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
這種感覺對比鄰星b文明來說非常不好,羅休和游弋艦隊的出現讓他們在即將成功的一刻,又從峰頂跌到了谷底。
而更重要的是雙方似乎都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自己一般。
但在太空中,對方都是能夠進行星級躍遷的存在,是不可能觀測不到自己的。兩邊都沒有搭理自己,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這個文明太過無足輕重了。
他們相比于那兩個強大文明來說,無論是在實力還是在科技上,都沒有與對方一戰的能力。
“對方的戰艦徑直朝著附屬行星去了。”
比鄰星b文明對于自己稱呼從來就不是什么比鄰星,而羅休所稱呼的比鄰星c當然也是藍星文明對它的稱呼。
比鄰星b文明對于這個正在被開發行星的稱呼只有一個‘啟明’。
這個稱呼在藍星文明中也是存在的,不過他們所指的星體卻截然不同。藍星文明中的啟明星只不過是萬千星辰中的一個,其實不太具有太多的意義。
但對于比鄰星b文明的來說卻截然不同,他們生活在一個由三顆恒星組成的星系內,三顆恒星隨時都有將其吞噬的可能。
比鄰星b行星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般,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在星空之中消散開來。
在這種情況下,比鄰星b文明對于同屬一個恒星系內的比鄰星c當然是十分在意的。它們相生相伴,在同一個恒星系內艱難求存。
所以說,比鄰星c對于這個文明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
“是要攻擊它?”
想到這,比鄰星b文明的議會成員們頓時有些緊張了。
這不僅僅是比鄰星c行星對于他們來說異常重要,還因為比鄰星c上有著數千萬他們同胞的存在。
比鄰星b文明對于比鄰星c的開發已經進行了有一段時間,他們的太空移民計劃也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此時的比鄰星c上,已經有了數千萬的該文明成員,如果對方真的要進攻,憑借對方那種駭人的科技,比鄰星c上的這些人員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
“看來我們信號已經暴露了,與擁有數萬艘戰艦的文明聯系已經激怒了另一個文明。”當羅休的那兩艘艦船愈加接近比鄰星c行星的時候,這個夾在羅休與游弋艦隊中間的文明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時候的他們也立刻將羅休的動作與自己此前與游弋艦隊聯絡的時間聯系了起來,現在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會讓對方如此快捷的行動起來。
“兩艘戰艦,就算再強也不會強到哪里去的吧?”
“比鄰星c上的防御艦隊應該行動起來,不能任由這個文明的艦船對我們的同胞進行攻擊。”
此時羅休的兩艘戰艦已經凌駕于比鄰星c行星的軌道之上,大多數以比鄰星b文明的議會成員開始激烈的討論起來。
不過相比于一些主戰的成員,更多的成員還是想要選擇此前與游弋艦隊接觸的方法,向這個還沒有發動進攻的文明進行接觸。
雖然此前他們與游弋艦隊的交流已經暴露,但只要對方愿意停止進攻,那比鄰星b文明也不介意直接倒戈向羅休。
當然,選擇權是絕對不在比鄰星b文明手中的,即使他們想要左右事件的進程,但這卻是非常困難的。
在星際之中,實力就決定了一切。在科技上處于劣勢的一方,如果沒有突然的科技大爆發,那就絕對不可能在兩個文明的戰斗中取得任何優勢。
“還是先發送信號吧,魯莽的行動絕對不利于我們。”
“對,不能貿然開戰。我們的艦船與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強相互作用’材料還沒有研制出來,我們的艦船在對方的眼中絕對是一碰就碎的裝飾品,根本就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任何的破壞。”
大對數比鄰星b文明的成員還會能夠認清自己地位的,不管是游弋艦隊還是羅休,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存在。
如果他們知道羅休如此輕易的就破解了他們向游弋艦隊發送的信號,游弋艦隊接到信號后又絲毫不打理自己,比鄰星b文明絕對不會向游弋艦隊發送任何信息。
“發送信號吧。”
在大多數議會成員的贊成下,比鄰星b文明最終還是選擇先向羅休的戰艦發送信號,以爭取與對方先取得聯系。
而就在比鄰星b文明作出決定的一分鐘后,比鄰星c上的基地就直接向兩艘懸停在該行星軌道上的戰艦發出了信號。
在羅休的指令下正準備對比鄰星c行星軌道進行打擊的兩艘艦船接收到行星內部的信號后,也立刻停止了反物質湮滅彈的發射,先行將信號通過量子通訊器回傳到了月球研究基地。
“指揮官閣下,比鄰星b文明傳來了信號,是否要繼續發動機進攻?”
羅休所在的控制室內,控制系統也第一時間將信號的內容傳輸到了羅休的外骨骼裝甲頭盔上。
在接收到信號的第一時間,控制系統就先行將信號進行破譯,然后直接轉換成了藍星文明文明。
“三合星文明?這是他們對自己的稱呼嗎?”
通過比鄰星b文明傳過來的信息來看,這個文明對自己的稱呼是三合星文明,而不是比鄰星b文明。
這個情況羅休倒是能夠理解,畢竟比鄰星b本來就是藍星對于這個恒星系內行星的代號,而并不是出自比鄰星b文明本身的意愿。
不過對于羅休來說,不管是什么稱呼都只是一個代號,只要其能夠指代半人馬座α星內的那個文明,那就足夠了。
“現在想要和我們進行合作?”羅休繼續看下去的時候,被后面的內容給逗笑了。
這個文明說話似乎非常直爽,信號中的所有內容都是直來直去,絲毫沒有進行修飾和偽裝。就算對方與游弋艦隊的聯系,都一并呈現在這道數據流中。
“是因為生物體結構的原因?”雖然羅休還沒有見識過比鄰星b文明成員的實體,但對方畢竟是一個能夠走向太空,并且能夠對自己所在恒星系行星進行開發的文明。
這樣的一個文明按理說不會發出如此幼稚的話語才對,而只有會這樣,很可能就是那文明生物體本身的緣故。
羅休之所以會這樣想,還是因為在游弋艦隊中,就不止一個文明有著這樣的特點。
他們一些是由于進化中根本就不需要修飾和偽裝,從而在大腦中根本就沒有這樣思考的意識。另一些則是因為進化環境所致,而比鄰星b文明很顯然就是后者。
三顆恒星的存在將讓比鄰星b文明的成員成功的進化出了抵御極端炎熱與干旱的能力,但在自身水分長期不足,并且無法保障自己生存的時候,一些不重要的功能就會直接被摒棄掉。
“不用回復他們,兩艘戰艦直接在比鄰星c的外軌道引爆反物質湮滅彈,震懾比鄰星b文明,也震懾一下游弋艦隊。”
對羅休來說,剛剛對相鄰行星進行開發的比鄰星b文明當然不是重點,羅休需要面對的真正的對手,還是擁有兩萬艘戰艦的主力艦隊。
停靠在半人馬座α星的兩萬艘戰艦不僅對比鄰星b文明早晨巨大的威脅,他們對羅休來說也同樣如此。
兩萬艘級別的游弋艦隊艦船,對于太陽系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好的,指揮官閣下。”
在得到了羅休的指令后,漂浮在比鄰星c兩艘戰艦直接將艦艙內的反物質湮滅彈射出,并在比鄰星c的外軌道中直接引爆。
由于這次爆破的反物質湮滅彈只有兩顆,所以并沒有在虛空之中制造出一片反物質湮滅能量區來。
不過僅僅是這樣,就已經對觀測著比鄰星c行星外軌道的文明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這其中震撼最深的,當然還是半人馬座α星中的文明,他們通過比鄰星c上的基地完整的看到了反物質湮滅彈被被射出和引爆的全過程。
這種無聲無息就能造成引力波動的武器,絕對又是一項對比鄰星b文明進行降維打擊的武器。
此時還在使用核聚變武器、最基礎的動能和能量武器的比鄰星b文明也突然明白了,自己還是安靜一些的好。
而就在比鄰星b文明選擇沉默后的同時,半人馬座α星邊緣地帶的游弋艦隊也同樣觀測到了引力的波動。
相比于只是震撼于科技被壓制的比鄰星b文明,游弋艦隊中的機械飛升者費爾馬等人更是這個武器的含義。
它是一個能直接將己方艦隊輕易吞噬,并且還能阻擋之‘中子滅殺’武器的攻擊。
“對方似乎是在警告我們。”
游弋艦隊的主力艦隊艦橋之上,費爾馬的助手盯著比鄰星c行星的模型,對費爾馬說道。
費爾馬當然也知道對方是在警告自己,但此時的他卻并不打算被對方直接嚇走,而是準備等待大本營的回信。
此時兩大旋臂中正暗流涌動,任何一個決策,都將影響到文明的存亡。
費爾馬即使作為一名游弋艦隊的飛升者,也不再敢輕易的自己來下決定了。
不過就在費爾馬等待的時候,一道從大本營而來的信號卻讓這位飛升者愣在了當場。
‘已經與天鵝座文明斷開聯絡。’
‘大本營將自己掌控游弋艦隊的所有事務。’
‘有限度開放物質接觸,位于獵戶座旋臂內的艦隊可以進行對艦船、星門的建造。’
‘所有天鵝座旋臂內的星門開始制造文明艦,以抵抗未知艦船的攻擊。’
一連串的信號從大本營傳來,讓費爾馬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分辨了。
“大本營這是怎么了?”
一直等待著大本營消息的費爾馬根本就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就連天鵝座文明都直接消失,說明事態絕對已經到達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這個文明真的如此之強大?’
費爾馬看著模型中那幾艘來自于太陽系的戰艦,有些不能接受。
他明明之前還擊毀了一艘對方的艦船,那艦船的材料一看就不是很強。就是這樣一個文明,真的能直接躍遷到天鵝座旋臂,并且對游弋艦隊的星門進行打擊?
但大本營的消息卻又讓費爾馬不得不信,因為除了羅休所掌握的太陽系內文明,他們游弋艦隊根本就沒有與任何未知的文明進行過戰爭。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另一位機械飛升者見費爾馬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于是直接側頭向其問道。
“撤離這個恒星系的話,我們所存的物質已經不足以讓艦隊向下一個星系進行百分比光速的前進了。”
這位飛升者所說的話是非常重要的,此前耗費大量能源進行多次航行的主力艦隊,如果想要再次變更目的地,那就必須在半人馬座α星內進行補給物質才行。
但很顯然,太陽系內那未知文明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再次進入半人馬座α的核心地帶。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游弋艦隊想要從半人馬座α星航行到下一個恒星系的話,那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去了。
那個時候,正在被未知艦隊進行打擊的游弋艦隊還存不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當然,對于艦隊中的卡薩庫克成員們來說,大本營與天鵝座文明的丟失也未嘗不是一個好事。這樣一來,他們也不再算是天鵝座文明的附屬文明了。
不過還沒有到山窮水盡地步的費爾馬當然沒有去思考最后一項,畢竟在大本營內還有這更多的卡薩庫克成員,也擁有者更強大的科技。
丟棄自己的文明成員,放棄龐大的科技,這絕對不是一個容易下的決定。
但此時不能撤離,又不能進攻,對費馬爾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這位擔任過數次艦隊指揮的飛升者,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方在天鵝座旋臂內的星門又被摧毀了一個!”
就在費爾馬猶豫的時候,天鵝座旋臂內卻又傳來了一個壞消息。