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妹子挺面熟，雖然沒見過真人，但還是印象深刻。
江帆仔細打量，當年抖音紅過的網紅印象最深刻的就那三五個，但也只是關注過，具體根腳沒研究過，為免認錯人，站一邊看了好一陣，還有點不敢確定。
妹子沒啥名氣，點歌的人不多，沒人點的時候就隨便唱。
呂小米和老陸兩人心里很納悶，不明白老板怎么會對一個流浪歌手感興趣。
這女的雖然也還很，但也沒到讓江老板走不動路的程度。
陸志東和周曉東甚至想，呂秘書就在旁邊呢。
這么大個美女不看，卻看一個流浪歌手。
江帆看了一陣，給呂小米指指：“你去點一首等一分鐘，順便問問她名字。”
呂小米更納悶，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但還是去了。
先問了下點歌的價，然后點了一首等一分鐘，又問了下名字才回來。
給江老板匯報：“說叫花姐，沒說真名。”
花姐！
真特么是花姐，不會這么巧吧！
再看一下。
前奏響起，妹子彈著吉它，一邊彈一邊唱了起來。
江帆聽了幾句，基本可以確定。
就是這個味道。
當然這妹子一首等一分鐘在抖音爆火，唱的未必多好聽，但她的歌聲透著一種看盡世態炎涼的煙火氣，十分具有感染力，從她的歌聲里能聽出一種濃濃的滄桑和無奈，讓人很容易聯想到自己生活的不易，難免會產生同命相連的感覺，深受聽眾的喜歡。
之后又唱了幾首歌，很是紅了一陣子。
不過仔細聽來，和當年聽到的感覺還是有點區別。
滄桑無奈是有，但卻少了點看盡世態炎涼的感覺。
或許是經歷的還不夠多，沒有把感情唱出來。
畢竟早了兩年。
不過還是很可以了。
一曲唱完。
掌聲響了起來，吃瓜群眾們都在鼓掌。
這歌唱的不錯，很有感覺。
點歌的人點的也好。
呂小米也鼓掌，多少有點驚訝，也很意外。
歌唱的好。
可江老板怎么偏偏就點了這首？
著實令人驚異。
江帆再次指示秘書：“你去把她請來，找個吃飯的地方坐會。”
呂小米答應了一聲，去了。
江帆又使喚周曉東：“你去幫忙拿下東西。”
周曉東忙答應一聲，也跟著去了。
這條街上流浪歌手很多。
呂小米經常來，知道怎么和這些流浪歌交流。
從錢包里數了五百塊錢，妹子就收拾東西跟著她走了。
周曉東殷勤的幫忙推著音響，更讓妹子確信，遇到大老板了。
找了家人少的排檔，隨便挑張桌子坐下。
妹子快速分辨了下，就看向江帆：“老板想聽什么歌？”
江帆指指對面，笑著說：“坐下聊幾句。”
妹子有點納悶，但人給了錢，還是坐了。
呂小米點了些吃的，和陸志軍周曉東也坐下，聽江老板說話。
江帆問道：“花姐是你的藝名？”
妹子點頭：“是的？”
江帆又問：“做流浪歌手多久了？”
妹子說道：“兩個多月。”
江帆考慮了下，還是問了：“你離過婚？”
妹子驚異，點了點頭，但沒說話。
呂小米也驚異，忍不住側頭打量江老板。
沒搞錯吧？
街頭遇到一個流浪歌手，竟然知道人家離過婚？
還有沒有比這更離譜的？
熟人也就罷了。
可是明明不認識啊！
陸志軍和周曉東同樣很納悶，只聽不說。
江帆問道：“在快手開直播了嗎？”
妹子說道：“開了。”
江帆問道：“多少粉絲了，怎么沒刷到過你？”
妹子說道：“才播沒幾天，幾千個粉絲。”
江帆點頭，這就難怪，問：“抖音聽說過嗎？”
妹子點頭：“聽過，我還報了他們那個最美歌喉的大獎賽。”
江帆驚訝：“你報名了？”
妹子點頭：“報了。”
江帆問道：“現在排名多少，怎么沒看到你？”
妹子有點失落：“一萬多名。”
難怪！
江帆伸手：“手機給我。”
呂小米從包包里拿出手機遞給他。
江帆點開抖音，遞過去：“找出來我看看。”
話說抖音的最美歌喉大獎賽獎前十名，第一名獎金高達666萬，不知道讓多少無門無派無根無底的自由和業余歌手們打了雞血般，就連許多職業歌手都報了名。
尤其是像花姐這種流浪歌手。
這要是拿到第一名，不說一朝翻身實現財富自由。
至少脫離底層沒問題的。
妹子接過手機，找出她的抖音賬號遞給江帆。
江帆看了一下，歌唱的挺多，錄了十幾個小視頻，都是翻唱別人的。
全部翻了一下，還湊合，但沒有那種驚艷感。
右上角有個標，顯示參加了最美歌喉大獎賽，后面還跟著排名：10086名。
江帆把手機交給呂小米，問：“有什么理想嗎？”
妹子說道：“理想太遙遠，我得先活下去再說。”
江帆點頭，這個是實話，對于掙扎在底層的人來說，活下去還是第一位的，什么音樂夢想之類的，那都是功成名就之后的自嗨，一日三餐都沒保障，哪來的夢想。
聊了一陣，吃的上來了。
“吃點！”
“謝謝，我吃過了。”
江帆也不勉強，讓呂小米留了個電話就走了。
呂小米挺迷茫，鬧不明白江老板的這番操作為何。
陸志軍和周曉東也很迷茫，但不會多問。
妹子同樣迷茫，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沒多想，收拾心情，拖著設備繼續賣唱賺取生活費。
然而過了兩天，卻接到了一個魔都手機打的電話。
雙方見面談了一次，妹子看了對方帶來的經紀合約后，就毅然決然地收拾行裝，跟著對方飛去了魔都，明發流浪歌手逆襲的傳說還沒開始呢，就被江帆在一次意外中拐走。
即將進入六月，魔都越發的熱了。
吹慣了空調的人是受不了外面的天氣的。
兩個小秘還沒回來。
南海的房子交房后，還要忙活裝修之類的一堆事。
姐妹倆還得一周才能回來。
隔壁房子賣了，也不知道新的鄰居是誰，家政正在收拾房子。
呂小米回家了。
去了下門，沒有路過家門而不入的道理。
江帆給她放了一星期的假。
只帶了陸志軍和周曉陳回來的。
晚上。
江帆在藍海資本加了個班。
美股今年不太正常，年前空頭做空離岸人民幣吃了大虧，將壓力傳導到美股市場，導致美股加速下跌，江帆還跟著湯了幾口湯，但之后就開始回升，大綜消費類領漲，還有些科技股表現也十分亮眼，江帆提前潛伏進去，并且加了五倍杠桿，趁機吃大肉。
有幾支盤子不是太大的科技股甚至已經漲超40，盈利十分可觀。
不過今天不是追漲，而是在殺跌，受到村長表態的影響，連日來中概股逆市大跌，歡聚時代、世紀互聯、陌陌、當當、等多家正在籌備私有化的公司股價暴跌。
彭飛團隊早早潛伏進去，趁勢殺跌吃了一撥大肉。
今天該撤離了。
忙活到大半夜，江帆交待了下今后半個月的操作要點后，眼看再一會天亮了，也沒回家的必要了，就去辦公室的休息室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
秘書不在，連個買飯的都沒有。
江帆把電話打到辦公室，讓王丹安排人給他買飯。
然后一邊瀏覽各行業最新資訊，一邊等飯。
看了一會金融，又看到互聯網，專門關注了一下抖音的資訊，熱度依舊不低，幾個大獎賽榜單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特別是抖音一姐的榜單，拼的異常慘烈。
排在最前面的網紅和明星都有各自的隊團，為了展現最美的一面，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種畫妝技術拍攝技術都用上了，確實一個比一個美。
翻了翻音樂榜，忽然看到一首新歌。
兩年后爆火的一首，就小黃鴨那只，有一陣子火的一塌糊涂，各種周邊產品，各種蹭熱度的，賣衣服都賣瘋了，算是一個梗引發的一波熱潮。
抖音就需要這種多元化的內容，只有內容豐富了，才能把用戶牢牢粘住。
聽了一下，感覺不怎么樣。
當年火的是dj版，這是原始版。
剛出來的新歌，還沒出dj版呢。
江帆拿起手機，電話打給了田野：“有首剛出來的新歌，擁抱你離去……對對，就張背背的那首，你讓配樂的搞個dj版出來給我聽聽，盡快！”
田野答應一聲，道：“那個花姐下午就到了。”
江帆嗯了一聲：“你安頓好，好好培養一下，還是很有潛力的。”
田野滿口答應，大老板專門讓簽的人，當然得好好培養。
打完電話，飯來了，辦公室一個妹子送來的。
下午。
江帆叫上老陸，去了趟會展中心。
畢竟季又到了。
各高校都在舉辦校園招聘會，又到了一年一度搶人才的時候。
這和平時的招聘會不同，每到畢業季，都是各單位儲備人才的時候，但凡要儲備人才的單位和企業都會在這個時候通過校招引進一批應屆畢業生，各行各業都要人。
互聯網企業更是要儲備人才，不然就只能繼續從外面挖人或者等下一季。
抖音科技也要儲備人才，只會嫌少不會嫌多。
到了現場一看，好家伙，來參加校招的不是公家單位就是知名企業。
好多知名外企國企，還有國內的巨頭，賺足了求職者的目光。
江帆看了看其他企業給出的崗位薪資，再對比了一下自家的，略感安慰。
知名度比不上，薪資還是可以比比的。
在互聯網行業，抖音科技的薪資水平已經可以跟鵝廠阿里這些巨頭持平，應屆碩士二十萬的起薪，博士三十萬起薪，注意是起薪，上不封頂。
吳艷梅也來了，親自來坐鎮。
這次的校招會規格很高，參加校招的高校有四十多家。
復旦交大這些頂尖高校都有參與。
抖音科技的目標就是復旦交大這兩家的應屆碩士博士。
普通崗位不具備人才稀缺性，比如財務行政這些部門，對學歷的含金量要求不高，但技術開發崗位不一樣，體院的博士和復旦交大的博士就算相同專業那也是有差距的。
特別是數學計算機這類專業，只要頂尖名校。
江帆轉了一圈，回來問了下：“收了多少簡歷了？”
吳艷梅道：“三十幾份。”
“這么少？”
江帆聽的直皺眉頭，是給的薪水不夠嗎？
吳艷梅道：“咱們的知名度沒法和那些巨頭們比，更沒法和那些國企外企比，而且互聯網行業也不是就業優先目標，知名外企國企這些才是首選目標。”
當帆想想，也只能無奈點頭。
名氣不夠，對應屆生沒有吸引力，這確實是短板。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胡敏也來了。
還有幾個交大系的骨干。
被吳艷梅請來協助招屆，給學弟學妹們介紹抖音科技。
老實話說，能收到三十多份簡歷已經不錯了。
江帆看了看收到的簡歷，男多女少，最低的本科，占了一大半，碩士七八個，博士只有兩個，互聯網企業經常有這種窘境，開出了高薪，卻招不到想要的人才。
原因多方面的，就不分析水了。
投簡歷的三十幾個，最后能來幾個還說不準。
吳艷梅壓力也挺大，校招招不到人，就只能挖人。
這對人才儲備工作是不利的。
這可不是化工廠招普工，只要是個人就行了，科技公司要的人才都有明確的要求，給公司提供發展所需的人才，聽起來挺簡單，做起來可不簡單。
專業度相當高。
江帆轉了一圈，同行對比了下，那些大廠顯然比抖音科技更受歡迎，平臺在那里，好多人首選自然會選去大廠，也就是說，只有那些大廠不要的或者專業不對口的，才會選擇抖音科技這種沒什么名氣的小廠，想起來挺蛋疼，但好像也是實情？
仔細留意一下，學生也分幾類。
名校的比較受歡迎，二三流的就比較難。
都是不好好學習惹的禍。
走出校門的一刻才后悔，當初沒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轉了一圈走人。
傍晚，江帆在食堂吃飯。
話說費了兩個月的功夫，抖音科技的職工食堂總算是開起來了，在充分征求了員工的意見后，一共開了二十個窗口，各種餐品都有，甚至還有做蘭州牛肉面的。
連甜點蛋糕什么的也有。
食堂負責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的，叫什么江帆沒記住。
吃飯打卡，每人每月補六百塊錢，不夠自充。
物業保安也能享受福利。
江帆本來是一個人來的，可進來沒多久，身邊就跟了一大群人。
后勤的食堂的管理人員一聽老板過來了，全都跑了過來跟身邊。
搞的江帆也很無奈，本來想悄悄看看的，想看點真實情況，可現在這情況，能看到真實情況才有鬼了，怪不得古代的皇帝看不到下面的真實情況，有個詞叫欺下瞞上。
晚上吃飯的人不多，比中午要少。
諸如陳云芳吳艷梅這種，就中午吃一頓，下午下班都回家，不在食堂吃飯。
轉了一圈，碰到正在吃飯的齊亮。
老齊今天也吃食堂，要了碗牛肉面正在吃呢。
江帆拼了個桌，也要了碗牛肉面。
然后問食堂負責人：“一碗牛肉面要幾塊錢？”
食堂負責人說：“十塊。”
江帆問道：“一天就補二十塊錢，牛肉面應該是最便宜的，一碗要十塊，那豈不是一天只夠吃兩碗牛肉面，這點補貼夠吃嗎，早餐和晚上怎么辦？”
負責人說：“補貼屬于福利性質，不夠的話自己充點，也花不了幾個錢，晚上八點以后加班餐是免費，這樣算下來員工一個月飯錢也沒多少，不去外面吃的話幾百塊足夠了。”
江帆想想，跟化工廠一樣。
既然都是這道，那就說明有存在的道理。
就點點頭：“好像有道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一干后勤和食堂管理人員忙退下。
齊亮喝了口湯，說：“食堂開了對員工有好處，節省了生活成本，公司也有好處，對人才的吸引力和用工成本等等，就是成本挺高，一年這塊的費用得好幾千萬。”
“幾千萬問題不大。”
江帆償了口食堂大姐送來的小菜，別人可沒這待遇，都是自己在排隊取餐，說：“魔都生活不易，能點員工省點錢，花點錢沒問題，只要員工少罵我幾句我就非常感謝了。”
齊亮說道：“沒人罵你！”
“拉倒吧！”
江帆世事洞明：“老板和員工天生就是兩個對立階級，不被員工罵的老板也許有，但我還沒見過，你們這些人或許沒有罵過，但你敢保證下面的員工沒罵過？總會有人認為自己付出的多得到的太少，總會有人覺的我住別墅他們卻買不起房子不平衡，你敢說沒有？”
齊亮無話可說，這個必然會有的。
畢竟人心百樣，什么樣的人都有。
不過話說透就沒意思了。
江帆隨即拋開這梗，這個話題不適合跟員工討論，哪怕是高管也不適合，該保持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問：“cmc那邊盤點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完成財務清算？”
齊亮說道：“六月底吧，那邊的情況比我們要復雜的多。”
江帆又問：“你覺的誰可以勝任那邊的cfo？”
齊亮想了想道：“陳曉樓吧！”
江帆想了一下，沒有表態，又問起資金運作的事。
抖音科技賬上現在躺著巨額現金流，年前回國的二十億美金，五十億放到了股市，剩下的大半全部打到了抖音科技的漲上，這么多錢自然不可能躺著讓貶值。
肯定要運作起來多少賺一點利息的。
隔天。
江帆請老同學吃飯，張一梅還不情不愿的。
又耽誤她一晚直播賣貨。
也就難怪聯系越來越少。
雖然新朋友一直在增加，但老的也不能丟，還能聯系的同學就剩兩個了。
還是要常聚的。
這次沒去賈明亮家店里，江帆請了頓西餐，沈瑩瑩也來了。
江帆問起直播賣貨情況。
張一梅說：“現在淘寶也開直播了，我在淘寶和快手都賣，就是粉絲太少，加起來還不到十萬個粉絲，平均一天幾十件吧，不過比坐在店里等生意強的多。”
江帆又給她出主意：“你這樣一個人忙活肯定不行，直播賣貨是大勢所趨，現在看直播的都想看漂亮妹子，你雖然長的算不上漂亮，但也絕對不算丑，打扮打扮是能見人的，好好畫一下妝，再學點和男人聊天的話術，多圈點粉絲貨就好賣了。”
張一梅額頭青筋突突跳：“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賈明亮捂著臉，有點不敢聽。
沈瑩瑩憋著笑，忍的很辛苦。
江帆笑道：“你仔細琢磨琢磨我說的有沒道理。”
道理是有一點。
可是這話不好聽啊！
張一梅沒好氣：“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江帆說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
張一梅沒話說，暗暗咬著牙。
江帆又道：“直播帶貨單打獨斗可不行，得靠團隊，所以你得自己搞個團隊，打扮畫妝得要畫妝師吧？發貨得有個跑腿的吧？你得把時間抽出來研究怎么陪人聊天圈粉，怎么推銷產品，那些不重要的工作就得交給別人去做，你不能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現在是流量時代，講究快節奏，一切目標都以快速變現為主，落后就得挨打。”
張一梅無語道：“我一個月營業收入就三四萬塊，利潤也就一萬左右，除掉房租水電剩不下幾個，我拿什么養那么多人，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江帆拍拍腰包：“腦子放著是干什么的，不知道找我借啊！”
張一梅：“……”
賈明亮和沈瑩瑩：“……”
江帆繼續：“你還可以搞一個穿搭，現在的人都有點選擇恐懼癥，而各種服裝的款式又五花八門，好多人選衣服都頭疼，你好好學學審美，研究下服裝搭配，直接選一套搭配好的穿上給粉絲們展示，只要粉絲覺的好看，直接掏錢就買了，還用你費勁去推銷？”
張一梅眼睛亮了下：“這個主意好……”
ps：二更送上，遲到了，繼續堅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