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師父影業的第二天,南若玢帶著金融小組組建的SC投資小組(SubprimeCrisis,次貸危機)來了國內,考察房地產相關的行業。
在產業結構上,房地產業對許多行業都有巨大的帶動效應,粗泛地分,有金融保險業、化學工業、建筑業、建材業、社會服務業、電器生產業等;更細致點,有鋼筋、水泥、瓷磚、電線、水管、電器等等,可以分出N個小類。
在這些行業當中,有些直接對接房地產商、建筑商,對接個人的比例不多,有些行業則是主要對接個人,一戶人家買了新房后,有不少事兒是必須做的,找人裝修、買家電等等,這些要做的事兒就囊括著SC投資小組的投資重點。
商對商對接的,免不了要遇到墊資、賬期、銀承、商承等問題,預收賬款看著非常喜人,可只要貨款到賬時間一拖,完全可以把一家企業給拖涼了。
投資嘛,投的時候不能隨意,撤的時候也不能由著投資商的性子撤,總有一個投資期和撤出期的時間限制,相互之間要有點制約,正因為有這些制約的存在,在大背景上揚的環境下,并不是什么行業都適合入股的方式進行投資。
綜合考慮國內比較特殊的投資環境,投資方式需要做到嚴格的區分,有的只停留在期貨市場投機,有的在二級市場掃貨等待升值,有的親自下場,有的入股坐等分紅并伺機套現。
“爸爸,次貸危機一爆發,不少國家的人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國內的出口也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你說我們國家會采取什么策略度過這次危機?”
回來了,南若玢自然先要過來看看南易,同時也聊一聊。
“會議上不是已經討論了嗎?”
“我想聽你再單獨說一說。”南若玢狡黠的目光沖南易眨了眨。
“大基建不需要我再說一遍吧?”
南若玢搖頭,“不需要,房地產發展規律和策略從小聽你說到大,大學期間我又對這個課題展開過深入的研究,我對房地產有足夠的認識,大基建不需要你說,單靠我個人也能把大致的政策推敲出來。”
“你啊,高看你自己了。”南易搖搖頭,“你的意識沒有脫離身體飄在天上,一直看著自己的成長軌跡,不然你就能明白,你不過是裝了一個咱們傳統文化的軀殼,內里思維卻是極度西方化。
水涼不涼、硬不硬,光靠觀察泡水者的面部表情是無法做到正確評估的,你沒生活在國內,對國內的認知就會產生偏差,你個假洋鬼子,不要吹能推敲政策的牛。”
“嘻嘻,爸爸你小看我。”
南易撫了撫南若玢的頭,“華爾街知名投資人、探索太空第一女性,一個個大帽子在你頭上戴著,我怎么敢小看你。”
南若玢依偎到南易懷里,呢喃道:“我在爸爸這里永遠只是一個小丫頭片子,爸爸,等我到六十歲是不是還能騎你脖子上?是不是還能騎大馬?”
“只要你不撒尿。”
父女倆溫存了一會,話題繼續。
“在過去的幾十年,農民的主要作用是農產品和牲畜種養殖與輸出,到了九十年代,大批的內陸農民到沿海一帶打工,他們有的上工地,有的進工廠,而進工廠的那些,你知道他們在流水線上生產的是什么產品?”
南若玢順著南易的提問往下思考,很快把沿海地區生產的主要工業品在腦中羅列起來,也很快總結出以出口為主的共性,接著,她又發散思維,想到了出口的相關政策,并從中抓住“出口退稅”……
良久,南若玢才幽幽地說道:“爸爸,你是想告訴我可以把13的出口退稅變成對農民的購物補貼,滯銷的工業品往農村輸出,這樣一來,財政的支出不變,卻把陷入困境的企業給搞活了?”
“嗯哼,小丫頭年紀變大了,腦子沒退化嘛。”南易在南若玢的臉頰上捏了捏,“慣性思維,剪了幾十年的剪刀差,不管是下手剪的,還是被剪的,都已經習慣了。這回還有補貼,都不能叫剪,得叫國家的關懷。”
南若玢拍開南易的手,“按照傳統,不應該叫工業品下鄉嗎?”
南易笑道:“工業品太空泛,有太多的東西農民用不到,你不妨把范圍再縮小一點。”
“縮小一點……”南若玢腦子一轉,“家電下鄉?”
“還有比這個更合適的嗎?”
“沒有。”
“你好久沒在國內的農村走動了,再過些日子就到放農忙假的時間點,給自己放一個星期的假,去南方農村收谷子。”
“爸爸,你不要糊弄我,現在還有多少農民種兩季稻啊,收小麥還差不多。”
“不管收什么,你給我去收就是了,看你一身細皮嫩肉,一點農民的影子都沒有了,必須回爐重造。”
南若玢狡黠一笑,“爸爸,你忘了,我可是狐貍鎮的鎮長,一名光榮的農村干部,每年我都要回鎮里組織豐收慶祝活動,去年鎮里收獲了一個1900多斤重的南瓜,這么大的南瓜你沒見過吧?”
“饞誰呢。”南易不屑地說道:“你別走啊,晚上給你做南瓜粥吃,吃起來那叫一個嘎嘎香。”
“醬香還是清香?”
“家香啊。”
父女倆的晚飯吃的真是南瓜粥,兩人一起動手做的。
平安的南瓜,行唐的紅棗,南陳的大米,鶴慶的飴糖,再放一點四姑娘山來的白木耳,一鍋南瓜粥被父女倆弄出花樣。
晚上,南若玢在老洋房留宿,她睡沙發,南易打地鋪,兩人一起穿越舊時光,回到南若玢四歲那一年,竊竊私語中,還原編織著那時的景象。
次日。
南易去了一趟巴頓酒吧,忽悠丁憶苦報自己的研究生,名校畢業,又是個小老外,一報一個準,手下有海外研究生,可以增加南易的逼格。
后面再去吆喝一個不那么簡單的非洲留學生回來,最好是總統或國防部長的公子,次一點也得是酋長接班人,只要有這么兩個學生,既可以保證政治正確,又可以逼格滿滿,兩頭不落。
六一的這天,南易出了口大血之后,也迎來一個好消息,他的課題申請通過了,錢要不了多久就會撥下來,南易把好消息接著,靜等資金到位。
京城的六月,溫度已經可以飆到三十多度,忽而,熱得讓人措手不及,陽光炙烤著大地,提醒人們準備好迎接肆虐人間的桑拿天。
南易邀請南若琪去北邊避暑未果,隨即歇了心思,深居簡出,窩在老洋房上網看書,清心寡欲,讓自己獲得片刻安寧。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天,陳國文打來電話,說他最近經常逛天涯論壇的蓮蓬鬼話版塊,看了不少鬼故事和盜墓的故事,心里有了兩個不太成熟的創意,一個是海底墓,另外一個是蓬萊島。
海底墓不新鮮,瑞秋的太空之旅實驗室旗下的美廚娘下面的黑珍珠打撈公司已經在海洋多處找到類似的墓穴,既有把墓造在船上,等造好以后在指定的海域沉底,也有在較淺的海域開辟出墓地,然后將水引入墓地,導致墓地周圍的淺海域變成深海域。
當下想使用第二種方法比較難,但第一種還是比較簡單的,簡陋一點,幾萬塊就能搞定,檔次要高點,錢就沒有定數了,百萬可以,千萬也可以,幾百億也有可能緊巴。
蓬萊島就是去東南亞的小國購買靠近華國的島嶼,然后打造成蓬萊仙境,可以打造單島墓,也可以打造聯排墓,用開發別墅的理念來開發墓地。
南易一聽,覺得有搞頭,遂讓陳國文找裴授衣聊聊,從“技術”上尋找支持。
這邊算是來了一件喜事,另外一邊,緊隨而來的就是一件不那么美好的事。
不大,也不小,足以把南易驚動。
財神樓,財神公司老總魏盛偉的辦公室。
南易坐在大班椅上,在他邊上坐著厲亥和房翀,魏盛偉站在對面,南易目光平淡地看著魏盛偉,嘴里夸著,“你牛啊,違背婦女意志,強行發生性關系,還被人報警了,上炮兒局一日游。”
魏盛偉委屈地說道:“我沒有強姦,是她自愿的。”
“自愿的?”南易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邁步走到魏盛偉身前,指著鼻子噴道:“你憑什么說人家是自愿的,你能拿出錄音還是錄像?還有,我他娘的不是一次強調,兔子不吃窩邊草,不要搞女下屬,千萬不要搞女下屬,每年給你們發這么高的薪資分紅,想要女人外面哪里找不到?
你他娘的是間歇性失聰是不是?還是他娘的把搞女下屬當成你當老總的隱含福利?
誰他娘的不是媽生爹養的?誰他娘不是從小被疼到大的?人家把女兒養那么大,出來工作還帶陪領導睡覺是不是?
就他媽算是吧,你他娘的睡之前怎么不問問清楚人家要什么,你怎么不讓你的豬腦子不要這么快發熱,留點清醒用來考慮你給不給得起?
上次來,我覺得你是個人才,還打算委以重任,你現在就拿這種表現來報答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