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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毒蛇般的目光

更新時間:2024-07-06  作者:鬼谷孒
奉天市政府。

高紅專坐在張桃源張市長的辦公室里,向對方闡述著南國零售的計劃。

既然柳昕無法通過正常、溫和的商業手段搞定劉向東,高紅專自然就要選擇另外一條路走,擴張計劃總不能擱置。

“張市長,我們南國零售的計劃是這樣的,先在奉天注冊一家南國零售(奉天)分公司,然后以這家公司的名義在奉天開設三至五個大型超市,以解決奉天百姓購買生活物資不便的問題。

超市的職工,我們會盡量招聘鋼西區的下崗工人,我們南國零售的大型門店需要200名職工、中型門店80名、小型門店1530名、一家便利店需要4—6人,另外,倉儲、運輸等崗位還需要不少人。

不僅是奉天的門店,遼省其他地區的門店,我們南國零售也會盡可能地在奉天招聘。

不僅如此,我們南國零售還會把奉天本地企業生產的日用品、食品以及土特產納入我們的采購體系,比如老龍口白酒、不老林零食、克拉古斯香腸、八王寺汽水、清水大米、東陵紅樹莓、遼中鯽魚等等。

這些商品我們會輸出到各地區的門店,同時也會通過我們的合作伙伴輸出到香塂、臺塆、李家坡、日本,為奉天的工農業產品對外推廣,貢獻出我們南國零售的一份力量。”

高紅專說的,張桃源聽著很是滿意,如果所說的一切都能實現,他非常樂意給這樣的企業開綠燈。

“高總,你們南國零售的方案很好,方方面面都給奉天創造實惠,我代表全奉天的百姓歡迎你們的到來。”張桃源先說了一句客氣話,然后又說道:“有什么需要我們市政府幫忙的嗎?”

高紅專一來,就向張桃源暗示過他在奉天已有一段日子,張桃源自然明白高紅專給出這么有利于奉天的條件,肯定想獲得市政府的某些支持和幫助。

“有。”高紅專并沒有客套,直接說道:“我們南國零售需要買下幾棟建筑作為我們門店開設的地址,另外為了應對未來奉天城區的擴大、人口的增加,我們還想在城市邊緣買下一塊地皮,用于三年或五年之后蓋我們的超大型南國超市。”

張桃源略略停頓一會,“有看中的目標嗎?”

“有的,我最看好的就是中華商場,可惜遲了一步,勞動局已經把中華商場承包給劉向東劉老板,我們南國零售的人已經找劉老板談過,租金開到了100萬一年,對方并沒有答應。

我打算讓人再去談一談,把租金加高到120萬,如果劉老板能答應,南國零售就從他手里轉租,如果依然不答應,我想把中華商場買下來,等劉老板的承包合同到期,我再把中華商場收回,改造成我們南國零售的門店。”

高紅專就是在上眼藥,他現在提到中華商場,不管如何,張桃源總得去關心一下,只要對方讓秘書去問一問,自然能發現一點端倪。

兩人在友好的氛圍里又聊了幾句,高紅專便告辭離開,事情要一點一點來,眼下需要解決的就是中華商場,只要破了這塊冰,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總的來說,南氏看好華國未來房地產的發展,看好華國物業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基于這兩點認識,在情策委居中指揮之下的旗下企業自然會受到影響。

整個云超市系統在擴張之時都是以買為主以租為輔,恰好此時的人民幣匯率又是歷史新低,無論是從國內其他企業抽調資金,還是從國外注入都相當之劃算,于是一個披著云超市擴張外皮的地產計劃在執行中。

對南國零售而言,最適合它開設門店的是四至六層的千平以上建筑,第一層可以擺黃金首飾的柜臺、服裝品牌門店、旺德福門店,第二第三層開設超市,第四至第六層是電影院和溜冰場、臺球房、舞廳等娛樂場所。

這樣的格局,可以很方便把一個地塊打造成小型綜合商業體,周邊的地價和房價很容易被推高,將來不管是自己跟進建設,還是和其他人合作,引起升值的“根本”分潤一點,不過分吧?

正因為賭注的大頭是壓在未來,南國零售在兼并、收購物業的時候,吃相不會難看,通過暗箱操作壓低物業價值這種事,根本不屑為之。

雖然這樣做會導致南國零售“不討人喜歡”,但是南易及南家的羽毛保持了光鮮亮麗,企業保持光明,會計和掌舵人不用噩夢纏身,財務室也不會莫名其妙著火,同時,該得的利益并不會減少。

柳昕那邊,她正在酒店房間里擺弄檸檬樹的實驗室產品“執法記錄儀”,一種初級的可錄音和錄像的便攜式儀器,將來會實現衛星定位、云端存儲、臉部分析識別且自動對比數據庫數據等功能,主要的潛在客戶是各國執法部門。

中華廣場的事情只要往下推進,估計劉向東免不了要找柳昕的麻煩,柳昕的想法還是傾向以溫和的方式結束紛爭,讓劉向東清楚她是屬刺猬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南易這邊,徐露把他帶來了棋盤山,更確切地說是秀湖邊上的蘆葦蕩。

徐露說季節不對,要是秋冬過來,人不會老鼻子多,可以見到成片的金黃色盧葦,陽光一灑下來,可美了,找個地方躺著,可以安靜地享受一下午。

南易摸不準徐露對人多人少的判定標準,他瞅著四周人不是很多,不管多少,他們也不是來數人頭的,放慢腳步,兩人沿著秀湖慢慢行走。

走了一段,撞見三個在湖邊玩牌的人,兩人圍觀之。

南易看了一會沒怎么看明白玩法,徐露遂向其解釋,言此乃車馬炮。

車馬炮規則很怪異,以象棋為名,卻要用撲克牌來打。五十四張撲克,只揀出三十張,3和4最小,分別為兵、卒;10、9、8三張牌,對應的是車、馬、炮;Q是相,K是士,小王和大王分別為將、帥。

三人各自抓十張牌,單張將帥大于相士,相士大于車馬炮,兵卒最小,對子、三對、四對同理。紅色大于黑色,紅黑桃大于方片、草花,四對算一炸,加番。

具體出牌時,有點像斗地主,兩家斗一家,順時針出牌,有能管住上家的就壓上;管不上,必須反扣相同數量的牌,算作棄牌。每輪過后,最大的占圈牌擺在自己前面,其他的全反扣,最終計算誰在明面上的牌最多。

車馬炮的精髓在于兩個字“算計”。

算,根據手里的牌和已出過的牌,來推算扣什么牌,手里留什么牌;計,計謀策略,先出單還是雙,根據手里的牌,以及對家、本家的反應做全局規劃,想要打好,技術成分有,運氣同樣也不可或缺。

車馬炮玩起來頗費心機,而賭車馬炮,往往會玩得很大,每把根據剩余牌數記分,一般情況是每張牌五十一百,一輪輸進去三五百很正常。更要命的是,因為只有三十張牌,所以每把牌進行得都很快。

另外,莊家可以提議翻倍籌碼,比如說這把他要玩兩百一張,其他兩家可以選擇跟或不跟,跟就按照兩百一張打,規則可變,有時候其他兩家必須跟,而且可以像斗地主一樣“反踢”,即再加倍,一家反踢兩百變四百,兩家反踢四百再變八百,要是有炸,就變成一千六一張牌。

徐露給南易講完規則,令南易來了點興致,這個玩法有點技巧性,可觀賞性也強,看完一把,南易給參加牌局的三人起了三個代號:大帥、二愣、三德子。

新的一把開始,依然是大帥坐莊,他大手握牌,慢慢捻開,面無表情,非常之沉穩;二愣和三德子兩人打大帥一家,互有往來,不過兩人的配合隨著時間推移越發默契,看了二十分鐘,大帥輸了三十多張,還有幾張是翻倍的。

南易沒見到算賬,不知道他們玩多大,不過大帥一改之前之沉穩,眉頭一字寬,煙不離手,臟話不離口;二愣喜形于色,嘴巴也沒閑著,不時和三德子吹噓他上一輪出牌有多精,扣下的牌又是多精準,算無遺策。

三德子明顯聽得不耐煩,又不好表現出來。

可二愣能有多聰明,幾輪下來,他那點出牌的習慣,慣用之伎倆,都被他那張破嘴禿嚕出來,什么出單不出雙,扣牌也莫慌,洗洗更健康,不僅大帥和三德子聽進耳朵里,站在后面看得南易聽看結合,更容易把二愣的牌路摸清楚。

南易暗嘆,二愣死定了!

又過了一個二十分鐘,牌局的局勢明顯起了變化,大帥不再猛進,將莊家的位置讓出,多是三德子坐莊,單挑大帥和二愣。

換了戰友,二愣對新形勢不適應,越打越亂,出牌也變得猶豫;大帥依然煙不離手,轉眼一包干下去大半;三德子愈戰愈勇,游刃有余,從局勢上來看,三德子一家獨贏,二愣把贏的吐了回去,大帥還是輸。

一個半小時后,徐露詢問南易是否要離開,南易搖頭拒絕,今天下午他就是想讓自己放松放松,踏青并不是目的,觀牌等著看熱鬧也蠻有意思。

或許想盡快把得而復失地拿回來,局勢又有了新變化,二愣開始和三德子較勁搶莊,兩人輪流坐莊,輪流翻倍,一個只要叫,另一個立馬跟上,氣勢上誰也不服誰。

在兩人的紛爭中,大帥不動聲色地撈回來不少,穩中有贏,非常自覺地退居二線,坐看另兩人纏斗。

又是兩把牌一過,二愣有點殺紅眼,越輸越多,人變得焦躁,盡出昏招,牌爛還要翻倍,這種人心態不行,如果一條道走到黑,賣房賣妻,指日可待。

賭桌上逆天反轉只有抱有險惡用心,背后可能有奧門賭場資金扶持的賭片里才會出現,現實里這種事幾乎不可能有,二愣大輸的格局已定,絕無翻盤之可能。

精彩的已然過去,剩下的翻臉或哭窮場面并不唯美,再說南易也見多了,不看也罷。

太陽偏西,天色暗沉,徐露右手挽著南易的手臂繼續環湖,左手時而指點江山,時而薅點野草行幼稚之舉,嘴里給南易回憶她的童年時光。

回憶很長,從秀湖一直到“秘密基地”。

童年時期不太安分的人,幾乎都有秘密基地,那里是和同伴們聚集的地方,可能是一間破房、一片荒地、一堆涵管,也可能只是一個小土丘或小沙堆。

徐露的秘密基地比較豪華,鐵道旁隱在樹蔭里一間并不破舊的水泥房子,看起來有年頭了,可能是過去的鐵路調度站,面積著實不小。

徐露在一堆磚塊中摸索出一塊墨綠色的塑料布,又拿出幾根用油紙包裹著的蠟燭,叫上南易一起搭建出一張磚塊桌捎帶兩張凳子,塑料布往上面一鋪,蠟燭點上往“桌子”中央一立,一個簡略的野餐桌就弄好了。

擺好買來的酒菜,沒杯子也沒有筷子,兩人自顧自地把手在衣服上抹一抹,撇掉上面的浮灰,不管指紋處還有黑色的污漬,南易先捻了一點徐露要買的榨菜,徐露捏起一塊南易要買的豬尾巴,手指還故意在蘸料里涮了涮。

“你惡不惡心?”南易嫌棄地說道。

“你也不是好人。”

“比你好,我只污染一小片,你把蘸料全毀了。”把榨菜扔進嘴里,南易掏出手絹又擦拭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遞給徐露。

徐露接過也擦拭一下自己的手指,弄干凈后,捻了幾顆花生米,繼續回憶童年,“小時候爸媽一上班,我們街上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就會一起到這里來,玩游戲、烤土豆,玩到肚子餓才會回去,吃飽了又繼續過來。”

“過家家嗎?嫁過幾個人?”

“沒玩過結婚入洞房,都是直接當媽。”

“是不是學你母親的樣子?”

“忘了,細節誰還記得住啊,你呢,小時候過家家嗎?”

“沒有,小時候不愛和女的一起玩,和女孩子幾乎沒什么交集,天天玩打仗游戲、爬樹、搗蛋,反正是天天不著家,褲子三五天就磨破,隔三差五要掛彩。”

南易上輩子的記憶和前南易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有點混亂,一時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做過的,哪些又是前南易傳承下來的記憶。

“那你什么時候和女孩子在一起玩?”

“讀初中以后的事情了,那時候……”南易話沒說完,口袋里的報警器震動了,“你坐著,我出去看看。”

“怎么了?”徐露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你坐著,別跟來,這是命令。”

南易說著,人已經快步來到破房門口,站到了往一個方向凝視的天仙身旁,“什么情況?”

天仙指了指她目光所及處,“那個人身上背的像是人或者尸體。”

南易循著天仙手指的方向瞇眼望去,前面一覽無余處模模糊糊有一個人蹣跚而行,背上搭著麻袋,被撐起來的形狀很像里面裝著一具尸體。

抬頭看天,又低頭看一眼手表,有月光,時間不到晚上八點,這時候綁人拋尸,膽子不是一般大。

南易再次瞇眼看去,嘴里問道:“尸體的可能性多高?”

“麻袋沒有什么晃動起伏,80以上是尸體,而且死了至少一個多小時。”

“那人一直沒往這邊看?”

“沒有,這個人可能對這片地區非常熟悉,慣性思維以為這里沒人。”

“唉,倒霉催的,撞見了沒辦法,上吧。”

南易脫下外套,四下掃了一眼,撿起一塊殘磚往袖子里一塞,扎緊袖口,一件簡易又非常有效的武器就做好了,弓腰,矮下身子,邁著又急又碎的步伐往目標的方向過去。

三個人,一條線,剛需在前,南易在中,走幾步,停一下,觀察一會,繼續往前……走走停停,緩緩與目標拉近距離。

大約離目標只剩下四十米不到的時候,空曠的地面出現水平差,目標高,南易一行低,動作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幾乎是貼著暗處匍匐前行。

等距離再拉近點,南易有了點疑惑,眼下的這片區域雖然不算平坦,但是騎摩托、自行車都是可以的,目標為什么要一直背著尸體?

還有,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帶著疑惑,南易雙手的手肘在地面摩挲,人緩緩前爬。

當距離拉近到十五米左右,南易三人并排趴著,一起觀察目標。

剛需:“后腰、大小腿未攜帶武器。”

天仙:“左腰、左腋、后背安全。”

“右腰、右腋、前胸死角,無法確定。”南易嘴里說著,手已經在皮帶上摸索,“抵近兩米,九成把握射中大腿。”

天仙:“否決,如果目標有槍,危險不可控。”

“復議,我建議報警。”

“尸體可能性。”

“概率增加12,南生,活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報警。”

南易原本就是怕萬一麻袋里的人還活著,自己眼睜睜看著一條無辜鮮活的生命流逝,心里過不去,既然現在是尸體的概率已經達到92,那他也沒必要為了具尸體冒險。

三人趴在原地沒動,等目標又走出一段距離,天仙才掏出手機,感受一下風向,確定處在下風口,才撥通電話,壓低嗓音說了幾句。

“警察說一會就到。”

“嗯。”南易應一聲,繼續瞇著眼睛觀察目標。

忽然,剛才徐徐的西南風變得猛烈,風卷起地上的土塵往南易三人臉上撲來,在閉眼的一剎那,南易忽然看見麻袋抖動了一下。

猛一閉眼,避開迎面的風沙,南易豎起手掌垂直包住眼睛,手指之間只留下微弱的縫隙,然后睜大眼睛透過縫隙迎風觀察,一直到眼睛發酸,他才確認麻袋不是因為風才引起的抖動,而是身體痙攣引起的。

“還活著,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不能等了。剛需,繞前吸引目標注意力,我主攻,天仙,你買保險。”

“南生,我來主攻。”天仙強硬地說道。

南易猶豫了一下,“好吧,你來主攻,我買保險。”

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剛需立馬起身,逆著風,繞了遠路進行彎道超車;天仙手里拿著彈簧箭,矮著身快速向目標接近,南易落后五米,把身子縮在天仙的籠罩范圍內,綴著。

大約一分半的時間,南易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轉身看了一眼遠處的燈光,確認一下方位,腦子里拉了拉鋼西區的方位圖,瞬間就清楚前面應該是衛工明渠,他沒來過的河段。

南易能分析出來,更專業的天仙自然也能,她回頭給了南易一個眼神暗示,南易點頭表示明白,短暫溝通,兩人都加快了步伐。

三十五秒后,天仙已經進入最佳攻擊距離范圍內,南易手里反手捏著鋼釘,隨時可以揮出。

兩人跟著目標的節奏邁著腳步,等待著。

忽然,夜空炸裂開來:“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媽的。”

南易暗罵一聲,收掉手里的鋼釘,把掛在后背的藏磚袖子拎在手里,快步往前奔去。

抓小偷是一個暗號,代表目標未攜帶致命武器。

南易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一邊跑,一邊揮舞著袖子,不到三秒鐘,他已經來到被驚嚇住的目標身后,手里的袖子猶如鐘擺般一揮,殘磚嗡地一聲砸在目標的右小腿肌肉上。

隨著一聲慘叫,南易左腳尖往地上一蹬,人斜著往前躥出一米半,來到了目標的身前,接著,右腳尖往地上一戳,一轉,整個人轉了七十度之后,左腿猶如跳芭蕾般繃直,腳背和小腿幾乎平行,核心力量驅動著腳尖點向目標的襠部。

南易的絕招——踢襠,男女通用。

“啊……”

唰,目標肩上的麻袋堪堪要滑落之際,剛需躥了出來,雙手接住麻袋,人往后面一倒,護著麻袋不受大沖擊。

天仙跟上,一腳踹在目標的肚子上,隨著傾倒的目標,欺身而上,一腳踩在目標的脖子上,“別亂動,你敢動,我就踩斷你的脖子。”

南易沒時間陶醉剛才的完美一點,快步來到剛需身邊,從他身上把麻袋抱下來放在地上,麻溜地把扎緊的袋口扯開。

骨碌,一顆腦袋從麻袋口垂出來,臟兮兮,臉上、頭發上還有黏糊糊的不明液體。

顧不上臟,南易用手指試探一下鼻子,又試了試脖頸處,“還活著,呼吸很微弱,剛需,查看身體。”

剛需把套在女人身上的麻袋扯掉,幫著南易把女人在地上放平之后,立即貼到女人胸前傾聽了一下,然后掃視女人全身,沒發現致命傷口后,輕輕掀起女人的衣服,又在前胸小心地觸碰起來。

“肚子沒有遭受重擊,肋骨沒有骨折,南生,掰開她的嘴看看。”

“不用了,致命傷在那里。”

南易的雙眼看著女人的褲襠,那里在往外滲血,他學過一點急救知識,剛需和天仙接受過更嚴格的培訓,可是,他們三個都沒有那個水平可以處理女人現在如他所想的傷。

“王八蛋,天仙,換位。”

撕拉一聲,南易手伸進襯衣里把自己的背心扯下來,剛需如法炮制,兩件背心被放在女人的肚子上,南易兩人走到目標身前和天仙換位,然后背對女人。

南易拿出電話撥通120,盡全力把位置說得詳細一點。

掛掉電話后,南易俯身冷冷地看著目標,一句話也沒說。

目標在痛呼的間歇,還用仇視的目光瞪著南易,冰冷,宛如毒蛇。

南易毫不在意,只當對方是一個死人,手段如此殘忍,第一次作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目標基本上會被槍斃,除非作案太多,拋尸地點一個接著一個吐,新案子一件接著一件冒出來,這樣還能多活些時日。

“內部撕裂,傷口太大,血止不住,有生命危險,救護車要多久?”

“不知道,盡人事安天命。”南易回了一句,又對女人喊道:“姑娘,來一次人間不容易,撐著,一定要撐著,只要你撐下去,我把你當我女兒養,大房子、小汽車、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是好吃懶做也有花不完的錢。”

“南生,有反應,繼續。”

“你喜歡誰,我就把誰抓過來……”

“換。”

南易砸巴一下嘴,看樣子女人受過情傷。

“姑娘,全國漂亮的地方多了,等你好了,你都可以去看看,國內玩膩了,可以去國外,我家開銀行的,銀行里的錢都是我的,你不用擔心我養不起你……”

巴拉巴拉,真話混著謊話,南易把嗓子都喊啞后,警察到了,救護車卻沒來,帶著沙啞的嗓子,南易只能接著喊。

“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才姍姍來遲,口袋里的錢湊湊讓天仙拿著,她和一個女警跟著救護車去醫院,南易和剛需跟著警車回去做筆錄。

在路上,南易問清楚去哪里之后,給徐露打了個電話,讓她自行去碰頭。

筆錄并沒有做多久,如實把經過交代了一遍也就完事了,留下聯系方式,南易兩人便出了鋼西分局,會合在外面等待的徐露。

“大哥,怎么了?”徐露急切地問道:“怎么被帶到局子里了?”

“先別問,我現在沒心情回答。你去找陳文琴拿點錢,然后去一趟人民醫院找天仙,把錢交給她。”

把徐露打發走,南易讓剛需把車開去了中街,點了炸串、老雪,滿腹心事地喝著。

三瓶酒下肚,眼前就是一黑,一個女人坐到了南易的對面。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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