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幾人把即將發生的經濟危機基本上會波及的國家都討論了一遍,并從中羅列出很大概率會和IMF打交道的國家——泰國、菲律賓、印尼、南韓、馬來西亞。簱
其中,馬來西亞打問號,這一屆的馬來政府有點強勢,未必會向IMF低頭。
南易清晰地記得在原歷史中南韓接受了IMF的幫助,但他只敢把記憶當成參考,該做的布置還是要去做。不過,按照目前南韓的情況來看,歷史軌跡應該不會改變,因為有幾股勢力在暗中蟄伏,就等著機會來臨進行洗牌。
南韓現在有三十多個財閥,對頭部財閥來說,同伴實在太多了,如果能死掉幾個,并把養分給它們吸取,世界會變得更加美妙。
等把要緊的事情處理完,南易開始處理瑣事。
綜合虎崽和天仙跟蹤雷劍獲得的信息,雷劍是一個娘娘腔,也是一個風鉆型小白臉,吃的是技術飯,賺的是辛苦錢,他有一個女朋友,就天仙跟蹤到兩次觀察到的情況來說,兩人出行之時非常小心,既沒有親密舉動也不會靠得太近。
可以大膽地假設蔡琳芬對雷劍有「保存實力」,專注伺候好她的要求,或者用文雅點的話來說,蔡琳芬希望雷劍替她守身如玉。
南易在紙上寫下雷劍的名字,又寫下「威逼」二字,然后在邊上打了個問號。簱
鄭玉清那邊并未離開滬海,這幾天經常與龍卉卿見面,或許因為都是女商人,且龍卉卿的實力不俗,兩人的關系發展得挺快,互相之間開始交心,鄭玉清已經告知龍卉卿自己是康德典當的股東。
唰唰唰,筆尖劃過紙面,南易又寫下龍卉卿的名字,并在名字邊上寫下「配合」二字,復又加上問號。
接著,南易又寫下「博濟福利廠,廠長:洪厲勤,240萬」,緊跟其后,「買下」加問號。
另起一行,繼續書寫:「蔡琳芬,1951年生人,文化水平低,對天天地產的財務管理形同虛設,賬目混亂,且呈現多賬戶多會計現象,每名會計或多或少都有中飽私囊的行為。
蔡琳芬涉嫌合同詐騙罪或集資詐騙罪、挪用單位資金罪,會計涉嫌挪用單位資金罪。
昨日天仙跟蹤雷劍與蔡琳芬至金陵路,蔡琳芬一次購買名牌包包6個,總金額超2.7萬元,接著兩人至高檔餐廳吃飯,八菜一湯,餐費2400元,用餐結束后,兩人又至長樂路皇家別墅過夜,蔡琳芬持有兩棟別墅,價值2000萬元。
結論,蔡琳芬疑是對自己即將面臨的處境有清醒的認識,正進行報復性消費……」簱
南易的筆止住,思考片刻后繼續寫道:「疑是有輕生之決心,當她陷入絕境,可能會一死了之……是否會成為事實,需要分析其成長軌跡,特別是下鄉期間的經歷。」
把筆放下,南易往椅背上一靠,眉變一字寬,「這個蔡琳芬還挺棘手,有幾個億的窟窿,她肯定清楚自己還不上,擺明了現在是過一天算一天,照死里花錢,唉,掌握的資料太少,不好推測當無路可走的時候,這娘兒們是不是真有輕生的勇氣。」
尋思了一會,南易拿起電話,打給了劉貞。
「事情有點棘手,我手里也沒多余的人可用,沒法調查太多信息,需要雙管齊下,告訴我貸款是誰壓給林蔦辦的。」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
「我本來也不想問,沒轍,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
劉貞那邊靜了片刻后說道:「背后是張罡,林志斌負責出面。」簱
張罡是原來景安(區)分行的行長,幾乎和劉貞同時間調去了滬海市分行擔任副行長,景安分行接替他的人并不是從副行長中擇人升任,而是從市分行空降下去,林志
斌依然是副行長,只是職權略有提升。
南易淡淡地笑道:「看來你的面子和威嚴都不行啊,你剛走,就給你的人一口黑鍋,要不要我這個當老公的幫你把桌子掀了?」
「別開玩笑了,張罡現在跟我一條線。」
「行了,我心中有數,要不是猜到背后的人多半是張罡,我又怎么可能不問你。貸款放出去已經有一段日子,想必他們想要的也拿到了,打個電話吧,讓林志斌聯系我。」
南易雖然不太過問劉貞工作上的事,但劉貞平時會主動提起,零零散散的信息聚集在一起,南易也差不多能把劉貞邊上的人事網給織起來,會讓劉貞藏著掖著不主動告知的,他只想到張罡一人。
「你準備怎么做?」劉貞追問道。
「放寬心,不會讓你為難。」簱
劉貞糾結了一會,說道:「我這邊跟你平時接觸的不是一回事,你要把握好尺度。」
「把你能的,我只是為人正直、天真活潑,不代表我蠢。」
「去你的,不跟你說了,我馬上有個會。」
「嗯。」
劉貞那邊的動作不慢,差不多五點一刻,林志斌打來了電話,請南易到阿蘭靚湯吃飯,南易欣然赴約。
六點整,南易和林志斌在三樓的一個包間見上面,老板娘葉美蘭過來寒暄了一會,見架勢兩人有私密話要談,沒一會兒就離開了,還把包間服務員給帶走。簱
包間里沒有閑人之后,南易便非常直接地對林志斌說道:「林行長,你對天富花園的情況了解嗎?」
劉貞給林志斌的電話里已經把南易找他的原因告知,林志斌心里非常清楚南易是來給他(們)擦屁股的,他也不端著,實事求是地回答道:「不是太清楚。」
「我評估了一下,天富花園蓋好以后,如果把房子順利賣掉,大約可以回收5.3億,幾天前,當我剛開始調查蔡琳芬的時候,天天地產的總負債是10.2億,來赴約之前,我又計算了一下,到現在為止,負債又變成了10.265億。」
南易面帶笑容地看著林志斌的臉,豎起一根手指,「這是其一,等到天天地產順利賣掉天富花園的那一天,它會有超過5億的窟窿。
其二,我粗略地調查了一下,蔡琳芬至少從公司賬戶挪走了6000萬,其中1000萬被挪到了她的酒樓,用來買下酒樓那套房子的產權;2000萬被用來買別墅及裝修所需;帶著一干親朋好友去國外旅游購物,去了不少國家,錢也花了不少;
蔡琳芬每天的吃穿用度很是奢侈……」
南易頓了頓,「我的意思是在我一個經常在各個國家到處飛,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眼里,非常之奢侈。有好幾億的窟窿,蔡琳芬還有心思養兩個情人,天天把錢不當錢花,林行長,依你之見,她這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簱
吃光用光,然后一死了之?
還是等面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時候,竹筒倒豆子,張三李四王五全部交代,死也要拉一批墊背?」
說完,南易端起桌上的茶杯,把目光從林志斌的臉上移開,迷離地看向包間大門。
宇宙銀行貸給蔡琳芬的錢可以是債權企業的錢,資金上銀行可能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但是大黑鍋、小黑鍋都需要有人來背,毫無疑問,最大的黑鍋是林蔦的,那小黑鍋該誰背?
林志斌剛剛四十出頭,往上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一旦背了黑鍋,想再往上走就有點難了。五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賬是爛在國企,那一點問題都沒有,爛在私企,問題大了。
或許在林蔦找到劉貞,南易來滬海之前,林志斌以及張罡篤定林蔦會把
所有的黑鍋都扛上肩,這才有了這筆貸款的操作,現在劉貞開腔了,南易也出面了,一些問題就需要重新捋一捋。
林志斌臉色難看地沉思了好一會,才慍聲說道:「南同志,你想怎么樣?」簱
南易轉回頭,繼續看著林志斌的臉,「我并不想怎么樣,只是想把某些事情的進度推快,比如還貸,讓蔡琳芬早點把貸款還了,把事情做個了結,對大家都好。林行長,你說呢?」
林志斌從兜里掏出煙盒,揭開蓋子,抽了幾次才把煙從煙盒里抽出來叼上,點上火,連著吸了好幾口,香煙大約燒掉三分之一,林志斌把剩下的三分之二往地上一丟,「需要我怎么配合?」
南易擺了擺手,「不需要,剩下的事情我讓人去做,林行長只要等著收尾。」
「好。」
林志斌應一聲,站起身,拉開包間門,喊服務員過來。
服務員還沒見著進來,嘴角掛著銀鈴的葉美蘭倒是先來了。
「林行長、南先生,兩位的國際大事商討完了?」簱
「葉老板,你來得好啊,我和林行長正說到你呢。」不等林志斌開口,南易先一步笑著回應。
葉美蘭看向南易,莞爾一笑,「說我什么?」
南易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代表歐盟,林行長代表東盟,我們雙方經過友好協商一致做出決定,以后葉老板你這里就是我們的定點食堂,希望葉老板能夠提前做好準備,一定要把接待工作做好,做到三心二意,下定決心,抱著誠心,發揚熱心,要讓兩個盟的人吃得愜意,感覺到我們滬海的厚意。」
「是,保證完成任務,咯咯咯……」葉美蘭湊趣回了一句,繼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南先生,一共有多少人要來這里就餐啊?」
「葉老板你先不用管多少人,我和林行長今天就是作為代表過來試菜,走的時候,我們不僅肚子要吃得圓鼓鼓,口袋也要變得沉甸甸,我們吃的是認真負責,帶走的是貴店的態度。」
「咯咯咯,你們兩位是本店的貴賓,我的態度一定好。」葉美蘭笑了笑,轉頭對服務員耳語了一聲,接著在南易邊上坐下,「南先生,你上次來過之后,好幾天沒過來,是不是我們這里的菜不符合你的口味?」
「怎么可能,葉老板你這里的菜非常可口,只不過我是一介平民,雖說收入還過得去,但平時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對吃不太講究,說實話,葉老板你這里的消費不低啊,常來還真有點不舍得。」簱
「南先生這是在批評阿蘭靚湯的收費太高啊,這個問題不難解決,我可以給南先生一張會員卡,憑卡在阿蘭靚湯消費就可以有六折的優惠。」
「哈哈哈,葉老板真是客氣,我只是滬海的過客,在這里停留不了多久,葉老板給我會員卡也是浪費,我看還是刷臉比較好,只要我來,葉老板能打個折就行了。」
南易心里很是愉悅,他又一次沾了劉貞的光,葉美蘭會給他會員卡是沖著誰,他還是能分清楚的。
葉美蘭乍一聽到「刷臉」這個新詞匯還有點蒙,可一聯系南易后面的話就懂了,雖然會員卡沒送出去讓她有點失落,但是有了「刷臉」一說,也不算一無所獲,南易大概還會再來。
葉美蘭雖然手里已經有幾個錢,但她對現狀并不滿意,她想擠入香塂富豪的行列,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這是她一個「新香塂」人的目標。
而她制定的往上爬升的策略就是借雞下蛋,借「干爹」的雞,借銀行的雞,所以,對銀行方面的人脈,她非常重視,寧錯過不放過,但凡能沾到的關系,她都要沾一沾,合不合適可以邊沾邊辨別。
「還是南先生想得周到,會員卡可能會有人造假,南先生的臉卻造不了假,
在滬海很難再找出一張南先生這樣的臉,面如冠玉、貌比潘安。」簱
「哈哈哈……」南易大笑道:「葉老板不但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說話也這么好聽,一會一定要和葉老板喝一杯交杯酒。」
「南同志,一杯怎么夠,要喝三杯。」林志斌湊趣道。
「咯咯咯,三杯就三杯,林行長也要賞臉和我喝上三杯。」
前幾年酒桌上剛流行喝交杯酒的時候,被鼓動的男女要么雙方有點意思,要么其中一方對另一方有意思,其他人湊熱鬧不嫌事大或者有目的地充當「僚機」。
到了現在,交杯酒已經變成很普遍的酒桌文化,有男有女的酒局,基本少不了交杯酒,再猛一點就是交杯酒配葷段子。
南易三人之間只有交杯酒,并沒有葷段子,葉美蘭調節氣氛的功力不俗,三人的酒喝了蠻久,南易也難得地放松緊繃的精神樂在其中,只是對酒有點不滿,喝的是孔府家酒,去年廣告力度很大,今年名氣最響亮的酒,并不是南陳。
南陳酒還在走「低調」的宣傳路線,罕少廣而告之,陳慶之、國際大獎噱頭、名酒回收都是輔助手段,想讓南陳酒傳承百年,還是得有內功。簱
南陳酒現在就是一邊在修煉內功,一邊在馴化一批已經抓住的終端消費者味覺,攻關的主目標開始下沉到鄉鎮、街道,每年都會有一定的定向虧損補貼,用來對沖一些指定區域周邊飯店的白條。
南易現在基本不對南陳酒的發展路線指手畫腳,他其實壓根不懂酒,不管是喝還是經營,大家都還是外行的時候,尚有空間讓他施展三板斧,現在陳維宗已是內行,他再去嗶嗶,就是外行指揮內行,不自量力。
接下來,他只會關心南陳酒業科技,從發動機開始,將來有機會也許還會玩玩火箭發射。
「南陳酒業,科技創造未來」的基調已經定了,這是一家高新科技企業,釀酒不是它的目標,只是一個資金積累的過程,它要向社會輸出的是高科技產品,比如「海大白」。
南易坐車離開阿蘭靚湯的途中,感覺有點悶,便在頭上圍上阿拉伯頭巾擋風,下車沿著馬路牙子慢慢步行。
路過一個夜宵攤,看見一張桌子前坐著的小年輕正在碰杯,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瓶二兩裝小瓶海大白,見到此景,南易會心一笑。
海大白等于乙醇水香精勾兌,屬于蒸餾酒,也可以屬于糧食酒,它在制作上結合了國內白酒和伏特加兩種工藝,烏茲別克斯坦、波蘭的分工廠從含淀粉的谷物里蒸餾出乙醇(伏特加),然后運回國內進行提純去雜、香精勾兌。簱
海大白最終的成品,據說不被老酒鬼接受,說是猶如喝泔水,因為營銷的關系,在主消費群體年輕人當中的反響還不錯,海大白百搭,市面上所有的飲料都可以和它調配著喝,很是時髦。
并且海大白還有兩款產品只針對夜場,海大白·紅心A,在夜場的售價188塊起步,有的迪吧會配點水果拼盤什么的,賣到288、388塊;海大白·青春,在夜場的售價28塊起步,這個價格有點亂,賣多少的都有。
海克斯酒業向夜場的供貨價一個45塊,另一個12塊,但通過復雜的送酒、銷售額返點、促銷等一系列活動,夜場的實際拿貨價一個12塊,另一個5塊不到。
之所以把價格定高,這是為了抬高海大白身價,為了將來整體提價埋下伏筆;之所以實際拿貨價低,這是為了省掉夜場去尋找假冒供應商的工夫,利潤已經留得夠夠的,可以消停點。
看著年輕人喝得盡興,南易忍不住到邊上的小店里買了一瓶「小海」,掃了一眼酒瓶上的文案「終有一日,江邊的小白會來到海邊成為大白」,下面還有一行寫著小字「年輕,永不
害怕失敗」。
「文案還行。」
南易嘀咕一聲,擰開瓶蓋,往嘴里倒了一小口,然后,臉色一變,快步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把嘴里的酒吐在地上。簱
「呸呸呸,什么味,泔水都不如。」抹了抹嘴,南易憤恨地把瓶蓋擰回去,抬手透過酒瓶看一眼酒液,嘴里又吐槽道:「女干商,嘛玩意。」
邊上,一個剛清空庫存的年輕人提了提褲子,沖南易不屑地說道:「阿叔,你老了,這是我們年輕人的酒。」
「叫誰阿叔呢,我還年輕。」南易面目猙獰的啐道。
年輕人轉過身,邁步,抬手揮了揮,「六十年代的阿叔,好好看著吧,將來的世界是屬于我們七十年代生人的……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看著年輕人離開的背影,南易嘀咕道:「現在的大學生都這么囂張了嗎?少要沉穩老要狂,算你運氣,我現在還沒服老,不然好好收拾你一頓。」
揮了揮手,扇走鼻尖混合著羊膻味的尿騷味,南易不由想到剛剛那個年輕人的生活水平不賴,羊肉沒少吃。
……簱
一夜過后。
金道勝從京城飛過來,幫著看了已掌握的資料,然后和林蔦進行溝通。
南易帶著虎崽和天仙直接殺到了博濟福利廠,找到廠長洪厲勤,費了一番口舌,從對方手里把廠子買了下來。
總價350萬,包含240萬的借款合同、15萬應收款、賬上17.25萬資金、廠里的機器和工人,洪厲勤簽了轉讓合同,交出借款合同,把公章留下,帶著南易認了認幾個主要人物,拿著一本260萬的存折走人,剩下的錢會在法人變更、工廠過戶后再給。
這筆買賣,南易算是血虧,應收款是一筆爛賬,欠了快兩年,想要回來有點難度,廠里的機器也不值什么錢,外面還有一筆12萬的應付款,這個是逃不掉的。
洪厲勤走后,南易就坐在洪厲勤的位子,翻看對方留下的客戶聯系單,嘴里一邊吩咐著,「天仙,去會計張月華那里,讓她把廠里的存折、財務章和出納相關的單據都送出來。」
天仙領命,沒一會兒就帶著張月華過來,一沓賬簿和單據交錯的財務文件被堆在南易的桌上,財務章和存折在南易的手里把玩著。簱
南易的目光注視著四十歲左右、長相平平,只是普通婦女的張月華,摩挲一會手里的財務章,俄而,放下,伸手在財務文件上拍了拍,「張會計,你在這里做了多久了?」
「廠子剛開張就來了。」
「哦,蠻久了。」南易頷了頷首,說道:「張會計,既然你是老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留下或者走人,如果選擇走人,你以前就算有什么過失,我也既往不咎,你幫忙做好財務交接,我多給你一千塊補償,你出去另謀高就。」
南易說著,又在財務文件上拍了拍,「如果選擇留下,我會馬上查賬,若是只有一點小毛病,我給你加一百塊錢工資;若是有大問題,放心,還是既往不咎,但你交接完還是要走人,不說補償,就是工資,我也一分都不會給你。
若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那我要恭喜你,你的工資會翻兩倍,以后你每個月可以領到兩千。好好想,想清楚,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我看得懂賬簿,如果有問題,我一定能查出來。」
說完,南易把目光從張月華的臉上抽離,對象桌面躺著的幾個印章,不給張月華太大的心理壓力,等著她做出選擇。
說實在的,這天下就沒有絕對沒問題的賬簿,特別是當下的企業,賬或多或少都存在問題,南易只是通過這種辦法快速粗略鑒別一下張月華的成色。簱
起了買博濟福利廠的念頭之時,南易已經想好把這個廠掛到傳承公司名下,傳承公司的性質就帶著福利色彩,本就是幫人為主,輻射到殘疾人也無可無不可。
傳承公司在傳承家政、傳承飲服、傳承便民、傳承中介之外,再增加一個傳承福利,有選擇的收購兼并各地經營不善,陷入虧損的福利企業,幫扶為主,改傳承公司為福利企業性質,降低稅額為輔。
博濟福利廠算是第一彈,在交出去之前,南易想趁著人還在滬海,先把廠子梳理一遍,交給厲亥的必須是干凈、有盈利前景的廠子,不能是包袱。這個基調必須定一下,不然一味的幫扶會拖垮整個傳承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