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大悔不當初,他就不應該看那存單存的是定期,到了時間后,會有一筆為數不少的定期利息拿,而不把這存單里的錢給直接取出來。
現在存單上的名字,實打實的寫著時姜的名字。
他還拿什么說,這是他的錢?
喬三成和眾人一樣,涌上前去看時姜手里捏著的那張存單上存款人的名字。
果然,赫然寫著時姜兩個字。
最關鍵的是這張存單上存入錢的日期,明顯是好多年前了。
顯然這是時姜的爺奶還活著的時候,給時姜存下的。
再一看那存單上的金額,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足足五千塊,要知道,現在才七九年。
就算是廠里上班的工人,人均工資也不過是一百塊錢左右。
這五千塊錢,得存多久才能存的起來呀?
“天吶,時老頭不會是把老兩口的棺材本都留給時姜了吧?”
“屁勒,時老頭他們倆夫妻,一輩子在地里挖土,哪來這么多錢?這肯定就像時姜說的那樣,是她爹媽留給她的。”
“嘖嘖,這么多錢,怪不得時老大不做人啊!”
“嘿,時老大,是不是因為想貪了你侄女的這筆錢,你們一家人才合伙把人迷暈了嫁給喬家的呀?”
有那好事的人,忍不住高聲詢問道。
喬三成聽到這人的話,不由自主的把眼神投到時梅的身上。
只見時梅蒼白著一張臉,被他娘這么揪著頭發,喬三成看了,仿佛揪在了他的頭上一樣。
“娘,你把人給放開先。”
“放啥,這丫頭片子,滿嘴的謊言,全是胡說八道。三兒,你說,到底是不是她說要嫁給你的?如今這喜宴才辦成一半,新娘子得換回來才行。要是他們家不換人,老娘就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說到這,喬母還用力的搖晃著陳桂英和時梅的腦袋,讓她們疼的嗷嗷直叫喚。
特別是時梅,有心想說不嫁,可是自己頭發還在別人手里呢!
一想到原本她要當城里人的,現在卻只能嫁給喬三成這種村里的二流子,時梅就忍不住眼淚長流。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做什么?快給我住手。”
只聽見時家大門口,一個騎著二八大扛的自行車,快速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沖進來后,直接去拉喬母的手。
還別說,喬母一個沒防備,真的被這人給扯了開去。
那人見喬母松開了手,連忙把時梅拉在了身后,然后雙手朝后護著時梅,一臉警惕的瞪著喬母,以防她再撲上來揪時梅的頭發。
時梅見到這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整個人撲到他身上,一邊哭一邊更咽的說道。
“劉懷哥,你可終于來了!要是不來的話,我都快被人欺負死了。嗚嗚嗚……!”
說到最后,她把頭埋在劉懷的身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讓劉懷心疼死了。
“嘖嘖嘖,你那心上人哭的可真可憐,真讓人心疼,是不是?”
同樣被時梅哭聲刺激到的,還有喬三成。
他的心里又心疼又苦澀,心疼心愛的女人這般哭泣,苦澀這女人投的不是他的懷抱,而是別的男人的懷抱。
可他這心疼苦澀被人赤果果的說出來,那味道就變了樣。
喬三成嚯的一下扭過頭,鼻孔仿佛在冒煙一樣,兩只眼睛瞪的像銅鈴,看著時姜。
“你瞅啥瞅?又不是我給你帶綠帽,你就算倆眼珠子瞪出屎來,那也跟我扯不上半毛錢的關系。對了,之前你不是說你家阿梅愛你愛的要死么?瞧瞧那纏綿悱惻的兩個小可憐兒,咋瞧這纏綿悱惻也是跟人家啊,跟你扯不上半毛錢關系呀!嘖嘖,你說我不嫁你家,誰家你家?都跟半毛錢扯不上關系的人。”
說完,時姜還搖了搖頭,然后把手中的存單往自己的口袋里一塞,順手又掏出一把瓜子,咔咔的磕了起來。
喬三成被氣的快吐血了,根本沒法心平氣和的去跟時姜爭論,他沒說過時梅愛他愛的要死這句話。
只是,他不反駁時姜的話,周圍聽到的人,自然以為喬三成默認了時姜說的話是真的。
頓時,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
只有時老大,咬著牙,暗搓搓的想著法兒能避開喬老大和喬老二的圍堵,靠近時姜這臭丫頭,把她兜里的那張存單給拿回來。
那是他的錢,他的!
同樣,劉懷也聽到了時姜所說的話,他先是深深地看了時姜一眼,然后臉色有些不善的盯著喬三成瞧。
“你就是阿梅說的那個老是糾纏她的二流子?我告訴你,阿梅從小就跟我就訂了娃娃親的,也換過信物,你就死了娶阿梅的這條心吧!”
喬三成聽到劉懷的話,不由哈的一聲笑了出來,眼睛死死盯著投在劉懷懷里的時梅,然后咬牙質問道。
“時梅,你特么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什么叫我是老糾纏你的二流子?難道那些小樹林的時候,你都是被逼的?”
“哦豁,鉆小樹林啊?”
時姜噗的吐出嘴里的瓜子殼,一臉羨慕八卦的表情。
跟她差不多的,還有周圍聽著的村民們。
喬三成被她這么一打岔,原本滿肚子的怒氣,硬生生給憋了一半回去。
可饒是如此,也讓時梅紅了眼眶和慌了心神。
“劉懷哥,你信我,我跟他沒什么的。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糾纏我,我實在沒辦法,躲不開,才虛與委蛇應付他來著的。”
時梅恨不得對著劉懷舉著手指頭發誓,畢竟,鉆小樹林這種事,要是真把名聲給落實了,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聽到時梅這話,劉懷卻有些遲疑起來。
雙眼盯著時梅,眼中滿是懷疑的神色。
“哎,那個時梅的相好,我怎么不記得時老大有給時梅訂過娃娃親呀?對了,你說的信物呢?拿出來,讓大家伙瞧瞧,到底是不是真的。特別是要給喬三成看,狠狠打他的臉。”
時姜把手中的瓜子磕完了,有些遺憾的拍了拍手心,然后瞅著劉懷笑瞇瞇的說道。
“不行,不能給她看。”
劉懷還沒開口說什么,就聽見時梅一臉焦急的尖聲反對道。
見她這副模樣,大家都浮起一臉疑惑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