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蔣少寧轉眼的功夫,就想到了原因。
滿臉苦澀的對著縣令大人說道:“姐夫,這還不明白么?明擺著是上面的人沒做好,現在拿你當替死鬼罷了!”
縣令大人做了這么多年的官,哪里會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只是,原本這些事情,都是他對別人做的。
如今突然落到自己的頭上來,怎么也不想相信罷了。
“姐夫,知府大人是如何跟你說的?是否有說如何處置?”
聽到妻弟的問話,縣令大人渾身一震。
對啊,如何處置,知府大人好像沒有說。
這萬一給他戴上一頂欺君之罪的帽子,那他可真是跳進河里也說不清楚了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
縣令大人慌亂的拉著蔣少寧詢問道。
聽到知府只是責罵姐夫,并沒有其他,蔣少寧微微吐了口氣。
看來,上面也不想逼人太甚,導致狗急跳墻。
這件事,怕就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樣,京城那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姐夫,如今咱們只能等。等咱們自己把這番薯給推廣出去,所有農民都種上這玩意,大家都能吃飽飯,誰又能來胡亂污蔑你呢?”
聽到蔣少寧這般說,縣令大人連忙點頭稱是。
等安撫好縣令大人,蔣少寧就從縣衙里退了出來。
只是,原本還一臉胸有成竹表情的蔣少寧,一出府衙大門,臉上的表情就落了下來。
若縣令大人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蔣家絕對不能被拖累了,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
實在不行,就讓姐姐跟縣令大人和離了再說,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那程度罷了!
縣令大人還不知道,得知自己被騙的消息,皇上震怒,直接下旨說要捋了縣令的烏紗帽。
只是,荊州離京城的路實在太遠,革除他烏紗帽的圣旨還在路上呢!
就算快馬加鞭的趕路,也起碼得一個月的時間。
而此時,靖王得到良種,種出了幾糧倉的食物,雖然朝廷沒有及時補給,他們就靠那些糧食,至少也能再撐大軍用上半年左右的時間。
這個消息,被皇帝的密探拼死送出了。
此時離靖王播種第二季的番薯,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而朝廷派來摘除縣令大人烏紗帽的天使,也終于到達了安縣。
跪著接旨的縣令大人,顫抖著手三呼萬歲萬萬歲,接過圣旨后,就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而天使帶來的人,上前直接從暈倒在地的縣令頭上,把那頂烏紗帽給摘了去。
天使來的快,走的也快。
只是,回去的路上,多了一輛拉著安縣縣令囚車的緣故,速度自然就比不上來時的速度。
他們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皇帝也收到了密探送來的消息。
看著紙條上的消息,皇帝只覺得腦袋嗡一下的漲大了起來。
“來人,給朕查,這番薯到底是不是良種,朕到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欺瞞朕?”
用力的把面前桌子上的硯臺用力朝地上砸去,皇帝的眼睛都已經紅了。
原本他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卻沒想到,居然在眼皮子底下,就有人敢做這種欺上瞞下的事。
他到底,還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越想越生氣,皇帝整個人都晃了晃,然后噗的一口血從嘴里噴了出來,整個人往后倒了下去。
旁邊原本嚇得渾身哆嗦的太監,見到這一幕,頓時驚聲尖叫起來。
“……皇上!”
“快請太醫!”
皇宮里一陣人仰馬翻,等到太醫到了,仔細給皇帝診治后,心頭那叫一個涼。
原本皇帝的歲數就偏大了,再被這么一生氣吐血,中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最好的可能也是口齒不清,半邊身子癱瘓。
最壞的可能就是撐不了幾天,就這么去了也說不好。
一想到皇帝可能要駕崩,太醫只覺得自己的項上腦袋恐怕就要不保了。
而在皇帝暈過去前,他喊著要查番薯的事,下面的人這次到是機靈的很,很快就把事情給查了個一清二楚。
這件事本就破綻百出,再加上皇帝貼身的金吾衛辦事,誰敢不要命的隱瞞?
戶部侍郎聽到皇帝要嚴查這件事后,就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沒等金吾衛沖到他家,他就上吊了。
可即便如此,還有其他人在呢!
拔出蘿卜帶出泥,京城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多數人躲在自己的府里,根本不敢出門。
再加上皇帝暈倒在地,根本不用上朝,幾位大人揪著自己的胡須,腦海中萬般糾結。
他們到底是希望皇帝能醒過來,還是不能醒過來?
醒過來,皇帝得知被欺瞞的這個消息,恐怕是要氣瘋吧!
皇帝是什么樣子性子的人,這幾位大人都心知肚明。
若是皇上醒來,京城午門口的血,恐怕十天半個月都洗涮不干凈吧。
可若是皇帝不醒來,那肯定就會讓秦王監國。
對于秦王,這些老臣們都有各自的心思。
畢竟,之前秦王做的那些事,幾乎件件都是損害世家利益的事。
若是讓秦王掌握權力,最不利的人,也就是他們這些世家了。
這簡直是進退維谷,讓人煩憂的很。
不過,如今秦王還關在府里閉門思過呢!
所以,要么就從皇上的其他幾位皇子中挑選合適的人選當繼任者?
最好年歲不要很大,又沒什么背景的。
京城風起云涌,邊關靖王府這邊簡直是不要太開心。
因為時家又給他送來了一份大禮,也是高產的糧食,非常適合在邊關種植的糧食。
看著時姚謙手里拿著的玉米,一顆顆金黃的顏色,讓靖王恨不得上前抱著時姚謙狠親一口。
自己那皇兄和秦王的腦子大概是被驢踢了,居然把時姚謙這么一個寶貝,給流放到邊關來。
不過,也是因為他們的腦子被驢踢了,他才能撿這么一個大漏。
“先生請坐,這玉米之物,如何種植,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靖王很是鄭重的對著時姚謙彎腰施禮,一臉禮賢下士的表情。
時姚謙嘴角抽了抽,表示這樣像強盜一般的禮賢下士,他們一家人并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