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一點,李氏之前可是跟她爹信誓旦旦的說的,要幫娘家買田地,如今這上百畝的田,不正好拿來賭她爹的嘴?
當然,銀子和田地一比,自然是田地更好。
李氏如今已經把這田地視為自己的所有物,怎么還可能把田給娘家。
楊鈺才不管母親所想的這些,他只知道,有了這些銀子,他的腿就有希望了。
等他治好了腿,就能再去考取功名。
倆母子滿臉美夢,暢想未來。
杜燕然被關在柴房里,第一天還謾罵不停,等餓了一天后,就消停了。
第二天春嬌只舀了半瓢的刷鍋水丟進去,杜燕然哪里忍受的了,直接就把那碗刷鍋水給踢翻了。
春嬌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根本不去跟杜燕然爭辯什么。
在暖春閣,那種性子烈的剛進來的女子多了去了。
過不了十天半個月,就能給調教的乖乖順順的,讓她往東不敢往西。
象杜燕然這種大家小姐,恐怕連三天都不需要,就能軟下腰骨趴在地上舔食吃。
杜燕然踢翻了碗后,一開始還生氣,到后來,餓的手軟腳軟,看著翻掉的碗邊已經干掉的地面,她就很是后悔。
就算沒有飯,有口水喝也是好的呀!
現在不光餓,她還渴。
等到第三天,原本杜燕然還以為春嬌會給她再送吃的來,可是一直到了晚上天黑下來了,也沒見春嬌朝柴房這邊邁過一步。
“救命給我水……我要水!”
杜燕然現在滿心的恐懼,只覺得春嬌是惡意報復自己,她知道了她那張臉是自己喊人劃的,所以想餓死自己,渴死自己。
李氏正掐著杜燕然那些首飾里的一根簪子準備簪頭發上呢,被杜燕然那瘆人的喊聲喊的心煩意燥,推開門走出來,皺著眉頭對著春嬌說道:“別把人給弄死了,要是杜家來找你去頂缸?丟個饅頭給她,別死就行!”
說完,扭身又進了屋。
春嬌低聲應了,轉過頭卻是陰陰的朝杜燕然笑了笑。
然后就去盛了一碗稀粥和一個饅頭過來,丟進去后,在杜燕然一把抓住饅頭時,才慢悠悠的說道:“慢慢吃,這可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
杜燕然原本抓緊已經冷掉的饅頭,準備一口塞嘴巴里,就聽到春嬌的這番話。
頓時嚇的手一抖,那饅頭就掉在了地上。
可若不吃,自己還是得餓死,杜燕然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餓的眼前都在冒金星了。
春嬌可不管杜燕然滿心的糾結,冷笑了一聲便轉身走了開去。
那饅頭和稀粥里她自然是沒有下毒的,就這么毒死這惡毒的女人,豈不是便宜了她。
還有李氏和楊鈺這母子倆,以為自己如今愿意乖乖的待在楊家,是還對楊鈺有情么?
呸,從楊鈺把她賣掉那次,她就已經明白了以前在暖春閣里,年紀大的妓子跟她所說的話,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只是,當時的自己還是太年輕,始終覺得自己能遇上有情郎,對于她們說的話根本不信。
如今想來,自己真的想扇死當初的自己。
杜燕然一直在吃和不吃中掙扎,熬的實在太辛苦,眼皮一翻,餓暈了過去。
等到她慢悠悠的醒過來,已經是半夜了。
看著地上的饅頭,哪里還有其他的想法,只想著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狼吞虎咽的把那饅頭給吞了下去,然后把丟在一旁的稀粥幾口喝完。
顧不得噎的慌的喉嚨,杜燕然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靜靜的等死。
只是,等啊等,一直等到迷迷瞪瞪的睡過去,被人用力推醒才喜極而泣,自己沒死。
“看你懶的,還不給我出去干活,我告訴你,我家可不養吃白飯的。”
李氏一開始開門進來見杜燕然狼狽倒在地上的模樣,還以為她死了,嚇的連忙上前去探鼻息。
發現還有氣息,這才松了一口氣。
同時想到剛才自己受了驚嚇心中很是惱怒,覺得這女人皮就是癢的,就得好好教訓教訓才行。
“你……你們這般對我,就不怕我告訴我爹嗎?”
杜燕然這幾天遭受的待遇,讓她根本不敢再唱反調,可還是忍不住的反駁問道。
李氏轉過頭冷笑了一聲,然后撫了一下鬢角,杜燕然隨著李氏的手,自然看到了插在李氏頭頂上的簪子時,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那是自己的。
“你爹?不怕告訴你,杜府三天前擺在靈堂上的牌位正是你那靠山親爹的名字。你要真想告訴他,不如就死了地底下去告狀吧!”
李氏哼了哼,心情很是愉悅。
杜燕然聽李氏這般說,渾身頓時一抖,不敢置信的撲上前,一把抓緊李氏的裙角。
“怎么可能?我爹身體一向康健,怎么會突然就死了?”
李氏滿臉不耐煩,用力一抖腿,扯開自己的裙角。
“我怎么知道,外面只傳杜老爺和杜夫人一起得了急病沒了,現在那杜家就是你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們在管,你要是想不明白,不如回去好好問問你那大哥二哥。”
聽到李氏這話,杜燕然整個人呆在了當場。
佛堂的那個位死了,原本她該開心的才對,可她爹也死了,杜府中再也沒有可依靠的人,哪里還能高興的起來。
更不要說讓她要是回去找大哥二哥的話,大哥二哥若是知道佛堂哪位是如何死的話,估計得百般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如今她手上沒銀子,原本是要偷跑出去找父親,就算父親如今再不喜歡自己,畢竟自己也是杜家的女兒,定會找楊家幫她尋個公道。
可現在杜燕然深怕楊家真的把自己交給杜府去,那就是去送死。
她整個人瑟瑟發抖,咬牙忍下心中的恐懼,對于李氏的吩咐再不敢反抗,讓干什么就干什么,甚是聽話乖覺。
若說之前楊家行事很是低調,如今卻是仿佛重新抖了起來。。
原因無它,楊家好像發財了。
楊鈺積極的請府城的大夫來給他看腳,原本城中說不行的大夫,府城請的大夫卻給了有一半治愈的希望。
即便這才五成的可能性,也讓楊鈺大喜過望。
卻不知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姜卻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