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紫云峰的招攬,又接下婁知正的決斗后,凌云破和師姐的關系正在迅速升溫。
早上從冥想狀態里被師姐叫醒,然后就是高強度練劍,下午高強度練劍,晚上還是高強度練劍。
簡直夢回前世高考每天做題的日子。
不過好在安師姐紅袖執劍的俏模樣實在迷人,倒也不是乏味到讓人難以忍受。
七殺劍術的總綱劍招學完,凌云破便開始學習雙手御劍術。
目前在蜀山內部流傳的雙手御劍術,乃是本命劍器為主,再加一把輔劍,雙劍須得同攻同守,不可分離。
然而,七殺劍術流派的雙手御劍之術,經過蘇漸的改良之后,卻是真正的一心兩用。
雙劍既可同攻同守,也可一攻一守,各走不同的劍路,就像是單核CPU突然就變成了雙核,這戰斗能力自然大大增強。
要想同時用雙手控劍,便需要雙臂走不同的行氣路線,由于凌云破未到洗髓階,因此試了好多次都無法入門。
安知素也是發愁,便打算去找人在這方面教他。
凌云破這邊暫且不提,反正離比劍決斗之日還有一段時間,正好讀檔到秋長天身上,然后找紫薇掌教討要底牌。
昆侖太清宗這邊,今日份的講經結束后,大家便魚貫離開講經室。
秋長天在蒲團上端坐不動,徐應憐本要起身,見狀也就繼續坐在他的右邊。
“何事?”等其他人全離開后,紫薇掌教才閉著眼睛問道。
“稟告師父。”秋長天恭敬說道,“前日在外歷練,遇到陰鬼道洗髓階修士,若非師父賜下太乙分光劍保命,恐已遭不測。”
“徒兒想要請教師父,若無太乙分光劍,對上洗髓階的敵人,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徐應憐聽得愕然:
師兄好大的野心!區區煉氣階,就已經在尋求能擊敗洗髓階敵人的方法了?
紫薇掌教聞言,并未立刻回答,只是沉吟片刻,忽然睜眼問道:
“你和人約了比斗?”
這他媽也能猜出來?秋長天心中大驚,嘴上否認說道:
“只是心思前日之事,驚悸后懼而已。”
“哼。”紫薇掌教冷哼一聲,也不去戳穿他,只是轉頭看向徐應憐道:
“應憐,你先歸去。”
“嗯。”徐應憐起身離去。
師妹一走,講經室里便只剩下師徒兩人。
秋長天看向師父,只見紫薇掌教將拂塵一擺,清聲說道:
“第二百八十代弟子秋長天,現傳你嘯命風雷之法。大道在上,你且靜聽!”
其聲音振聾發聵,如春雷在舌尖綻響。
秋長天下意識地正襟危坐,只覺背后冷汗涔涔,眼前香煙裊裊,竟是漸漸什么也看不見了,仿佛周身都處于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宇宙里,只有掌教的誦經聲在耳邊回響:
“夫雷霆者,天地樞機。天樞地機,名樞機二臺,位列東西,總攝雷霆七十二司。陽雷陰霆,樞陰機陽,雷善霆惡。雷善生氣,霆惡煞氣。生氣煞氣二氣總會,有激剝之厲。雷之妙者,東三南二,北一西四,中五戊己歸中……”
頓悟之下,朦朧之間,他的意識飛快下沉,只見周圍皆為昏暗,只有氣海里一點星光,閃爍搖曳,經久不息。
須臾光亮火起,漸漸燒遍全身,卻不覺熾熱難耐,只是如浴溫湯,手足皆暖。
少頃,誦經聲止,全身火光也迅速散盡。
恍惚間,有人拍了拍他的臉頰:
“張嘴。”
秋長天下意識張嘴,掌教從袖里拿出一只丹瓶,取一枚丹,放入他的舌下。
那丹藥入口即化,化為一股熱流,從喉頭而入,直至丹田,落入氣海,混合結成一團紫金之光,在氣海中懸浮不定,忽明忽滅。
秋長天悠悠醒來,只見掌教將丹瓶丟入他的懷里,閉目說道:
“此雷種也。每三日服一粒,連服九日,鞏固境界。”
“再去藏經閣取神霄玉樞斬勘五雷大法,小心學習。”
“我不管你是比斗,還是自保,總之須做得完美無礙,莫要墮了我紫薇真人的聲名。”
秋長天沉默片刻,伏地拜謝。
離開講經室,秋長天便立刻前往藏經閣,去取掌教師父所說的經書。
看管藏經閣的長老姓徐(據說也出身于天南徐家),是一位相貌清矍精瘦的老太太,對藏經閣里的幾十萬冊經書幾乎是如數家珍。
聽得神霄玉樞斬勘五雷大法的名號,徐長老便懷疑地看向秋長天,奇怪問道:
“你借雷法做什么?那玩意……可不好練。”
“敢問前輩,這不好練,又是從何說起?”秋長天恭謹問道。
“主要是修煉過于不易。”徐長老詳細地解釋說道,“雷乃天地樞機,天之號令,殺氣最重。”
“雷有煞氣,專破邪污,對魔法有莫大威力;又居震位,破甲開拆,飛劍法寶都難抵擋。”
“威力如此之大,因此既易傷人,也易傷己。修煉時一個不慎,便要傷到肉體,枯萎瀕死;亦或是心性大變,暴躁易怒。”
說到這里,她停頓思索片刻,又道:
“你是道心通明的體質,修煉雷法的風險要小很多。若能得先天雷晶為雷種服用,便是事半功倍。”
“然而,因為歷來修煉的人太少,所以雷法的大部分法術都失傳了。”
“冒著風險,辛辛苦苦修習了雷法總綱,結果卻沒有對應的法術可用,豈不是笑話么?”
“便是我們昆侖太清宗,如今也只有神霄玉樞斬勘五雷大法一卷,可以修煉出玉樞雷來。”
“只是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修習其他道統完整的法術……”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見秋長天束手在側,恭謹不言,便又忽然回過神來,抱歉笑道:
“我這是在說什么呢!你既然指定了玉樞雷的法卷,想來是早就拿定主意了,何須我過多置喙?”
從某處書柜里取出一本薄冊,徐長老將其遞給秋長天,說道:
“這是你要的玉樞雷。修習之時,千萬小心。”
“多謝徐長老。”秋長天行禮致謝。
“無需客氣。應憐那孩子,以后還得麻煩你多多照顧。”徐長老和藹說道,“嗯,作為你們結為道侶的賀禮……”
她沉吟片刻,便從旁邊拿出筆墨,給他寫了一個條子:
“除玉樞雷之外,原本咱們藏經閣還有神霄雷的法卷,只是在六百年前便已下落不明。”
“我這邊查了記錄,發現神霄雷法這一脈道統繼承者,乃是六百年前的沖和真人。他最后一次離山記錄是去揚州會稽,之后便未曾歸派。”
“若你日后有暇,可以去揚州一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