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色各異,不少人在心里罵一句奸詐。
別看廣陵子武力強大,玩心眼哪里是皇帝的對手,等國師預測到蟲族蹤跡,陛下肯定會說國師對帝國有大功,請廣陵子寬宏大量,原諒國師的冒犯,別再堅持公開處罰國師。
眾人猜測廣陵子雖然不會給皇帝效力,肯定會答應陛下提出的條件。
當下不少人心思開始動了起來,雖然不能明面跟廣陵子接近,但是他們宮內有人手啊,可以試試嘛!
“陛下,請馬上把國師找來預測蟲族的蹤跡,幾大軍團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消息,光靠人力是不成了。”
賀滄明掌管軍部,他是真心著急,跟蟲族的戰爭人類并不占優勢,每一場戰爭都要死很多人。
賀滄明嫌棄的看一眼,那些叫囂著的各位大臣,他們總認為帝國人數眾多,星域廣闊,整個帝國軍人的數量有幾個億,犧牲一點無所謂。
這樣賀滄明非常痛恨,怎么就無所謂了,戰士們的命就不寶貴嗎?都是爸媽辛苦從小養大的,誰家的孩子犧牲了不心疼。
這些萬惡的貴族高高在上,根本體會不到普通人的痛苦,就知道爭權為自己家族謀利,要不是他們對陛下掣肘,如今調動各軍至于那么費勁嗎?
賀滄明出身平民,是被晏澤熙提拔上來的,他當然要誓死擁護陛下,以報知遇之恩,對各大家族,帝國上層社會的作風深惡痛絕,就因為他們互相推托,戰場上枉死了多少大好男兒。
眾人討論半天,找不到蟲族的蹤跡一切都是枉然,大家在對抗蟲族上立場是一致的,既然一直找不到,就要靠國師的預測能力,找出蟲族的大概方位,預先布置兵力攔截。
程朗的預測能力,不是沒有限制的隨時都可以,每個月最多一次,非常消耗功力,帝國那么多大事,皇帝不能每件事都找他預測,非重要事件,不能浪費一次程朗的預測能力。
有時候,國師也幫有權勢的大家族預測,皇室需要跟他們搞好關系,程朗的能力也皇帝拉攏重臣的資本。
程朗在會議開到一半時,經過通報走進了大殿,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出塵飄逸的模樣,之前的狼狽姿態一掃而光,神色淡然的跟陛下見禮。
各位大臣心頭一撇嘴,真能裝,你那個狼狽相,我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被人家廣陵子一揚手就給俘虜了,還嚇得凄厲嚎叫,堂堂國師真是丟盡臉面了。
程朗哪兒知道皇帝把視頻放給各位大臣看了,所以依舊端著國師的范兒。
皇帝直接跟他說了預測蟲族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向他。
程朗眼簾低垂,緩緩說道:“陛下,我今天身體不適,暫時無法預測,需要明天看情況再定。”
實際上程朗沒有什么損耗,就是面子過不去,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被蘇青捆住,遭到槍擊后被拖死狗般拽到陛下面前,太丟人了,怎么也要拿捏點架子,讓所有人認識到他的重要性,帝國是離不開他的。
晏澤熙淺笑道:“既然國師傷勢還沒好,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來預測,國師今天受驚了,都是警衛營大意了,竟然沒發現廣陵子蹤跡,讓他直接就闖進國師府。”
程朗一聽到廣陵子的名字,就是心頭火起,但是當了多年的國師,他也近百歲的人了,自然善于掩飾,表面上看不出一點怒氣。
他站起身神態清冷的說道:“多謝陛下,我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了,廣陵子乃是前輩高人,肯定是我有得罪之處,惹他不快了才會被他教訓,但廣陵子前輩還是很有分寸,沒有傷及我的性命。”
程朗嘴上說的非常大氣,心里卻把廣陵子恨的要死,特別是兩個徒弟回去跟他說,廣陵子竟然想收純銘為徒,讓他叛出師門,簡直太過分了。
廣陵子作為前輩怎能不講規矩,上來就奪取別人的弟子,這在修真界是大忌,但程朗生氣也不敢表現出來。
他對廣陵子非常懼怕,感覺廣陵子就像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讓他如何努力也翻不了身。
何況兩個弟子還說了,廣陵子竟然能測出純銘是金火雙靈根,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靈根,修煉那種功法更合適,那就需要求到廣陵子頭上,他怎敢發怒。
當他聽說靈藥園被廣陵子挖光了,臉色漆黑如墨,捂住胸口氣得差點吐血。
兩個弟子見此趕緊告訴他,廣陵子用春風化雨術又把靈藥園了恢復大半。
程朗還不相信,跑到靈藥園親眼看到,確實每種靈藥都不缺,就是年頭長的靈植全不見了,讓他心頭不斷滴血,他進階的希望沒有了。
但他又能如何?根本不敢找廣陵子算賬,反而嫉妒純銘的好運氣,竟然得了廣陵子的眼緣,肯指點他的修煉。
國師有點后悔當時的莽撞,應該慎重對待廣陵子,不該依仗自己國師的身份,讓人直接開槍。
可是程朗也委屈啊,當時廣陵子可是要殺他,他能不驚慌之下命令開槍嗎?
如今想來,廣陵子就是試探下他,自己只要誠懇認錯也就沒有后面的事情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悔之晚矣。
原本跟廣陵子請教修煉的應該是他,如今卻被純銘占了先機,程朗怎么能不妒恨。
眾位大臣見程朗非但不生氣,還為廣陵子說話,心里均暗自冷哼,真夠虛偽的,在我們這幫人面前還裝什么?
眾人本以為皇帝會繼續討論罷免國師之位的事情,然后再好生安慰下程朗。
沒想到晏澤熙卻和藹的說道:“既然國師身體有恙,那就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
程朗掃一眼錯愕的眾人,心頭冷笑,國師是那么好當的嗎?修為不夠就不能保證預測的準確性,皇帝如今還是離不開他的,然后轉身施施然的離開了大殿。
他剛走出去,有人就迫不及待向皇帝發問,為何不提罷免程朗的國師之位?
保皇黨這邊的大臣開始斥責對方,雙方你來往往,唇槍舌劍的爭吵起來。
晏澤熙的眉宇皺緊,每次都是這樣,他們就看不得皇室一點好,但廣陵子的利益他是不會讓的,再說他們幾個家族也沒有修士,在廣陵子身上得到好處只能是用在國師府,有什么好爭執的?
柳總管一直等待會議結束,好向陛下匯報廣陵子的事情,不想等散會時都要吃晚飯了,只能繼續等機會,他也不能耽誤陛下吃飯啊!
晏澤熙等人都走了,自己一個人坐那里,獨自生悶氣,感覺他這個帝國皇帝當的郁悶,處處受到掣肘,他要是有廣陵子的本事,臣子們哪還敢跟他叫囂,自己肯定能力壓權臣在國事上大展拳腳,讓所有人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