羙國用大哥的身份讓日本服了一個軟,可這并沒有把日本的半導體振興之路給斷掉。
1970年,從仙童分家出來的英特爾用半導體晶體管替代磁芯,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成熟的動態隨機存儲器,DRAM[就是內存條],標志著世界電子工業正式進入半導體時代。
日本嗅覺敏銳的察覺到,羙國之前的打壓已經無關緊要,電子產業有新玩法了。
通產省立刻成立超大規模集成電路技術研究所,簡稱VLSI,通產省出資320億円,然后點指兵兵,“你,日立算一個,還有你,富士通,上來,算了一個一個點太麻煩,叫到名字的都上來,東芝、三菱、NEC,以及等等。”
被點到的企業大家一起湊了400億円,VLSL也就宣告正式成立。
VLSI走的是一條打破大家之間的壁壘,協作推進,大家湊在一起研發新技術、新產品,然后到了分果果的環節,大家把研發成果給分了,自己回去走自己的路。
當然,好東西大家都會搶著要,這就免不了刀光劍影。
人多力量大,短短4年時間,VLSI就發明了1210項專利,并形成了一個高質量的產業狼群。
而且,脖子還隱隱作痛的日本,布局上游設備的研發,形成原材料、設計、制造、封測,朱鹮雖小但五臟俱全的全產業鏈模式,小強的不死之身已經打造完成,就等著東風到來,一飛沖天。
根本不用等,七十年代的東風一直就懸在頭頂,不管誰喊一聲“風來”,東風就會刮起來。
那時候,戈登·摩爾提出的摩爾定律根本沒市場,國際上主流玩的就是大型機,死貴死貴,潛在客戶就那么幾個,多一個都很難,想要靠不斷賣新機器給別人賺錢,根本不用想。
像IBM根本不能靠賣機器盈利,只能靠維護和換零件零打碎敲,所以七十年代的半導體產品往往質量很好,做好維護,用個幾十年沒問題。
日本偷偷摸摸的湊齊了舉國研發、全產業鏈、工匠精神三大主播掛,攝手攝屏,明目張膽的開掛,一個主播對著羙國這個半導體職業選手開展了一場屠神證掛秀。
從1970年1980年,十年時間,日本在半導體領域默默耕耘,從九十度的哈依,一朝變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吆西。
相同的質量,更好的服務,價格卻永遠比別人低一成,投機倒把的日本倒爺把羙國供銷社沖擊的一塌湖涂。
Walkman與富士的膠卷占領全球,索尼成了全球高端電視的代名詞,芯片的原料硅片、生產硅片的坩堝、甚至工業皇冠之明珠光刻機,都烙印上日本的痕跡。
尼康掐著GCA、K&S、Kasper三家的脖子,陰笑道:“叫爹,不叫爹不給你們原材料。”
這三家是什么來路?
他們是光刻機的祖宗,光刻機就是三家一起一把屎一把尿給喂出來的。
面對此情此景,英特爾敲著小鑼奔走相告,“師傅,狼又進村啦”,“大師兄,狼又進村啦”,“三師弟,狼又進村啦”……
就這么著,當餓狼撲食之際,SIA成立,甫一成立就跑到華盛頓去游說,可那時候,白宮正忙著搞新自由主義,根本沒搭理SIA。
倒是在幾千公里之外,亖星一代目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歐巴,我們要進軍半導體思密達》。
這篇文章猶如一篇檄文,又猶如吹響了沖鋒號,青瓦臺連夜進行串聯,抄,我們抄日本作業,南韓對半導體進攻。
一晃過去五年,一事無成的SIA終于迎來了曙光,一直在外圍游走,沒觸碰到羙國財團利益的日本產品終于沖破了屏障,把財團怪獸招了出來。
蒂夫·羅杰斯、彼得·帕克、托尼·史塔克等幾個財團代表在紐約集結,組成復仇者聯盟,集合幾人之力,打出了一記絕招——廣場協議。
絕招施展之后,英特爾把頭探出防空洞一看,馬上暗罵:“去他媽的絕招。”
日本半導體依然高歌勐進,全球市場占有率還上升了5個百分點,羙國DRAM企業超過八成破產,剩下的正走在去破產的路上。
在DRAM上重投資的英特爾,一點轍都沒有,只能裁員超過三分之一,高管們在總部聚集,開了一個會,討論的主題——如何才能破產的不那么難看?
商議了半天,大家達成了一個共識:破產就是破產,根本沒有漂亮之說。
既然不能漂亮的破產,那就繼續干,于是會議的主題被改成“該怎么干”,最終,大家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含淚告別DRAM,去探索CPU。
正當羙國半導體一片哀鴻,看不到明天的時候,小日子過的美滋滋的富士通開著跑車,放著勁爆的音樂出來炸街,搖啊搖啊搖,一路招搖過市,去了仙童。
“仙童,給你個機會,以后我罩著你,有誰欺負你,報我的字號。”
這是幾個意思?
這是要讓仙童改名叫富士通·仙童啊。
仙童這個扶不起的爛泥可以忍,可它散落在外面的400多個義子女忍不了。
當年,它們受不了自己這個義父,紛紛出走自立門戶,可義父再不好,也是把它們養大的義父啊,居然有人敢欺負自己的義父,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英特爾這個最長的義子又再一次站出來搖旗,先給關系鬧的很僵的AMD打了個電話:“義父被欺負了,我們的恩怨先放下,過來碰頭。”
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
兄弟之間再怎么斗,肉也是爛在鍋里,大家憑本事分肉,可外人來搶肉,這肉就會變少。
400多個義子女這是多大的一股力量,這豈止是羙國半導體的半壁?
有句話叫做無仙童,無硅谷,正是仙童的鯨落成就了硅谷。
仙童不僅有400多個義子女,還有數千上萬的狂熱粉,這些粉絲都叫仙童“仙全壁”,半壁加半壁,仙童有難,全美聲援。
全美半導體行業動了起來,順便裹挾了投資它們的資本。
這一下,SIA的腰桿子終于直了起來,一套還你飄飄拳直接耍了起來,1986年3月,日本被認定DRAM傾銷。
6個月后,《美日半導體協議》落地,日本主動要求開放自己的本土半導體市場,邀請羙國公司在五年內就獲得他們的兩成市場。
又過了一個月,富士通對仙童的收購桉被否。
順便,舊賬也被翻了出來,1983年東芝向蘇修出口機床的事情,拿出來重新過了一遍,羙國街頭還開展了一場議員掄大錘,怒砸東芝收音機的直播。
南易依稀記得那一天,生塵藥業的老鐵666感冒藥在羙國的上空飛來飛去,搜尋著心心念念的榜一大哥。
盡管日本又挨了一悶棍,可他們的半導體市場份額依然在漲,于是SIA才又召集大家開會,群策群力商量怎么再來一次釜底抽薪。
經過半天的商議,大家拿出了一系列計劃,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援韓抗日”,不再自己親自下場,扶持南韓的半導體企業到DRAM領域搶食。
當然,對于羙國半導體企業背后的資本來說,要扶持可以,必須你中有我,我中沒你。
南易在第二天剛起床沒多久,就接到斯嘉麗的電話,等通完電話,南易就知道入股亖星的機會快要來了。
去衛生間洗漱一番,把兩個小的叫醒出門鍛煉。
剛出門,一字橫隊,到了離富士山半路就變成V字隊形,等到了富士山山腳,三個點變成兩個,南無為已經在南易的背上。
只能在山腳,不能再往上走,富士山只有七八兩個月對游人開放,其他時間想要上山需要提前申請,先讓管理部門驗驗成色,登山高手請上,不知所謂滾粗。
這也是被逼的,富士山是雪山,有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犢在惡劣天氣攀頂,初時氣吞河山,天下之大皆可去得,等上了山就是爸爸救我。
“爸爸救我。”
南若玢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塊冰,調皮的從南無為的后頸塞進衣服里。
“淘氣。”
南易寵溺的責怪一聲,手伸進南無為的衣服里,把冰塊摸了出來,拿出來之前,還故意在南無為的背上畫了幾下,惹得南無為齜牙咧嘴。
站在山腳吹了一會風,回去的時候繞道河津櫻道路,欣賞一下比其他地方開花更早的櫻花。
中午,南易一行分成兩撥飛去了香塂。
很尷尬,只要南易和任何兩個小家伙同路,一架飛機根本塞不下他們,還有他們帶著的安保們。
到了香塂啟德機場,南若玢先行離開,南易和南無為繼續在機場等待飛往滬海的航班起飛。
5月20日,一個在平凡和特殊之間搖擺的日子,南易和南無為回到了方公館。
由于新年的時候把劉貞一個人扔在了滬海,等劉貞下班回來,見到南易父子,她就忍不住先一頓數落,等她氣消了,三人才能好好吃飯。
“國家已經放開國庫券轉讓業務,選了七個城市當試點。”
“聽說了,你們銀行的交易量大嗎?”
“不穩定,多的時候上百萬,少的時候二三十萬。”劉貞說道:“聽柜員的反映,去柜臺賣國庫券的有好幾張熟面孔。”
南易夾了一快子菜到南無為的碗里,“哦,今年的新券?”
“都有,新券為主。”
“其他城市銀行串的貨吧。”
“應該是,每個城市的價格不同,滬海這里的價格比其他城市高一點,存在著幾塊錢的差價,我有想法和其他城市的分行調劑一下。”
“算了吧,你們銀行可以說是扮演著裁判的角色,直接下場和小戶搶食,吃相太難看,劉處,不要見著好的就往自己碗里夾,得允許普通百姓富裕起來。”
南易的快子敲了一下劉貞拿快子的手背,“太沒眼力勁了,沒看到兒子喜歡吃啊,最后一條,你也好意思跟兒子搶。”
南易說完,從湯盆里夾起最后一條汪刺魚,放到南無為的碗里。
“我只吃了一條。”劉貞都都嘴,不滿的說道。
“一共就三條汪刺魚,盆里不是還有餐條和鯽魚,你隨便吃。”
南易做的是雜魚煲,就是四五種不大的魚混一塊弄一個鍋子,他還加了不少魚籽和魚鰾。
“刺兒太多,你幫我挑挑。”
南易在湯盆里挑了幾個魚鰾到自己碗里,一口一個往嘴里塞,根本不搭理劉貞。
劉貞夾了一條鯽魚到自己的碗里,嘴里還抱怨道:“好啊,姓南的,你現在對我都懶得敷衍了是不是?”
“不要沒事找事啊,你們女人不講理那套不要使出來,別逼我讓你三天餓九頓。”南易說著,指了指電視機,“演婉容的是誰?”
劉貞回過頭看了看,說道:“好像叫什么歷歌,姓什么我忘了,《電視連環畫》上說她出國了,她老公是一個什么羙國公司的董事長。”
“你還訂了《電視連環畫》?”
“沒有,那天在報刊亭隨便買了一本。”劉貞回了一句,忽然又把話頭轉了回去,“不跟你東拉西扯,你先回答我,什么叫我見不得好東西?什么叫我吃相難看?”
“就是調侃一句,你不要抓著不放,國債的交易搞活了對國家有好處,你要是搞什么調劑,好處都讓你們銀行吃了,老百姓吃什么?金融市場就要有金融市場的樣子,不要把它搞的賭場都不如。”
“你不要危言聳聽,我只是提出一個想法,是不是要執行,自然要上會討論,并且要經過上級領導批準。”
“得了,你的那一套留在你辦公室就行,不要帶回到家里。本來我還打算你把無為放在這里,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我還是送他去紐約。”
“兒子我自己會帶。”劉貞果決的說道:“你要在印度呆多久?”
“需要點時間,除了印度的事,中途我還要忙點其他的,今年可能都沒什么空,最多能飛回來幾次。”
“那你怎么不把兒子帶去,去其他地方你不是都帶著嗎?”
“那邊的飲食衛生很成問題,再說,無為也該讀幼兒園了,他要多和同齡人在一塊玩玩。”
南易又夾了幾個魚鰾,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飯扒拉掉。
劉貞笑道:“呵,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把兒子控在手里不放呢。”
“什么控不控的,我就是想多陪陪兒子。我也就半年時間不在,兒子你可給我看好了,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可不會輕饒你。”
“嘁,還用你說,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南易在滬海呆了一個星期,給南無為親自挑選了一個幼兒園,又觀察了兩天,看南無為適應的很好,南易才離開滬海,去了恵州雞公凼。
一段時間沒來雞公凼,這里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首先,雞公凼這里變成單純的實驗和試驗基地,規模化養殖功能已經去除。
其次,這里的格局發生了變化,一塊塊不同的試養殖區域錯落有序的規劃著,山坡頂上還多了一個出水口,一條小溪沿著山坡的走勢蜿蜿蜒蜒流到山坡下的小水庫里。
溪流和水庫的交界口,一群看起來和餐條魚差不多,但要大上一圈的魚兒正拼命的想要逆流而上。
“南易,弄到這些魚種可不容易,以前不知道,原來長江刀魚想要抓活的非常難,這種魚非常刁鉆,在水里不游直線,而是走縱向Z字形,長江邊的漁民都叫他們刁魚,水中稍有風吹草動,刀魚就會遠遠游走。”
“哦,阿嬸,這些魚種花了大價錢吧?”
“運到這里平均728塊5一條,這魚抓難抓,運也難運,性子太烈了,剛被撈起來就撞漁網,扔到水桶里就撞水桶,等送上車又要撞車,一直要把它們自己的頭撞扁、鱗片撞掉,簡直就是一心求死。
100條能活著到這里的不到10條,等放到水里,能活下來的還不到一半。”
葛翠竹嘴里說著,心里還是在心有余季。
“成本高一點就高一點,阿嬸,這個魚的味道你應該嘗過了吧?”
“說實話,味道是不錯,可我沒覺得好到值得我們這么重視。”葛翠竹說道。
“呵呵,誰讓它有歷史沉淀,名氣又大呢,將來肯定能賣上大價錢,不過啊,它頂多能排到第二,阿嬸,鰣魚呢,我怎么沒見到。”
“都是大魚。”
“哦。”南易點點頭。
鰣魚的幼魚生活在澹水里,一般身長達到15厘米就會回到海里成長,這是一種洄游魚類。
“南易,我們的運氣不錯,魚種剛運到不久,這種魚就進了《瀕危動物紅皮書》,一級野生保護物種。”
“向有關部門匯報了嗎?”
“匯報了,已經得到特批,我們可以保留魚種。”
“那就好,要不然只能去泧南抓魚種了,也不知道長江鰣魚和泧南鰣魚是不是一回事。”
“南易,我聽說外面已經有人出價400一斤買鰣魚,養鰣魚可比養刀魚劃算,刀魚太難伺候,必須喂活魚活蝦。”
南易蹙眉道:“必須?刀魚不吃黑水虻?”
“也吃,可要搭配著喂,單喂黑水虻不行。”
“嗯,慢慢摸索吧,先保證能養活,再試著模擬它們原來的生存環境,養在這里,魚的口感肯定沒有長江里好。阿嬸,先別說養哪個劃算,養著看吧。
還是一樣的思路,我們自己先摸索著養,等總結出經驗,培育出魚苗,我們就賣魚苗,自己不養。走,我們去黑水虻那里看看。”
雞公凼在今年初增加了黑水虻的試養殖項目,探索一下黑水虻引進國內養殖的可能性。
黑水虻的長相和蒼蠅差不多,只是軀體更加修長,顏色看起來也更黑一點,雖然長相和蒼蠅類似,可和蒼蠅比較起來,完全是兩個極端,黑水虻可以說渾身是寶、虻生的每個階段都是寶,而且還能變廢為寶。
黑水虻吃禽畜糞便,也吃餐廚垃圾,只要深入的探索下去,將來它不但能解決禽畜糞便污染水源的問題,也許還能從它身上找到解決生活垃圾的鑰匙。
黑水牤吃的是屎和垃圾,可卻能轉變成高價值的動物蛋白飼料,既可以用來加工成動物蛋白飼料添加劑,也可以直接用來喂多重禽類、魚類、蛙類;而且從它的身上還可以提取抗生素、脂肪劑等多種用于生產高端美容產品、藥物的成分。
南易和葛翠竹來到一塊蒙著紗網的試養殖區域,掀開紗網走到里面,就能看到地上擺著一個個木頭制作的框框。
南易走到一個木框前,俯身伸手往蓬松的土里一扒拉,一大坨蠕動的蟲子就被他抓在手里,“這些可愛的小東西好伺候吧?”
“你手里的這些不好伺候,它們是吃魚的,隔壁的那些是吃死雞仔的,再隔壁的那些是吃餐館里拉回來的泔水,最邊上那一框才是最好伺候的,它們吃雞鴨鵝糞。”
南易笑了笑,“我說呢,這些小東西白白胖胖的。”
把黑水虻放回到框里,南易站起身,搓了搓手里的土,“黑水虻吃雞糞,雞又吃它,雞飼料的錢都省下來,只是啊,這玩意只是用來當雞飼料就太糟蹋了。”
“眼下只能看到它當飼料的價值。”葛翠竹不以為然的說道。
“阿嬸,別心急,能當飼料就已經值得我們養,我們不需要等米下鍋,幾年時間等得起,其他價值,可以一點點慢慢挖掘。”
“我可沒心急,只是集團一下子多了這么多只花錢,不往外吐錢的項目,占用的資金可不少,時間一長,流動資金是個問題。”
“嗯,年底看情況稍微調整一下。”
南易點點頭,走出紗網試養殖區域,又往另一個范圍比較大的試養殖區域走去。
這個養殖區是特雞養殖區,里面又被分成更小的一片片區域,區域和區域之間相隔至少幾十米。
南易走到一片銘牌上寫著“金屬雞”的區域邊上,透過圍網往里面看去,只見圍網里的空地上,兩只渾身烏漆嘛黑的雞站在那里。
金屬雞是雞中的奇葩,羽毛黑、口腔黑、骨頭黑、內臟和下的蛋也是黑色的。
好好的觀察了一會金屬雞,南易就轉頭問葛翠竹,“阿嬸,它們拉的屎不會也是黑色的吧?”
“只是偏黑,不是純黑色。”
“嘖,美中不足啊。”南易頗為遺憾的說道。
金屬雞含有微量元素和多種維生素,能夠合成10種人體不能合成的氨基酸,膽固醇極低,營養價值很高,雞肉滋補,雞湯美味。而且,金屬雞具備培育率低、產量稀少等優點。
并且,在印尼,當地人相信這種雞有神奇的力量,堅信這種雞可以治愈疾病、帶來好運,常會用于祭祀或者有錢人買回家當寵物。
把金屬雞的優點一總結,可以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它具備炒作的潛質。
這種雞,南易就是為了反攻印尼而準備的,金屬雞在印尼已經價格不菲,不過還沒達到天價的程度,南易打算讓金屬雞成為雞中的霸主,至少是價格上的霸主。
看完金屬雞,南易又去看了日本長尾雞、絲羽烏骨雞、斗雞,這些都是有潛質成長為天價雞的雞種,經過氾勝之研究所的改良后,放到這里進行試養殖。
看完這些雞,南易又去了東濤雞的飼養區域。
東濤雞很嬌貴,需要比較大的自由生存空間,在國內很難做到規模化養殖,而且沒做改良之前的雞種,很難在泧南之外的地方成長和繁衍,哪怕是經過改良,還是不如泧南本地養殖的雞種。
很可惜,目前還不太方便去泧南搞調研,這個問題暫時也沒辦法解決。
“阿嬸,那只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南易指著其中一只東濤雞說道。
葛翠竹說道:“獸醫檢查過,身體沒毛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到晚蔫蔫的。”
南易撫摸著下巴,猜測道:“可能抑郁了,看來還得給雞公凼配一個動物心理醫生。”
“南易,你確定沒和阿嬸開玩笑?”
“當然沒開玩笑。”南易嚴肅的說道:“人會有心理疾病,雞自然也會,配個心理醫生,平時給它們開解開解,心情好自然吃的多,長得快。”
“要不要再配上幾個修腳按摩的?”
“按摩可以,修腳就算了,東濤雞就屬兩只腳精貴,不能亂修。”
東濤雞兩只腳雖然丑不拉幾,看著還讓人有點犯惡心,可它能賣的上價,就在泧南的飯店里,一對純血東濤雞爪可以賣到兩萬盾以上,差不多三十五美金左右。
“你啊,真沒法說你。”葛翠竹點了點南易,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哈哈,后面是開玩笑,不過心理醫生我是認真的,以前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現在想想,還真應該配上。”
南易尋思,動物的心理健康問題真應該關心一下,就眼前的這只東濤雞是只騸雞,被閹割過的,可能就因為此才抑郁吧。
“國內找得到你要的心理醫生?”葛翠竹不確信的問道。
“估計懸,別說國內,國外也不一定能找到,先找找看吧,找不到就定向委培。”
南易兩人邊走邊說,又往種豬的養殖區過去。
“阿嬸,現在外面給豬配種什么行情?”
“得看種公豬的種好不好,種要是好,十幾二十也有人配,種要是不好,沒人配。”
“抱豬崽呢?”
“二三十,差不多兩塊多,不到三塊一斤,也不一定,最近豬肉又漲了,豬崽的價肯定跟著長。”
“嗯,那也不算太貴,現在外面包米什么行情?”
“只拿一兩擔,2毛3、2毛4。”
“還行,只漲了一兩分錢,水稻呢,我記得去年11月是1毛9,現在多少了?”
“兩毛,這價只能聽聽,去哪里買水稻啊,去糧站一交還能剩多少啊,留著給自己家里吃都不夠。”
“什么人家敢頓頓吃白米飯啊,雜糧湊合幾頓唄。”
地方上的提留越來越重,單純靠種地,農民的生活水平和分田到戶之前沒多大的區別,只是經濟放開了,農民只要腦子活一點,手里多少能落點活錢。
葛翠竹嘆了口氣說道:“農民苦啊,才過了幾天放開肚子吃的日子啊。”
“困難只是暫時的,希望就在金色的田野上。”南易說完,倏的一下轉換了話題,“阿嬸,我們的種公豬幾天喂一次魚啊?”
“隔一天喂一次,每次喂兩斤攪碎的魚肉沫,骨粉隔一頓喂一次。”
“黑水虻呢,試著喂過嗎?”南易又問道。
“沒敢試,馬上就到種公豬出力的時候,怕它們吃壞肚子。”
“嗯。”
兩人說著話,就來到種豬的養殖區。
養殖區里,母豬被關在比較大的圈里,種公豬在外面自由活動,兩邊被隔的很遠,一個工人在水池旁給其中一只種公豬洗澡,另外一個工人在角落里拿著蒼蠅拍追拍著蒼蠅。
葛翠竹指著在樹下打鼾的種公豬說道:“那只的種最好,連著配了三窩都是好種,生出來的豬崽身體好,吃得多,長膘也快。”
“那就控制好它的配種頻率,不能讓它太累著,種公豬每天都怎么運動?”
“一個工人陪著一只,早上傍晚各一個小時,讓它們出去跑跑走走,下山,繞水庫一圈再回來。”葛翠竹說道。
“不能只是跑跑走走,最好是弄幾個籃球讓它們拱著玩,這里的地方不夠大,能把種公豬散養在一座山坡上是最好的,運動量能大一點。”
“現在可不敢動它們,換個地方,它們不一定能呆的習慣。”
南易說道:“不是說這一批,在國內多找幾個氣候條件不同的試驗點,觀察一下,不同氣候條件下,養出來的種公豬有什么區別。”
“試驗點已經有了幾個,長白山鹿場那里養了兩只種公豬,瓊島鰻魚養殖基地也養了兩只,五川、浙省也有。”
南易往前走了兩步,靠近剛才觀察的那種種公豬,“那在西北比較干旱的地區再找一個點就差不多了,先觀察兩年,總結出經驗,再上其他豬種。
現在國內是處于要吃上肉的階段,我們的重點就放在大白豬身上,等將來發展到要吃好肉的階段,我們的關注點就要轉移到其他豬種身上。”
“你說的那些特殊類豬種,集團也已經在摸索養殖的方式,隔壁的試養殖區域有寧鄉五花豬、金華兩頭烏、桃源黑豬、巴馬香豬。”
“嗯,待會去看看,雞公凼養了這么多種類,平時的衛生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也要控制一下數量,不能什么都往這里塞,這里的都是寶貝,生態養殖還是不要拿它們當試驗品。”
南易腳步站定,把癱在地上的豬種從頭看到尾,特別是尾巴的下面,定在那里仔細端詳了一會,“平時都給它們吃什么水果?”
“西瓜、桃子、蘋果再加上一點野果,什么應季就給它們吃什么。”
南易又問道:“多久給它們檢查一次身體?”
“五天。”
“頻率高一點,最好改成兩天,還有母豬圈最好能離的遠一點,免得青公豬自淫。”
“放心吧,這些都有考慮到。”
“嗯。”
南易把雞公凼的所有試養殖區域都轉了轉,然后就回到山下的檢查點,脫掉身上的防護服,跟著葛翠竹去了水庫邊的簡易辦公室。
和葛翠竹談了談墾殖集團的工作,南易又去了深甽看望范紅豆,之后去京城呆了兩三天,然后就去東京接上秋原小百合,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孟買的旅途。
倘若要問南易對孟買的初始印象是什么,他還真的答不上來。
飛機在賈特拉帕蒂·希瓦吉國際機場降落后,南易一行人并沒有進入孟買市區,而是直接擦著比較落后的北城外圍,徑直往孔雀山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