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劉將軍,你不想拖下去,難道是想起兵嗎?”
“以什么名義?”王謐深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這幾天來,自從幾個人合作除掉了天師道的禍害孫恩之后,一直還沒有找到更好的機會來商議一下后續的安排。
這一次,由劉牢之做東,幾個靈魂人物終于坐到了一起。
劉牢之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一開局就把目的直接說了出來,而王謐,顯然也接的很好。
絲毫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問題難倒的樣子。
“王侍郎不反對我起兵?”
不愧是在北府沉浮多年的大將軍,一張口就是不一樣。
劉牢之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讓王謐還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局勢混亂,劉將軍手癢,這我完全理解,而且,你們說的沒錯,北府軍如今在朝廷上也是一股舉足輕重的勢力,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我們一定要把自己的態度表示清楚。”
“我并不是贊成起兵,而是希望劉將軍向朝廷表明態度。”
到了今天,很多事情也可以攤開來講了,過去幾天,王謐一直沒有做多少準備,就是等著這一刻。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劉牢之雖然口口聲聲答應合作,但是他說的話,到底有幾成是可以當真的,王謐心里也沒有底。
畢竟,他們之前雖然在北府里混過很長一段時間,算是很有交情,但是呢,那個時候,他們的立場幾乎是對立的。
那個時候,劉牢之可是毫不掩飾他對京口幫這些人的厭惡,而現在,反復權衡之后的劉牢之到底值得信任嗎?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王謐放心了,這一次,劉牢之是玩真的。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去給朝廷上一封奏疏?”
不動兵,當然就要動筆了,這點事情,劉牢之還是能想得明白的。
“正是,劉將軍,一封信就能解決的事情,何必大動干戈?”
“不管我們與建康城的守兵是不是真的要交手,只要大軍開赴建康,就肯定會有折損。”
“最關鍵的是,還費錢。那么多的軍餉,先留在北府的口袋里,難道不好嗎?”
起兵這個事,它真的得不償失,費人還不說,關鍵是費錢。
王謐瞬間就向劉裕投去了贊許的目光,可以啊,寄奴,越來越會講話了。
劉牢之紫臉一黑:“也不會浪費多少吧,我們只要派出一隊人馬去聲援一下就可以了,不必大動干戈。”
“到時候,朝廷也會明白我們的用意。”
呵呵,你的意思,朝廷能不能明白是不一定,但是我倒是明白的透透的了。
劉牢之這還是在給自己留退路,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王謐的表現可以說是云澹風輕,好像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
這就好像是一些準備投降的將領,即便是明明知道敗局已定,卻還是偶爾會心猿意馬,一有機會就想找個機會脫身。
這并不能表明他們不想投降,他們的心意不誠,只能說明,他們的心態還有搖擺。
面對一開始并不是一個坑里的伙伴,這種程度的搖擺是可以理解的。
王謐搖搖頭,繼續給劉牢之灌第二碗迷魂湯:“費!”
“劉將軍,我們絕對不是為了嚇你,只要我們大軍開赴建康,那耗費的錢財就嘩啦嘩啦的。”
“太不值得了!”
“最關鍵的一點還在于,在局勢未定之前,誰會顧得上北府的兄弟們?”
“我相信,很長一段時間里朝廷根本不會給我們發放軍餉,到時候,我們這上萬的兵馬就要靠我們自己養活。”
“劉將軍,
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是為了你考慮才這樣說的,我是拿你當親大哥。”
“換了別人,我才不會把這一層點透呢!”王謐眉飛色舞,說的那叫一個真誠,雖然劉裕覺得,他這又是在蒙騙人,根本就沒有可信性,但是架不住劉牢之他相信吶!
是啊!
要是真的開出了人馬,到時候向朝廷討不到錢,那不是白白浪費自己的力量?
忽然之間,劉牢之心中那一點點剛剛點燃的小小叛逆之心,便迅速熄滅了。
王稚遠這個小子,能處!
“好!”
“就聽你們的!”
“拿紙筆來,我現在就寫!”
不就是寫個奏疏嗎?
小事一樁,還能難得住他劉大將軍?
看他信心十足的走向軍帳,搖搖晃晃的,一手還拎著個酒壇子,劉裕就覺得懸得很。
“稚遠,你還真打算讓他自己寫嗎?”
“你文采飛揚,何不幫他寫一封,也能更符合我們的要求,詞句也雅致,到時候,讓劉將軍署名即可。”
劉裕這樣說,絕對是經驗之談,他雖然不知道劉牢之的文化水平如何,但是他自己的水平他卻是清楚的很。
他們這些武將啊,從小家里就沒有那個學習的條件,就算本人有心學習,水平也不敢恭維。
充其量不過是粗通文化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是精進,這封奏疏可是要向朝廷表明態度的,非常重要。
要是這北府里沒有現成的人也就罷了,可現在,這里還不是有的是,干什么非要讓劉牢之去露怯?
這不是丟整個北府的人嗎?
王謐擺擺手,笑道:“不必!”
“這件事,還是劉牢之他自己辦最好。”
“你以為,朝廷關注北府的表態是在等著我說話嗎?”
“我本來就是謝公派到北府來維持秩序的,朝廷對我的心思一清二楚,我的心思就是謝公的心思,都是為了拱衛朝廷,絕對不會支持司馬道子登基稱帝。”
“我是無關緊要的,朝廷現在關注的,就是劉牢之的表態,看看他到底是愿意支持司馬道子還是愿意支持小皇帝。”
“所以,這封奏疏最好還是由他自己來寫最好,這樣朝廷也就能夠知道,他的表態是可以作準的,不是我們威逼利誘的結果。”
“這一點,有那么重要嗎?”劉裕搔搔大腦袋,聽不明白。
“只要現在把朝局穩定住了就可以了,天師道那邊,沒有了北府兵襄助,也絕對無法成事。”
“朝廷恐怕也只是想把北府兵按在京口不要妄動也就罷了,現在還無暇顧忌太多的事情。”
“寄奴,凡是還是要想的長遠些,司馬道子只要在那里一天,這個朝廷就還不能算作是徹底安穩了,即便現在我們度過了難關,將來,他也極有可能再度聯合北府兵繼續鬧事。”
劉裕輕抽了一口氣:“會嗎?”
雖然嘴上是懷疑的,其實心里早就認同了王謐的說法。
是啊!
作為當朝最有權勢的老司馬家人,即便眾臣聯合可以讓他不能登位當皇帝,卻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總不能把老司馬家斬草除根吧!
而司馬道子又絕對不是一個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只要他還在,只要他那份想篡位奪權的心思還在,過不了多久,他就照樣會故技重施。
到那時候,劉牢之的想法還會和今天一樣嗎?
還能如此堅定的站在朝廷這一邊嗎?
這些都是無法預測的。
如果今天的劉牢之都不夠堅定的話,那么將來的劉牢之似乎就是不必再指望的了。
劉裕的腳步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之中,王謐等到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拉著劉裕跟上去。
卻在這時,身后突然出現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
“不好了!”
“來人了!”
“建康來人了!”
與驚慌失措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檀憑之開朗疏闊的大臉,王謐立刻調轉了方向,急道:“怎么回事?”
“是誰派來的人?”
“都有!”
什么叫做都有?
檀憑之的話,越來越難以理解了。
“有王丹陽的人,也有瑯琊王的人!”喘了好大一口氣,檀憑之才終于算是把話說全了。
“不會吧!”
“同時到的?”
世間萬物怎會如此神奇?
毫不相干的兩路人馬,竟然會在京口遭遇,這件事恐怕有些麻煩了。
劉裕和王謐對視一眼,那種忐忑幾乎是掩飾不住的。
“走吧!”
“我們去會會他們!”
就像是丑媳婦總要見公婆,該面對的事情也總要面對,一味逃避是沒有出路的。
“憑之,兩邊來的都是些什么人?”
“有沒有分開處置?”
檀憑之大嘴一咧:“你放心,早就分開了。”
“一個迎到了軍帳里,一個就讓他在軍營門口等著了。”
“朝廷來的是我們自己人,當然要放到軍帳里讓他好生休息,司馬道子派來的人大約也不會帶來什么好消息,我連軍營都沒有讓他進來。”
“可以啊老檀,事情辦的不錯。”
在王謐贊許的眼神中,檀憑之驕傲的挺起了身子:“都是稚遠你吩咐的好,一切應酬接對都是按照你的指示來的。”
“應該不會錯。”
“稚遠,我們先見哪一邊的人?”這倒是劉牢之關心的問題了。
聽到牢之的問話,檀憑之立刻補充道:“劉將軍,司馬道子派來的人,點明了要見你。”
“朝廷這邊的人,雖然說是王丹陽派來的,但是他說是代表朝廷的意思,所以誰來接待都無所謂。”
“只見我一個?”劉牢之為難的眼神從王謐的面前劃過,王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司馬道子這是把劉牢之當成了自己人,這才想和他單獨見面,而見面的內容,無外乎就是要攛掇劉牢之繼續支持自己。
這個時候,劉牢之若是單獨見了司馬道子的使者,此前苦心經營的信任,便立刻就會土崩瓦解。
“這不太好。”
“稚遠,這樣,我們先去會一會這位司馬道子的使者,我在將軍帳里見他們,你們躲在屏風后面也跟著聽一聽。”
王謐眼前一亮,嚯嚯,這個老劉,很有眼力見嘛!
不過,這一次很遺憾,王謐并不打算聽那些沒有什么意義的談話。
直接說道:“劉將軍,既然我們已經決定拱衛朝廷,又何必聽瑯琊王的傳話?”
劉牢之腳步一停,頓了頓才說道:“說的有道理。”
“沒工夫和他磨蹭了,那你說該怎么辦,老夫都聽你的!”劉牢之這次是鐵了心要跟著王謐做事了,他擼起袖子,牛眼瞪出血絲的樣子,竟然讓王謐有點怕。
怎么著?
要殺人吶!
是的!
這就是王謐的直覺,同時,他的直覺也沒有一點錯,劉牢之就是這樣想的。
“要不,殺了算了!”說著劉牢之就抽出了刀,瀟灑的揮了揮。
他就不是個喜歡動腦子的人,凡是能用真刀真槍解決的事情,就千萬不要讓他動腦子。
簡直是重大折磨。
“劉將軍,別動不動就殺呀。”
“好歹也是個重大的消息渠道,留著不好嗎,只要抓起來,不讓他逃回建康就可以了。”
“我們不是已經這樣做了好幾次了嗎,早就該熟門熟路了。”
司馬道子的使者是第一次到,可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迎接過兩批孫泰派來的使者。uu看書
這兩批使者,早就已經被劉牢之扔到大牢里了。
除了孫恩是一定要殺的,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殺掉的必要,這個重要的觀念,還是不能深入劉牢之的內心,這讓王謐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劉牢之很抑郁,剛剛燃起的激情,瞬間就蔫下去了。
“罷了!”
“就把他抓到大牢里吧,等我們見完朝廷的使者,再來處理他。”
劉牢之揮揮手,很是無奈,檀憑之領命,趕忙去辦事。
自從劉牢之決定與王謐他們合作,他身邊的頭號狗腿袁飛就不見了蹤影。
不必擔心,老劉還沒有那么喪心病狂,他還不至于把袁飛也一刀切了。只不過是把他調到不礙眼的地方去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打從一開始袁飛和京口幾人就是結了仇的,雖然一同在襄陽、竟陵等地奮戰了很長時間,但是不得不說,這份冤仇還遠沒有解開。
王謐對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現在兩邊既然決定要合作,那劉牢之就要拿出姿態來。
支開袁飛就是他的姿態,現在但凡有個差遣派人的事項,他都會找檀憑之、魏詠之他們,這些人原本都是京口一系,和王謐的關系也很近。
老子的事情全都派你們的心腹去做,我對你們總是毫無隱瞞的了吧。
劉牢之的這份心意,王謐他們自然是了解的。
能做到這一步,對于老劉來說,當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