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氏是在一陣暈眩的疼痛中,緩緩醒過來的。
睜開眼,抬眼望去,只見自己被懸空關在一個鐵籠子里頭。
她驚恐的朝下望去,只見四周漆黑的石壁上,插著兩把火把,火把的亮光照在站在下面的幾個人臉上,那光線明明暗暗,照的人臉色仿佛泛著青色的光芒。
“啊……!”
閔氏嚇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導致這懸空的鐵籠子頓時搖晃起來,她頓時抖著身子捂著臉不敢再動。
只敢微微從手指縫里,朝那些不知道什么人偷偷地瞧去。
“長平侯也算是征戰沙場的武將,作為武將的家眷,居然這般膽小的么?只是,不知這般膽小的家眷,為何有膽量偷走上峰的孩子?”
時姜在下面瞧著閔氏膽顫心驚的模樣,嗤笑了一聲,曼聲說道。
聽到這話,閔氏心中一驚,猛地朝時姜臉上瞧來,仔細的打量。
時姜半點不怕她認出來,甚至還朝前走近了一步。
“怎么樣?夫人,是不是覺得我甚是面熟呀?”
“你……你……你是溫家的人。”
閔氏說出這句話時,整個人都在發抖,牙齒咯咯的打著顫。
“說……你為什么這么做?”
站在一旁的褚子月,再也忍不住,大步跨前,對著閔氏怒喝道。
閔氏原本恐懼害怕的模樣,在看到褚子月時,達到了頂點,同時也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他們沒證據,對,他們沒證據,就算這女孩子是溫家的人,也拿她沒辦法,她如今可是長平侯夫人。
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知道,他們沒證據之下,難不成還能殺她不成?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快放我出去,我可是長平侯夫人,你們膽敢謀害當朝官員的家眷,可知死罪?只要你們放我走,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罪。”
閔氏強撐著抬起頭,朝時姜和褚子月說道。
“噗呲……這位長平侯夫人,可算是有急智的人了!只是,你以為我這么辛苦的把你從長平侯府里擄了出來,就是為了這般毫發無損的把你送回去么?你以為你不說原因,我就會拿你無可奈何了?嘖,褚將軍,我也不想聽她的狡辯了,直接殺了吧!我就不信,除了她之外,她的貼身仆婦會不知道她做過的事。”
時姜嗤笑出聲后,聲音略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對褚子月說道,說完,就想轉身就走。
褚子月雖然也想知道,閔氏為什么這么做,可時姜既然都這么說了,他自然不會反駁,點了點頭,也跟著轉身準備走人。
慢著,你們別走,快放我出去,我家侯爺定會找到我的,快放我出去。”
閔氏見他們真的要走,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對著時姜和褚子月吼道。
可時姜和褚子月根本沒人搭理她,很快就走到了地牢的出口處,正要跨出去時,就聽到閔氏尖聲喊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們。”
一句話,拉住了時姜和褚子月的腳。
時姜扭過頭,朝著籠子里的閔氏不耐煩的說道。
“希望你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要不然,就不是把你留在這里活活餓死那么簡單,我會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喂狗,也算是替死去的溫家人報仇。”
聽到時姜這般恨毒的話,閔氏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只是按侯爺的吩咐,把孩子偷了出來而已。只是,我沒想到,那魏氏懷的居然是雙胞胎。等我把孩子偷出來,才知道,她又生了一個。可那個時候,溫將軍已經回城,我根本無法再動手做手腳。這一切都是侯爺讓我做的,跟我沒關系,真的跟我沒關系。”
閔氏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拼命的把所有的事推到長平侯的身上。
“哦,只是因為長平侯的吩咐,你才會這般心思惡毒的偷人孩子嗎?”
時姜冷笑了一聲,平靜無波的直擊閔氏的內心。
閔氏沒想到,這女孩子年紀小小,可言語犀利,直接把她最后一層皮給扒拉了下來。
伸手捂著臉,眼淚從手指縫里流了出來,閔氏崩潰的喊道。
“因為我妒忌,妒忌溫將軍對魏姐姐那般的溫柔體貼,妒忌她能嫁的這般好的夫婿。”
喊出來后,閔氏只覺得原本沉重的內心一松,顧不得鐵籠子的搖晃,滿臉淚水的癡笑著。
她做了那件事后,雖然后來這十幾年里,享受著榮華富貴,可同樣的,午夜夢回時,她都會從噩夢中醒來。
夢里,是魏姐姐那流著血淚的臉,一直朝她逼問,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那長平侯呢?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義父當初可是把他當成自己的異姓兄弟一般對待,他為何要背叛我義父?”
褚子月瞧著這癡笑如同瘋了一般的閔氏,雙拳緊緊握著,恨聲質問道。
“這有什么好問的?左不過就是擋了他的前程唄!而能給出他承諾的,想必是誰也想不到的人才是。”
時姜撇了撇嘴,斜眼看了褚子月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后又朝閔氏瞧了過去。
果然,聽到時姜的這句話說完,閔氏很明顯的渾身緊張了一下,顯然,她也
知道,能讓長平侯勾結的那位,定是現在不得了的存在。
“你想想,你義父去世后,誰是最不想你去查這件事的?那么他,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是說……陛下?這怎么可能?他和義父乃是歃血為盟結拜兄弟啊!”
“你要記住,當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后,再不可能,也是事實。”
時姜冷笑了一聲,也只有褚子月這樣的古人,才會相信帝王對所謂的結拜兄弟會真的當兄弟看待。自古天家無親情,更何況還是半路認的弟兄。
最關鍵這弟兄還手握大權,誰知道將來登基的,是自己還是這位弟兄?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他悄無聲息的死去,還能名正言順的接手對方的隊伍。
聽到時姜的話,褚子月氣得渾身發抖,用力一拳朝,墻壁上砸去,石頭粉末飛濺的同時,他的手上也砸的皮破血流。
時姜見狀,心里暗暗嘖了幾聲,何必呢,為這么一個皇帝,這么虐待自己的手?
要是她,就算要砸,也砸那皇帝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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