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半年前,天地間一片大雪紛飛。
竺元白站在變形扭曲的囚車旁,原本被李希竹用大氣壓所炸碎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吧。”李明微笑著說道。
“你覺得什么事情都是能拿來交易的么?”
竺元白陰沉著臉不屑的說道,
“收起你那令人厭惡的嘴臉,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因為些許黃白之物就背叛自己的信仰。”
一旁的李希竹看李明想要朝著竺元白走去,于是便擋在了李明身前,表情嚴峻地開口說道,“小弟,別過去,危險!”
李明面帶笑容地撥開李希竹,同時說道,“沒事的,反正我們加一起估計都打過他,不如讓我和他談談,說不定能夠皆大歡喜呢。”
緩緩走到竺元白身前,李明一臉誠懇的說道,
“不如我們避開他們,你聽聽我說的話,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可行的話,你捏死我可好?”
思索了片刻后,身后的雙翼收縮鉆進體內,兜兜轉轉回到腳邊的三只巨狼,也伴隨著一聲嗚咽鉆入了竺元白的身體當中。
兩人在漫天大雪中留下了一排的腳印,與身后的眾人拉開了些距離后,留下李希竹和一群警察有些茫然的面面相覷。
避開眾人之后,竺元白看著面前神態自若的李明,靜靜的等著他先開口。
“大叔,身上有煙么?”李明笑呵呵的問道。
回答李明的是竺元白陰沉的臉色和沉默的姿態。
嘆了口氣后,李明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緊接著開口問道,
“在正式談話之前,我有一個疑惑,為什么哪怕是付出那么大的代價,你也非要弄死我呢?
是因為死掉的是你照顧了十來年的張三么?
可我看你在張三身旁的時間并不多,充其量只是一種對于自己愧疚的補償罷了……”
死人臉的竺元白,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的注視著李明的雙眸后,認真的說道,“有張三的原因,但不全是,因為你與三一協會有關,這不單單是犯罪,而是叛國。”
看著李明困惑不解的表情,竺元白繼續說道,“三一協會以追求超凡者的自由為信標,用暴力恐怖的行徑與聯邦政府談條件,造成了很多的慘案·······”
沒有否認自己與三一協會有關,李明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也是超凡者,我很奇怪為什么你不站在超凡者這一邊,是因為你是得利者么?”
“不,我始終站在超凡者的一邊,所以才會很反感三一協會這種行徑。”
竺元白頓了頓之后說道,
“超凡能力來得太容易了,他沒有辛苦積累的過程,所以很多的超凡者在突然有了超凡能力后心態都極其不穩定,往大了說,這對社會是一種潛在的不穩定因素,往小了說,對于家庭來說,這便是一場悲劇······”
說話的竺元白,雖然在盯著李明看,但是曾經的那些記憶卻浮現在眼前:年幼的時候,父親突然覺醒了超凡能力,開始的時候父親還正常,可隨著時間的發展,他的脾氣是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一身鮮血的父親帶著一袋子金銀首飾出現在家里的時候,自己都嚇壞了。母親受不了父親的家暴,于是帶著自己想要走,可卻被父親攔了下來,最后便發展成為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悲劇。
“嗯……這就像是陡然而富的人大多最后落得個慘淡的下場一樣,缺少了必要的過程,思想的境界的提升跟不上物質的積累速度,于是悲劇就產生了。”
李明注意到了眼前這個鬢角有些發白的男人,眼神開始飄忽,于是投石問路的繼續說道,
“所以超凡能力,必須被制約,而如果一旦讓三一協會有了話語權,隨后帶來了超凡者的限制解除,這其實對超凡者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竺元白有些意外的看著李明,緊接著說道,“是的,超凡者失去了限制之后,因為自身超凡能力的原因,便會想要爭取更多的資源,但資源的總量是一定的,因此便意味著要從自然人身上掠奪,但相比自然人來說,超凡者的數量太少了······”
李明很有默契的接過話茬,繼續說道,“當所有超凡者都試圖站在自然人的頭上的時候,那么革命便誕生了,而革命的結果必然是超凡者的失敗,這種失敗對超凡者來說,是毀滅性的。那時候,自然人會將摧毀和消滅超凡者當做一件正義的事情,就像我們的鄰國加德納共和國一樣。”
頓了頓之后,李明繼續加碼說道,“一個人欺負一個人是卑劣,一群人欺負一個人是霸凌,但是如果一億人的人欺負一個人就是正義的事情。”
本來是沒有興趣和李明說這么多話的,可在短暫的交談當中,突然覺得李明和自己想想的不太一樣,察覺到了自己的這種變化之后,竺元白盯著李明的雙眼,緩緩說道,“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么。”
李明呵呵一笑說道,“三一協會,我能幫你摧毀掉三一協會,送給你一個天大的功勞這個交易怎么樣?”
“就憑你?”竺元白搖了搖頭說道,“你做不到的,這幫人像是老鼠一樣,有著極其嚴密的組織,藏匿在全國的各個地方,而且他們似乎有辨別人是否忠誠的超凡能力者,所以我不認為你能做到。”
“和我想的一樣,也就是說,你們面臨的問題就是沒辦法掌握到三一協會的人員資料唄。”李明不屑的說道,“給我些時間,我能完完全全的連根將三一協會的組織構架,行動方向都報給你們。”
“你怎么做?”竺元白皺著眉頭問道。
“錢!靠錢!”李明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實話可以告訴你,三一協會從我這里勒索了兩個億,而這筆錢我會通過永豐街的建設洗白之后,進入三一協會的賬戶,而之后隨著我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三一協會得到我的資金支持,而我會通過并購重組打散所有三一協會原先的資金來源,到那個時候,三一協會的所有經濟命脈都會由我來掌控······”
“那我豈不是助紂為虐?”竺元白不解的說道,“而且在對方的武力因素下,你充其量也只是一個錢袋子吧?”
聽到竺元白的這番話,李明眼睛瞇了起來然后說道,“如果我成為你們的人呢?”
“什么意思?”竺元白問道。
“我姐姐過兩年加入秩序憲兵,我作為你的在冊線人,這樣的話以秩序憲兵的武力為基礎,那么被我把控住了經濟命脈的三一協會不就是你肩膀上的一顆星星么?怎么樣,這個交易我們雙贏!”李明自信的說道。
看著竺元白臉上閃過猶豫的色彩,李明臉上的笑容更誠懇了。
你看,錢不是萬萬不能的,但是會用錢就是萬能的。
“這不符合程序。”竺元白皺著眉頭說道,“而且你是罪犯!”
“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哪個更重要?”
李明微微一笑說道,
“一只小狗在十字路口趴著,綠燈即將亮起,我因為怕它被踩死,于是想將它捉住放到安全之地,然而就在我朝它走過去的時候,它卻逃離,然后被卷入了車輪底下,成為了一攤肉泥。”
看著臉上猶豫之色緩緩退卻的竺元白,李明無比認真的說道,
“你看如果我要救它的話,就應該拿槍打斷它的腿。
大多數時候,我們不但需要菩薩心腸,還需要金剛怒目,手段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大叔,您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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