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覺醒的,自然是鳳凰血脈。
鳳凰血脈在天南徐家代代相傳,卻不是每個修士都能覺醒的。
首先,徐家修士天生血脈便有差異,有些身上鳳凰血脈較為明顯,有些則相對更加稀薄,具體還要涉及到妖族血脈吞噬的原理。
總之,據說小應憐在出生之時,瞳孔剛睜開就是亮金色的圓瞳,正是潛藏的鳳凰血脈非常強盛的特征——過了三日之后才恢復正常。
至于她的七竅玲瓏心,則是七歲之后才覺醒的。
一身雙天賦,本來注定是昆侖最耀眼的天才,可惜遇到一個道心通明的掛逼,反而被掩蓋了許多光芒。
如今鳳凰血脈終于徹底覺醒,以至于徐應憐也終于揚眉吐氣,神清氣爽。。
感覺在追趕師兄的路上,突飛猛進了一大步呢。
此時的光明宮秘境之外,秋長天看到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修士通過試煉,回到外面。
有的表情云淡風輕,顯然是從里面得了好寶貝。
也有的明顯是假裝云淡風清,似乎得到的東西并不盡如人意。不過昆侖修士注重心性修養,喜怒不可顯形于色,因此強行掩飾而已。
像徐師妹這種輸了就生氣,贏了就開心的真性情姑娘,在昆侖幾乎算是稀有動物了。
真是可愛!
回到金嶺洞府,兩人還沒來得及落腳呢,得到師父傳訊的青陽真人徐長卿,離開秘境后就立刻御劍過來了。
“應憐,你覺醒鳳凰血脈了?”青陽真人大喜過望。
“是的,太爺爺。”徐應憐得意說道。
“甚好,甚好。”青陽真人便笑著說道,“族里應該也快得到消息了,你倆最近有暇的話,最好回族里去一次。”
徐應憐便收起笑容,認真說道:
“太爺爺,若只是族里想要辦什么典禮來增長虛名,我認為卻是沒必要了,師兄也不會喜歡這些的。”
“倒并非虛名。”青陽真人也正色說道,
“凡是真正覺醒鳳凰血脈的徐家修士,
都要回族里祠堂去——先祖留下了這條祖訓。”
“好吧。”既然是祖先的祖訓,
徐應憐也沒了回絕的理由。畢竟在這個時代,大族出身的子弟都是很有家族責任感的。
“長天。”青陽真人轉過目光,“你也陪應憐回來吧,
族老們準備了一份薄禮。”
“何必備禮?我本就是要陪師妹回去的。”秋長天微笑說道。
當然,他確實只是打算陪老婆回娘家而已,
并不是貪圖娘家準備的那什么薄禮。
于是兩人稍作修整,
便重新御劍向東南方向飛去。
御劍之術,
一日千里,兩人很快抵達天南徐家,
在族地里降落下來。
畢竟這次不是要探索什么秘境,秋長天也很是悠閑放松。
徐應憐去了家族祠堂,他則是在外面的庭院里,
陪著一群唧唧喳喳的徐家孩童玩耍。
“姑爺!”其中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叫道,
“聽說你在東海,
破了截教的誅仙劍陣?”
“是魔道的誅仙劍陣。”秋長天糾正他道。
如果是截教大能布下的完整誅仙劍陣,
他進去的瞬間就灰飛煙滅了好嗎?
“魔道就是截教啊!”那個男孩子天真叫道。
于是秋長天不得不給大家科普,如今的魔教六道是魔教,
跟當初的截教并不是一回事。
嚴格地說,除去東皇道和修羅道以外,其余四道只是截教的弟子后人創立的新宗派而已。真要以道統來論繼承關系的話,
闡教都比它們更接近截教呢。
然而孩子們對長篇大論都是不感興趣的,他們只曉得秋大姑爺擊破了誅仙劍陣,
而誅仙劍陣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劍陣。
四舍五入,就是秋大姑爺天底下最厲害。
“姑爺,
我們能拜你為師嗎?”幾個男孩子便將他纏住,吵吵嚷嚷起來,
看架勢只要秋長天點個頭,他們就要立刻跪下來磕頭行禮。
“我已經不收徒弟了。”秋長天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小孩子你和他講什么道理嘛,便隨口敷衍說道,“除非徐應憐她答應收你們為徒,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眾所周知,小孩子的要求是不能直接拒絕的,
因為他發現沒有其他選擇,就會跟你軟磨硬泡,死纏爛打。
但如果你使出轉火大法,告訴他們只有某某某可以滿足你的愿望,
他們就會去朝那個方向使勁,哪怕其實是徒勞無功的。
至于師妹能否應付這些孩童,秋長天有足夠的信心——她只需擺出那張冰山女神臉,連大人都能被她嚇退。
然而,這些孩子似乎也知道徐應憐不好對付,便有男孩子提出異議,疑問說道:
“可是,徐大奶奶嫁給了你,不是應該聽你的話嗎?姑爺難道是怕老婆的人嗎?”
徐大奶奶是什么鬼!秋長天很想吐槽這個稱呼,雖然他知道按輩分算,徐應憐的輩分怕是真的很高。
“我們婚后可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沒有什么誰聽誰、誰怕誰的問題。”秋長天決定堅持不懈地轉火,讓他們去煩師妹去。
“真好呢。”旁邊有女孩子天真說道,“我也想嫁給姑爺。”
其他女孩子立刻對她怒目而視,讓她仿佛受到驚嚇般,又忍不住眼淚汪汪起來。
“哈哈哈。”秋長天自然不會和童言無忌的這個女孩計較,只是笑著和她說道,“謝謝你。不過我已經和應憐成親了,所以你剛才說什么,我可是完全沒有聽見哦。”
這也是他的真心話:秋長天是屬于徐應憐的,自然不可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于是身邊的女孩子們,便發出既是敬佩,又有些惋惜的嘆氣聲。
男孩子們卻沒有這么多想法,正要繼續說拜師的事情,忽然只見徐應憐從對面的拐角轉了出來,大家便立刻膽怯地一哄而散了。
“師妹,這么快就好了?”秋長天訝異地站起身來。
“嗯。”徐應憐點了點頭,“不過是讓我看了祖訓而已。”
“祖訓?”
“當年先祖徐秋和鳳桐結親,使得鳳凰血脈流傳于我族之中。”徐應憐淡淡說道,“后來兩人皆沒有成功登仙,離世后被埋在族地后山之中。”
“遠古后期,人妖決裂。族里有不肖之徒扒開了鳳桐的墳,將其中的經卷法寶全部卷走,打算運出去變賣掉,但此后卻下落無蹤。”
“由于這些東西始終未出現過,族里傾向是這個不孝子徒在脫手之前,就死在了什么地方。”
“所以先祖們遺留下來的祖訓,便是要后代去尋這些鳳桐先祖留下的東西,不能讓它們遺落在族地之外。”
徐應憐將垂到臉頰邊上的發絲挽到耳后,長長地嘆了口氣。
“所以,祖訓只是讓你們去找,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秋長天笑著問道。
“當然沒有。”徐應憐嘆氣說道,“不然也不至于十萬余年下來,都沒有任何發現了。”
“或許可以用術算手段。”秋長天想起之前的尋劍行動,青州簡家拿出過一個叫“黃粱枕”的法寶,可以復現算出遠古的事情來。
至于術算的前置條件,有徐應憐這個血脈后代,想來也不是問題。
“再說吧。”徐應憐顯然有些興趣缺缺,“對了,這是族里送給你的。”
“這是……劍匣?”秋長天奇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