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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遍身羅綺者

更新時間:2022-07-10  作者:鬼谷孒
校花很快就把柳昕帶到南易的面前,南易肆無忌憚從柳昕的頭發打量到未被高跟鞋包裹的腳背,并估算了一下腳的大小。

柳昕被南易這么肆無忌憚的打量卻是一點都不惱,反而用同樣充滿女人挑釁意味的目光回敬,如水包容,如電勾人,她有一雙天生的電眼。

南易輕佻地伸手摸了摸柳昕的右臉頰,又輕輕的拍拍試試手感,然后自然下滑勾住了她的下巴,“小姐芳名?”

“柳昕。”

柳昕的聲音不悅耳,但是很浪,騷動人心的浪。

“很好。”南易的手離開柳昕的下巴,臉上的輕佻換成不茍言笑,“不知道柳小姐愿不愿屈就本公司公關部經理一職?月薪我們就從一千塊錢開始,還有……”

南易指了指虎崽已經停在邊上的皇冠車,“從你上任開始,這就是你的配車。”

“我的配車?”

柳昕看著車子,眼睛里寫滿了驚訝和癡迷,“配車?我居然能配車?”

“喜歡嗎?”

柳昕下意識的回道:“喜歡。”

“上去試試你的座駕。”

南易摟住柳昕的腰,擁著她走到車旁,替她打開后車門,先讓柳昕坐進去,然后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和大部分初坐豪車的人一樣,柳昕先是墊墊屁股,接著就是環顧車內的裝飾,等眼睛得到滿足,她就往靠背上一倚,身子往南易這邊一抻,絲質襯衣的領口自然下垂洞開。

“老板,你需要我做什么?”柳昕的聲音浪中又加上了魅惑。

南易從兜里掏出錢,點出兩千塊,捏住柳昕的手腕,把錢輕輕的放在她的手心里,“這是你的置裝費,望海樓一樓里面的衣服不錯,從頭到腳,給你自己置辦一套像樣的行頭,明天早上八點到望海樓608房間找我。

用點心思打扮,也用點心思想想我到底需要你什么,你明天展現給我的行頭會影響我對你的評價,自然,也會影響你之后的待遇。

現在,我先下車,你和你的座駕單獨相處一會。”

南易說完,就推開車門下車,把柳昕一個人留在車里,當他把車門關上,抬步走開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細微的歡呼。

會心一笑,南易往陰涼處走去。

蕓蕓眾生都在拿青春和身體下注賭明天,區別無非就是側重點不同,一九八九年的夏天,柳昕所下的賭注有很大的機會贏回無數倍的籌碼,南易要做的是引導她把賭注下在倍數更大的區域。

招聘在繼續,一直到傍晚收攤,蘇夢只推送過來三個人,南易只留下一個叫趙軍的男人,另外兩個沒入他法眼。

“知道孺子牛嗎?”

又在望海樓邊上的攤檔吃粉時,南易問挨著他坐的蘇夢。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蘇夢回道。

“前幾年,凋塑家潘鶴到了深甽,看到到處是拖拉機、推土機,灰塵滾滾,拖拉機一次次把磚頭、樹頭拉走,視覺上的沖擊,頓時讓他有了孺子牛的創作靈感,而且,他認為開墾荒蕪之地的孺子牛,應該直接稱為開荒牛,這就是他的作品《開荒牛》的創作過程。

現在,你就是億萬國際的開荒牛,你想當水牛也好,黃牛也罷,總之,從今天開始,你不但要擔任公司法國業務區的業務總經理,同時還要擔任我的秘書,

我上班你就必須上班,我下班你才能下班。

今天招了兩個人,你的獎勵是40塊,兩個沒錄取,你的罰款是20塊,給你,這是你剩下的20塊。”

南易說著,掏了20塊錢遞給蘇夢。

蘇夢看著錢,詫異的問道:“不是和工資一起發嗎?”

“不了,又不需要常年招聘,沒必要把獎懲形成制度。”南易擺了擺手說道:“快點吃,等下我們還要去看辦公場地。”

蘇夢一聽南易說的,立即加快了吃粉的速度。

闖海墻上不但有招聘廣告和自薦信,還有本地人張貼的租房信息,之前南易已經抄了幾家的地址。

作為特區,椰城這里很多規定都比較寬松,比如注冊公司的手續比較簡單,對注冊地址的要求也不嚴格,辦公地址在民房也能把公司注冊下來。

吃完粉,南易就帶著蘇夢從近到遠去看房。

比較順利,來到位于龍昆下村的第二家,南易就看中了三間連在一起的一室一廳,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南易從每月每間50塊壓到半年一付800塊。

又經過一番扯皮,南易承諾稅由他來交,并再給10塊錢的車馬費,這才說動房東和他去房管所簽租約。

南易既感受過好房東的溫暖,也領教過壞房東的難纏,他一切按照規矩來,要是這個房東不上道,那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下狠手,比如找幾個肺癆鬼住進來,又比如用來放棺材,里面躺尸的那種。

辦公場地搞定,南易依然沒讓蘇夢下班,而是把人帶回望海樓。

從冰箱里拿了一罐椰汁給蘇夢,南易就和她聊了起來,“你現在住在哪里?”

“龍華招待所。”

“龍華。”南易搜尋了一下記憶,“看見過,離得不太遠。”

“是的,走過去只要十幾分鐘。”

蘇夢點點頭。

“幾人一個房間?”

“有五張床,不過現在算上我只住了三個人。”

“喔,先將就一下,等辦公室弄好,我就會從望海樓搬出去租個屋子,到時候順便幫你也租一間,算是公司給你的福利。”

“嗯。”

寒暄到此戛然而止,南易拿起歐洲黃頁和一個筆記簿遞給了蘇夢,“上面畫圈、邊上標識著‘RF’字母的是法國有經營絲綢業務的企業,你自己把上面的聯系方式和資料給記下來,他們將會是你的潛在客戶。

九月已經過半,離今年的廣交會的秋交會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秋交會召開之前,你至少要拿下兩三個意向客戶,最好能把人邀請到椰城,或者去羊城陪同參加展會也可以。”

“好的,我現在就開始。”

蘇夢應了一聲,馬上進入到工作狀態。

南易看蘇夢工作了一會,他的腦子又轉了起來。

絲綢一直是廣交會的重頭戲,早幾十年,老外來參加廣交會不是沖著大豆,就是沖著絲綢而來,對國內的工業品一開始根本不屑一顧。

正因為絲綢是創匯的重要產品,是國家創匯的搖錢樹,所以一直就比較受重視,在1966年還制定了從繅絲廠收購的國家收購價,在業內也叫66本。

一開始這個收購價還算合理,可等進入八十年代,歷經了多次通脹,66本就變得不合時宜,自然,巢絲廠怨聲載道。

八五年的《經濟新聞報》上面有一篇文章稱絲綢行業是“搖錢樹下的苦菜花”,不少絲綢相關企業入不敷出,有利也是極微,姑蘇有一家繅絲廠,已有60年生產歷史,1600多名職工,八四年的利潤只有30多萬元。

絲綢行業勞酬脫節、福利差、獎金水平低、勞動強度大,又多是女工,她們上班站立時間長,動作頻率高,眼、手、腿不停運動,思想高度集中。

如繅絲工眼不離緒,手不離繭,每分鐘要做130個動作;絲織擋車工每班工作頻率高,而且技術復雜,操作難度大;絲綢車間噪音一般在90101分貝,超過國家規定的85分貝;燈光昏暗,相對濕度高,容易生職業病。

因此,絲綢行業出現了三難——一是招收新工人難,每逢招工,其他行業報名者門庭若市,而絲綢行業卻冷冷清清,不少廠長擔心地說絲綢行業將后繼乏人;二是在職職工穩定難,離心力大,要求外流;三是利潤少,退休工人多。

同樣在八五年,《經濟新聞報》上又刊登了一篇報道——真絲綢變成真是愁。

說是杭市絲綢生產有兩千多年的歷史,有著較好的基礎和優勢,與秀麗的西湖風光相媲美而聞名中外,因此,杭市的絲綢行業成了杭市經濟的一大支柱,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1984年杭市生產的綢緞有15個大類,200多個品種,近2000個花色,綢緞的總產量占全省的46,印花綢占全省的45.5。

近20年中,絲綢行業上繳國家的稅收,相當于1984年全行業固定資產原值的6.9倍,創匯15億多美元,可是由于種種原因,絲綢行業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使杭市這個世界聞名的絲綢之府變成“絲綢之苦”。

近幾年,絕大部分生產資料議價供應,生產成本大幅度提高,而絲綢產品出廠仍執行66本,價格嚴重背離價值,影響生產發展。

如每擔鮮繭生產成本1984年比1979年增加了五成還多,而收購價格多年不變,蠶農實際收入下降。

據余杭1981年對幾種主要作物的典型調查,每畝純收入,蠶桑比絡麻少收入35,比棉花少收入29,比澹水魚少收入26,這種不合理的比價狀況更趨明顯。

蠶農紛紛抱怨:“養蠶只能致窮,不能致富。”

因此該縣的桑園面積和蠶繭產量逐年下降,1984年桑園面積比1979年減少25,蠶繭產量減少38,導致絲廠原料不足,全市雖已先后并、關了四家絲廠,僅存的幾家絲廠仍處于半饑半飽狀態,部分繅絲機被迫停臺轉產。

陳舊的生產設備得不到及時更新,同國內外先進水平的差距拉大。

目前杭市市繅絲廠有3/4的機臺還是立繅機,更突出的是還有800多臺舊式鐵木織機和三萬多平方米的危舊房尚待改造,解放后新建的全國最大的杭市絲綢印染聯合廠,至今仍在沿用30、40年代的老設備,在技術改造上,工廠陷入既無錢、又無權的困境。

企業留利很少,職工收入很低,影響積極性的發揮。

以1984年為例,市屬預算內絲綢工業實現的利潤除去交納所得稅、調節稅和歸還貸款之外,企業留存部分再交15的能源建設基金等,凈留利潤不到982萬元。

在這么一塊很小的留利中,既要用于全系統22個全民所有制生產企業的生產發展基金、新產品開發基金和后備基金,又要用于25000多名職工的獎勵金、福利基金,企業根本無力進行技術改造。

職工生活福利得不到應有的改善,工資水平不僅低于某些新興工業,也低于50年代的水平。

因此出現了“老職工穩不住,新職工招不進”的狀況,技術人員外流趨勢持續惡化,蘇省的情況和浙省相似,說明這不是一時一地的問題,性質不容輕視。

八六年四月,還是《經濟新聞報》刊登了一篇文章——1萬噸廠絲積壓之謎。

說是同年的一月,絲綢協會成立大會舉行,會上傳出的好消息是:建國以來絲綢業已為國家創匯100億美元,上交利稅100億元,農民收益100億元。

同時,也傳出了決策高層的權威論斷:“由于近幾年來繭絲增長速度高于內外貿易所需,已造成廠絲積壓1萬多噸,因此,目前對發展速度在適當控制中。”

同時,會議上領導宣布行政方面已決定三項嚴峻的政策措施:

一、1986年春季開始降低繭價20,并實行限量收購;

二、對夏繭和早秋繭作為絹紡原料收購;

三、對繅絲廠的計劃外所產廠絲,國家一律不收。

于是,會議就在憂心忡忡和蠶寶寶要吃苦頭的嘆息聲中結束。

四月中旬,絲綢總公司和國家物價局聯合向全國約四十多個單位發出貫徹三項措施的行文,在人們口頭上就成為“多一粒繭子不收,多一斤廠絲不收”。

這個規定,有些省不同意執行,在福南召開的蠶品種鑒定會上和五川召開的國家桑蠶繭標準制訂會議上,對于本年減少收購100萬擔蠶繭的計劃引起強烈反響。

與會代表認為這三項措施行不通,以及即使能強力貫徹下去,是禍是福,議論紛紛,但是對于庫存積壓1萬噸白廠絲多數不信,說是個謎,對于蠶寶寶要吃苦頭了之說則比較一致。

當時間進入八七年,在絲綢產地爆發了規模空前的蠶繭大戰。

“江浙農村蠶繭混戰幾時休”,這是1987年7月16日《經濟新聞》的記者對一個月前發生在主要蠶鄉的一場空前浩劫,作出首次報道的標題。

記者說:“這場混戰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記者在報道中指出,這是長期來絲綢產業政策不斷失誤的必然結果,但來勢勐、蔓延廣、力度大則是始料不及的。

接著滬海各大日報相繼地發出很多新聞信息,對浙省多個縣市及其毗鄰地區發生的以大幅度哄抬收購繭價為主要標志,爾后波及蘇、浙、川、皖、中原、湖鄂省等省的蠶繭大戰,作了許多追蹤報道,引起了國際絲市的震驚。

當時各報除簡要地描述有關實況外,其重點則對占全年繭產量40的秋繭,即將在國慶節前后上市發出警報,呼吁有關方面及早采取有效措施。但是時間走得更快,2個半月后,更加劇烈的秋繭大戰已撲面而來。

1987年9月30日,浙省的皮革之都由于秋繭比外縣早、質量好、產量大,國家規定鮮繭價每市擔210220元,開秤后的9月27日和28日,即爆發了秋繭大戰。

先是天剛蒙蒙亮,德青開來了“碰碰船”,蘭汘開來了大卡車,兩處來人四出揚言,可以每市擔290元高價收繭。

農民不信,有人前去賣了幾擔證實了,就一傳十,十傳百,鄉村里就沸騰起來,大量繭子立即滾滾外流。

他們主要奔赴德青、侗鄉和烏鎮,繭到那邊即倒入筐內,不驗繭質,不過磅稱,筐滿按筐付款,繭價抬到300元以上,于是皮革之都各繭站每擔一律提價50元,外加繅絲廠向農民返利,光是中秋節和第二天,皮革之都三家國營絲廠就增加成本300萬元。

為此,皮革之都市長坐不住了,帶了一批經理、干部到德青,本擬協商制止,不想人到現場即被對方收繭人員和一批繭販包圍、扣壓,連市長也未幸免,隨身帶去的步話機、錄像機全部被沒收。

9月27日是星期天,上級部門無人值班,因而糾紛到了第二天方告解決。

事后,相關絲廠向上級作了專題報告。

1987年10月6日《浙省日報》以頭條新聞作了報道,查明主要對方是德青縣雷甸鄉雷豐絲廠,并作出了廠長撤職和把搶購的蠶繭送回原地的處理。

但是這批鮮繭已變成出血繭和軟繭,雙方損失最少達500萬元以上,這位廠長說:“真是上了一堂市場經濟的大課哈,然而,這還不是最典型的。”

所謂繭販,這位廠長說:“滬海人處在絲綢行業的后道工序,在歷史上有余繭商其人,恐怕沒幾人知道今日的繭販吧?”

于是他介紹了如下情況,原來今日的繭販大多在白天有固定職業,很多人還是鄉里鎮上和供銷社的工作人員,但不參加繭站工作。

晚上,則挨門串戶帶了現鈔向農民收繭或預購蠶繭,然后每擔加100元賣給繭站,一晚可賺一千多元或幾千元,也有賣給鄰省鄰縣二道販子的,最后都歸到鄉鎮絲廠。

這些廠有銀行貸款,還經市縣上級點過頭,所以很有實力。

當時一些鄉鎮辦的經營服務公司,村鄉貿易貨棧,甚至文化活動站也參加這一行列,插手搶購蠶繭。此外還有一批個體繭販,其中包括見過報的賣棒冰的小販和閑散人員,禾城一地就有300多人。

他們有的受幾戶農民聯合委托,搶購自繅生絲所需原料,有的則是現買現賣,跑個腿,賺個價格差,一天撈幾百元到上千元,他們人數不多,資金也小。

能量大的是若干高價購繭場所,他們貼出大張海報,用高音喇叭,有宣傳招攬人員,他們隨時用步話機向“上級”報告鄰近繭站價位變化趨勢,按“上級”指示采取對應措施。

他們在多頭收繭的現實中,使國營絲廠的自設繭站和供銷社開設的收繭站暗然無光。

如1988年春,霅溪市千金鄉的三個最大的國家繭站千金、城塘、金城擁有200多名收繭人員,開秤五天共收蠶繭176市斤,人均收繭量不到一斤;霅溪城郊兩區設有74個繭站,都受到繭販沖擊,其中芙蓉、溪西等繭站還發生毆斗,繭站上的電燈泡全部打光,一位收繭人員說:“明年要戴個鋼盔來收繭了”。

尹橋鄉的鄉長說:“我鄉一年有500個中學生畢業,都不愿到地頭上去,本地有繭子,就開絲廠,一人一年1500元工資就有地方支出。手中有繭,開工無問題,只要一噸廠絲能買18萬元,方針是多收為上。”

今年6月19日《解放日報》上在“如何避免蠶繭大戰”的報道中指出:今日之繭農與茅盾筆下的老通寶不可同日而語,廟行鄉更樓巷村20多歲的繭農沉毛新的好繭賣到600元價格,記者問他“可滿意?”

他笑笑說:“怎么講呢,香塂絲價23萬元,這樣算來,繭子可賣1000元。”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這則生動的對話,正是1988年蘇、浙、川、皖四省商定旨在防止蠶繭大戰重演,實行三大措施的第二年。

這三大措施是:

1、按國定廠絲出廠價8萬元[時價已漲到15萬元]征收百分百地方調節基金。

2、提高繭價30,規定為350元[事實上1987年繭價已超過600元]。

3、加強行政管理和絲類貨物的出口管理。

但出現了一批形形色色的綜合外貿公司和絲綢出口許可證可以買賣等事態,都對蠶繭大戰起了火上加油作用。

據經貿部、監察部、國家物價局和國家工商局聯合召開的今年蠶繭收購工作電話會上指出,去年絲綢出口16億美元,當年蠶繭大戰僅收購蠶繭就使國家損失8億多元,由于搶繭,不按質論價,繭質下降影響繅絲時少產廠絲9000噸,損失近12億元。

這是見于報端的一年中損失數,當年水貨出口和各出口企業的不正常競爭導致的損失,據香塂那邊估計為5000萬美元尚未計入。

前幾天,南易回憶他看過的關于絲綢方面的新聞文章,腦子里很快圈出“計劃外”三個字,計劃外的國家不收,巢絲廠不可能讓廠絲扔在倉庫吃灰,他們肯定要想辦法賣出去。

事實上,前面的七、八兩個月,國內各個口岸都在爭取計劃外出口,集中交貨,加上多渠道水貨沖擊,使得日本的絲綢商人認為華囯生絲產量增加,價格可能下跌,紛紛外拋庫存,致使日本市場絲類價格暴跌。

南易從日本了解到的情況,橫濱市場的生絲價格每半小時跌一大截,絹絲市場也產生了連鎖反應,除了泰山牌絹絲因質量好、信譽高仍然供不應求,SPA絹絲銷售也看好外,其它絹絲在日本市場價格倒掛。

日本是廠絲和絹絲的重要銷售地,日本價格暴跌就會影響到國內的出口價格,巢絲廠的計劃外廠絲銷售自然會受到影響,他們可吃不消壓貨,資金不回籠,會影響到方方面面。

所以,這時候進入絲綢出口領域是一個比較好的時機,既可以給巢絲廠一點幫助,也可以拿到價格比較低廉的廠絲。

億萬國際要做的就是“計劃外”廠絲的生意,短期來看,還是有利可圖的,不能說是暴利,但是利潤率絕不會低;至于長期規劃,南易隱隱有打擊一下幾個國家新興的絲綢產業,趁他們尚未壯大之前,抑制一下規模。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沒養過蠶的人不會知道里面的苦楚,結繭的關鍵時期,人得整宿整宿的熬,不管風吹日曬、刮風下雨下冰雹,每天都得下地去摘桑葉,桑葉摘回來還得洗,還得把上面的水漬擦干。

要是正好大熱天結繭,人就得在養蠶的屋里面看護,悶熱得忍著,有蚊子得憋著,要是敢點蚊香或在身上灑花露水,傲嬌的蠶寶寶立馬集體死給你看。

養蠶賺錢本就很艱難,居然還無恥的來嗆行,不給它們上點眼藥,怎么對得起國內的蠶農。

當然,關于墾殖集團已經在部署養蠶業,南氏在打造中的奢侈品集團可能需要穩定的絲綢面料這兩點,南易直接就忽略了,高尚的人想的都是高尚的事,這種蠅頭茍利他從來不屑一顧。

“爸爸。”

在看電視的南無為忽然來到南易身邊。

南易回過神來,把南無為抱在自己懷里,用下巴的胡須摩挲他的臉,“不看電視了?”

“嘻嘻,癢。”

南無為用小手捂住南易的鼻子、嘴巴往外推。

父子倆好好鬧將了一陣,南無為等呼吸緩和,就對南易說道:“爸爸,我可不可以學沖浪?”

“怎么突然想學沖浪?”南易詫異的問道。

“剛才電視里的男主角就會沖浪,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南易頷了頷首,“喔,你想學就學,不過椰城這里不適合玩沖浪,去香塂吧,那里有玩沖浪的地方,你若玢姐姐這段時間就在香塂,讓她幫你找個教練教你,等你學會了,你再教爸爸好不好?”

“嗯嗯。”

一聽南易答應,南無為勐地點了點頭。

接下去的日子,南易都會很忙,根本沒什么時間陪南無為,他離開了也正好。

南易給香塂那邊打了個電話,讓那邊派游艇來接南無為,香塂來回椰城二十個小時出頭,剛好明天再陪陪兒子,后天一早走。

同時,南易又給紐約打了個電話,讓南有窮飛香塂,兄弟倆好好親近親近。

翌日。

八點鐘,柳昕準時來到南易的房間。

柳昕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風格,上身是一件偏向牛仔布料的褶皺襯衣,經過做舊,袖子被卷到手肘之上的三公分處,左手戴著一支黑色表帶的女表,看著低調奢華,從領口往下,有三顆紐扣沒扣,私密部位猶抱琵琶半遮面,隱而不露。

下身穿著一條藏青色的長裙,一直垂到腳踝的位置,腰系的很高,把腳映襯的很長;昨天的燙發已經被拉直,梳了一個三七分的發型。

南易滿意的點點頭,邀請柳昕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媚而不騷,柳小姐,請坐。”

柳昕依言,坐在南易的對面,抬起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說道:“南易老板,我這一身你喜歡嗎?”

“很好,我的名字你打聽到了,說明你用了心思,而你的這一身打扮,說明你非常清楚怎么突出你長相上的優點,也十分懂得男人的心。

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柳小姐,讓我們踏上征途,去征服這個世界。”

南易聲音里的蠱惑,直接刺穿柳昕的皮膚,潛入到她的內心深處。

她一直渴望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她愿意付出代價,也愿意做出犧牲,而且,她的渴望不僅是停留在想的層面,她早就付諸過行動。

只不過,她失敗了,她成了別人嘴里破壞他人家庭的壞女人,在老家,她變得聲名狼藉,不得已,她找那個男人要了一筆錢踏上了闖海之路。

可她拿到的錢,一筆所謂的“了斷費”,只比眼前南老板給的置裝費多那么一點點,了斷費、置裝費,呵呵!

“南老板,你需要我做什么?陪你,還是陪別人睡?”

“不不不。”南易豎起食指晃了晃,“柳小姐,你想錯了,我需要的不是一個陪人睡覺的道具,你對公關部經理的職位也存在誤解,你的身體是你的本錢,也是你的殺手锏、絕招,不到萬不得已,你只需要盡情的展示它的魅力,而不是去輕易的使用它。

男人,當然,也包括我,都是很賤的玩意,越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會捧著它,求而不得的女人,才會讓一個男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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