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葉秋萍賣了個關子。
“猜你個頭！”
呂小米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著占家產了？葉子，我告訴你沒門，你想進我家的門，還得先過我這關，我要是不同意，你別想進我家的門！”
葉秋萍嚷嚷道：“死米飯，臭米飯，反了你了，我讓你哥教育你。”
“讓他教育我？”
呂小米道：“你喊他過來，看誰教育誰！”
葉秋萍干巴巴地道：“你哥不在，我明天讓他教育你。”
“和誰視頻呢？”
就在這時，呂益明忽然出來了，一邊擦頭發一邊問。
葉秋萍差點沒氣死，急忙瞪眼：“你出來干嘛？”
呂益明納悶道：“我洗完了啊？”
葉秋萍氣的想打他，太不給面子了，出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
呂小米還在問：“我哥不在嗎？”
葉秋萍臭著臉，連忙轉移話題：“米飯，公司的期權激勵方案出來了。”
呂小米不滿道：“死葉子，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葉秋萍一邊瞪眼睛，將呂益明趕去臥室，一邊吧啦吧啦地說道：“你聽我說米飯，你走的也太不是時候了，你這才走了沒幾天，期權激勵方案就定了，按照你的職級，肯定能拿到一百萬的期權，你說你虧不虧，哎，叫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呂小米還在問：“我哥呢？”
葉秋萍左右瞅了瞅：“你哥不在啊！”
呂小米問：“剛才是誰在說話？”
葉秋萍納悶了：“沒人說話啊，你肯定是出現幻聽了！”
呂小米氣樂了：“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臉皮這么厚啊！”
葉秋萍不承認：“瞎說，我臉皮很薄的。”
打了半天嘴仗，總算應付了過去。
葉秋萍收起手機就沖進臥室，把呂益明修理民一頓。
也太不長臉了。
關鍵時刻出來搗亂。
江帆最近很忙，天天都要接不少電話，要應付不少飯局。
能推的都推了，實在推不掉的就去應付一下。
抖音終于要融資了，想買船票的不少。
江帆一概拒絕，得罪不少人。
這天中午，劉曉藝給他打來電話：“有人約我請你吃飯！”
江帆問道：“什么人？”
劉曉藝道：“資本圈的老同事唄，你想不想去？”
江帆瞬間蛋疼：“你這話問的讓我咋回答，我能說不想去嗎？”
劉曉藝道：“可以啊！”
江帆腹誹兩句，還是應下了飯局。
晚上，去吃了頓飯，又見了一位資本圈的代言人。
就是吃了個飯，什么也沒談，劉曉藝作陪。
等吃過飯對方離開，兩人才沿著江邊壓了壓馬路。
江帆問劉曉藝：“還有多少會找上你請我吃飯的？”
劉曉藝想了想，道：“應該至少還有兩三個。”
江帆感慨：“有人說資本是見不得血腥味的鱷魚，我總算體會到了。”
劉曉藝道：“沒那么可怕吧，資本的本質就是追逐利潤嘛！”
江帆說道：“世人都在追逐利潤，只是資本太直接和不擇手段，背后也往往會有錯綜復雜的利益牽扯，站著各種牛鬼神蛇，應付這些東西得花費不少精力。”
劉曉藝道：“你應該不怕這些牛鬼神蛇吧！”
“怕當然不怕！”
江帆捏著眉心：“可天天應付這些東西很煩人，總有人能找到辦公請我吃飯，就比如今天這頓飯，總有能讓我給面子的人，你說怎么辦？”
劉曉藝想了想：“那我以后說不認識你？”
江帆無語半晌：“這個借口太拙劣了吧？”
劉曉藝攤攤手：“那你說咋辦，人家求到我這來了，都是老同事，不好直接拒絕，總得打個電話先問一下，你又不知道拒絕，我還能怎么辦？”
江帆更是無語，到頭來還是我的錯了？
開了幾句玩笑，才說起正事。
劉曉藝問：“你真打算得罪所有人？”
“得罪談不上！”
江帆說道：“我又不是分肉，只是給抖音的海外發展把道路鋪平，如果有人覺的我不會做人，那我送他們一句，滾他娘的蛋；況且就算分肉，想分給誰也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他們來指手劃腳。要是有人因此對我有意見，那我接著就是。”
劉曉藝道：“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江帆笑道：“我要那么多朋友干什么，我又不需要他們的資源人脈，更不需要靠他們賞飯吃，我也沒指望什么都要橫插一腳，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行了。”
劉曉藝道：“你這也太不合群了！”
江帆說道：“不合群就對了，天子愛孤臣，自古拉幫結伙的有幾個有好下場？錢太多了本就惹人眼紅，你再不安份守己點，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當草頭王砍了，所以說啊，我還是老老實實做一個商人享受生活就行了，最多為愛發發電，不能想要太多。”
劉曉藝側頭打量他：“我一直不明白，你還這么年輕，怎么會想這么多？”
“不是我想的多！”
江帆道：“那些成功名就的，哪個想不到這些，只是道理都明白，但人心不滿足，到了一山，還望另一山高，所謂得隴望蜀，卻不知蜀道難行，隨時都會粉身碎骨。”
劉曉藝道：“我怎么覺的你在杞人憂天？”
江帆道：“這不是杞人憂天，遠的不說，類似的例子現在還少嗎？”
劉曉藝想了想，道：“或許你是對的吧，哎，我一直在試圖反駁你的觀點，但心里卻不得不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我爸媽也和你的觀點一樣，商人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會妄圖跳出圈子獲得更多的東西，但往往下場都不會好，所以你是對的。”
江帆問道：“你為什么要反駁我的觀點？”
劉曉藝道：“我想讓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多一些缺點。”
江帆沾沾自喜：“我本就沒有缺點，你非要給我找缺點，那是著相了。”
劉曉藝問：“你真沒有缺點？”
江帆有點心虛：“也不是一點都沒有吧，應該還有一點。”
劉曉藝白了他一眼：“還知道謙虛，說明你還沒飄的不知道姓啥。”
江帆呵呵兩聲，趕緊轉移話題，不想再被帶到坑里。
壓了一陣馬路，把劉曉藝送走，才開車回家。
回到家時已經快十點了。
剛一進門，就聽到了熟悉的洗腦神曲。
最近抖音的幾首網紅歌曲紅遍了全網，洗腦神曲這個詞也被網民提前創造了出來，只要一聽到這幾首洗腦神曲，不用多說，肯定在刷抖音。
江帆換鞋進去，就看到裴詩詩側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拿著手機刷刷刷。
顯然在刷抖音。
“江哥！”
裴詩詩扭頭望過來，打著哈欠招呼了一聲。
江帆問道：“怎么不上樓睡覺？”
裴詩詩捂著嘴，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說：“還早呢！”
江帆過去坐在旁邊，側頭看了眼：“又在刷抖音？”
裴詩詩已經坐起來，拽著頭發道：“沒事干就刷了會，江哥，傳媒有人才啊，這幾首歌確實好聽，現在網上火的不行，好多人說有毒，一刷就停不下來，我也覺的。”
江帆嗯了一聲：“傳媒確實有些人才。”
裴詩詩晃了下手機，問：“江哥，這個小姐姐咋樣？”
江帆瞅了一眼，很甜很漂亮，關鍵還很面熟，當年在抖音上見過，還關注過，甚至在評論區喊過老婆，說：“還行，不過比我家的兩個寶貝還差了點！”
裴詩詩美孜孜，主動湊過來親了她一口。
江帆摟住小腰，一邊摸索一邊道：“今晚咱換個花樣？”
裴詩詩輕輕嗯了聲，說：“江哥，現在抖音上漂亮小姐姐越來越多了啊！”
江帆道：“那說明抖音的美顏濾鏡越來越強大了。”
裴詩詩愣了下，有點不明所以。
江帆就道：“現實中美女是有，可哪來的那么多，都是美顏濾鏡惹的禍，網上不是有人在評論嗎，抖音上的美女三分靠長相，七分靠美顏，看著貌美如花，把美顏濾鏡一關，好多壓根就沒法看，甚至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一個人。”
裴詩詩半信半疑道：“沒那么夸張吧？”
江帆道：“一點不夸張，我在后臺看過一次，有個女人看著挺漂亮，實際上卻是一臉的麻子痘痘，現在軟件的功能很強，美顏濾鏡都是基本功能，還有瘦臉瘦腿的，只要不是嘴歪眼斜的太厲害，圖形軟件都能處理個差不多，所以抖音上人人都是美女。”
裴詩詩咂舌道：“這么厲害？”
“不然呢！”
江帆道：“抖音現在員工都上萬了，養著那么多人，你以為都是干嘛的，好多軟件隔幾天就要更新和升級功能，一直在不斷完善和優化，要不怎么可能是個女的都是美女。”
裴詩詩道：“我還以為真的有這么多漂亮小姐姐呢！”
江帆心想，漂亮小姐姐是有，但沒有這么多。
有幾個她在后臺還瞅過，也就勉強看的過去。
可是美顏濾鏡一開，再稍微化個妝，瞬間秒變女神，圈了不少粉。
這也是抖音越來越受年輕人歡迎的原因。
女人愛美，能在抖音上變美。
男人愛美，都喜歡漂亮的小姐姐。
所以抖音很受年輕男女喜歡，都能在抖音上滿足各自的需求。
裴詩詩扒拉了幾下，把抖音關了，說道：“江哥，強強明天要去深城。”
江帆哦了一聲，裴強強本來想來魔都投奔兩個姐姐的，但被兩個姐姐輪番做工作，總算打消了來魔都的打算，準備和幾個同學去深城，這事他知道，問：“要不要我給安排個工作？”
裴詩詩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不用啦，我和雯雯商量了，先讓他自己奮斗去，體驗一下找工作有多難也是好事，免的一帆風順一直長不大，以為社會還是學校。”
江帆摸摸臉蛋：“你們舍得讓他吃苦？”
裴詩詩道：“怎么舍不得，男孩子就得多吃點苦才能知道掙錢有多么不容易，你不也經常說呢嘛，不經歷社會的摔打人怎么能成長，我給了他一千塊生活費，就讓他自己去深城闖一闖，什么時候能安下心了，再讓他回老家考公務員去。”
江帆問道：“他要不想考呢？”
裴詩詩發愁道：“不想考也得考，現在只有公家飯旱澇保收，別的都不好干，做生意肯定不行的，總不能讓他進工廠，除了浪費時間什么也得不到。”
江帆問道：“做生意怎么就不行，誰天生是做生意的料？”
裴詩詩道：“肯定不行啊，生意哪是那么好多的，不但得有經驗，還得心黑，那些做生意的一個個都人精里面的人精，面上和和氣氣，但一涉及到利益都想著多占便宜，咱們店要不是柴姐撐著，我和雯雯肯定經營不好，強強那么老實，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江帆心想，那可未必。
老實都是表像，就算真的老實，做了生意也會變的不老實。
不過他沒見過裴強強，不好給意見。
怎么都行，姐妹倆自己處理好就行。
次日。
江帆剛剛聽完顧鋒的電話匯報，曹光就來了。
顧鋒休假結束，已經正式上班，跟著薛濤把在建或即將開建的數據中心跑了一遍，薛濤就把工作甩給顧鋒，自己跑了回來，當起了甩手掌柜，一副隨時準備交接的架勢。
很是有點消極怠工。
江帆批評了他幾次，薛濤也不在乎。
說的明明白白，就是想撂挑子。
江帆也拿他沒奈何，老薛是個純粹的技術宅，比曹光和顧鋒還要純粹，一直在蠱惑他成立研究院，搞人工智能領域的研究，是高管里面唯一一個真正有理想的人。
這種人他可以不喜，但卻不能不用。
甚至還得拿出最大的肚量去包容人家的缺點。
真是又愛又恨。
扯的遠了。
曹光是過來匯報工作的，將一份文件親自送了過來。
江帆接過來翻了翻，臉上一直沒什么表情。
看完后將文件放到一邊，問：“你覺的公司有必要成立傳媒事業部？”
曹光點了點頭：“我覺的很有必要！”
江帆想了一下，沒直接表態，又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曹光也不急躁，自己泡了一杯茶，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