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寒懷抱著陳木涼,極為冷淡地掃了李傾一眼這般說道。
李傾聽罷,唇旁的森然笑意更深了。
他只是略略抬眸掃了溫北寒一眼,把玩著指尖璇花后笑了笑說道:“你將我娘子先放在亭閣之中,我不欺負你,誰贏了,誰帶走。”
“好。正有此意。”
溫北寒聽罷轉過身就要將陳木涼抱進涼亭,奈何這時候,這向來不安分的陳木涼動了。
她在溫北寒的懷里折騰了好幾下,差點讓溫北寒沒能抱住。
“木涼?”
溫北寒正想問陳木涼怎么了的時候,不識趣的陳木涼則借著酒勁,“啪——”的一巴掌呼在在了他的面頰之上……
瞬間……溫北寒白如玉的面頰上通紅的五個五指印啊……
溫北寒當場石化在了原地……
而李傾則是瞇起了促狹的雙眼,劍眉微微一挑,擺明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溫公子你可要抱穩了,我這娘子若是少了一根頭發,我一會兒下手可能會重一些的哦……”
李傾半抱雙臂,一副還嫌熱鬧不夠的模樣。
用陳木涼的話來說,便是——欠揍。
“不勞費心。”
溫北寒難得失了風度地白了李傾一眼,將陳木涼再往上一托,仍然抱得緊緊的。
他低頭看了一下罪魁禍首,不由得無奈地道了一句:“早知道你酒品這般不好,方才便應該攔下你……”
誰知,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陳木涼便咕囔了一句“大膽,誰要攔姑奶奶我……”
接著,還沒等溫北寒反應過來,她又是一個翻身猛地一巴掌乎在了溫北寒的另一邊面頰之上……
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溫北寒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呆立在了原地,良久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極盡了寵溺,就連兇她一句都不舍得。
而一旁的李傾就顯得促狹了許多。
他只是將指尖放在唇間輕輕一滑,唇角漸漸浮現出了一抹幸災樂禍。
他往前一步攔在了溫北寒的面前,幽幽地道了一句:“我看溫公子也沒第二張臉挨巴掌了。不如,換在下試一試?”
溫北寒只是略略掃了一眼李傾便道了一句:“不必。”
然而,在他的話音落下的瞬間,李傾的指尖已經觸及到了陳木涼的腰部。
隨之,在他巧妙的指尖一勾之下,另一掌不算輕也不算重地打在了溫北寒的左肩之上!
溫北寒沒有想到他搞偷襲,腳下一個踉蹌,只能忙著穩住步伐。
而就在這一瞬,李傾已經接過了陳木涼,將她抱在了懷中。
李傾掃了溫北寒一眼,十分慵懶地斜靠在一旁的樹木之上,笑了笑說道:“溫公子,承讓。”
溫北寒有些惱怒地看向了李傾,但是卻沒有說一個臟字。
溫北寒的目光落在了陳木涼的身上,卻發現她在李傾的懷中似乎睡得格外安穩,甚至還不自覺地往李傾的懷里鉆了鉆。
溫北寒的目光漸漸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他輸了。
且輸得很徹底。
他目送著李傾抱著陳木涼漸漸走遠,在一片皎潔月光之中成了一幕令他艷羨令他難以釋懷的風景。
沒有人知道那一夜,他站在滿是酒香的風里站了多久……
但他也不知道,在離他不遠的一樹梧桐下,贏雪臨一身雪白,任由樹葉簌簌而落風吹了幾經回,從未曾離開。
最是相思難解紅豆意,大抵,如此。
那一夜,這一夜,未來的某天某夜。
“啊——哪個兔崽子敢脫了老娘的衣服——不要命了嗎——!!!”
第二天晌午,陳木涼的一聲尖叫聲劃破了漠知洲皇宮的空氣。
李傾斜靠在殿門旁,朝著她慵懶一笑,帶著幾分壞笑說道:“你覺得……你這衣服是誰脫的呢?嗯?”
陳木涼一把扯過了被子蒙在了頭上,慌亂地朝著李傾看了一眼,又咽了咽口水,遲疑了好半天才問道:“昨兒……我喝醉了?”
李傾瞇起了促狹的雙眸,慵懶地挑眉答道:“你說呢……娘子?”
說罷,李傾還特地做出了一個十分委屈的表情,瘋狂地用眼神示意著陳木涼。
——還不忘帶上了幾分嬌羞之意。
看得陳木涼一陣哀嘆,迅速撫額,滿目蒼涼之色。
她躲在被子里只露了眼睛和鼻子在外面,咕囔地說道:“那個……我昨兒沒干啥吧……?”
誰知李傾更加委屈地道了一句:“你昨兒對我做了什么你當真不知道了嗎……唉……早就知道,你是個薄情的女人……”
陳木涼閉了閉眼,努力克制著心里胡思亂想的畫面,深吸一口氣,迅速道了一句:“那都是酒后的事兒……你,你就別當真了……呵呵呵……”
說完這句話,她都覺得自己恨不得蒙在被子里就別出來算了。
偏偏李傾有意捉弄她。
李傾裝出一副十分委屈而柔弱的模樣說道:“可是……可是……你昨兒夜里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啊……”
躲在被子里的陳木涼都覺得自己的腦袋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艱難地從被窩里鉆出了頭,喪氣地問道:“我昨兒還允諾你啥了……???”
“可不是嘛……”
李傾心里早已憋笑憋得不行,表面上卻保持著幽怨的面容,活脫脫的一個被拋棄的受害者。
“那你倒是說說,我說了啥……”
陳木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將被子一摔,惡狠狠地朝著李傾瞪了一眼,臉卻紅得似番茄。
李傾緩走幾步停在了她的床之前,唇旁的壞笑之意越來越深,眼里的戲虐之意亦越來越濃烈。
日光拂照之下,他緩緩朝著陳木涼傾著身子。
陳木涼不由自主地往后躲去,雙頰燙得通紅通紅。
然而,李傾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索性一腳半跪在了床沿之上,將右手撐在了她的耳際,俯身。
“你,你別亂來啊!!!”
陳木涼剛要打他,卻被他的大手拉住了一把抱在了懷里。
她只聽得他帶著些許醋意在她耳旁說道:“你昨兒答應了我,以后我不在,你滴酒不沾。”
“啊?”
陳木涼驚詫回頭,卻將滾燙似鎏金的吻落在了李傾的唇角處!
熱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