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從事情的起源開始說起。”
南易邀請迪帕克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倒上兩杯朗姆酒,舉起酒杯,兩人先喝了一口。
“迪帕克,我可以這么叫你嗎?”放下酒杯,南易詢問道。
“當然。”
南易頷首,再次問道:“迪帕克,你知道濕婆神化工嗎?”
“聽說過,拉赫賈家族的產業。”
“并不是,濕婆神化工其實是我的產業,1982年,我得知印度的化肥供應非常緊張,就意識到在印度投資一家化工廠是不錯的主意,派人來實地考察之后,確定印度的化肥市場需求龐大,濕婆神化工項目就很快立項。
不過,在考察的時候,我的人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印度的市場幾乎不對外資開放。項目很好,我不想放棄,所以只能另辟蹊蹺,想辦法把外資變成印度本土企業。
機緣巧合,達萬·拉赫賈進入了我的視線,當時除了拉赫賈這個姓氏,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度過今天,明天的午飯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的人找到他,讓他當代言人,或者可以更直接的說是傀儡,他成為濕婆神化工名義上的老板,而我給他富足的生活。
將近七年時間合作下來,我和他之間并沒有生出齷齪,一直各取所需。
可到了去年,事情就開始發生變化,達萬的身邊出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人,他們聚在一起謀劃著要侵吞濕婆神化工的資產。
被算計了,我當然不可能罷休,就讓人調查是誰在背后搞鬼,在調查還在進行中的時候,我就去了提維迪莊園拜訪迪帕克你。”
南易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長條狀物件遞給迪帕克,“反竊聽器,三米之內有竊聽裝置它就會發出警報,它在提維迪莊園的客房里就發出了警報。”
“亞當……”
迪帕克正想解釋什么,南易就攔住他繼續往下說。
“迪帕克,別急,先聽我接著往下說。”
迪帕克聽南易這么說,就做了一個請繼續的手勢。
“我在客房里搜查了一遍,一共找出三個竊聽器,看著竊聽器,我就開始思索是針對我,還是提維迪家族對每個客人都如此,還有思索竊聽器到底是誰裝的。
迪帕克你、你夫人法緹婭、你叔叔杰奇都成了我的懷疑對象,之后的幾天我就開始甄別和觀察。
經過觀察,我得出了兩個結論:一,薩蘭·沙是你夫人的心腹,二,你和你叔叔杰奇之間的關系很微妙。
同時,在看到竊聽器之后,我就大膽的假設提維迪家族就是在濕婆神化工背后搞鬼的勢力,有了假設,我就讓人去求證。
有了假想目標,調查的難度就降了很多,很容易就查到這背后搞鬼的人是你叔叔杰奇。
查到這里,調查并沒有終止,很抱歉,我把提維迪家族的相關信息都查了一個遍。”
南易對迪帕克表示了歉意后,繼續說道:“我的人查到了你叔叔母親的身份,查到你父親和你叔叔的關系并不好,也查到你叔叔很小就被寄養在曼徹斯特的辛格家里。
寄養、辛格家族、法緹婭·辛格,有了這幾條信息,我又大膽的假設你叔叔杰奇和你夫人法緹婭的關系不一般。
我讓人按照這個假設調查下去,很不幸,的確查到兩人的關系很不一般,是很親密的關系。”
迪帕克鐵青著臉問道:“他們有私情?”
“不,迪帕克,你想錯了,他們并沒有私情,應該說他們之間有親情,法緹婭其實是杰奇的女兒,親生女兒。”
“什么?”迪帕克唰的一下站起身,“這怎么可能?”
南易聳了聳肩說道:“事實就是如此,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們就是父女關系,不過,有一個好消息,經調查,杰奇有70以上的可能不是你的親叔叔,你和他沒有血緣關系。”
“這算是安慰嗎?”迪帕克臉色不善的說道。
南易再次聳聳肩,繼續說正題,“杰奇的母親當年死得不明不白,八成是被你爺爺給處死的,這件事杰奇應該很清楚,所以,迪帕克,你應該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吧?”
“報復提維迪家族,霸占提維迪家族的家產。”迪帕克想也不想的說道。
“是的。”
“為什么我還沒死?”迪帕克剛把這個問題問出口,腦子里立刻反應過來,“因為瓦杰帕伊叔叔?”
南易腹誹道:“想到了啊?你那個瓦杰帕伊叔叔誰不怕啊,我也怕,我不但怕他,還怕他的徒弟莫迪,媽的,印度兩座大山啊。”
“是的,瓦杰帕伊,如果不是他的存在,迪帕克你應該早就死了。”南易說著,把放在背后的資料放在桌上,“證據和調查結果都在里面,我先離開,你慢慢看。”
南易說完,揮了揮手,讓守在周圍的達利特女兵離開,他自己也站起身帶著虎崽走下孔雀山。
到了山下,南易走到站在一棵樹蔭下,手里端著托盤,膚色雖黑但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女傭邊上,靜靜的站了幾分鐘,南易就示意女傭把東西端到山上去,同時還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女傭深吸一口氣,邁著小碎步往山上走去。
南易看著女傭的背影消失后,就走出樹蔭,來到一片草叢,俯身采摘落葵薯[藤三七]藤蔓上的嫩葉。
落葵薯在印度的田間山頭到處都是,生命力很強,侵占農田、毀壞林木,農民對它恨的牙癢癢,華囯早年間引進了這個物種,準備推廣種植用來喂豬。
可惜豬的運氣不好,剛被引進就遇到災荒之年,落葵薯大部分就進了南方人的肚子,后來發現它的繁殖能力太強,對其他農作物破壞性太大,于是就停止了推廣,現在應該已經上了《外來入侵物種》的名單。
“南生,要不要摘點珠芽?”虎崽湊到南易邊上說道。
南易頭不抬,手也不停的說道:“你要想吃就摘點,我就算了,燉個排骨湯印度人也不喜歡吃。”
“嘿,晚上讓廚師燉個霸王別姬。”虎崽笑了笑,繼續摘著珠芽。
“我怎么不知道莊園里有鱉?”
“孔雀湖里。”
“恒河鱉的口感并不好。”
“我不是說恒河鱉,我是說那幾只大家伙。”
“想得美,那可是黿[yuán],全世界也沒有多少,比很多人都精貴。”
“不可能,我在越南見過不少。”
“要么你自己上越南抓去,要么就吃恒河鱉。”南易沒好氣的說道。
“那還是算了,恒河鱉試過,不好吃,我還是去山上的溪里抓點石蟹,雞爪燉石蟹,味道也不差。”
“你隨便抓,別禍禍蟹仔就行。”
摘夠了足以涼拌一盆的嫩葉,南易就停下手里的動作,讓虎崽把嫩葉送到廚房去,他自己走向了書房。
“在看什么?”
走進書房,南易就看見坐在大班椅上看報紙的宮雪。
宮雪抬起頭說道:“《滬海晚報》,這里怎么還有這個報紙?”
“每隔一段時間國內就會寄過來。”南易說著,從放報紙的書架上抽了幾張報紙來到大班桌前坐下。
“南易,報紙上說有一位叫張果熹的,靠往日本和南韓出口佛龕,1985年資產就已經有3000萬美元,說他是國內第一位億萬富翁。”宮雪指了指報紙上的一篇報道說道。
“嗯,了不起。”
南易手里拿著鉛筆,往報紙上的數獨空格里填著數字。
“哎,先別做題,我在跟你說話呢。”宮雪見南易頭也不抬,就拍了拍桌子說道。
“你說,我聽著呢。”
“我問你,85年你有3000萬美元嗎?”宮雪站起身,走到南易背后,趴在他的背上說道。
“上半年還是下半年?”
“哪個多就說哪個啊。”
南易回想了一下,說道:“沒有,85年上半年我是負資產,下半年日子也不好過,手里沒幾個錢。”
“現在呢?”
“兩百萬出頭點,你打聽這么清楚干嘛,惦記沒收我小金庫?”
宮雪推了推南易,“誰惦記了,我就是好奇,你說國內還有多少資產上億的人?”
“在內地的應該不多,我就知道一兩個,前幾年發財后跑去香塂的我倒是知道有好幾個,資產都不少,有個叫富麗華的靠倒賣古董賺了第一桶金,現在在香塂搞房地產,十幾億港幣是有的。”
“喔。”宮雪掰著手指算著,“我現在有540萬港幣,換成人民幣可以換600多萬……”
“270萬。”南易提醒道。
“我反正能換到600萬以上。”宮雪傲嬌的說道:“600萬在國內能算有錢人嗎?”
“當然算,在女的里面你都能排到前幾位了,錢不要放在那里躺著睡覺,舊金山那里華人多,買房置業的氛圍比較濃郁,去灣區買上幾套房子,等將來升值了,你就可以躺著當幸福姐。”
“不要叫我姐,把我喊老了。”宮雪嗔道。
“行,那就幸福小妹,坐回去看你的報紙,讓我把數獨給做完,這是最后一期了,今天我要把信寄出去,要是能中一等獎就好了,森戴吸塵器一臺,美滋滋。”
“有時候你挺幼稚的。”
“隨你怎么說。”南易嘀咕一聲,低頭繼續做他的數獨。
當陽光已經無法照亮書房,請求臺燈援助的時候,虎崽來到了書房,“南生,女傭下來了。”
“身上有傷嗎?”
“臉上有淤青,應該挨過耳光。”
“干了?”
“干了。”
“把我承諾的報酬給她,讓狄瓦曼問一問她想不想留下聯系方式,雖然給迪帕克做小的可能性不大,可再小也是希望。另外,幫我給她帶句話,錢最好捏在自己手里。”
“好的。”
虎崽走后,南易就問宮雪,“肚子餓了嗎?”
“不太餓。”宮雪搖搖頭。
“那就再等一會,客人快回來了。”
宮雪呡了呡嘴,猶豫了一下,問道:“南易,剛才你們說的女傭,你讓她去陪別人……那個?”
南易放下手里的報紙,語氣平和的說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從來不做違背婦女意志的事情,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還給了她一個渺茫的實現階層三級跳的希望,她欣然接受,并愿意為自己的將來付出代價。”
“你沒故意誘導和把希望夸大?”
“沒有,一切實事求是,芙蕾達,那個女傭的名字,她昨天把我當神靈一樣膜拜。”南易搖搖頭,說道:“多在外面走走,多看看,你就不會有這個疑問,我給芙蕾達的是一個機會,是一個把頭磕破也未必能求到的機會。
半根煙,就能讓一個非洲童子軍扣住扳機,直到把彈匣里的子彈打光,他并不會在乎槍口對著多少人,他只在乎報酬。”
南易說完,就站起身往外走去,“我去湖邊等客人,你在這里呆著,一會開飯讓人叫你。”
“噢。”
南易在湖邊靜靜的坐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到迪帕克出現在山腳下,手里還握著那桿李·恩菲爾德步槍。
亦步亦趨的走到南易邊上,迪帕克就開口問道:“法緹婭在哪里?”
“客房。”
“杰奇呢?”
“瓦拉納西,我的人看著。”
“送到提維迪莊園,我會讓人接收。”
“可以。”南易點了點頭。
“剛才的那個女傭?”
“僅僅是因為長得漂亮、身體干凈我才挑中她,放心,她沒有任何特殊身份,更沒有什么特殊使命,我和她的交易已經結束,正讓人打發她走。”
迪帕克點點頭,說道:“你做這一切的目的。”
“我想獲得你的友誼,和你成為互利互惠的伙伴,僅此而已。”
“做了這么多,目的就這么簡單?”
“哈哈。”南易站起身,摟住迪帕克的肩膀,擁著他往莊園里走去,“迪帕克,你太看輕你自己,也太高看我了,我所求的只是能在印度不受歧視的待遇,當然,有朋友能夠幫忙這就更好。
不用聽我怎么說,看我將來怎么做,在印度,主動權永遠在你手里。我餓了,估計你也餓了,我們先去飯廳用餐。”
“好,不用叫法緹婭那個賤人,讓她餓著。”迪帕克冷冷的說道。
迪帕克只在孔雀山莊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押著法緹婭回瓦拉納西,走得時候把芙蕾達的聯系方式也一道給帶走了。
過了三四天,南易就接到了杰奇醉酒駕駛,把車開到十幾米深的溝里,當時法緹婭也在同一輛車上,兩個人當場斃命。
這個消息一出,南易就把之前在瓦拉納西的達利特女兵調去了馬達加斯加,然后,他有幸參加了一次印度葬禮。
半個月后,南易和迪帕克在瓦拉納西再次會面。
經過協商,濕婆神在印度的資產分割出來,成立一個相對獨立的濕婆神(印度)集團,迪帕克出資1700萬美元,占據了這個集團32的股份,并成了集團名義上的老板。
南易很想送10的干股出去,可迪帕克并沒有接收,只是承諾會給南易安排一次和瓦杰帕伊見面的機會。
股份轉讓合同簽訂之后,進入付錢的環節,迪帕克卻拿不出來這么多美元,但是人家不缺黃金,一次性就拿出價值1700萬美元的黃金。
看到黃金,南易差點按捺不住洗劫神廟的念頭。
實物永遠比數字更誘惑人,看賬戶上一億兩億的沒多大感覺,可要是兩億現金堆在面前,對人的那種沖擊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一系列的事情完成之后,時間已經來到1月25日,迪帕克邀請南易和宮雪去新德里看閱兵,南易欣然前往。
閱兵就是亮肌肉,通過閱兵可以鼓舞戰士士氣,可以提升百姓支持國家戰爭行為的決心和勇氣,可以震懾敵人,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這種莊嚴肅穆的儀式一到印度就略有點變味,迪帕克好像也知道自己國家的閱兵儀式有一絲絲不太“莊嚴”,于是在路上就給南易兩人打了一下預防針。
“1950年的1月26日,印度簽署憲法,宣布成立印度共和國。從那以后,每年在這一天,印度都會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來慶祝這個國慶日。
我們印度人愛好和平,所以閱兵儀式和其他國家不太一樣,莊嚴中帶著活潑,這也正好表達了我們印度人熱愛生活,對繁榮富強的美好向往。”
“迪帕克,我聽說觀看閱兵需要買票對嗎?”
南易并不在意印度的閱兵儀式是不是活潑,他巴不得除自己祖國之外的其他國家閱兵儀式活潑又可愛。
“是的,前一年的十二月初,國防部就會設立一個售票亭公開售票,我讓人買了三張最好的票,本來想帶著妻子和叔叔來觀看,誰知道……”
迪帕克說到這里,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他的悲傷是真的,只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悲傷,而不是為了死者。
“迪帕克,忘掉過去,往前看。”
南易安慰了迪帕克一句,就把一副平光變色眼鏡遞給宮雪。
閱兵肯定會錄像,南易可不想他自己和宮雪明晃晃的出現在錄像畫面里。
進入觀眾席,迪帕克就拿出三個望遠鏡,給了南易和宮雪一人一個,然后又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閱兵前軍隊會展示最新裝備,離得有點遠,用望遠鏡能看得更清楚。”
南易聞言,端起望遠鏡就往迪帕克所指的方向看去。
好家伙,一水的蘇式裝備,BTR50裝甲車、維克斯中型坦克[百夫長印度版]、T72M1坦克、石弩155榴彈炮、UAZ吉普底盤米蘭反坦克導彈發射車、ZSU234自行高炮、ZU23牽引高炮、太拖拉底盤舟橋車,也有可能是吉爾,南易并沒有見過實物,只在兵器雜志上見過,一下子不太區分的出來。
說實話,南易有點酸,這些都是當下很先進的裝備,還好,裝備展示很快就過去,領導發言的時間也不長,閱兵儀式很快就開始。
首先出場的是多達幾十個的各色方陣,為了表現印度的繁榮富強,棉花種植之廣袤,紡織印染技術之先進,各個方陣特意穿著花花綠綠,顏色不同,款式也不同,甚至帽子都不同的軍裝。
有的猶如孔雀開屏,有的像雞冠鶴立,還有的彷如追逐太陽的向日葵,堪稱爭奇斗艷。
“南易,怎么他們穿的軍裝都不一樣,特別是帽子,戴著這種帽子還能打仗?”宮雪忽然好奇的問道。
“哦,這些算是禮服,軍裝并不是按照軍種來進行劃分,而是按照民族,他們身上穿的都是按照各個民族服飾修改而成的軍服,為的是體現各自的文化傳統和宗教習俗。”
“這還能叫閱兵?”
“宮雪同志,請尊重其他國家的民俗傳統,不要抱有偏見。”南易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理你。”
宮雪哼了一聲,拿起望遠鏡又看了起來,可沒一會她又嚷道:“南易,你看,女兵方陣。”
“喔。”
南易拿著望遠鏡先看了一下軍裝,很正規,沒有民族特色,只是不知道是沒篩選過,還是本身質素并不高,女兵普遍面容黝黑、顏值有點拉胯。
也是,印度女兵大部分選擇參軍就是為了爭取婚姻自由,一旦參軍服役,家里就無法強行干涉她們的婚姻選擇,真要是長得漂亮,其實有更多的途徑可以爭取自由。
在一些還算正常的方陣之后,有濃郁印度特色的方陣就開始出現。
首先出場的是駱駝方陣,駱駝騎兵方陣是印度閱兵儀式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項目。
方陣包括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由56匹駱駝組成的騎兵部隊,除指揮人員之外,50名士兵騎在駱駝上,每排5人,前后10排,左手牽著韁繩,右手持國之重器,南易聞之膽怯,絕不敢靠近的英薩斯突擊步槍;
接下來便是包括34頭駱駝在內的駱駝樂隊,樂隊成員在行進的過程中演奏軍事樂曲。
根據現場的解說,迪帕克的轉述,南易和宮雪有幸了解到每頭駱駝身上裝扮了75件精美飾品,加上方陣人員統一的服飾,構成了閱兵典禮上一道非常亮麗風景線。
在印度,駱駝騎兵擁有悠久歷史,可以追溯到15世紀早期。
1465年,Rao·Bika利用100頭駱駝的武裝力量,在拉賈斯坦比卡內爾地區建立了王國;188a·Singh創建了比卡內爾駱駝部隊。
印度獨立后,拉賈斯坦地區駱駝騎兵部隊成為印度陸軍一部分,先后參與了多次邊境行動,1965年,印度成立由中央統轄的邊境安全部隊,不久接收了大批駱駝并對它們進行訓練。
該部隊是印度最大準軍事邊防部隊,也是印度唯一一支擁有駱駝騎兵的武裝力量,被譽為印度邊境安全的“第一道防線”。
1971年,邊境安全部隊的駱駝騎兵還參與了第三次印巴戰爭;1976年,邊境安全部隊的駱駝騎兵方陣首次正式參加閱兵。
除了參加慶典活動外,這些駱駝承擔著重要的軍事任務,由于印巴邊境地區是廣袤的塔爾大沙漠,擁有“沙漠之舟”美譽的駱駝在邊境巡邏過程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迪帕克滔滔不絕,南易卻已經把目光對準了駱駝方陣之后幾個身穿藍色制服、手里拿著簸箕和鏟子的人員。
他們是駱駝部隊中最神秘的小分隊,駱駝部隊戰斗力是否強悍就取決于他們,這是一支從未被任何國家情報機關所掌握的小分隊,南易沾沾自喜,他對這支小分隊的情況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他們的代號叫鏟屎官。
“迪帕克,我記得以前的閱兵還有大象方陣,怎么我看不到一頭大象。”駱駝方陣走遠之后,南易已經看到遠處已經出現一群騎馬的騎兵。
迪帕克看了一眼手里的表演清單,說道:“大象騎兵今年取消了,不過多了一個新的表演項目——摩托車特技表演,上面說是由陸軍信號部隊選派,據說非常精彩。馬隊騎兵之后還有軍犬方陣,這也是今年新增的項目。”
把馬隊騎兵方陣熬走,軍犬方陣就開始上場。
迪帕克及時的給南易兩分進行解說翻譯:“這支軍犬方陣包括36條軍犬,其中24條拉布拉多、12條德牧,它們全部來自陸軍Remount獸醫部隊,年齡介于25歲之間。
目前,印度陸軍共擁有1200條軍犬,主要分為4個品種——拉布拉多、德牧、馬利諾犬、大型瑞士山地犬。
參加本次閱兵的軍犬都經歷了嚴格的挑選和為期4個月的高強度訓練,早在1960年,陸軍就在北方邦建立了一所軍犬訓練學校。
目前,Remount獸醫部隊中心和學院主要承擔軍犬及其主人的基本和高級訓練。
軍犬上次參加閱兵是在1963年,這意味著在沉寂了26年之后,軍犬方陣再次出現在閱兵典禮的國王大道上。
作為印度軍事力量組成部分,軍犬部隊也在軍事行動中做出過重大貢獻,1985年8月,一條名叫曼西的的軍犬和其主人就在查謨和克什米爾地區執行反任務過程中犧牲。”
軍犬方陣消失之后,閱兵方陣環節就結束,整個閱兵場地陷入了寧靜。
可沒安靜一會,廣播里就開始播放輕柔舒緩的音樂,一個個士兵拿著瑜伽毯來到閱兵場中間,鋪好毯子,然后練起了瑜伽。
“南易,這個有意思,閱兵上居然做瑜伽。”
宮雪又一次發現了新大陸。
“很正常,瑜伽在印度軍隊的地位和咱們的軍體拳差不多,不少印度部隊每周都要進行1小時的瑜伽操,學習14種瑜伽姿勢,用來舒緩神經,他們認為瑜伽冥想術和傳統的瑜伽姿勢訓練,可以使士兵變得更加勇猛。”
團體瑜伽表演之后,終于到了壓軸出場的摩托車特技表演,這也是南易最期待的一個項目。
依然是迪帕克負責轉述:“下面出場的是首次在閱兵儀式中出現的摩托車特技車隊,他們是來自BSF的冒險家摩托車隊,該車隊成立于1988年,在邊防部隊學院的機動化運輸學校進行訓練。
他們這次的表演名為魔鬼突擊,這次表演是為了體現印度邊防部隊不僅能夠保家衛國,在其他方面也能表現出高效、精準和無私奉獻。
現在先請大家欣賞他們的第一個表演,空中疊羅漢,將有189名騎手同時乘坐34輛摩托車,場面極為壯觀。”
迪帕克的話音落下,閱兵場地上就出現一批穿著藍色摩托服的特技騎手,最下面是34輛摩托車并成一排,然后上面一層一層的站著上百人,不僅如此,站在上面的人還不時的做出各種花里花哨的動作。
“迪帕克,好像你們印度人非常喜歡疊羅漢,我在不少寶萊塢電影里都看到過這種表演模式,不過比不上現在的精彩。”
“疊羅漢本來就是印度傳統文化中一項喜聞樂見的活動,每年的黑天圣誕節,為了慶祝黑天神的誕辰,印度教教徒就會以疊羅漢的方式來摘取懸在高空的酸奶罐。
再比如建摩斯達密節,民眾要扮成克利須那神,搭人梯,慶祝克利須那神的誕辰。在我們印度人的認知當中,疊羅漢這一傳統項目能使戰斗力飆升。”
迪帕克給南易解釋道。
“所以,這是針對印度人民的表演?”
“是的,外國人應該無法理解這個表演的精髓,亞當,你也理解不了吧?”
“能理解一點,他們做的動作我知道是從苦行者的修煉動作中衍變來的,也算是你們的國粹。”
“是的。”
南易兩人聊著,閱兵場地上的魔鬼突擊隊又表演了幾組極具想象力,動作難度也很大的項目,有什么孔雀開聘、美洲虎、BSF之樹、邊境之花。
除了看表演,南易還不時的觀察最底下的摩托車,這些摩托車都挺靠譜,沒熄火,避震器也沒有一根斷裂,看樣子都是精工打造,技術水準可比造航母強多了。
“迪帕克,你對印度的摩托車市場行情怎么看?”閱兵儀式結束后,走出閱兵場地,南易就問迪帕克。
迪帕克尋思了一下,說道:“在印度農村有不少擁有一兩英畝土地的小地主,也有不少從事農具銷售和維修、雜貨銷售的小店主,他們每年都有一定的資金結余,有需求也有能力購買摩托車,但是這塊潛在市場并沒有哪個摩托車品牌把它徹底的開發出來。”
“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樣,孟買周邊的幾個郊區,包括你的恒河村,我都有過實地走訪,不管是哪個村子都有幾個相對富裕者,也有不少條件不上不下的家庭苦于不夠錢給自己的女兒準備一輛摩托車當嫁妝。
如果有一個質量可靠,但價格相對低廉,且又能在農村建立銷售和售后網點的摩托車品牌,我相信一定能打開印度廣袤的農村市場。”
“亞當,你既然提起,肯定已經有了想法,不如說出來聽聽,我們好好交流一下。”
“交流是一定的,我非常希望我們能一起做這件事情,但不是現在,我有一個女人馬上就到預產期,我需要離開印度一段時間陪她去生產。”
南易在自己的英語里加上了濃重的咖喱味。
迪帕克笑了笑,也在自己的英語里添上咖喱,“亞當,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哈,太多了,我自己也數不過來,每個人種、不同風格都有。”南易笑著回了一句,馬上轉換話題:“迪帕克,薩蘭·沙還活著嗎?”
“當然,她是管家的女兒,阿米特看著我長大,對我非常忠心,我不能對她的女兒太狠,薩蘭只是被我降成最低等的女傭,干得活比以前重一點。”
“那就好,薩蘭是個聰明的女孩,只是信錯了人,你可以試著好好調教一下,她將來一定可以幫上你很多忙。”
“你很看好她?”
“是的。”
“那我把她送給你?”迪帕克說道。
“呵呵,還是不要了,她年紀還小,應該和家人在一起團聚。”南易擺了擺手,說道:“對了,我的人在提維迪莊園發展過一個內線女傭,我曾經答應過要送她出國,還請你饒了她,我不想做一個食言的小人。”
迪帕克略一沉思就說道:“亞當,一個女傭要饒了她也可以,但是我需要補償,你想要她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你說,什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