖嘯著。
云槎前進的速度稍稍的放緩了。
金翅大鵬一聲長嘯,他猛地張開翅膀,正在瘋狂攻打靈山大雷音寺的數百外門護法也紛紛飛上了金翅大鵬的肩膀。他們快速的和阿篤大士交流了幾句,知曉了朗月大師掌握了阿篤大士致命弱點的事情后,這些外門護法同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驚怒表情。
他們的要害,他們的命門,被朗月大師掌握了?
這真是要命的事情!
看來,他們必須舉行新的、足夠巨大的祭祀儀典,獲取新的力量,以補全自己的弱點啊!
如此看來……好些外門護法的目光,同時朝著剛剛圣靈一族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這些背生光翼的小人兒,數量近乎無窮無盡,肉身和神魂都足夠強大,他們用來做祭品,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當然,僅僅是擄掠一批充當祭品,也是不合適的。如果能徹底的擊敗他們,將他們圈養起來,沒事的時候打打牙祭,有需要的時候拿來做祭品,豈不是美哉?
更重要的是,圣靈一族的少女似乎生得都頗為美麗,完美符合這些外門護法的審美——無論他們出身阿修羅或者夜叉或者羅剎或者迦樓羅或者乾達婆,他們對于女性的審美,卻是超乎尋常的一模一樣啊!
美女,誰不愛呢?
尤其是這種身軀半能量化的美女,哎,哎,對于這些外門護法而言,他們有著超乎尋常的,純粹‘概念性’的繁衍力量。一句話,他們沒有什么生殖隔離之類的概念,只要他們想,他們就能夠和異性結合,繁衍出他們本族的子嗣。
而且他們的體能極其強壯,他們的某些能力近乎離譜。比如說那些阿怛閻仙人,他們甚至能夠分身數千、數萬、數十萬,和同等數量的異性交合,以此來生兒育女、繁衍后代!
總之,這些外門護法,只要給他們足夠的異性,不管是什么族群的,他們都有能力在短短百年內,繁衍出一個數量可怕的血脈族群!
而血脈族群,對于這些佛門懾服的外門護法來說,是最佳的祭品!
他們信奉的那位不可描述的、不可名狀的超脫存在,似乎特別鐘意這些家伙,用自己的肢體,自己的血肉,自己的親眷,尤其是自己的子孫后代進行獻祭!
越是親近的子孫后代,獻祭得來的恩寵就越龐大,得到的力量就越不可思議!
那么,圣靈一族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盧仚看著這些家伙,低聲問道:“大師,他們真有破碎世界的能力?”
朗月大師的小臉蛋也抽成了一團,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點頭:“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他們每個人,如果豁出去一切的話,都有摧毀一個世界的力量。哪怕是無上太初天這樣的大世界,都可能被他們當中任何一人暴力摧毀。”
“瘟疫,饑荒,或者其他的什么天災……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是一個巨大的天災源泉。如果將他們逼到絕境,他們真會這么干。”朗月大師壓低了聲音:“當初,爛陀圣地在好幾個世界失利,彌勒就讓他們出手,將那幾個世界,連同我們的敵人同歸于盡!”
“就連彌勒都一時無法懾服的敵人,在他們的玉石俱焚之下,連同世界一并被摧毀了!”
朗月大師向盧仚輕輕搖了搖頭。
盧仚心中有一千句芬芳之詞不知道如何傾瀉——連彌勒都無法降服的大能,被那些外門護法一并拖著同歸于盡了……盧仚就想問,那么,彌勒老祖,您當年是如何懾服這些外門護法的呢?
又或者是,在被彌勒降伏,被迫加入佛門后,這些外門護法在多年的征戰中,實力又得到了極大的,不符合常理的,純粹‘概念性’的提升?這種提升,甚至壓過了彌勒的實力增長?
只有這種可能了!
盧仚嘆了一口氣,他朝著這些外門護法拱了拱手:“大家都是佛門一脈,多少有幾分香火情緣。如此,諸位就請自便吧……總之,只要諸位前輩不去騷擾我神疆域,那么,什么都好說!”
阿篤大士怪笑了一聲。
他緩緩點頭:“能好好活著,誰愿意死呢?是吧……我們都是出身尊貴,享受習慣了的人……能好好活著,沒人愿意死。既然如此,那么以后,我們不侵擾神,你們也別來干涉我們的行動就是了。大家若是見面,相互退避三舍,怎樣?”
盧仚舉起了右掌:“諾!”
阿篤大士緩緩點頭,他也舉起了右手,正要和盧仚達成協議,卻又沉聲道:“不過,朗月,將我們的同伴,從彌勒秘境中放出來吧?他們,肯定也不愿意再為佛門賣命了。”
“我們人手不多,需要更多的伙伴,掃蕩這個世界!”
朗月大師沉默了許久,她猶豫了片刻,看到阿篤大士身后好幾個外門護法腦后突然有紅日、彎月的虛影騰空,她冷笑了一聲,抖手就將一枚金燦燦的菩提葉丟了出去。
阿篤大士接過菩提葉,手一指,這菩提葉直接開啟。
一輪明光從菩提葉中浮現,虛空中出現了一尊金燦燦的大佛,那大佛笑口常開,通體縈繞著一股慈悲、歡喜之意。大佛一只手搭在膝蓋上,另外一只手則是托起了一具寶瓶,那細長頸的寶瓶里,一支細細的荷花莖蜿蜒而出,在瓶口上轉了九個彎兒,這才生出了九片銀燦燦的蓮葉,托起了一朵宛如無數黯淡碎銀子拼湊起來的蓮花。
重重疊疊,不知道有多少花瓣的蓮花內,橫躺著一尊遍體瓔珞、袒胸露乳的肥碩男子。男子人身而象頭,靜靜的沉睡著。他的長鼻子不時搖晃,發出如雷的鼾聲。伴隨著他的呼吸,大片璀璨的星光從他的鼻孔噴出。
那是一方星云。
有六條旋臂,內有數億顆星辰的碩大星云。
在盧仚等人看來,這星云不過丈許方圓,但是盧仚驅動自己的空間道果,透過一重重復雜多變的空間維度膈膜,用法眼朝著那一方星云看了一眼,那一方星云中每一顆星辰,都有這一方現世正經的星辰般大小。
數億顆星辰凝成的星云,每一顆星辰都生機勃勃,有青山綠水,有磅礴地脈,有無窮的靈機,更有一條條大道蜿蜒。
只是,這些星辰顯然都受到了重創,固然生機勃勃,卻有一種回光返照之感;有磅礴地脈,卻好似大病初愈,元氣不足;那磅礴的靈機,更好似無源之水,好似隨時都能匱竭之意;而那蜿蜒的大道,更好似被人剁成了十七八節后重新縫合起來的大蛇,有氣無力的,隨時都可能僵斃當場。
而且,偌大的星云,數億的星辰,內部的飛禽走獸的總數并不多,至于智慧生物,更是稀少。那一座座名山大川之間,曾經滿地琳瑯的寺院、禪院等等,九成九都已經被打得粉碎,好些都已經被那巨大如蛟龍的樹根藤蔓徹底淹沒。
只有寥寥數十座巨型禪院中,才有活動的人跡!
而且,這星云中時間流速,和外界也不盡相同。
大抵上,外界過去一天,而那星云中,已經過去了十二天左右……時間流速增加十二倍,這等異寶若是用來培養弟子,或者溫養某些神花靈草,倒是一件極好的寶貝!
此刻,阿篤大士操持著奇異的語言,朝著那一片星云大聲咆哮了幾聲。
那星云中,幾顆有人跡活動的星辰上,數十座禪院中,就有一道道流光沖天而起。不多時,伴隨著一聲低沉的獸吼生,一尊生得四面八臂,威嚴無比的絕美女子,就騎著一頭血毛獅子緩緩從那星云中走出。
這女子通體釋放出宛如天災的恐怖威壓,目光掃過虛空,虛空都一陣陣的扭曲震蕩,不時有蜘蛛網一般的空間裂痕出現。她座下的那頭血毛獅子更是氣勢兇狠,搖頭晃腦中,腳下四朵血漿凝成的紅蓮噴吐出無邊血光,濃厚的血腥臭氣撲面而來,讓盧仚好似身處戰場,身邊堆砌了起碼數以萬億計的各色尸骸!
這是一尊兇神。
實力遠比阿篤大士等人更強橫,而且更兇殘,更狠戾的兇神!
就看到,女子騎著血毛獅子溜達出來的時候,包括阿篤大士在內,在場的千多名外門護法齊齊向后倒退,阿篤大士只是倒退了數十步,而有些實力較弱的外門護法,干脆退后了數百步、數千部,甚至有人戰戰兢兢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向其頂禮膜拜。
女子開口,聲音曼妙而清脆,嗓音之絕妙,端的是配得上她絕世的容顏。
“怎么回事?你們這些虛弱無能的男子……呵呵,敵人呢?在哪里?需要我殺光他們么?我就知道,你們能有什么用呢?”
阿篤大士急忙湊了上去,低聲嘟囔了幾句。
女子的臉色驟然一變,她面朝盧仚這邊的那一張面孔猛地瞪大眼睛,露出了無比驚喜的笑容。她呆了呆,思忖了一陣,然后放聲大笑了起來:“是啊,是啊,沒錯,彌勒寂滅了,這幫小賊禿,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為什么不造反呢?早就該造反了啊!”
“啊,錯了,錯了,我重傷沉睡的時候,彌勒還能行動呢……那時候可不敢造反,那時候,可不敢……但是現在么!”
血毛獅子張開嘴,嘴角有粘稠的口水緩緩滴落,它轉過身體,朝著盧仚和朗月大師咧嘴獰笑。這時候,盧仚才看到,這血毛獅子的脖頸下,赫然掛著三十六顆齜牙咧嘴,顯然還活著的頭顱!
這些頭顱,種族各不相同,其中和人類五官一般無二的,只有三顆,其他的什么龍頭、鳥頭、蛇頭……稀奇古怪,應有盡有。而這些頭顱,顯然還是鮮活的,他們的生命力被禁錮在頭顱中,他們的神魂被囚禁在頭顱中,他們雖然還活著,卻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反抗力量。
隨著血毛獅子的動作,三十六顆頭顱無不齜牙咧嘴,發出怨毒的詛咒聲。
他們的詛咒凝成實質,還未一縷縷粘稠的血炎升騰而起,融入了那四面八臂女子身后濃厚的血光中,一點點的增添著她的威壓,增強著她的修為!
女子以正面看向了盧仚和朗月大師,當然,目光重點是落在了朗月大師身上。
盧仚,只是被女子的目光余波掃過,盧仚就驟然覺得渾身一熱,他嗅到的血腥味已經化為實質,他身邊的虛空驟然坍塌,扭曲,他從正常的虛空,正沖著一個由無數血和肉拼湊而成,內有無數瘋魔在瘋狂廝殺的地獄戰場墜落了下去。
下方,原本正在胡亂廝殺,不分敵我的胡亂攻擊的無數瘋魔,突然齊齊止住了手,他們抬起頭來,饞涎欲滴的看向了從高空墜落的盧仚。
無數瘋狂的囈語聲轟進了盧仚的腦海,在他腦海中掀起了恐怖的浪頭。
“吃了他!”
“撕碎他!”
“拆了他!”
還有更多可怕的、污穢的、齷齪的言語響起,好些生得奇形怪狀的瘋魔,甚至表達了強烈的,不顧種族和性別,和盧仚進行某些超乎友情的非法互動的強烈意念!
邪魔!
瘋魔!
不可思議的扭曲的魔!
這些人,都是被那女子在過往歲月中殺死的敵人,他們的肉身被毀滅,他們的神魂被吞噬,他們只剩下了最原始的一抹‘罪愆’,被女子封印在了自己的神魂中,化為這種可怕的詭邪存在,任憑女子驅動,成為了她最常用的攻擊手段!
就連好些在佛門有著佛陀尊稱的大能,他們也曾經在女子的目光掃射中金身崩解,神魂淪陷,直接被抽入這血腥的地獄戰場,直接被無數罪愆硬生生的撕碎、分食!
太初混同珠動了。
盧仚的神魂驟然一片清涼,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身邊的血色驟然黯淡,鼻頭嗅到的血腥味也在急速遠去。太初混同珠裹住了盧仚的神魂,拖拽著他的意識,就要超脫這個可怕的血肉地獄。
但是無邊血光追了上來。
太初混同珠已經隔斷了盧仚的諸般因果,抹殺了盧仚和外界的一切天機卜算聯系,尋常人根本不可能再以這種‘動念隨魂’的神通方式攻擊盧仚!
但是這女子,顯然有著超出常規的神通。
就算有太初混同珠庇護神魂,那血肉地獄只是微微凝滯了一會兒,就繼續朝著盧仚追了上來!
雖然追蹤的速度變得很緩慢,但是那等一步一步朝著神魂逼近,一步一步帶著熾烈的死意不斷靠近的恐怖壓力,讓盧仚渾身冷汗潺潺,忍不住發出驚恐的吼聲!
云槎動了。
漫天佛光洶涌而來,蠻橫而霸道的,好似一頭太古魔象撞入了一群小野豬組成的軍陣中,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那洶涌襲來的血肉地獄轟得支離破碎。
檀香味緩緩流轉,澄凈寧和的氣息縈繞全身,盧仚下意識的雙手緊握天龍禪杖,駭然看向了這個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差點讓自己神魂墜落、永不超生的恐怖存在。
這女子的修為,比起如今的盧仚強也強得有限。
但是她這種古怪的神通攻擊,又是那種純粹的‘概念性’的玩意兒……詭異邪門,根本不講道理……連太初混同珠都無法十成十的抵消其威力,這讓盧仚上哪里講道理去?
朗月大師更是渾身驟然一振,她白皙的皮膚驟然變成了一片血色,皮膚變得幾乎半透明,內部隱隱可見有無數瘋狂廝殺的魔影出現。
朗月大師剛剛回歸,她的硬修為還不如盧仚呢,她身上的佛兵、佛寶的數量和品階,也不如得到了爛陀圣地當年無數大能遺澤的盧仚,更不要說,她想要得到的至寶云槎,如今也在盧仚手中!
是以,盧仚還能依仗太初混同珠緩解對方的攻擊,而朗月大師被對方一眼看到,就幾乎沉淪。
盧仚一聲清嘯,云槎放出無量佛光,浩浩蕩蕩的沖刷著朗月大師的身體。
朗月大師身體一震顫抖,七竅中血如泉涌。她呻吟一聲,咬著牙吼道:“盧仚……酒!”
盧仚呆了呆,一揮手,頓時數百壇陳年烈酒就飛了出來。
對面女子的面色一僵,下意識的驅動血毛獅子就要后退。
朗月大師已經手一揮,一抹淡淡的佛光涌動,數百個酒壇子的封泥齊齊崩碎,朗月大師張開嘴,鮮血好似噴泉一樣涌出,悉數落入了酒壇子中。
這些陳年烈酒,頓時變成了血酒。
朗月大師一腳飛出,一個酒壇子就飛向了那女子,她冷笑道:“耆尸黎,你的弱點,幾乎可以說是世人盡知……你怎么還敢對我出手?如今,可沒有彌勒念誦佛經,為你鎮壓弱點啦!”
絕美女子耆尸黎悶哼一聲,她張開雙臂,朝著那一壇烈酒一把抓下,然后昂起頭來,‘咕咚咕咚’的就開始灌酒。
她只是喝了幾口,四張面皮就變得通紅一片,另外三張面皮齊齊震怒,紛紛怒罵正在飲酒的這張‘正面’。其吼聲無非就是,大家的地位相同,都是一般無二的當家作主的,憑什么這張正臉可以盡情的享受美酒,而她們卻只能看著?
說著說著,八條手臂就齊齊動了。
兩條正面所屬的手臂拎著酒壇子,只管往自己的嘴里倒酒。而另外六條手臂則是朝著這兩條手臂亂抓亂打,直打得血肉模糊,‘咣咣’骨折。好好一壇血酒被打破,四張面皮齊齊張開嘴用力一吸,傾瀉的酒水就分別流入了四張小嘴中。
阿篤大士等人齊齊捂住了面龐。
耆尸黎,他們這些外門護法中,堪稱斗戰第一的恐怖強者,她是最強大的,也是最弱小的。如果不知道她的弱點,她在戰場上就是不可戰勝的無敵至尊……但是一旦知道了她的弱點,她基本上就沒有戰斗力可言了!
幾壇子血酒,就能徹底瓦解她的一切武力。
但血酒這東西,哪個大勢力會缺少這玩意?
朗月大師冷笑著,一腳接一腳的,不斷將酒壇子踹向了耆尸黎。耆尸黎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著,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卻好似被調戲的猴子一樣,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爭搶這些酒壇子。
盧仚、朗月大師沒有出手呢,耆尸黎自己已經打得自己八條手臂寸寸爆裂,血肉骨骼噴了漫天都是,更有幾條手臂歇斯底里的開始攻擊自己的身軀,連身上那套威武的甲胄都打碎了。
而她座下的血毛獅子更是雙眸兇光涌動,張開嘴瘋狂的吞咽耆尸黎掉落的血肉!
很顯然,這頭血毛獅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它和耆尸黎的關系,大概就是外門護法和佛門的關系一般無二吧?
如此折騰了一陣子,朗月大師停止了踹酒壇子。
她冷冷的說道:“耆尸黎,你這些年的酒量,有增長么?沒有彌勒為你鎮壓弱點,需要多少壇酒,就能將你灌醉,你就可以任憑我宰割呢?三千壇?三萬壇?三十萬壇?”
朗月大師看了盧仚一眼。
盧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位前輩的弱點,是酒水么?呵呵,偌大的神,別的不說,隨意拿個幾億壇老酒出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耆尸黎咕咚吞了口吐沫,她身體晃了晃,一片血光涌動,幾條手臂頃刻愈合,她狠狠的給了座下的血毛獅子幾拳,直打得血毛獅子腦袋崩裂,腦漿都噴了出來,痛得血毛獅子嘶聲怒吼,吼聲中充滿了無窮的怨毒之意。
“夠了,朗月,沒想到,沒想到!”耆尸黎皺起了眉頭,冷聲道:“居然是你這個小東西,成了爛陀圣地重振的希望?”
搖搖頭,耆尸黎冷聲道:“那就是沒希望了……那么,以后我們就一別兩寬。我們不再做佛門的走狗,你們佛門,也別再找我們的麻煩。就這樣吧!”
朗月大師雙手合十。
阿篤大士下意識的合十唱喏,然后他忙不迭的松開手臂,氣急敗壞的叫罵了一聲。
彌勒秘境星云中,一個又一個外門護法魚貫走出。
不多時,金翅大鵬的背上,這些生得奇形怪狀,擁有各種古怪魔法的外門護法,總數已經將近百萬。金翅大鵬揚天一聲長嘯,帶著這些外門護法揚長而去。
青殺、瞐三七、冥九蛋等人,神色復雜的帶著大群門人弟子魚貫而出,和朗月大師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又和盧仚認真而直率的探討了一番,最后就連盧旵、白娘子也都加入了討論中。
半月后,云槎拖拽著太臰天和靈山大雷音寺緩緩來到鎬京大陸,太臰天、靈山大雷音寺直接和鎬京大陸融合,垣以神皇帝知名通告八方——神從此自成一體,不問各方恩怨。
(本章完)
請:m.bada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