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倆能不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受傷的我面前膩歪嗎?”
還沒等李傾接著親下去,一旁仿佛是空氣的左仲幽怨地開了口。
他顫抖著舉起了滿是鮮血的手掌,哭喪著一張臉說道:“我的手都快廢了,你們卻什么事都沒有……甚至還在這兒虐狗……你們還能算是人嗎???”
陳木涼和李傾緩緩看向了他,然后齊齊十分慎重地點了點頭。
左仲朝天翻了個白眼,深嘆一口氣,垂頭道了一句:“算了,當我沒說。”
“不過,你們繼續之前,能不能給點金瘡藥給我?”
左仲無恥地攤開了手朝著陳木涼面前一伸,一副“你不給我可就耍無賴了”的表情。
李傾“啪!”的一聲脆響打掉了他的手掌,沒好氣地從懷中掏出了一瓶金瘡藥扔給了他,白眼罵了一句:“金貴。”
“好歹我也是吞天洲未來的洲主,總不能滿手的傷疤吧?”
左仲委屈巴巴地接過了藥瓶,迫不及待地便將藥物撒了上去。
藥粉許是有些刺激,惹得他還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副皺眉難忍的模樣。
陳木涼在一旁看得幸災樂禍,撅著嘴威脅著道了一句:“未來的洲主,你最好安分一些,否則,下次給你的,可就是辣椒粉了。”
“陳木涼,我怎么發現你越來越惡毒了?”
左仲皺眉看向了陳木涼,滿臉的鄙夷之色。
陳木涼卻一昂頭,笑嘻嘻地道了一句:“是嗎——我倒覺得,對付惡人得用惡辦法。”
“我看,你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李傾整天呆在一塊兒,能有什么好心思去……”
左仲咕囔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拿來。”
李傾聽罷飛快將他手中的藥瓶搶了過來,蓋上了蓋子塞回了懷中,一副不可侵犯的表情。
“欸——我還沒涂好啊……”
左仲伸出手就要拿回來,卻最終只是撲了個空。
他委屈巴巴地看向了李傾,咕囔了一句:“小氣吧啦的……不就說了一句壞話嘛……至于嘛……”
“至于。還有,最好你落下個殘疾。這樣下回才有記性。”
李傾拉著陳木涼站起來便往前走,絲毫不理會左仲的死活。
左仲則害怕地彈地而起,跟在了兩人屁股后面,閃躲著眼神說道:“不給就不給,別扔下我一個人啊……這里奇奇怪怪的,多一個人,也多一些照應啊……”
“不必。”
陳木涼轉過頭朝著左仲燦爛一笑,冷冷道了一句:“你不是多一個人多些照應。你是拖累。知道了嗎?”
“陳木涼!你不要欺人太甚!”
左仲被氣到了,幾步上前就要跟陳木涼拼命,卻被李傾一個眼神給嚇得退了回去。
“未來的左洲主,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以免招惹了什么機關,到時候沒有命回去坐洲主的位置。”
陳木涼朝著左仲做了個極丑的鬼臉,譏諷地說道。
“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螞蚱!你們應該和我團結一致!”
左仲急死了,一邊說一邊跺腳,惹得李傾眉間一挑,轉過頭掃了他一眼,冷冷道了一句:“螞蚱只有你一個而已。且聒噪無比。”
左仲吃了個癟,識相地閉上了嘴,乖乖地跟在了兩人身后。
他們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但陳木涼始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隱隱之間似乎能感覺到身后有什么動靜,似十分渾厚一般朝著他們涌來。
這種不安的感覺令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
李傾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關切地問道。
“李傾,你聽我們身后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陳木涼疑惑地指著身后說道。
左仲相當不滿地說道:“你身后只有我,難不成我故意搗鬼不成?”
“不對。”
李傾仔細辨認了一會兒,臉色大變拉著陳木涼撒開了腿就往前奔去,大喊道一句:“快跑!是水!”
陳木涼經李傾這般一提醒,猛然間亦辨認出了,驚慌地說道:“哪里來的這么多的水!這要是灌入了這里面,我們豈不是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
“來不及想這么多了,只能往前跑!”
李傾拽著陳木涼跑得飛快,而驚恐萬分的左仲亦不敢落后,撒開了腿就往前飛奔而去。
但,兩足怎能敵得過水流?
很快,一股巨大的水流便朝著他們迅速蔓延而來,不時激蕩著石壁,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陳木涼只感覺到鞋底一陣冰涼,心中一驚!
她不敢耽擱,只能拼了命地往前跑。
很顯然,跑得過,就得救了。
跑不過今日便是他們的忌日。
“原來,先前消失的水在這兒等著我們!真的太毒辣了!”
陳木涼咬牙罵了一句,憤憤地朝前奔去。
而此時,窺視鏡面前的少年唇旁卻掠過了一絲陰冷的笑意,緩緩按下了右手中指處的一道機關!
“咔擦——”
在三人面前從天而降了一道閘門,徐徐而落。
閘門之上皆是無數的尖刀,快速地朝著三人橫著擠壓了過來!
“快!鉆過去!”
陳木涼拉著李傾毫不猶豫地從閘門與地面之間的縫隙之間竄了過去。
但是,慢了一步的左仲左腳卻被卡在了閘門與地面之間!
“啊——救我——疼——”
左仲發出了一陣難忍的求救聲,他不斷地捂著受傷的腿,哀求著已經走遠了的陳木涼和李傾。
但,此時,不僅有水流透過了那道縫隙流了進來,在他們面前更是出現了另一道同樣滿是尖刀的閘門,迅速朝著兩人擠壓過來!
“來不及了!我們救不了他!”
李傾著急地想要拽回陳木涼,但是卻已經晚了。
只見陳木涼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著左仲飛奔過去,狠狠一用力將左仲拽了出來!
左仲撐著血跡斑斑的腿剛站起來便看到了那道滿是尖刀的閘門朝著他們快速地擠壓了過來!
“老天……”
左仲的眼里掠過了無數的絕望,他想要往后走,但是身后是同樣滿是尖刀的閘刀!
根本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雙重夾擊之下,只怕三人都會被刺成刺猬。
“木涼!”
李傾張開了雙臂橫于了兩塊閘門之間,朝著陳木涼吼道:“踩著我的肩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